衛洵竟然還有這樣一把能割下人皮的神刀,這實在是意外之喜。要知道茅小樂他們可是在紙馬塔村那邊試驗過了,李家人的人皮連天雷都得劈幾下才能劈的不動彈,這邊八兄弟的人皮只會蘊含更強大的力量,尤其是他們算是專門克制雷公的,連雷公的閃電霹靂都不會怕,茅小樂引雷大概率只能在皮上劈出塊焦黑。
由此可見衛洵這把刀有多好用!就連那過於長的名字聽起來也充滿了安全感。再說了給刀起什麼名那是個人審美,衛洵喜歡這樣叫也很正常嘛,旅客們很快就圍着衛洵興高采烈誇起刀來,很貼心的略過了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解釋的表情。沒必要解釋!大家都懂得尊重個人喜好的!「既然這樣,那就趁第二次天搖地動前,把人皮取出來試披一下吧。」百飛白認真問了衛洵用刀斬開皮的消耗,確定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壓力後又詳細問了王澎湃幾句,確認他脫下皮後就不再受污染的影響,只是跟皮更加『親近』,想要披上隨時可以披上後就立刻做出決定。一行人效率很高的行動起來,接下來換皮的是鹿書橙。狼皮是否能取代人皮替換上來,旅客們心裏都很在意的。苗芳菲也很緊張,看着金蠶蠱把鹿書橙的狼皮背了下去,好在結果讓人安心,不過五分鐘後鹿書橙就倒吸一口冷氣,她身上的狼耳狼尾等狼化象徵全都消失了,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失去了狼化加強的身體素質,鹿書橙顯得有些躁動,好在王澎湃已經是過來人了,寬慰她幾句,說這是正常現象。果然,不一會金蠶蠱就成功背了一張人皮上來,和厚重人皮相比,金蠶蠱實在顯的太渺小,完全被人皮覆蓋在了來,着實有些可怕。但大家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鹿書橙更是不帶怕的,拎起人皮就往自己身上披,轉眼也變成了兩米五的鐵塔壯漢。「嚯!這人皮是跟着小鹿變性別了?」王澎湃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別人變身的名場面,看的他目瞪口呆,嘖嘖稱奇,人皮將鹿書橙自己的衣服包裹在內,他自己灰紫色的強壯身軀並不是赤·裸的,而是穿了件刺花邊的峒布衣群,即便織錦花邊早就褪色,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但也能看出這是件百褶裙似的裙裝。「不,你剛才也穿的是這身。」百飛白淡淡道:「《永順府志》中有寫到,在清代改土歸流之前,土家族服飾大多沿襲舊習,就是男女服飾一致。」都是『頭裹刺花巾帕,衣裙盡刺花邊*』,等到雍正八年。永順知府才頒佈說:『服飾宜分男女也』。「沒想到你對這方面也有研究。」王澎湃不明覺厲的點頭,感慨道:「剛才你說話這架勢跟郁教授似的,沒想到你還查過這些資料啊,難道你都背下來了?」「出任務之前做準備是應該的。」百飛白頓了一下,然後平靜答道,確認過鹿書橙變身沒問題後示意衛洵用刀再割開皮,放她出來。大哥二哥都是放棄了其他感官力量,換取了一雙能抓住雷公的長手,三哥四哥則是一者擁有能聽到雷公降臨的耳朵,一者擁有能遠遠看到雷公的雙眼,對應着茅小樂和百飛白。蛻狼皮的鹿書橙都能穿上人皮,目前處於八歲小孩狀態下的茅小樂也可以。只不過強化聽覺視覺就是和強化身體不同,茅小樂披上人皮也才長到了一米七,百飛白則是一米八,身高縮水了。身高拔高和縮水的感覺是不同的,拔高沒有任何感覺,就像是人皮填充了高度,除了控制身體需要一小會時間外沒什麼負面效果。但降低卻像是穿上了不合身的緊身衣,還有沉重的秤砣壓在頭頂,將你整個人往下壓,這種感覺十分憋悶,過於在意甚至會讓人感到窒息。但百飛白冷靜調整好了呼吸,並詳細記錄下了自己的感覺,這對他來說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好在後面沒有身高縮水的,拿鐵索的五哥六哥,開鐵櫃的七哥八哥,都需要有強悍的力量,和能對抗雷公的強壯體魄,他們也各個都是兩米五的鐵塔壯漢,手臂肌肉粗壯有力,壯的簡直就像頭牛,郁和慧跟佟和歌披上人皮後總算變成了人形,只可惜還是不能說話——目前來看,土家族八兄弟竟然沒一個能說話的,甚至只有三哥有聽覺,四哥有視覺,其他人都是身體方面強化到了極致,捨去了其他感知。不過好在八兄弟之間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很時髦,類似心電感應,做簡單溝通絕對沒問題,也省得衛洵還得在跟雷公對戰的關鍵世界搖鈴指揮。這樣都換皮脫皮研究過後,時間到了中午兩點半。汪玉樹和萬向春去搜集更多鐵索,預備着對付雷公時候的損耗。郁和狐叼着佟和參鑽進鐵櫃裏,去找牛尾大鎖。王澎湃和鹿書橙面對面練擒拿,他倆人到時候要一人捉住雷公的腳腕,一人捉住雷公的手腕。就是神歌中那句『雷公的斧頭飛來了』,不知該怎麼解讀,怎麼讓雷公的武器脫手飛來。汪玉樹和萬向春準備用鐵索試試。「要是零導在就好了,還能教教咱們甩鞭子。」汪玉樹擔憂道,鐵索很重,常人拿久了都會傷到手腕,但在他們批皮後,沉重鐵索在他們手裏就像鞭子一樣輕盈。只不過尋常人拿到鞭子也是亂抽一氣,他們要是不會點手法,就算拿了鐵索恐怕也捆不住雷公。好在王澎湃會一些擒拿和捆綁的手段,教給了他倆一些技巧。但要怎麼用鐵索摟住雷公的斧頭把他斧頭拽走,兩人比劃一陣,還是沒有頭緒。說實話,抓雷公對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說聽起來真像是天方夜譚。但是團隊協作總能給人足夠的勇氣,更何況還有百飛白跟衛洵坐鎮,讓人安心。「這方面安隊更精通,這世上就沒有他抓不住的悍匪。」 王澎湃推崇道:「衛洵也挺厲害的,老百也不錯,雖然他倆身手不如安隊好,但也很不錯。」「就是現在他們倆不知道和苗芳菲去哪裏了。」萬向春鬱郁道,繼安雪鋒跟零導離開後,百飛白、衛洵和苗芳菲也沒了人影,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嘿,估計是問苗妹子井下的情況吧,現在咱們的皮可都在王澎湃安撫道,擼起袖子:「來來來,讓我再教你們兩手。雖然雷公我是沒捆過,但粽子可是栓過不老少!我老王也甩過硃砂繩勒過老僵頭,攔過粽子腰捆過粽子腳,這甩鐵索跟甩繩也差不多,得用這種巧勁——」旅客們這邊忙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百飛白卻是帶着衛洵走出民宿,來到了通往烏螺山的馬路上。苗芳菲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倆。其實井下的情況百飛白他們早就問清楚了,帶苗芳菲出來只不過是為了誤導旅客他們只是要談井下的事情。實際上百飛白和衛洵要談的事更驚心動魄。「你中邪了,還是被詛咒了?」站到苗芳菲聽不見的地方,百飛白低聲同衛洵說道:「有什麼東西要上你身?」「被你看出來了?」衛洵也不隱瞞,無奈笑道:「目前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是嗎。」百飛白不置可否:「你有分寸和污染有關?」衛洵有分寸,要真有魑魅魍魎要上身卻沒成功,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傳遞消息。沒有傳達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不能說——但百飛白一問他就說了,那就不是這方面的問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說出來後,反倒不利於維持現在的局面。不是擔心旅客們驚慌,衛洵完全可以單獨和百飛白說。但他一聲都不吭,就讓百飛白懷疑是另一種情況。「認知、觀察、感應、注視,都會增加對方的力量嗎。」就像烏螺山那些神們,如果要上衛洵身的是這種東西,那百飛白等外人的關注與認知,反而會增加對方的力量。「不是力量,更像是標記。」衛洵凝重道:「我總感覺它不像是這裏的東西,可能在更遠的山裏。它目前和我之間有些聯繫,但比較模糊,算是無法準確確定我的位置。」「然而一旦它被更多人注視、發現,它就能精準鎖定我這裏。到那時就有些麻煩了。」「是有些麻煩。」左右百飛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他摘下眼鏡,仔細觀察了一下。就見到衛洵身上時不時有不祥的猩紅色薄霧縈繞,圍聚在他身邊。百飛白最初觀測到的時候,這些霧氣還只是單純的血霧,但現在來看,這些霧氣卻已經能扭曲聚攏在衛洵身後,隱隱像一條血紅色的長尾。難道是這麼多年來血祭人祭扭曲下誕生的白虎邪魂?百飛白猜想道。是因為安隊那邊殺了鹽神,成為了白虎,土司王那邊擔心他得到初代廩君的身份,所以在衛洵身上動了手腳,讓白虎邪性的那部分靈魂上衛洵的身,分割安雪鋒的權柄,與他為敵?當看到血色霧氣凝聚在衛洵頭頂,隱隱形成一對獸耳似的輪廓時,百飛白更有些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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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7.土司王墓(81) 血色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