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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的感知,立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好像突然捲入某種漩渦,就好像突然墜入特殊空間,周圍的景象立刻發生變化,變為充滿黑暗。這些黑暗似乎在移動,但似乎又在靜止,讓孤月難以分辨。黑暗形成的世界,剝離了孤月對一切的感知,包括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到自己突然被困住,並且無法逃脫。
想逃脫,卻無從下手。強烈的黑暗讓她產生絕望的恐懼,一瞬間她就以為自己再也無法離開,再也活不下去。心中的絕望讓她忍不住想跪下,當然前提是她能產生跪這個動作。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什麼世界?
孤月強行讓自己冷靜,去思考如何應對。可是無論她怎麼做,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突然間周圍的黑暗極速退去,如同離開漫漫長夜,如同撥雲見日、重見光明。她的感知和身體都迅速回來,讓她想要睜開眼睛!
「孤月!孤月!你沒事吧?」陸安一直在呼喊。
突然一切回歸讓孤月感覺到很恍惚,甚至在空中無法站穩,聽到聲音卻無法睜開雙眼,身體在劇烈搖晃。
兩人站在空中,孤月搖搖欲墜。陸安連忙釋放力量,幫助孤月穩住身體。
男女授受不親,明明能用力量保護的情況,陸安不可能與孤月身體相觸。
「孤月,你怎麼樣?」
孤月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艱難看向陸安,身體漸漸恢復。
「有點暈。」孤月說道,「剛剛是怎麼了?我怎麼一碰你就」
「我也不知道。」陸安很抱歉,也很尷尬,同時內心也十分驚愕。進入天王境後第一次動用這種能力,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過程中他感覺自己的感知極度擴散,仿佛與整個空間無限融合。一直到孤月觸碰自己,他才猛地感覺到驚醒,連忙從一切感知中退出。
「你現在好點了嗎?」看着孤月的樣子,陸安十分愧疚。
「好多了。」孤月深深吸氣,說道,「你有感知到什麼嗎?」
「很奇怪,我感覺到這裏是有一股氣息,但十分平靜。但我隱隱有一種感覺,它並不是完全沉寂,而是在休眠。」陸安凝聲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股力量會甦醒。」
「休眠?」孤月有些意外,說道,「難道就是你說的風?一旦甦醒後,風就會吹起來?」
「很有這種可能。」陸安說道,「我們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世上諸多自然力量都有規則可循,這裏也很可能不例外。只不過陸安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止休眠,難道要在這裏一直等下去嗎?萬一許久都不停止休眠,豈不是在浪費時間?
一旦風掛起,這裏的空間必定會完全混亂,想要回來根本不可能,只能從外圍再進來一次。
陸安猶豫後,說道,「我們還是現在這裏走走看吧。」
「好。」孤月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繼續動身,在這大地上前行。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起風,所以兩人都更加靠近地面,距離地面不足十丈,算是真正的貼地飛行了。地上凹凸不平,這樣一旦起風,如果風太大的話,兩人能夠立刻下降到地面的空隙中暫避風頭。
兩人的速度並不算快,因為在這裏感知大大受限。移動中,陸安也無法進入剛剛的感知狀態,所以慢一點前進,小心為妙。
就這樣,過去大概一刻左右。
突然間,一點變化出現。
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身體同時一顫,並且立刻看向對方。
風!
起風了!
雖然只有一絲微風,但與完全的靜止有本質區別!此時起風,不知道風會不會變得越來越大!
嗖!
陸安停下,孤月自然也停下。兩人剛好處於一片群山中,這群山與之前遇到的一樣,高聳入雲,又高又窄。
「我們去山底躲一躲!」陸安立刻說道。
兩人立刻直奔一處山底,在山底中找到一處天然形成的偌大孔洞,長寬高都超過五丈,足以讓兩人躲在裏面。
不過兩人沒有立刻進入,畢竟他們要親自感受這風到底有什麼問題,是否有線索存在。不到萬不得已,兩人不會躲進去。
起風之後,風在一點點變大。變大的速度並不快,但也不算慢。
一點點增大,風勢越來越強。最開始的時候只能感受到一絲模糊的微風,但到了現在,風勢已經變得十分明顯,甚至將陸安的衣裳吹得獵獵作響。
這風非常冷,並且帶有大量玄冰氣息。孤月並沒有玄冰血脈,這寒冷對她而言自然是折磨,所以釋放明月力在周身形成一道特殊的披風,將自己籠罩住。至於帷帽,這裏只有與陸安二人,她也沒有再戴。
陸安則沒有釋放任何力量,任由風吹在自己身上。他只在體內調動黑暗,來感知這風內的屬性。雖然有大量玄冰寒氣,以其為主,但這裏面卻還有其他屬性,讓陸安十分在意。
風將陸安的衣裳向後揚起,陸安迎風站立。因為這是群山之間,山谷中的風必定比平原小很多。若是平原的話,現在不知會起多大的風。
風勢依然在增加,逐漸增加後,很快就連陸安和孤月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壓力,甚至連站在原地都要調動力量。
風勢在穩定增加,兩人站在原地已經感覺到吃力。狂風在山谷間嚎啕而過,聲勢巨大,如同在耳邊咆哮。孤月心驚,這樣自然形成的大風她也從未見過,立刻轉頭看向陸安,大喊道,「我們進山洞躲一躲吧!」
陸安不是狂妄之人,這風越來越大,等到最後再躲很可能會來不及。而且風勢變大後,感知其中屬性就變得更加吃力,便立刻說道,「好!」
閃動就在一旁,兩人迅速進入山洞中,頓時風勢驟降!
陸安立刻釋放玄冰,將閃動封堵,頓時山洞內平靜下來。可外面嚎啕的聲音依然十分吵鬧,能夠清晰傳入到閃動內。同時陸安也能透過玄冰釋放感知,繼續查探外面的情況。
狂風吹動,空間自然變得十分混亂。但就算沒有狂風,這裏的空間也被強烈影響,無法空間轉移。
肉眼可見,風勢越來越大,根本不用感知,兩人用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現在外面狂風的程度,兩人在外面絕對站不住,會被狂風吹走。到時候下場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就連堵住山洞的玄冰也出現裂痕,陸安不停釋放力量修補,這才能夠勉強扛住。
可是風依舊在提升。
咔咔咔
玄冰不斷出現裂痕,讓陸安的內心感到沉重。再這麼下去的話玄冰會爆裂,而這閃動長寬深都只有五丈,幾乎是一個正方體。陸安已經將玄冰釋放得幾乎將山洞全部堵住,兩人都擠在最深處的一處,可玄冰依然扛不住,裂痕越來越多,來不及修補。
陸安本不想釋放黑冰,因為死亡氣息會影響孤月。但現在他不得不這麼做,立刻釋放黑冰,逐漸取代玄冰!
黑冰硬度更大,或許能支撐下去。
然而
呼!!!
風勢繼續上漲,就在黑冰剛替代不足三成的時候,外圍的玄冰再也無法支撐,猛地發生爆裂!
轟!!!
玄冰炸裂,粉身碎骨!立刻狂風捲入山洞之中,瘋狂衝擊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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