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又怔住了,但此時她卻在想,原來……他還會彈鋼琴嗎?
她回想了一下,就算是以前在酒吧表演討生活的時候,她也沒見過陸縝擺弄過結他以外的樂器,她一直以為,他只會結他一種樂器。樂-文-
不過事實證明,陸縝不僅會彈鋼琴,而且彈的很不錯,至少在一段一氣呵成的、快節奏的旋律結束之後,成田悟甚至為他鼓起了掌。
王珂又與杜承宇面面相覷了,這傢伙是早知道自己會爭贏的嗎?連曲子都準備好了嗎?不對,應該說,這傢伙,會一直磨到贏的為止那天吧。
陸縝擺擺手:「獻醜獻醜,好多年沒碰過這玩意兒了,技藝退步了不少啊。」
王君自然沒有把這番話翻譯給成田聽,倒是成田主動問道:「陸先生是不是學過古典音樂,我從這段旋律以及他彈琴的指法裏,都看出了古典音樂的影子。」
這話一出又讓王君震驚了,她把這種表情毫不掩飾地表現在了臉上。
陸縝看見了先是一愣,接着又得意洋洋道:「怎麼,是不是這日本友人也被哥無與倫比的琴聲給打動了啊?」
王君收拾了一下心情,搖頭:「不是,成田老師是問……陸縝哥哥你是不是有過古典音樂的基礎?」
這話一出,不只是王珂跟杜承宇,連陸縝自己都遲鈍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才摸摸自己的鼻子:「哦,這個啊,算是吧。不過,淺顯得很,淺顯得很。」
他難得謙虛一回,要是擱平時也是讓人咂舌的行為,不過這時候卻比不上他學過古典音樂的信息來的令人驚訝。
王君想起來之前她說他「沒有學過音樂卻把音樂做得那麼好」的話,那個時候陸縝沒有反駁也沒有自戀,現在想想,這本身就是挺奇怪的一件事。
但更讓王君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忽然想起來,他們雖然認識許久,但她似乎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十年前陸縝出現在他們兄妹面前的時候,只是個很落魄的少年,王家兄妹都沒有往別的方向想,甚至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是跟自己一樣悽慘的孤兒……否則的話,為什麼會在街上流浪呢?
如果有家人、有父母在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吧?
善良單純的王家兄妹沒有多問,他們自己就是一路孤苦地成長起來的,都有很敏感的一面,便下意識地去避開陸縝身世的問題。因為在他們看來,陸縝應該也有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的、悲慘的出身。
但如果,其實不是這樣的呢?
王君忽然有些茫然了,她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哥哥,想知道他是否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一些,卻發現王珂也是呆呆地盯着陸縝看。
看來哥哥他也不太清楚啊……王君的視線重新回到陸縝臉上,卻發現他也正好在看自己,但他的眼神看起來卻相當的平靜。平靜的讓王君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到底王君也沒有這樣不管不顧地去追問人家,雖然認識很久,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們之間也可以說相當熟悉了,但畢竟還是隔着一層的。
如果他想說的話,自然就會說的;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麼怎麼問也問不出來吧?王君知道陸縝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並沒有打算去找到他追問個水落石出。
再說了,就算他的出身有什麼隱情,那也只是他的私事啊。她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追問。
之後成田讚美了陸縝的才華,稱自己已被這段旋律給折服,並表示如果陸縝能夠一直拿出這種水平的曲子的話,那麼他願意妥協一步,而公司那裏,他也會努力去交涉的。
聽罷這話,陸縝只是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完一口之後,輕描淡寫地說道:「其實啊,這只是哥無聊的時候隨便寫出來的產物……要是哥認真起來的話,大概會讓日本友人站不穩的。對了,王妹子啊,這話你就不要跟日本友人說了,免得對他打擊太大。」
王君失笑:「這種厚臉皮的話,你要我說我也說不出。」
扯了二十幾天,他們總算完成了第一步,而接下來的過程,只會更艱難。
不過搞定了第一個問題之後,陸縝他們顯然還是覺得輕鬆了些許,甚至在走出公司的時候,陸縝提議去聚一下。
「不過,老王家的不准碰酒啊!」他十分嚴肅地警告王家兄妹,王珂與王君苦笑了一下:「知道了。」
陸縝讓王珂打電話把雙胞胎也叫過來了,雙胞胎這陣子大部分時候都在跑通告做代言,和他們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
雙胞胎到了以後本來是很開心的,不過一聽到陸縝對他倆也下了禁酒令之後,他倆一秒鐘變成苦瓜臉。
王君本來樂呵呵地看熱鬧的,結果那兄弟倆瞥見她之後居然面色大變,接着兩聲整齊的「王姐姐」就出來了,驚的王君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果汁。
「這……這是怎麼了啊?」王君匪夷所思,這倆兄弟一向是沒大沒小慣了的,從來都是無視年齡差距喊她「王妹子」的,這怎麼一段時日不見,忽然就轉性了?
她困惑地望向她哥,結果王珂默默地轉過臉去,看陸縝,陸縝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那一次被醉酒後的王君毫不留情的吐槽,都讓他們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陰影啊。
王君更納悶了,接着又想起來好像有一次,哥哥跟陸縝他們也這樣過。
那一次……好像是自己酒醒之後?王君忽然一個激靈,莫非是上次自己喝醉之後幹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想起來,以前在日本高中畢業一起跟同學去慶祝的時候,自己也喝醉過一次,醒來之後也是什麼都不記得,倒是一個女同學忍不住委婉地告訴了她一聲:「王同學……似乎喝醉之後就變得有些奇怪呢。」
想到這裏,王君大概明白問題的根源在哪裏了,只是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醉酒之後到底幹了什麼以至於讓他們,甚至是陸縝都露出那種表情。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喝醉之後,會變得有些奇怪啊……」王君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我是不是,對你們,做了什麼?」
舊事重提,bi全員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下,接着異口同聲道:「沒什麼。」
其實心底都紛紛在吐槽:什麼叫變得有點奇怪啊!分明是換了一個人啊!再說了!問我們你幹了什麼!這是要我們怎麼說啊!難不成要跟你說你莫名其妙把我們痛罵了一頓重複一遍我們慘痛的回憶嗎?!
王君看他們這樣,明白他們是不打算說出來了,其實她是打算道歉來着……算了,就這樣吧,以後不喝酒就是了。
只是……還真是有點好奇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啊?王君略有些惆悵。
這一節過去之後,一群人繼續吃吃喝喝,只是中間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這期間,大k的手機整整響了三次。
於是陸縝就開始嘲諷了:「看看那小子魂不守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佳人有約。我看看,響了三次,應該是三個人吧?你小子居然還在腳踏三條船而且還沒翻船也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而後大k既憤怒又尷尬的表情顯然證實了陸縝的話。
王君有些無語:這孩子,才多大啊,花花腸子就這麼多。比起他來,當年的她哥跟陸縝都變成天天向上的好少年了啊……
「要你管。」大k嘀咕了這一句之後乾脆把手機拿出來一條條回短訊了,陸縝不住地搖頭:「如果你能讓你媽停止每個月打一次電話給我的話,我才懶得管你那破事。」
聽了陸縝這話,大k也有點難為情,但他還是威脅似的跟陸縝說:「不准告訴我媽!」
「那你還是收買好小k吧。」陸縝把皮球提給小k,而小k並沒有理他,而是同樣無語地看着他的雙胞胎哥哥:「喂,你也差不多一點吧?」
「我也不想啊,只是隨便留了一下號碼,結果就……」大k又低下頭髮短訊,但很快就苦着臉抬起頭。他看着小k:「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小k還沒說什麼,結果陸縝已經一聲嗤笑,王珂和杜承宇也是一臉的鄙夷,只餘下不明狀況的王君有些小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某人劈腿,應付不過來眼看就要露陷了,」陸縝拿着罐啤酒慢悠悠地說道,「想讓雙胞胎弟弟給自己救場唄。」
「……太過分了……」最後王君也沒能說出多難聽的話,只是就算只是這一句也讓大k臉紅了一下,但現在他騎虎難下,也只能厚着臉皮求小k了:「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說幫不幫吧?」
小k又是無語望天,攤上這樣不像樣的哥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了,於是兄弟倆就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走人了。
「這樣放着他們不管,沒關係嗎?」王君看着他們兩個還有些單薄的背影很是擔心。
陸縝也嘆了口氣:「青春期啊,這兄弟倆都太叛逆了,小k還好點,大k真是……總不能讓我上手去揍他一頓吧?雖然我很想這麼幹,不過他們的媽媽估計能生吃了我。」
王君也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希望那對雙胞胎不要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了。
「對了,那兄弟倆,你們是怎麼區分他們的?」王君找機會問了這個她好奇了許久的問題,其實現在她已經能夠按照性格來分辨他們了,雖然是雙胞胎,不過性格上還是有些許差別的,比如很明顯的一個就是,小k比大k安分一些。
不過如果兩個人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一言不發地站在她面前的話,王君還是沒法認出誰是誰。
「他倆耳朵上都有個小痣,不過大k是長在左耳上,小k是右邊耳朵上的。」王珂回答了這個問題,「雖然痣很小不是很明顯,不過還是看得出來的。」
王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之前倒是一直沒有注意過,看你們都能分清楚,挺羨慕的。」
陸縝笑:「熟了就知道了,其實不只是我們,他倆的粉絲也知道。」
王君聳聳肩:「就是不知道大k的那幾個女朋友知不知道啊?」
這個顯然就沒人知道了,不過幾個人都暗搓搓地希望玩劈腿的大k會翻船,受一次教訓也好,否則這小子以後就更輕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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