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鄭氏回王府後,隔日進宮,氣色一如平常。筆神閣 bishenge.com
鄭太后鄭皇后便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倒是榮烺,課後齊尚書有事回稟。榮烺看齊師傅一說話就皺眉的模樣,問,「齊師傅你是有什麼難事讓我幫忙麼?」
「想哪兒去了。」齊尚書又不自覺的皺了下眉,「是國子監新任的歐陽祭酒,想過來同殿下請安。」
榮烺十分意外,「我與歐陽祭酒只是在路上匆匆一面,又同他不熟,他來向我請什麼安哪?」
朝中清流大都有一種傲慢的偏狹,對女子頗為輕視。
哪怕榮烺身為公主,朝中願意與她來往的清流大臣也很少,算起來攏共也就三個半。
如歐陽祭酒這種來帝都都要拖十幾車書籍的人,多是淵博且刻板,怎會主動向她來請安呢?
「歐陽祭酒聽聞如今國子監的規章都是殿下與唐若擬定的,先是大讚唐珍才幹,又同我說想來給殿下請安,不知可妥當?」齊尚書照實告知榮烺,「他也是堂堂朝廷命官,雖說國子監屬禮部管轄,可他要來跟誰請安,我如何管得住?他不過是想讓我代為問一問殿下的意思。」
榮烺對歐陽祭酒的看法就是沒看法,「聽着倒像是個知恩感恩的人。」
榮烺隨口一說,就見齊師傅皺了第三次眉。榮烺忍不住了,「齊師傅你是不是不喜歡歐陽祭酒?」
齊尚書全無掩飾,輕輕搖頭,「我也不知為什麼,說來我與歐陽祭酒還是同科,可從相識起就不喜歡。」
榮烺一幅很懂的樣子,「這就是天生不投緣吧。很正常的,像我一見齊師傅就很喜歡。那天我在路上見到歐陽大人,就覺着很尋常。」
齊尚書彎了彎嘴角,「殿下見不見歐陽祭酒?」
榮烺沒什麼興致,「算了吧。我現在沒空,挺忙的。」
師徒幾年,齊尚書深知榮烺,要是榮烺想見的人,啥忙不忙的,她才不管。要是宣召不至,她還要惱火的。
而且,榮烺的性情,不挺愛跟朝中大臣聊一聊說說話啥的。
齊尚書奇異,「那歐陽鍾也是有名的學富五車之人,頗擅治學,他接手國子監應能令國子監更上一層樓。」
「我就不信能有比我跟唐祭酒制定的規章更好。」榮烺搖頭,「要是個明白人,無非是蕭規曹隨。」
「殿下真不召見歐陽鍾?」齊尚書再次問。
「殿下不見他。他就要想法子向大殿下請安去了。」
「去就去唄。反正朝中大臣都想跟皇兄說上話。」
「歐陽祭酒另有緣故。」齊尚書不喜歡歐陽鍾,卻肯就事論事,分析給榮烺聽,「唐祭酒一年多的新規章不是沒效果,但也引得諸多監生不樂,更是斷了許多人的生財之道。如今換了歐陽鍾,許多人都盼着能改回舊規矩。歐陽鍾是不會如他們願的,只是,他新來國子監,需要有人支持他。殿下無意,他就要去找大殿下了。」
榮烺更奇了,「他應該先找皇兄才對呀。」榮烺雖自信,卻也不會自視過高,昏饋起來。兄長如今由丁師傅輔佐學習政務,而且,兄長詢問政務什麼的,那些個大臣一個個樂的屁顛屁顛的。哪似她,她略問一兩句,一個個就擺出「這不是公主殿下該過問」的死樣子來。
齊尚書眼皮一抬,不滿榮烺這話,「歐陽鍾又不傻,既知道是殿下與唐祭酒擬定的新章程,他若想沿用,自然會先尋殿下。」做事跟巴結大皇子是兩碼事好不好?
一聽這話,榮烺笑,「看來這位歐陽祭酒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隨他去吧。皇兄說話比我有用。」
歐陽鍾聽到齊
尚書的答覆略有訝意,他聽聞公主殿下頗具才幹,一手主持了官學與國子監的改制。
如今官學的風采,是人都看得到。
歐陽鍾是想借公主之力的,沒想到,公主不肯召見。
歐陽鍾既能來國子監接替唐祭酒,自非凡俗之輩。史太傅親為他引薦給大皇子榮綿,榮綿與歐陽鍾暢談一番後,對歐陽鍾讚不絕口。
榮綿還問妹妹,「歐陽祭酒想求見你,阿烺,你怎麼不見呢?」
榮烺說,「我多忙啊。順柔姑媽邀我去她府里賞花,姑祖母也要設宴請我去吃烤肉,哪兒有空?」
榮綿既無語又無奈,只能笑了,「那我問你,你之前應諾的每年捐給國子監的銀子,還捐麼?」
榮烺瞪圓雙眸,不可思議,「不會是歐陽祭酒托皇兄你來跟我要銀子吧!」
榮綿忍笑,「我說我替你出。歐陽祭酒說謝過我的捐贈,還是托我問你,說能多得我這份,他替國子監監生謝我。」
榮烺簡直被歐陽祭酒刷新人生觀,大作感慨,「天底下竟然有為銀子這麼厚臉皮的人。」
榮綿笑,「這不算什麼。你沒見史師傅,工部時有工程,每回戶部哭窮,史師傅平日間那樣的斯文人都能找到戶部把趙尚書罵半個時辰。」
雖然祖母說要一碗水端平的看待朝中大臣,榮烺可不是這樣的人,她就是比較愛重外任的唐祭酒,對歐陽祭酒很平淡。
於是,榮烺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兄長的相問,「沒有!我以後都不管國子監的事了!」
榮綿拿她沒法。
其後幾日,隱的遼北匪患犯邊的消息。榮晟帝與母親商議後,決定讓鄭驍回遼北,只是朝中有許多大臣反對。匪患並不嚴重,不至於奪情陷忠臣於不孝之地。
反對聲頗多,此事只能按下再議。
因榮烺平時就住在萬壽宮,這些奏章的事自然瞞不過她。鄭驍自己也來萬壽宮請辭,拿出奏章想繼續為父守孝。
榮烺素來爽快,不屑的撇撇嘴,「二舅舅你理那些個長舌男做甚!」
鄭驍正色道,「孝乃人之本,以往我在遼北駐紮,不能在祖母父親身畔盡孝,心中十分慚愧。如今父親孝期,我必要為父親為祖母完完好好的守孝四年!」
「哎,二舅舅,雖則孝要緊,忠也一樣要緊啊。你守好國土關隘,護一方平安,老夫人老國公泉下有知,都得欣慰不已。」榮烺嘆道。
鄭驍起身一禮,「陛下說的是。若國有危難,臣義為容辭。任何時候,只要陛下相召,臣必一召即至。」
榮晟帝親上前扶起鄭驍,眼眸帶着感動,信任的拍拍鄭驍寬闊結實的手臂,「有阿驍為柱石,朕必四海安穩。」
榮晟帝照舊中午賜膳,鄭驍下午回府,兄弟二人到書房議事。
聽過鄭驍的御前對答,鄭國公長嘆,「我真是沒想到,陛下疑咱家至此。」
鄭驍冷哼,「公主都明白的理,陛下倒拿些堂皇之詞來安撫我。不過是心胸不夠罷了。」
「二弟。」鄭國公提醒,他們身為臣子,不應對君王出言不馴。
鄭驍英俊的面容在陽光中泛起淡淡冰森寒意,「姑母實在是將陛下保護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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