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走出帳篷, 傍晚時高原的冷風頓時讓衛洵精神一振,只覺得那些燥熱昏沉全都隨風而散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衛隊你終於醒了啊!」
一直有人注意着這邊,衛洵剛出帳篷翡樂至他們就激動跑了過來「嚇死人了,你在裏面一直沒動靜, 我們還以為——」
「我沒事, 就是累的。」
衛洵隨口帶過, 卻見到翡樂至等人跑到距離帳篷十米左右的位置後就站着不動,不繼續往前了,心裏不由得疑惑「怎麼了?」
「啊這,這個。」
翡樂至尷尬笑道, 猶猶豫豫往衛洵身後看, 見他身後沒有某大型貓科動物,下意識鬆了口氣。
「哈哈哈哈,衛隊你那頭豹子可是太兇了,把我們都給唬的夠嗆。」
季鴻彩哈哈大笑, 向衛洵解釋。原來他回來當天,見晚飯時衛洵都沒從帳篷里起來,殷白桃就有點擔心, 和翡樂至,江宏光他們一起想去帳篷那邊看看情況, 結果被超凶的雪豹直接追咬了出來。
「嘿,真嚇了我一跳。那大尖牙要是真咬實了我胳膊都得被撕掉吧。」
翡樂至不好意思, 想起當時場景還是心有餘悸「好在豹哥嘴下留情哈, 只是把我們趕出去就完事了。」
「是啊,誰都不能靠近你這帳篷十米。」
殷白桃也是笑, 見衛洵一切正常, 再想起那時場景就只覺得好笑「今天中午那會你還沒醒, 大夥實在是擔心出事,又怕把雪豹嚇到,反傷了你,想盡了各種辦法。」
「現在看這雪豹是在護主吧,哎,它對衛哥你是真的不錯,要是能帶出旅隊就好了。」
翡樂至感慨道,向衛洵走了幾步,忽然他頭皮發麻,仿佛被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給盯上了。翡樂至條件反射啪地一個立定後跳,當場退回到十米後。再定睛一看,果然是那頭雪豹從帳篷里鑽了出來,一雙獸眸威懾性的瞪着他。
見翡樂至退到安全距離外,那雪豹才抖了抖耳朵,優雅邁步到衛洵身邊,銀白色的矯健身軀橫在衛洵和翡樂至他們中間。雪豹毛絨絨的頭顱頂着他的腰,長尾略顯急躁的擺動着,似是要催促他再回帳篷裏面。
「我餓了,有吃的嗎。」
衛洵卻只是敷衍拍了拍雪豹的腦袋,往旁邊避了避。他現在還有點受影響,繁衍者的作用加缺陽氣再加補充了大量雪豹陽氣,這三重疊加實在有點要命,以至於目前他對雪豹的情感有點不正常。
尤其是衛洵更能清晰感到雪豹的情緒,和之前或是用血液聯繫,或是邊看邊猜不同。明明衛洵切斷了他對雪豹的血液控制,但它的各種肢體語言,衛洵仍一看便知。
抖耳是急切,擺尾是躁動,喉嚨咕嚕是親昵,蹭磨是要留下氣味,宣誓主權。
至於剛才在帳篷里——
衛洵十分懷疑野性心靈再加上繁衍者,是不是對雪豹也起了反面作用,比如讓雪豹把他當成了頭母豹子?
所以才會有地震時的尋找,他昏睡時的守護?
不會吧,這稱號不會還能這麼玩吧。實在是太不厚道,這不是欺騙野生動物感情嗎。
想必雪豹也很疑惑吧,為什麼帳篷里明明氣氛正好,衛洵卻會把它給推開。
不過從積極的方面想,衛洵確實更了解雪豹了,各個方面的。他能感到自己野性心靈的進展又增加了不少,再這樣下去的話,旅程結束前他應該能順利變成雪豹。
但衛洵最後的良心,還是不能再這麼欺騙豹豹下去了。
人類怎麼能靠欺騙野生動物的純潔感情來變強呢!
要是別的野生動物騙就騙了,但雪峰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被衛洵幾次推開,雪豹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它尾巴沉怒般拍打地面,喉嚨不再低嗚,而是沉默的,盯着衛洵看。
那充滿野性的兇悍眼神極具威懾力,讓人知道它不是頭溫順大貓,而是具有強大攻擊性的野生動物,雪原上的王者。
翡樂至他們都提起心來,怕是衛洵惹怒了雪豹,擔心他被攻擊,但衛洵卻是擺了擺手,沒讓他們圍過來。暗自欣賞雪豹的眼神。
雪豹真好看。
尤其是它的眼睛似乎褪去了不少血色,在傍晚黃昏的黯淡光線下,雪豹的眼珠是華貴的灰藍色,像陰雲密佈的天空。那種超凶的,像是鎖定獵物般的目光實在是戳到衛洵的審美。
果然就是野生動物才能有這種野性,動物園裏豢養的猛獸早沒了這種彪悍的兇悍。
太可惜了,要不是不想再耽誤雪峰的豹生大事,衛洵都忍不住想去抱着雪豹,看它齜牙,玩它的爪子了。
但衛洵克制住了自己,他一動不動,用冷靜目光與雪豹對視,直到雪豹轉身離開,那道銀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黃昏夜色中。
「哎衛哥,雪豹它跑了。」
雖然剛才對峙時給衛洵捏了把汗,但看雪豹真轉身跑了,翡樂至還是下意識遲疑開口。他看出雪豹明明是想接近衛洵,但衛洵卻是一直在拒絕,所以雪豹是被氣跑了?
「有飯嗎,我餓了。」
衛洵沒有多說什麼,微按住胃部。他確實是餓了,坐到火堆旁後衛洵連喝三碗湯,吃了五塊巴掌大的壓縮餅乾,又吃了兩個肉罐頭,把殷白桃他們都給嚇到了。
「我這次下遺蹟得了點東西。」
衛洵摸了摸胃,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餓,到現在只吃了個半飽。但接下來還有幾□□程要走,衛洵克制的喝起了熱水,一張手,他掌心裏是十幾顆指肚大的純白水晶石。
「每人來拿一顆,隨身帶着,惡鬼之蟲就不會再近身了。」
這是狐崽吃到的水晶塔邊角料,碎的不成樣子,能防蟲主要是上面有衛洵的氣息。
「這怎麼行呢衛哥,這是你下去拼死帶回來的,我們什麼也沒幹,不能占你這便宜的!」
翡樂至連忙擺手拒絕,江宏光也搖頭
「衛隊,咱們做旅客的不講見者有份這回事,有多大能力拿多少東西,貪婪的人總是死的最快的。」
能活到現在,起碼老手旅客們都足夠理智。
「都拿着。」
衛洵也廢話,直接把水晶石塞到江宏光手裏,直白道「我下遺蹟遇到不少靈異類的危險,這次旅程難度可能有改變。這水晶石是一座九重卍字水晶塔上的,算是具有不錯的能量,你們帶在身上也安全。」
「靈異類危險?!」
房宇航震驚失聲,轉眼他就想通了其中關鍵「絕對是丁一搞的鬼!」
「對,肯定是他藏在暗處,先去遺蹟里走了一遭。」
江宏光也是臉色凝重,向面露疑惑的翡樂至他們解釋起了難度解封這件事。
「多謝衛隊了。」
這次眾人不再推辭,一個個向衛洵誠懇道謝後從江宏光手裏領了水晶石。衛洵會把自己在遺蹟中冒險所得的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這讓所有人都對他十分感激,尤其是這水晶石還能驅除惡鬼之蟲,預防靈異類危險,更是價值不菲。
衛洵這十幾塊水晶石,其實也不過是狐崽吃回來的,一塊人頭大的水晶石分解開來的石片罷了。但旅客們卻一個個珍惜收起,江宏光他們更是再不藏私,把老手旅客的各種經驗娓娓道來。
「接下來我們最好都在一起,只走主線景點。」
江宏光道「主線景點是導遊有無法改變難度的,只要我們一直在只走主線景點,丁一很難暗中動手腳。」
「他這次沒能害死衛隊,接下來肯定會更小心。」
房宇航憂慮嘆道「哪有每日都防賊的,衛隊往後肯定還有離隊的時候,要是丁一再圖謀不軌。」
老手旅客們心照不宣,衛洵數次離隊,肯定是去做支線景點之類的任務。但看破不說破,他們只是為衛洵擔憂。」
「明天就要去小林寺吧。」
衛洵卻是不在意,他早覺察到丁一跑到了窮宗山外,不知是覺得他會死在地震里還是怎麼着,一副要逃跑的模樣。偏偏衛洵使壞,在覺察到丁一逃跑後,他故意隱藏了兩人見的主奴聯繫,讓丁一誤以為控制失效。
要是之前衛洵無法做到這點,但吞噬了惡魔虛影后,他卻做的信手拈來,仿佛天生就會似的。
衛洵倒是也想看看丁一還有什麼花招好使,尤其壞心眼的想等丁一大搖大擺回歸旅隊,結果看到他還在時的震驚傻樣。
衛洵吞噬惡魔虛影時獲得的能量太多,也漏給了丁一一點。他應該是能從魔犬變回人類了。但丁一有點小聰明的話就會繼續用道具屏蔽直播,隱藏這點。衛洵估摸着以丁一的性子,估計等到小林寺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出來——
嗯?
衛洵暗中皺起眉頭,他竟感知到丁一正以飛快的速度接近這裏——照這速度,他該是再有半個多小時就要到了。
這怎麼回事?難道丁一真這麼心急嗎?
「衛哥再來一首嗎!」
火堆旁的翡樂至熱情邀請道,為了慶祝衛洵甦醒,也是慶祝他們完成第一景點,明天就要離開象雄遺蹟,大家搬來了更多柴火,搭起來了個火堆,火焰燃燒的旺盛,橘紅火光映亮了黑暗,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在遠離了現代,遠離了科技的高原,人的喜樂也歸於原始。翡樂至他們圍着火堆輪番唱歌,跳舞,熱熱鬧鬧有一會了。衛洵見江宏光他們一是活躍氣氛,讓整個旅隊更加團結。第二也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發泄感在。
火堆在過去是為了防禦外敵,熊熊燃燒的火焰天生就會給人一種溫暖安全感。衛洵此次下遺蹟雖然收穫頗豐,卻也讓旅客們擔憂丁一仍隱藏在暗處,沒有離開。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還算熟悉的象雄遺蹟,前往陌生的小林寺了,饒是老手旅客也不免有種『前途未卜』的憂慮。
此刻這篝火晚會來的正是時候,旅客們盡情發泄,那些彷徨壓抑,性命被旁人掌控的朝不保夕,為了生存必須豁出生命冒險或者放下尊嚴卑躬屈膝討好他人。
要是在其他有導遊的旅程里,旅客們絕不會有這种放松暢快的機會,現在這丁一不在,雖然很可能還會再回來,但趁這機會,大家都在發泄心中的各種情緒。
他們玩的熱鬧,衛洵興致來了也去唱了首歌,他唱的是某首草原讚歌,調子古樸蒼涼,和這次的旅程非常應景。翡樂至他們雖然知道衛洵會說藏語,但沒想到他唱歌也這麼好聽,頓覺經驗,尤其是衛洵那種肆意灑脫,並不拘謹,異常大方舒朗的態度。
不為未知的明日而擔憂,也不為潛藏的危險而時刻緊張,仿佛只要能跟上他的腳步就能無懼任何困難的氣概,實在是具有無窮魅力,讓人心悅誠服。
「哎衛哥,你頭髮這裏,是不是蹭上什麼東西了?」
翡樂至指的是衛洵額角處,那裏幾縷碎發微長。衛洵扯住幾根髮絲看來,就見它純白如雪,在篝火映襯下泛着暖黃的光。
「沒事,是我稱號影響的。」
衛洵無所謂道,又多了幾縷頭髮變白,正合他慢慢暴露白髮的心意。說起來在這方面雪豹倒是比雪貂更方便,季節性換毛哪比得上一直都是雪白皮毛呢。
「你們唱吧。」
衛洵起身,拎着保溫杯離開篝火,歡歌笑語聲逐漸遠去。他站在營地邊緣,向東北方眺望,正是丁一急速趕來的方向。
要是丁一真大膽恢復了人形,這會就迫不及待回來奪權,那可得狠狠收拾他一頓才好。
衛洵慢條斯理換了新的手套,他脫下衝鋒衣隨手扔到一邊,只穿着暖灰色的羊絨衫。略顯瘦削的身體中隱藏着強大的,亟待發泄的強大力量。
高原的夜晚本該寒冷無比,但衛洵仍覺得熱。他剛才吸得陽氣太多,身體裏仿佛燃燒着一把炭火,即使雪豹離開,小翠不呆在魔蟲之球里,沒了繁衍者的稱號,這股火仍在他體內翻騰,燒的衛洵精神奕奕。
他自從病了以後,有好幾年沒有過這種精力旺盛的感覺,但好不容易得來的陽氣總不能自己瀉火再泄出去,衛洵用另一種方式發泄精力。
比如痛扁小丁一。這場面恐怕會太血腥,所以他才遠離人群,省的待會揍不盡興。
衛洵安靜在冷風中等待,篝火燃起來時大致是九點左右,再加半個多小時就快要到十點。月涼已經升了起來,明亮月輝灑落,如銀子般鋪滿群山大地。在沒有燈光的荒野,光是月亮的光就足能照亮前路。
衛洵居高臨下,看到一道黑影在山路峭壁上奔跑,它動作矯健優美,奔跑時四肢優雅舒展,月光映在它銀白色的皮毛上,如落下一層霜雪,看起來宛如雪山中的精靈。
它的身影很快被山石遮擋,以衛洵的角度再看不到了。但衛洵卻是罕見驚訝睜大了眼。
這月光下奔跑的獸影分明是雪峰啊!
它怎麼會和丁一的感知重合了?!
衛洵條件反射往前幾步,卻找不到雪豹的蹤跡。他之前為了映證自己是否真更懂雪豹肢體語言,切斷了與雪峰之間的血液聯繫,竟真不知雪豹離開後是去了哪裏。
它怎麼會跟丁一碰到一起?難道說……
衛洵臉色沉了下來,心中掠過一分殺意。他感知到丁一正飛速接近,越來越近,不過幾個呼吸間,只聽一陣微不可聞的奔跑聲,銀白猛獸踏月而來,它躍下石壁,緩步走到衛洵面前。
衛洵迅速打量了雪豹一番,見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同,它不是被丁一控制或挾持,心裏鬆了口氣。
雪豹卻也在大量衛洵,之前衛洵的連番拒絕似乎仍被它深深記在心中,雪豹的動作多了幾分試探,獸眸緊盯衛洵的表情,緩慢地向他走來。
就像是電影中的慢放,它動作間身上肌肉如山丘起伏,銀白長毛在月輝下仿若水銀,那銀光順着脊背一直到毛絨長尾的尾尖,分外華貴優雅。
這場景實在是極美,就算雪豹叼着它的獵物,也只是更添一番睥睨野性,更顯得氣勢非凡。
咳,如果它的『獵物』不是一條小黑狗的話,這實在是副難得的美景。
「雪峰,這……」
衛洵臉上表情難以言喻,就連他也無法理解。
為什麼丁狗會被雪豹咬在嘴裏,還一副奄奄一息的裝死樣?
原來丁一『飛速接近』,不是他迫不及待想回來奪權?而是被雪豹給抓回來的??
這不應該,起碼不應當,丁一又不是一條真的狗!就算逃離地震時受了傷,也不敢就這麼被雪豹給抓住吧,他這是得有多沒用?
「呼嚕嚕——」
雪豹停在衛洵面前三步的地方,放下叼着的小黑狗,大爪子壓住。隨後它蹲坐下來,長尾優雅繞身一圈。雪豹望向衛洵的眸光炯炯有神,顯得泰然自若,唯有半圓絨耳抖着,顯出幾分急躁。
「呼嚕嚕——」
沒聽錯,雪豹這確實是在叫他過去。
但過去做什麼,衛洵卻沒能很好理解。是過去吃飯,過去玩,還是……
「送給我的?」
衛洵腦子轉了一圈,忽然想到在當初那會,他被渾身是蟲血濃漿的丁狗臭懵過去,抱住雪豹緩神。當時他記得雪豹似乎是往丁狗溜走的方向看了好幾眼。難道是那會時候,雪豹記住了丁狗的氣味?
這是覺得它惹到衛洵了,特意抓來討好他的?
這,這可是——
衛洵似笑非笑望向丁狗,心中卻有無數疑惑。之前想嚇得丁狗心神懼裂是不行了,但現在丁狗也被嚇得夠嗆,見了衛洵後直接在雪豹爪子下邊閉眼裝死,內心卻是惶恐不甘畏懼憎惡,甚至還有不敢置信與懷疑人生。
雖然衛洵屏蔽了契約,但他與丁狗間的身份地位懸殊,屏蔽也只是丁狗覺察不到他的存在,無法和他溝通。但衛洵卻把丁狗複雜情緒感覺得一清二楚。
相比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一頭雪豹給逮回來的。
衛洵倒是想起那些被惡魔人皮激活的乾屍們,在雪豹爪下全變成了最普通的屍體。他之前想的是雪豹對西藏這邊傳說中的惡魔,可能天生有克製作用。
但看丁狗的模樣,難道說雪豹的克制,針對的不只局限於西藏,而是針對的是深淵系的東西?
印象里有雪豹在旁邊的時候,小金小翠似乎也不是非常活潑。
這樣一來可真不像是頭普通的雪豹了啊,但雪峰本身就不普通。其他人不知道雪峰的來歷,衛洵卻是清楚記得自己醒來時,它就出現在新人越野車後座的。
難道雪峰真與這場旅程某個景點有關?
衛洵陷入沉思,雪豹看他站定不動,尾尖拍打地面越發急了。它本來是施施然蹲坐在那裏,要用獵物吸引衛洵主動過來。但看他一動不動,雪豹難免急躁,按住丁狗的爪子鋒銳畢露,更用力了。
聽到丁狗疼的哭爹喊娘,衛洵從沉思中回神,他不再想之前帳篷里發生的事,只想着仔細檢查檢查雪峰的身體,看它到底是不是頭特殊雪豹。但衛洵正要向它走去時,抬眼一看卻愣住,雪峰竟然緊張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網絡上能看到很多貓狗甚至狐狸追着自己尾巴跑的短視頻,雪豹的尾巴長而柔韌,它們是真能叼住自己毛絨絨尾巴的,而且很習慣,像過河的時候,玩鬧的時候。
雪豹幼崽喜歡咬住母豹的尾巴,據說這樣能舒緩緊張情緒,有些雪豹成年後也保有這個習慣。
衛洵是第一次見雪峰叼尾巴,他一愣,一下子被可愛暴擊了。但雪豹卻只注意到衛洵邁出來的這一步,它立刻就放鬆下來了,邁着輕快步伐走到衛洵身邊,繞着他身體蹭來蹭去,喉中傳來的呼嚕聲低沉,似是在抱怨指責他剛才的無情。
衛洵去抓它的尾巴,雪豹也毫無反抗的,把毛絨絨粗尾塞到他手裏,讓衛洵隨意把玩。
「哎,雪峰,你跟我走吧。」
衛洵被雪豹纏的都差點忘記丁狗,實在是難以再冷下臉來拒絕,看它特意『捕』來丁狗求合好,頓時覺得雪峰實在是可愛可憐,抱住雪豹揉搓它的厚毛。想到再過幾天就會和雪豹分離,衛洵是真捨不得了。
如果雪豹身上真有特異之處,就像那個白狼王頭骨似的,應該是能帶回旅社吧。
衛洵琢磨着,和雪豹好好親昵了會,才擺脫它的糾纏,撿起了狀若被嚇昏在地的小黑狗,帶回了自己帳篷里。
雪豹亦步亦趨跟着他鑽進帳篷,對衛洵把丁狗帶回了這件事渾不在意,只是纏着衛洵,龐大靈活的身體稍不留神就能把人給絆倒。
在衛洵坐下後,它更是霸佔了衛洵的大腿,枕在上面,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純粹專注,眼裏只有他的倒影。惹得衛洵又給它從頭到尾梳了幾遍毛,才開始處理丁狗的事。
『丁一,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與對雪豹的溫聲軟語不同,衛洵對丁狗直接便如雷霆天威,輕描淡寫一聲,甚至還因為雪豹在舔他的掌心,話尾略帶笑意,但丁狗卻起了滿背冷汗,畏懼的心驚肉跳
衛洵他……說的是真的!
丁狗逃竄時不是沒有僥倖,不是沒想着要等衛洵死了好好折磨旅隊裏其他人,發泄怒火的。但現在見衛洵還好端端站在面前,甚至身上連傷都沒有,它那些念頭頓時沒了,滿心想着要怎麼才能活。
他還是低估了衛洵的手段啊。
丁一滿心不甘驚惶,就連他自己都完全沒想過去挑戰解封難度的遺蹟,但衛洵卻偏偏能從解封難度的地下遺蹟里回來,還是在地震中,毫髮無損不說,他此行絕對大有收穫。
一個新人旅客,一個新人旅客——丁一現在已經不敢想他是新人旅客了。光是衛洵能讓他異化的手段就前所未聞,絕不一般,甚至能和那些大導遊比擬。
他現在的狗命就在衛洵的手中,只要衛洵一個念頭,它毫無反抗之力,絕對必死無疑!
丁一不想死——它能在旅社裏活這麼久除了心狠手辣外,做事也夠縝密,像它之前的逃竄確實是有理由的。
『主人,主人我不想逃啊,但我也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丁一哭的悽慘,小黑狗像抽筋似的渾身抽搐,反倒把雪豹給嚇了一跳。衛洵揉了揉雪豹耳朵,眼神一厲,丁一頓時不敢再汪汪大哭了,哽咽着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解釋清楚。
『主人讓我逃離地震遺蹟的時候,我不想礙主人的事,卻也不願拋下主人獨自逃跑,就想到遺蹟入口那裏等待的』
丁一道,語氣略顯恐慌『但我卻收到了蜂道人的訊號!』
『蜂道人?\''
衛洵淡淡道『那個和你溝通的,屠夫聯盟的導遊?』
『對,就是他!蜂道人排名乙等五十的大導遊,我在他面前就是一盤小菜啊,是萬萬不敢違抗他的……唔唔唔』
沒等丁一繼續賣慘,衛洵直接封了他的嘴,用主奴契約的勢去折磨他。衛洵剛收服丁一時沒有具體去問有關他背後屠夫聯盟導遊的事,是因為他對自己力量掌控還弱,提防着對方在丁一身上下了禁制,一提到關鍵詞對方就會發現。
但現在吞噬了惡魔虛影,丁狗在衛洵手裏就像一塊能任意揉搓的橡皮泥。果然正如他所料,丁一身上確實有一道詭異隱蔽的氣息。衛洵並沒有把它拔除,而是用了特殊辦法將它屏蔽,再審問丁一。
折磨丁一時,衛洵漫不經心握住雪豹的爪子,按在它爪子上。雪豹隨着一抖爪子挪開。貓科動物一般不願讓有東西壓爪子上面,衛洵在家裏時和餅餅這麼玩過。
衛洵來了興致,他在按過去,雪豹再縮,按縮按縮來了幾輪,看他實在頑皮,雪豹終於是直接拿爪子壓在了衛洵手背上,藍灰色的眼睛直盯着他看。
衛洵嘴角勾了勾,不再逗雪豹玩,給丁一解了封。
不過是一分多鐘的時間,丁一卻被徹底嚇癱軟了,深淵惡魔間的主奴契約殘酷霸道,有無數種折磨靈魂的法子,衛洵只是最簡單威壓,就已經讓丁一再生不起任何僥倖心理,把所有事全都給禿嚕了出來。
說是那蜂道人排名乙等五十,養了幾窩特色各異的蜂子。他跟乙四十九爭奪排名已久,這次乙四十九因為在醉美湘西損傷過重實力下降,蜂道人向前進了一位,他想穩住排名,就要再培養出一頭蜂王來。但培養蜂王要消耗各種資源。
大聯盟里競爭激烈,有各種派系,那蜂道人也得討好更上頭的人。他心思靈動,在其他人還都在找丙九的時候,他就收服了自號小丙九的丁一。這次旅程里也是蜂道人給丁一下的任務,讓他去尋找供奉在象雄遺蹟深處小魏摩隆仁里的水晶屍是順帶,主要也是打算是讓丁一亮亮相。
但遺蹟難度解封,大地震那會,丁一滿腦子只有逃命了,哪裏還記得什麼水晶屍啊。他是沒蠢到直接逃走——起碼得確認衛洵死了吧,而且他到底是還與衛洵有契約在,丁一心裏也害怕的很,擔心衛洵死了他也得跟着沒命。
然而他卻收到了蜂道人的訊號。
『你們在旅程里能交流?』
『他給了我三枚蜂蛹,蜂蛹孵化後我能收到他的消息』
丁狗顫顫巍巍解釋,原來他們不能在旅隊裏交流,只是蜂道人能通過蜂蛹向丁一傳話。想必這蜂蛹也定是神異非凡。
不用多說,丁狗就把蜂蛹全都給了衛洵。現在天完全黑了,帳篷里也沒有開燈。衛洵腿上蓋着厚實的雪豹毯子,一切動作都隱蔽極了。
就見這是三枚指肚大的紅黑繭子,透着股血腥詭異感。第一個繭子已經被咬破,繭殼中是一隻漆黑染血紋的蜂子,已經沒了氣息。看來想向旅程里傳信異常困難,按丁一的說法,這黑蜂破繭而出後只傳了一句話就死掉了。
『他讓你做什麼?』
衛洵暗地裏把這三枚繭子拋到睡袋下,一直躲在帳篷里的小翠就會意的把它們全都給叼走了。狐崽腹內不能存活物,讓母蟲帶走這些繭子倒是更好。
『他,他讓我在去小林寺的路上用蜂毒控制您』
丁狗惶恐道『明天下午時候,第二隻蜂子就會孵化』
這句話說完丁狗神經緊繃,提心弔膽做好了衛洵要驚怒叱罵,甚至是殘忍懲罰他的準備,但丁狗提心弔膽了半晌,卻發現衛洵,衛洵竟然是在……笑?
『總有人那麼客氣。』
衛洵揉着雪豹的腦袋,感嘆道『來都來了,怎麼還帶禮物呢』
丁狗???
它竟然聽不懂衛洵在說什麼。丁狗大腦一片茫然,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他提醒道『主人,他們雖然進不了旅程,但那些實力強的,他們有自己辦法坐旅社的返程車過來……』
想要侵入一個旅程很難,但旅程所有景點結束,旅客要乘車返回時卻是規則的薄弱點。導遊們早把各種旅社規則都吃透了,那蜂道人很可能會守在旅程終點處!
『這就不必你操心了』
衛洵感嘆,自己這實在是一路順遂。剛得了魔蟲支配者的稱號,琢磨着要去哪裏弄更多魔蟲來增強實力,就來了個蜂道人主動送蜂。魔蜂可也是異常厲害的深淵魔蟲,它們毒性重,攻擊性強,集群活動,受蜂王掌控。
尤其是魔蜂會釀蜜,滋味香甜,對深淵種族而言都是大補。說起魔蜂蜜來小金都激動嗡嗡,原來瓦倫丁魔蚊原本領地旁就有一大窩實力強橫,蜂數上千的魔蜂。它們釀的蜂蜜能量充沛,尤其適合養育魔蟲。
它們瓦倫丁魔蚊雄蟲羽化後,想要發育成熟必須吸收大量血液精華,魔蜂蜜對它們而言是大補。像小金的外形完全不像蚊子,更像蜜蜂,正是為了混進魔蜂窩裏偷食蜂蜜。
衛洵並不是自大,雖然實力碾壓丁一,但也不意味着他有對付乙等導遊蜂道人的實力。
但就算面對強敵又如何?難道要緊張不安,憂心忡忡,成天都在恐懼中嗎?
衛洵沒這些負面情緒,他只感到愉悅——他在這旅程如此的表現,在第一天揍翻丁一那一刻,衛洵就做好了受到各方關注的準備。
他本來就該是萬眾矚目,肆意妄為,從來不會收斂半點鋒芒。
一個乙五十的蜂道人,等階很高嗎?
他剛進入旅程,真的是純新人時,就已經作為丙九通過醉美湘西,開闢了北緯三十度旅程,隔空贏過乙四十九了。
說實話,一個乙五十,真的不太能戳到衛洵的興奮點,反倒是魔蜂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作為導遊的首秀,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現在衛洵作為旅客的首秀,也絕不會相差太遠。
萬眾矚目。
還有更多的旅程等着他攻克,有更多的禁區險境等着他去探秘。會有更高,更多,更強大的人,關注他,看着他,期待他的表演,這才足夠刺激。
「睡吧。」
衛洵鑽進了睡袋裏,拍拍身側,讓雪豹臥在旁邊,長舒一口氣。
每晚都懷着對第二天的期待入睡,這實在是再完美不過的生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簡單吃了東西後旅客們收拾好行裝,下了窮宗山,回到文布南村。他們今天要先去尼瑪縣補充物資,然後再前往小林寺,總共將近一天的車程。
大家商量着要不要乾脆就在文布南村補充物資,然後不再在尼瑪縣停留了,直接前往小林寺。畢竟路途遙遠,開車時大家肯定會分開,要是丁一在途中襲擊防不勝防。
但他們剛下到文布南村時,卻見鷹笛傳人帶着兩個喇嘛走了過來,攔在衛洵面前。
大家見狀紛紛停下,皺眉望過去。就見這兩個喇嘛身披紅紫色的袈裟,但肘部和小臂卻全都露在外邊,全是肌肉。他們方臉板正,皮膚黧黑,雙眼精光璀璨,即使他們看得都是衛洵,沒有看旁人,大家也感到了無形的壓迫力。
這兩個喇嘛站在衛洵前面,真就高大的像兩座鐵塔,將衛洵籠罩在了陰影下。只見他們只是凝望衛洵,卻並不說話,臉上表情越發凝重緊繃,眼神也越發懾人,直勾勾盯着衛洵。
一時間氣氛越發緊張,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季鴻彩他們都戒備起來,圍在衛洵身後,時刻準備動手。連徐陽的導盲犬多多都齜起了牙。
「你……」
靠前的那個喇嘛喉頭一動,聲音響亮如雷,一個你字過後卻再沒有動靜,臉上肌肉抽搐,更顯得凶蠻。嚇得翡樂至等人差點就要動手。
衛洵卻擺手攔住他們,冷靜開口道「你們是?」
他望向鷹笛傳人,但沒等鷹笛傳人說話,這個卡殼的喇嘛驟然開口,幾乎是在吼
「您就是被敦巴辛繞佛祖,龍神,達拉美巴黑護法(惡鬼之蟲掌控者),大鵬金翅鳥,古辛祭司,雪原聖獸共同庇佑的除魔使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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