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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2點09分,曼斯教授說昂熱校長會在今天下午兩點抵達日本,校長一向很準時,他是卡塞爾的頭頭,頭頭到了下面的小弟肯定得給他撐場子。
三人早就做好了去和卡塞爾匯合的準備,路明非悄悄朝繪梨衣雪白的手背看了一眼,靜脈血管的顏色似乎略微變深了一些,明天大概就會如路鳴澤所說,繪梨衣的手背上會出現暗紅色的血管。
今早繪梨衣找錫得尼要了一雙蕾絲白手套,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很多問題。
「喂,這裏是摩尼亞赫號。」葉勝的聲音透過隨身聽上的音響傳出。
「這裏是安全港,我是路明非。」路明非放下手中的米粒,一聽到聲音他就認出了這是葉勝:「葉勝你怎麼也來了,亞紀也來了嗎?」
繪梨衣也放下了手裏的紅豆。
「這次就我一個人上了船,亞紀她留在了中國。」葉勝說:「校長已經到東京了,蛇岐八家正在接待他,校長讓我們繼續待機,我聯繫你們是另外有事。」
葉勝把酒德亞紀檔案和寄宿所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果你們有空閒的時間,可以去那裏稍微調查一下,注意不要暴露自己,後面再聯繫。」
通訊掛斷了,隨身聽恢復了安靜。
這畢竟是秘密通話,不是閒聊,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鐘。
楚子航低聲道:「大字山在榛東村往東20公里的地方,以我們的腳力,一小時之內可以抵達。」
普通人行走的時速大約在3~5公里每小時,跑步能達到10公里每小時,運動員進行馬拉松比賽時,較快的選手可以一小時跑20公里。
a級混血種的身體素質是運動員的數倍,如果是平地,一個小時夠楚子航跑一個來回了,他這是保守估計,畢竟他並不清楚大字山的地形,如果需要攀登陡峭的山崖,在沒有道路的深山中前進,那就需要更長的時間。
「去看看唄。」愷撒站起來舒展身體,骨骼發出爆響,「反正待在這兒也是看綜藝節目,不如出去曬曬太陽,熱熱身。」
楚子航沒有多言,拿起了身旁村雨的劍袋。
「路明非你就待在這裏吧,注意照顧好上杉家主的情緒。」愷撒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點點頭,心想他也不需要跟着去,一個偏遠的福利院而已,蛇岐八家不可能在福利院到處配備持槍的專業守衛。
就算有,楚子航和愷撒都是優秀的專員,攜帶完備武器箱足夠應對大部分情況了,他去了也只是畫蛇添足。
「來回2個小時。」楚子航把劍袋背在身上,看了一眼腕錶,「我們會在那裏再探查額外的2小時,如果沒有意外情況,晚7點前,我們會回來。」
說完,愷撒和楚子航就出了門。
路明非重新拿起了米粒,和繪梨衣下棋。
女孩的臉上沒有表情,但路明非隱隱能感覺到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剛才本該路明非落子,但卻因為其他事不專心,耽擱了幾分鐘。
剛才三人是用中文對話的,她根本參與不進去,就像是被故意隔開了一樣了,也難怪會不開心。
愷撒大師傳授給路明非的泡妞寶典里有一條:對不在意的人,女孩子是不會有情緒波動的。
如果是普通朋友之間約出來玩,就算中途有什麼事放了鴿子,她們一般都不會生氣,還會諒解地和你說,沒事,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
只有和她們關係親密的人,才能調動她們的情緒。
如果你做什麼事,她都無所謂,你打遊戲不理她,她不生氣,你不陪她,她也不生氣,那她就是不喜歡你,對你沒感覺。
情侶之間之所以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吵起來,其實是因為互相之間還有愛,真正沒有愛的時候,連吵架都不會有的,挑一個陽光正好的下午,她就收拾好行禮,無聲地消失在你的世界,你再也找不回她。
所以要趁着還有愛,好好珍惜身邊的人。
路明非當時聽的雲裏霧裏的,覺得愷撒師兄像是唐僧,嘰里呱啦地念經念得他頭上的緊箍咒都箍緊了,這種時刻卻有了一種很特別的感悟。
看到繪梨衣不高興,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變差了些。
「對不起,剛才下棋沒專心。」路明非下子之後輕聲說。
「為什麼...要道歉?」繪梨衣不解地舉起本子。
為什麼要道歉?當然是因為....
路明非的嘴微微張開,但卻卡了殼。
是啊...為什麼他要道歉呢?
他和歪着頭的女孩對視,一時竟失了神。
...
時間臨近黃昏,能聽到大廳外的鋪面傳來小孩子嬉鬧的聲音。
錫得尼今天依舊在經營粗點心店,這個點是小學放學回家的時間,背着書包結伴回家的小學生們拿着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零用錢,來到粗點心店購買零食。
錫得尼說店裏銷量最好的零食是玉米巧克力,但最受歡迎的零食是豚骨杯麵。
玉米巧克力賣的最好是因為它比較便宜,當然,味道也不錯,而豚骨杯麵,對小學生們來說,是一款極為奢侈的零食,很多時候,是兩三個人搭夥湊錢買的。
出錢最多的拿着面杯,其餘兩個人就伸出手,捧着吃。
男人之間的友誼從小就能初見端倪。
錫得尼也見過小男孩和小女孩來買杯麵吃,但泡好面後,小男孩卻揮揮手,忽然說媽媽找自己有事,跑回了家。
錫得尼覺得當零食店老闆,是一個很有趣的職業,生活在這裏雖然平平淡淡,沒再拿起過槍,也沒有紐約時的燈紅酒綠,但坐在小板凳上,扇着蒲扇慢慢看夕陽落下,心裏會特別地寧靜。
路明非也很嚮往這樣平淡簡單的生活。
他和繪梨衣拉開後門,坐在屋檐下,眺望落日的方向。
陽光為落日的雲霞鍍上一層淡金色,雲間有光如金縷迸射出,流雲在風中翻騰滾動,如火攀登上雲層,燃燒起來的駿馬奔馳在天上。
女孩的鼻尖也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她呆呆地看着落日的雲霞,安靜又夢幻。
錫得尼端來切成小牙兒的蘋果。
孩子們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他馬上要去準備晚飯。
晚六點了,楚子航和愷撒還沒有回來。
楚子航說他們會在七點前回來,由於輝夜姬的存在,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聯網通訊的高科技產品,路明非沒法聯繫上他們。
路明非決定七點之後,還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他就動身去找。
夜晚降臨,天空黯淡下來,錫得尼把味增湯,炸蝦、酸蘿蔔和米飯端上來。
吃過飯,楚子航和愷撒依舊沒有回來,路明非隱隱有些不安。
「我要去大字山找他們,錫得尼你留在這兒等我回來,我會告訴繪梨衣讓她好好待着的。」路明非拿起了楔丸。
「路先生,去大字山的路很難認,夜晚到了,你一個人恐怕會迷路。」錫得尼說。
「不用擔心,我有特殊的趕路技巧。」路明非秀了秀左臂。
20公里,他用勾索,十幾分鐘就到了,別人或許會怕懸崖峭壁,但這種地方對路明非來說,就和回家一樣。
他下午只是因為要陪着繪梨衣才沒有申請出戰,要不然他上場,楚子航和愷撒都得在他屁股後面吃灰。
「是我愚鈍了!」錫得尼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蠢,竟然會質疑您!」
「淡定...淡定一點...」路明非按住錫得尼的肩膀,轉頭對繪梨衣說:「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繪梨衣待在這裏等我回來好嗎?」
繪梨衣在本子上寫:「不能帶上我嗎?我也可以幫忙。」
「不需要你出手啦。」路明非摸摸她的頭,「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你守在家裏等我回來好不好,明天我再帶你出去玩。」
「我明白了。」繪梨衣點點頭。
路明非讓錫得尼從樓上拿幾盤動漫光碟給繪梨衣放電視,隨後出了門。
夜色中,勾爪彈射而出,嵌入遠處的樹幹,他的身影像是鳥兒般騰飛起來。
風聲在耳邊呼呼而過,路明非找到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老唐,能感受到標記嗎?」路明非問。
「順着這個方向走吧,沒錯。」老唐的聲音穿透了風聲。
很早之前,老唐就在楚子航和愷撒的身上下了標記,不止是這兩人,繪梨衣和錫得尼身上也有。
標記在老唐的感知中都是一樣的,就像是小地圖裏的隊友光點,激活時,他大概能知道人在哪個位置,如果被標記的人死了,標記就會失效。
那一晚,老唐在那個使用劍御操控毒刃的刺客身上也做了標記,但刺客死了,標記就失效了。
路明非在山野之間風馳電掣,仿佛化身成一道風。
老唐為他指路,眼前出現山岩的輪廓。
「很近了。」
路明非停在了這座陡峭的山崖間,他站在粗大的樹枝上,四處被密林環繞。
這裏荒蕪人煙,不像是有人生活的環境。
來時,他經過了很長一段的荒野,一戶人家都沒有找到。
這福利院建的地方也太奇怪了,一點都不像是福利院,倒像是監獄...
一些關押重大犯人的監獄就會建造在鳥不生蛋的地方,例如與世隔絕的海島、周圍全是荒漠的無人郊外,這樣,即使犯人越獄逃跑了,也沒有地方可以躲藏,越了獄待在外面就是死路一條,把這些清楚地告訴犯人後,能減少犯人的越獄傾向。
可一群孩子有什麼好關押的?
「就在附近,你找找吧。」老唐說。
「嗯。」路明非鎖定最高處的山崖,鈎爪彈射,他被拉扯到空中,一個鷹躍落地。
腳底是滑溜溜的青苔,泥土的味道鑽進鼻尖,有不知名野花和野草生長,密林遮擋了視線,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月光都透不進來。
深山老林中蟲兒鳴叫,氣氛有些陰森森的,如果再出現一個墳頭,頗有幾分鬼片拍攝現場的感覺。
不過路明非對此並不感冒,他的膽子早練出來了,就算讓他去死人堆里睡一覺,握着刀,他也能睡得香甜。
路明非再次跳躍,爬到一顆樹的頂端。
終於,他在密林盡頭看到了一座破舊的連體式建築,看上去已經荒廢了。
「我找到了。」路明非說。
「什麼樣子?」
「好像一個鬼屋。「一開始路明非以為這個福利院只是建在郊外無人的公路邊,沒想到藏的這麼深。
「嘖,可惜我看不到,鬼屋這塊我可有經驗,我當初在獵人網站接單的時候,金字塔都進去過,還見過木乃伊和殭屍呢。」老唐有些興奮地說。
「和電視裏有啥區別?」
「怎麼說呢,長的比電視裏丑,還有股很難聞的味道,現在再看,那些玩意好像是龍類的亞種,也不算是真的木乃伊和殭屍。」
「先別說話了,裏面可能有人,我要悄悄進去。」路明非慢慢靠近那個建築。
「真沒意思。」老唐無趣地吐槽一聲,不再說話。
路明非隱於黑暗,在這種地方建福利院,物資的運輸都很困難。
靠近過後,他發現這個建築沒有招牌,高高的水泥牆阻隔了一切,出入口只有一個,大門是鐵門,打開的鎖上,有暴力侵入的痕跡,很新,地上有剝落的鐵鏽。
應該是愷撒和楚子航做的,但他們為什麼在這裏待了這麼久還沒回去?
路明非吸吸鼻子,聞到了很淡的血腥味,這讓他提高了警惕。
從外表看,這個建築是荒廢的,所有的房間都黑着,窗戶里沒有燈亮起,從門縫看過去,有滑滑梯和鞦韆,但都很舊了,滑滑梯上有髒兮兮的積水,鞦韆的木凳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
不過沒有到荒廢十幾年那種程度,大約是近一兩年才放棄使用的,裏面的地面雖然長了雜草,但並沒有肆無忌憚到長滿每一塊地皮。
路明非抽出刀,推開門進去。
腳踩在枯葉上,是軟綿綿的觸感,他蹲下身,抹去了自己的存在感,無聲地前進。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