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又是什麼手段?」
「怪不得師父在得到這玄鐵輪椅之後,一直坐在這輪椅上,原來不是因為傷重而覺得這玄鐵輪椅好用,只是因為埋伏了諸多手段。」
「師父是何等意志的人物,平日裏小事都視做修行,又怎麼會貪圖安逸和省力,若不是要埋伏手段,恐怕身體再難行走,他都反而要堅持行走。」
柳夢若也被悶雷般的炸響嚇得花容失色,然而見到這無數玄鐵尖針上天,她卻頓時恍然大悟。
「景天觀道法講的便是順天二字,就憑你,也想逆天?」
「就我所知,即便九霄觀全盛時,也唯有一兩人
澄圓道人抬眼望着那無數尖針,面無表情的出聲。
他早就能夠觀天時,感應天機,自然非尋常鍊氣士所能相比。
對於正雷經的一些法門,他也是有所了解,知道正雷經的至高法門之中,有一門雷劫渡的法門。
這門法門只在春雷動,萬物復甦時方能使用。
春雷一響,萬物復甦,天地之間的雷罡,萬物生靈的生氣,都在這一剎那蓬勃到了極點。
這門法門將春雷雷罡和這樣天地萬物的生氣引入體內,便是強行破關,一舉便可大幅度提升修為。
此時勾離一帶已經逢春,但距離春雷動還有一段時日,現時的王珂,顯然是想強行引動春雷。
這春雷不比平時鍊氣士鬥法時引動的雷罡,而是真正的天雷。
春雷一響,萬物復甦,是強行改變了天道運行,引動了時節,鍊氣士即便已經脫離了世間尋常人,但依舊只是萬物生靈中的一員,對於整個天地天道運行而言,是真正的渺小,這樣的大手段,便是真正的逆天。
九霄觀有限使用此法成功的那兩人,都是一時冠絕的鍊氣士,天下幾無敵手,但即便是那傳說中的兩人,也不是強行引動春雷,而是靜心等候,等到春雷自然動時,這才按照此法行功。
這門法門實在兇險異常,所以法門裏面便有一個劫字。
澄圓道人只是覺得王珂再強,也未必能和那兩人相提並論,更不用說王珂強行引動春雷,更是兇險莫測,極難成功,若是在平時鬥法,他或許會靜心等候,等着看王珂是否能成。
這不只是滿足他的好奇心,而是有關修行的樂趣,天地的感悟。
然而此時並非尋常鬥法,而是他一定要王珂死在當下的尋仇,對於他而言,金蟾宮的基業,已經一半毀在這王珂的手中,所以他是一絲的意外都不想有。
只在說話之間,那串已經懸浮起來的降真香法珠已經如被一雙無形的手托起,朝着他身前飛去。
與此同時,這降真香法珠上連冒出十三道細細的白線,筆直的朝着王珂射去。
也就在此時,先前那名出聲阻攔他的青衫鍊氣士目光劇烈一閃,朝着身側不遠處一名身穿大紅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
這名身穿大紅袍的中年男子很是儒雅,看上去就像是某處的私塾先生,這在東海一帶的鍊氣士中極為少見,但是他身上的大紅袍子卻是色澤濃烈霸氣,和他身上的氣質似乎很不相符。
兩人目光一對,都是已經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意思,都是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轟轟兩聲連炸。
瘦竹竿一般的青衫鍊氣士和身穿大紅袍的中年男子身前都是一團氣團炸開。
一片青雲和一個火紅光球同時衝到王珂和澄圓道人之間,所有鍊氣士只覺整個天地再度一震。
耳中不斷的轟鳴,卻是根本聽不出聲音。
只見青雲之中好像伸出一隻蛟龍的爪子,而火紅光球之中卻是一隻火鳳在飛舞,那十三根細細白線看似毫無威勢,但是刺入這蛟龍爪和火鳳之中,卻是不斷爆鳴,這蛟龍爪和火鳳片片崩裂,只是堪堪擋住了這十三根細細的白線。
但也只是這一攔,澄圓道人卻是一聲厲喝,王珂淡淡的一笑。
那萬千細針上白茫茫的氣勁完全消失。
這消失卻不是因為這細針去勢已盡,速度慢了下來,而是因為內里一團金黃,無數絲更為細小的金色雷罡從這些細針之中炸開,將外面的音爆,氣浪,全部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