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憑着對這裏的熟悉,直奔總經理辦公室,來到了那間掛着總經理辦公室牌子的門前,趙敏停下了步子,猶豫了一下,輕輕敲響了門。
趙毅一直都很奇怪這個女孩到頂層來幹什麼?直到發現女孩的路線居然跟自己是一個方向時,趙毅的第一個感覺是:不會是陳叔在外面欠下的風流債,現在人家找上門了吧?再不然,難道是王木頭那傢伙外表冷淡內心狂野,對人家女孩作出了什麼不文明的行為?趙毅心裏惡毒的想着。
不過,趙毅還是儘量讓自己和女孩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現在自己的樣子就很像是跟蹤人家女孩子的「怪叔叔」,如果再貿然的接近,難免人家不會喊非禮。不過,現在頂層好像一個人都沒哦?非禮一下貌似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趙毅的臉上掛起了久違的猥瑣的笑容。
看見女孩子站在那裏敲了半天門,趙毅忍不住想笑:總經理和王漢一般都是九點多才來,就算是那些秘書也是要到快九點才會來上班,而現在連八點都還沒到,她這樣就是敲死了也不會敲出什麼結果的。
女孩還是倔強的敲着門,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停下來的意思。女孩兒不累,可是趙毅看得都累了,更何況,他還沒吃早餐,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正等着自己那小辦公室里的儲藏櫃裏藏着的那些美酒和佳肴來慰勞它呢。
也不再管女孩是否會認為他是色狼,趙毅徑直走過去,看都不看女孩一眼,直接掏出鑰匙就開門。
他找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伸進鎖孔里扭了一下,結果竟然沒扭開。拔出鑰匙一看,原來是弄錯了,這個辦公室門的鑰匙和他那小辦公室的鑰匙差不多,是以他經常弄錯,找出了正確的鑰匙塞了進去,輕輕旋轉,門「咯噠」一聲開了。
趙毅也不理身後的女孩子,徑自走了進去。
從趙毅過來掏出鑰匙開門的那一刻起,趙敏就張大嘴巴驚訝的看着他,等到趙毅第一次沒有成功打開門而第二次就輕而一舉的打開了,她的嘴就張的更大了,看向趙毅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憐惜——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呢?不過這個賊的功夫也實在高了點,這種專門給總經理配備的防盜門居然給他兩下就搗鼓開了。
趙敏突然想到陳叔的一句話——二十一世紀最缺的是什麼?人才!
趙毅並沒有將門帶上,留着女孩站在門口,自顧自的走向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個小辦公室,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也不想去看,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趙敏猶豫了半天,終於踏了進來,只是她這一次的角色又換成了教育工作者,喋喋不休跟在趙毅的後面跟他講述古今的一些大道理,以及誤入邪途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極力的勸說趙毅「從良」。
趙敏正說的起勁,準備再來引用一下孔孟二老的話來闡述一下做人的道理時,年輕男子卻已打開了牆邊的那道門並「砰」得一聲關上了。
趙毅靠在門上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孫猴子為什麼寧願背上欺師滅祖的罵名有也要幹掉唐僧了,簡直羅嗦的要人命,怪不得人家說一個女人等於多少只鴨子來着?不管了,反正這個女人最少等於一萬隻鴨子,不,或許更多,而且還是一隻只會引經據典的鴨子。
天哪!想想趙毅就覺得頭皮發麻。
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心情,趙毅轉身打開儲藏櫃,將昨天沒有喝完的那瓶紅酒拿出來,再拿出一點小點心,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喝起來。
可是平靜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趙毅辦公室的那扇門就被人狂風暴雨般的狂敲起來,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叫罵聲,似乎還有些腳踢的動作。
趙毅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煩躁起來,抓起酒瓶狠狠的朝嘴裏灌了幾口,恨恨的想道:你敲吧!我就是不開,看你怎麼着!你總不會是金剛吧!我看你會不會累。
趙毅決定跟女孩就這麼耗上,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笑得最好。
果不如趙毅所料,敲門聲在經歷了最初的狂風暴雨之後,節奏漸漸慢了下來。終於,聽不見任何聲響,趙毅的臉上掛上了勝利的笑容,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優雅的品着,當然,趙毅也承認大早上就飲酒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就在趙毅以為女孩放棄的時候,趙敏卻已經拿起陳立民辦公桌上的電話,按照電話旁邊紙上寫着的部門號碼,選了保安部給打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是保安部嗎?我發現一個小偷鑽入了頂層陳總的辦公室進行偷竊,你們趕快來。」掛了電話後,趙敏才舒了一口氣,心裏得意的想着:該死的小偷,我看你這次望哪兒跑,費了我這麼多口水苦心教育,居然乾脆的關起門來作案,這賊的膽太大了點吧!
老王在亞連集團本部這座大廈已經做了五年的保安了,算得上是老資格了。這幾年在他的管轄下,倒也沒發生過什麼大的案件,頂多也就是丟了個什么小東西罷了,所以領導對於他這個保安部部長算得上是相當的信任了。
其實,保安幹得事說白了就跟那「拿人錢財,替人幹活」的殺手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主動出擊一個是被動防禦罷了,但是既然領導將這麼大一個集團的安全問題交給他來管理,他自然有責任也有義務來保護集團的安全,所以在大早上接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後,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敢怠慢,馬不停蹄的叫上幾個年輕的保安跟隨自己上了頂樓。
頂樓上,趙敏正氣呼呼的站在趙毅的辦公室門前生着悶氣,心裏在不停地罵着那個膽大的賊。這時,老張帶人衝上來了。
趙敏一見,頓時心裏樂開了花,哼!看你這回往哪兒跑。
趙毅本就沒打算跑,何況他也完全沒有理由要跑,這本就是他的辦公室,他只是悠閒的坐在柔軟的皮椅上,端着那杯嫣紅的葡萄酒舒服的享受着。他為自己能夠戰勝那個女孩的意志而感到高興,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料到這個女孩會傻到下去喊保安,更不會料到這一群保安比她還傻,不問青紅皂白就採取了最野蠻的進門方式。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趙敏帶着保安一起沖了進來。
見坐在椅子上的趙毅在那裏悠閒的品酒,趙敏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指着他對老王說:「就是他!他就是來這裏偷盜的賊!」說完,還得意的看了看趙毅,仿佛在告訴他,不要怪我哦!我已經勸你到現在了,是你自己不走的。
從門被撞開的那一刻起,趙毅就傻眼了,就這麼端着酒杯怔怔的看着大門發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着女孩的眼神飽含着怒火:這他媽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勞資難道很像賊嗎?很久不說粗口的趙毅不禁在心裏狠狠的罵着。
這也難怪他生氣,任誰被撞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說自己在自己的辦公室偷盜,相信誰都會生氣,趙毅剛剛的好心情被撕得七零八落。
趙敏本人卻沒有發覺到場上微妙的變化,仍舊沉浸在抓住這個該死的賊的喜悅之中。
其實,也不能怪趙敏了,趙敏會這樣認為趙毅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在電梯裏趙毅已經先入為主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者,這個地方是總經理的辦公場所,她以前來過很多次,卻從沒看見過趙毅;還有,在趙毅開門的時候開了兩次,以至於她誤認為趙毅是個十分高明的賊。
老王一進門,看見坐在那喝酒的趙毅就知道自己給這個姑娘害慘了,有些哆嗦的說道:「趙……趙先生,我們不是有意來打擾您的,只是……」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趙敏,又接着說道:「只是這個姑娘說你這辦公室進賊了,我才慌着衝進來的。」說完,心情忐忑的看着趙毅。
趙毅並沒有發火,他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知道這個事不能怪保安,畢竟他們也是為了大廈的安全着想,揮揮手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先下去吧!」
老王見趙毅沒有發火,連忙奉承的說道:「那這個姑娘要不要我們給抓起來?」
趙敏一聽,這賊沒抓成還要抓自己,頓時嚇了一跳,如同被踩着尾巴的小貓,一蹦三尺高,大叫道:「什麼?你們要抓我!」
老王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抓你怎麼了,你憑空誣賴趙先生是賊,就是把你抓進公安局也不過分。」
「他……他本來就是賊啊,我是親眼看他進來的,這裏是總經理辦公室他怎麼能進得來。」趙敏雖然還在嘴硬着,但是聲音明顯有些發虛,顯然,她也隱約感覺到自己弄錯了。
「哼!」老王生氣道:「就憑這句話,趙先生不抓你我都要抓你!趙先生是總經理請的最高安全顧問,保護總經理的安全,這裏是他自己的辦公室,他進不來那誰能進得來?」
這一下,可把趙敏給說的啞口無言,呆呆的睜大眼睛看着依舊沉浸在怒火中的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