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姐,沒看到爺嗎?」等褒姒從外面回來,看到妺喜坐在床邊,飛燕已經傷心得累了,就那麼斜靠着床睡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嗯?爺不是去外面找華神醫了嗎?你沒看到他?」妺喜一驚,坐直了身子,半張着嘴,顯然是不敢相信褒姒帶來的這個消息。
「沒有啊,華神醫說沒看到爺去找他。」說着,褒姒臉色一變,一返身就要再從房間裏出去。
「三妹,你幹什麼?」妺喜一急,顧不了飛燕還在睡着,就在房間內一騰身,伸手拉住了褒姒。
「大姐,當然是去找爺啊!他這樣就不見了人,還指不定出了什麼事,你說能不着急嗎?」平素沉默少言的褒姒一急之下,話象倒了豆子一樣,說了一大串。
「你以為我就不急了嗎?」妺喜嘆了口氣,「可現在我們要是出去找爺了,你知道該怎麼找嗎?而且這裏還有五妹幾個人,且不說別的,單只五妹就要人照顧,光飛燕和薇妹在的話,你放得下心來嗎?」
「那……」褒姒眼角都沁出淚點來了,「可,可我們不能就這樣等着啊!」
妺喜想了想,道:「在這裏等爺回來,那肯定是不行的。」接着她話語一頓,眉頭皺了起來,道:「我們若在分一個人出去找爺,光不說能不能找到,就這裏若是出了什麼蹊蹺事,一個人只怕是應付不來的,哎!二妹和四妹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會就突然……」
似乎是不敢在想下去,妺喜惟有又嘆了口氣。
「那我們就一起去找好了。」褒姒眼光一亮,「把五妹她們都帶上,這樣……也不行嗎?」
說着說着,可一看妺喜的眼神充滿無奈,褒姒也就住了口。
一時間,房間內就沉默了下來,除了幾女淡淡的呼吸聲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可這沉默也沒有維持多久,但在陷入憂急的妺喜和褒姒心裏卻象是過了幾年一樣,縱然她們在山上那種枯燥的生活也能呆上個幾十年而絲毫沒有感到一絲不耐也一樣。
門外傳來的聲音一下將兩女驚回神來,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接着就朝屋外走去。
一看到那在外面發出聲音的人,妺喜和褒姒都愣住了,來的人居然是貂蟬。
此時的貂蟬早沒了先前的樣子,一張秀麗的臉上佈滿了灰塵,頭髮也散亂在額前鬢角,長裙破了幾處,上面還沾上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污垢。
縱然貂蟬的臉上滿是灰塵,但一見到妺喜的剎那 ,仍可以看出那臉色一下就變得發白,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神色,緩緩別過了頭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終歸也是女兒身,妺喜發了一下呆就馬上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貂蟬的肩膀,想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貂蟬站了起來,肩膀卻是輕輕一掙,低聲道:「沒有什麼……」她語氣微微一頓,又道:「能先給我一杯水嗎?」
聽了這話,妺喜回過頭去看褒姒,可褒姒已在聽到了之後就轉身進了屋。
「你先進屋坐會吧!」妺喜放柔了嗓子,「我去幫你端盆水來。」
妺喜剛一轉身,就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的拉住了,她不禁扭頭一看,貂蟬正低着頭,五根沾滿泥土的秀指搭在了自己身上。
「謝謝你。」象是在想着什麼,片刻後,貂蟬細聲說道,手指也放開了。
妺喜一愣,接着溫柔一笑,柔聲道:「女人,終歸還是要清爽一點的好。」說完,她一抬頭,褒姒手上端着杯水站在門邊,靜靜的看着。
妺喜朝她一努嘴,等褒姒會意的點了下頭就輕巧的走了。
「來,先喝口水吧!」褒姒站得遠遠的,手臂拉直了,將水遞了過去。
貂蟬抬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接過杯子也不客氣的張嘴喝了個光。喝了水,貂蟬的精神似乎好了點,她將杯子遞了回去,道:「你們不是離開洛陽了嗎?怎麼還在這裏?」
褒姒有些奇怪,道:「是啊,我們是離開了洛陽了,這兒難道還是洛陽?」
貂蟬同樣奇怪的看了褒姒一眼,嘆了口氣道:「這兒雖然離洛陽城已經三十里地了,可還是在洛陽的範圍。」說到這,她不禁看了眼褒姒,「洛陽的地界並不是只有洛陽城,這方圓五十里的地方都是屬於洛陽的。」
褒姒先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可接着她臉色就一變,半張着嘴驚呼了一聲,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
「你們若是想逃開洛陽城的追兵那這裏是不能久待的。」
「你……也是從洛陽城逃出來的?」聽貂蟬這麼說了,褒姒小心的問道。
貂蟬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是啊,我若不逃又能如何?」
這話聲音低得連褒姒也沒有聽清,她神色一怔,剛想再問一次,妺喜端着盆水走了過來。
「我放了點熱水,你洗着也舒服點。」放下盆子,妺喜在心中嘆了口氣,看着貂蟬此刻的樣子,又想到一天前她倍受矚目的樣子,這同一張容貌,卻在頃刻間可以演繹出完全相異的命運。
看着貂蟬輕巧而又細緻的清理着自己身上的髒物,妺喜仿佛看到了當初妲己帶着飛燕和合德回來時的情形,那時她們兩個也是渾身髒兮兮的,對着帶她們走的妲己似乎有着異乎尋常的感情,因此也把妲己身上弄得東邊一塊髒的,西邊一塊髒的。
對此,妲己好象還很樂意似的,笑着看着爺裝做的責備她,甚至是任由褒姒和素素配合着爺大力的拍着她身上的灰。這一切就好象仍在眼前啊!
現在,合德居然跟着呂布走了!想到這,妺喜有些恍惚起來,雖然飛燕合德與自己和幾個姐妹的感情都非常的好,可畢竟血親姐妹只有一個啊!飛燕這麼難過也不無道理。
想到這,妺喜不禁嘆出了聲。原來無論爺怎麼變,自己心裏都有個底,可現在……爺有了內功後,自己居然再也無法與他心意相通了,這到底是好是壞了?
「大姐,大姐!」褒姒一聲一聲高了起來,妺喜才恍然醒來。
「怎麼了?」妺喜頗為尷尬的看了看褒姒,對她露了個歉意的笑。
「貂蟬姑娘問你是不是能借她一件衣服,她這件破了想換一下。」
「哦!我這就給你拿一件來。」妺喜點點頭,轉身朝屋裏走去,剛跨進門,她心頭一怔:拿衣服三妹自己不可以動手嗎?
她一凝神就聽到了褒姒的聲音:「你不是跟那個呂布在一起的嗎?怎麼你一個人……」
妺喜不由啞然失笑:原來小妮子要打探別人的**,心裏頭不好意思,怕我見了笑話,難道她不知道她想問的我也想問嗎?
想到這,妺喜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從包裹里翻出件衣服,呆了一呆:三妹想問,我就先讓她問完,省得我此刻出去了,她問了一半又不好意思了。
拿了衣服,妺喜坐在了床沿,東想了一下,西想了一陣,覺得有點煩了,想出去又怕褒姒還沒知道個明白,惟有將目光四處亂轉着,最後停在了緹縈的臉上。
緹縈攏着眼帘,雙手搭在一起,神情祥和得就象是在熟睡中一樣,可那白底子中透着的黑還是讓人可以看出不妥。
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妺喜就忍不住心頭一陣發酸,當她們幾個都哭得似個淚人的時候,緹縈毅然將爺身體內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姐妹幾個是根本連勸慰緹縈不要這樣做的想法都沒有,她這樣的做法就連素來剛毅的項羽也是敬佩不已。
「五妹,若沒有你,只怕我們是活不到現在的。」妺喜低聲呢喃着,再一細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昭君。
昭君妹妹,你可知道,縱然過去了這麼久,爺的心底還是有你啊!僅管是在心裏喊着妹妹這兩個字,但妺喜很明白,若王昭君還活着,還留在爺的身邊,只怕這一聲妹妹是永遠不能喊的。作為爺的第一個女人,妺喜雖然很清楚爺對自己的感情,自己也並不是那種特別喜歡拿酸捻醋的女子,可心裏仍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真的是一點點的不舒服。
若是自己也能象昭君那樣被爺擔在心尖尖上就好了!想到這,妺喜不禁失笑了,暗罵自己夠傻,若真是那樣,自己豈不是要永遠離開爺的身邊?也許是自己隨爺過得久了,看得淡了,但要與爺廝守永遠的念頭卻從來沒有變過!
要是離開了爺,這廝守永遠的信念只怕就如風吹雲散了吧!
妺喜也不知道自己這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心事,仿佛前半段的人生就這麼一下從自己眼前過去了,她斂了斂心神,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來,貂蟬姑娘,你看看這件行不行?」一出屋,妺喜就看到褒姒和貂蟬兩個人無言的呆楞着。
她心裏奇怪,但還是先將手上的衣服放在了貂蟬的手上。
褒姒有點不自然的絞了絞手指,端起盆子道:「大姐,薇妹是在弄飯嗎?」
妺喜點了點頭,剛要說話,褒姒道:「那我先過去放了水就去幫忙了。」
妺喜一愣,接着對貂蟬一笑道:「貂蟬姑娘,你也在我們這裏吃一點吧!」
「不了,已經夠麻煩你們的了,又是水又是衣服的。再打攪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貂蟬比了比衣服,搖着頭道。
「你出遠門,一個女兒家挺不方便的,一路上的吃住也是個問題……」妺喜笑了笑,將話題轉了一下:「雖然我們這裏的飯菜都不是能手做的,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吃一點;若是你急着趕路,那我們就幫你準備點乾糧。」
貂蟬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不論怎樣說都是不好的,心裏驚訝之餘也只好聽從妺喜的話了。
見貂蟬默認了自己的做法,妺喜笑了笑道:「好了,你不必想太多了,先到裏屋把衣服換一下好了。」
貂蟬臉上微紅,點了下頭,兩手緊着衣服站了起來。
「貂蟬姑娘,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妺喜早聽到大門外有人經過,在她想來,應該是過路的人,哪知道這人居然認識貂蟬。
一看之下,妺喜才發現這男子自己見過,就是那在會朝宴會上與蔡邕說過話的衛仲道。
貂蟬一見到衛仲道,手上的衣服不自覺的擋在了身前,冷然道:「衛公子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衛仲道絲毫不以為意,嘴角帶笑,道:「洛陽城現在一片慌亂,仲道覺得實在是氣悶,就出來走一走,一路觀賞風景,想不到走到這裏來了。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碰上姑娘你!」
「你昨日不是說約了文姬姐姐到登臨渡口看看的嗎?你也捨得放過?」貂蟬神色稍霽,但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
「日子不太平,自然遊興也減免了不少,更何況讓文姬隨我出來,若是不小心受了點傷,那我可是後悔莫及了!」衛仲道一臉唏噓,轉而一笑,「此時帶着姑娘出來的人真是不該,他就不怕一路上讓貂蟬姑娘受了驚嚇嗎?」
貂蟬面色又是一冷,道:「你乃文士,帶出來了也沒有力氣來保護我們女的,就是憑着兩分蠻力只怕也鬥不過那些地痞流氓!」
衛仲道一直溫文爾雅的面色一沉,禁不住作勢要哼,嘴上嘲道:「那是,若是有你那位呂布一半的打架本事就好了。」他話一頓,冷笑了兩聲:「只不過現在他身邊有了另一個女的,貂蟬姑娘就不免傷心難過了!」
「呸!」貂蟬重重一啐,瞪大了眼睛,氣道;「誰傷心難過了?是我離開了呂布,又不是他……」
說着她眼圈一紅,幾乎掉下淚來。妺喜心中一嘆,自然知道他們所說的呂布身邊的另一個女人是誰,而看此情景,只怕是貂蟬因為合德落在了呂布身邊,奪去了呂布的注意力,心中不忿而獨自跑了出來而已。
看到貂蟬的神情,衛仲道急忙道:「既然是姑娘不要了呂布,那是理所當然的。只是這戰亂正起的時候,貂蟬姑娘跑了出來不怕落入歹人手裏嗎?雖然仲道是像姑娘所說那樣的非武之人,但好歹還是個男人,恐怕此時太師和司徒大人都着急得不得了,不若姑娘就賞個情,跟我一起回洛陽城如何?」
貂蟬咬着下唇,聽衛仲道如此貶低自己,想笑眼睛卻是紅紅的,只有苦苦忍住,顫着聲音道:「就你這樣子,還真讓人不明白文姬姐姐看上你哪點了!要是讓文姬姐姐知道你不在她身邊是個如何模樣,只怕她立刻就惱了你!」
衛仲道聽得眉頭輕皺,咳了兩聲笑道;「若是貂蟬姑娘有幫仲道之心,就不妨替我在文姬面前多說點好話。」
貂蟬再也忍不住,咯咯笑道:「要我不說話還好,若真是要我說,那些假惺惺的話我可是說不來,你想要我幫你說好話,你就慢慢等吧!」
衛仲道嘴角一揚,笑道:「等姑娘的話我還是願意的。」
聽衛仲道說得曖mei,貂蟬臉上微紅,啐道:「你這人啊!幸好我認識你得早……」說着,貂蟬的眼光飄了開。
衛仲道清笑着也轉開了眼神,可目光一溜,他就怔在了當場。自然他也是見到過妺喜的人;而且還知道妺喜是誰身邊的女人;更理所當然的是,現在洛陽風傳最多的是誰他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說到驚艷而變色的話,此刻是絕對不適合衛仲道的。而與此同時,貂蟬的臉色也是一變,剛剛因和衛仲道說了一會子話而稍微紅潤的臉色一下就又白了。
妺喜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貂蟬和衛仲道,一發現兩人的神色都是一變,她也是一愣,接着她順着貂蟬的目光看去,立時讓她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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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看見的是董卓的女婿牛輔,妺喜並不認識,可是看到牛輔一臉的橫肉,心裏首先就是一噔,暗暗皺了皺眉頭。
牛輔只穿了一件短褂,露出兩條粗壯的手臂,與他同行的是一個矮瘦的男子,一雙小眼四處亂竄着,正是那會朝時站在大殿門口的李傕。
「貂蟬姑娘,你認識那兩個人嗎?」妺喜轉過身子,低聲道。
聽到妺喜這一問,衛仲道先是臉色蒼白的轉過身看了一眼,接着小心的退了兩步,笑道:「貂蟬姑娘,牛大人和李大人是來找你……!」
話沒說完,他才看清貂蟬此時的表情。貂蟬愣了一下,接着躬起身子朝妺喜身後躲去。
貂蟬這一下舉動讓兩個人都感到奇怪。董卓對貂蟬的心事恐怕是誰都知道的,就連妺喜只見過一次也明白得很。
沒等貂蟬躲個嚴實,牛輔身邊的李傕卻看到了,他對着這邊微微一笑,笑容里有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笑,貂蟬也看到了,她立刻就象中了定身法一樣,全身僵硬起來,就連站在一邊的妺喜也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
「難道他們是來抓貂蟬回去的?」妺喜心頭一沉,再想到剛剛見到貂蟬的模樣,分明是象從洛陽城逃出來的一般。
牛輔仍然沒有看到貂蟬,他一跨步就朝前走去,而李傕一側身子,面對着貂蟬這邊,拉住了牛輔的手,可這一來也將牛輔的眼神移了開。
李傕似乎說了什麼,牛輔點了點頭,便一個人走了,而李傕面上一直帶着笑,等了一會才緩緩朝這邊走來。
「貂蟬姑娘,此時洛陽城已經出動了幾千人來找你,太師對你可是着緊得很啦!」李傕笑着,乾瘦的臉上擠出了幾道皺紋。
貂蟬臉色一變,清哼一聲道:「那又關你什麼事?若是惹得我不高興了,我叫他們砍了你的腦袋!」
李傕一愣,接着又是一笑道:「貂蟬姑娘一句話,自然是不在話下,李傕又怎麼有膽子幹這種事?」
說着,他的眼光在衛仲道和妺喜身上轉了一轉。當看到衛仲道時臉色一正,清咳道:「原來衛公子也在這,是你一路上陪着貂蟬姑娘嗎?」
衛仲道臉色一變,尷尬的笑了笑,低聲道:「李大人這話可讓仲道嚇得不輕,貂蟬姑娘是何等人物,我怎麼有這種資榮?在下只是在洛陽城待得氣悶了出來走走而已,恰巧我前腳見到貂蟬姑娘,李大人你就後腳來了。」
「是嗎?」李傕眯起了眼睛,眼光極其細微的在貂蟬和衛仲道身上掃了掃,「天色將晚,這幾日路上都不太平得很,衛公子還是早點回到洛陽城好點!雖然路上有我們的重兵把守,但意外可是很難說的!」
衛仲道心裏暗罵,但神情還不得不裝做謙卑,揖道:「李大人都如此提醒仲道了,那仲道可就先告辭了!」
等李傕點了點頭,他便朝外走去,可走到大門口時卻聽到貂蟬輕微的鄙夷聲:「哼,真是沒用,連他也怕!」
這話說得衛仲道臉色鐵青,幾欲吐血,可偏偏不能回身去找貂蟬算帳。
「貂蟬姑娘怎麼一個人從洛陽城出來了?司徒大人可是急得不得了,太師知道了,也是一臉震驚,在下跟隨太師這麼久,縱使面對成萬的敵軍也沒見到太師如此樣子……」李傕一臉唏噓,禁不住搖頭晃腦的說了起來。
「哼,你對我說這些話幹什麼?你以為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可信的?」一臉氣憤的說着,貂蟬索性轉過了身子,背對着李傕。
李傕走前兩步,還要細說,可這一近了,才看清楚貂蟬身邊的女子居然就是會朝宴上那王寒生的侍妾之一,他一下呆住了,嘴中也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看到李傕的神情猶如見了鬼一般,妺喜大是覺得好笑。「是,是……是你!你是王寒生的侍妾?」李傕驚叫一聲,指着妺喜的手也發起顫來,不等妺喜發話,他一轉身就極快的跑了出去。
貂蟬一愣,接着就放聲大笑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喘着氣,手指搭在妺喜手臂上道:「姐姐,你看到沒有……他居然怕你,可真是笑死我了,李傕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怕上了一個女人!」
妺喜微微一笑,淡淡道:「他不是怕我是個女人,是怕一個會殺人的女人!」
貂蟬一怔,眨眨眼,不解的看着妺喜,可一下她就明白了,驚訝的道:「難道那天晚上,姐姐你……?」
接着貂蟬臉色一喜道:「姐姐你能教我幾下嗎?」
妺喜沒有回答,仍是微微一笑,走了兩步,讓貂蟬的手離開了自己臂上:「飯應該好了,我們過去吧!」
見妺喜沒有答應自己,貂蟬的神情有些黯淡,搖了搖頭道:「牛輔和李傕都找到這裏來了,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若是走遲了,只怕他們就帶大隊人馬過來了!」
她這一說,妺喜也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愚蠢,若是真的等大隊人馬來了,只怕沒有一萬也有九千,憑現在自己和褒姒沒有完全恢復的內力,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想不到自己的處世還比不上貂蟬這個小姑娘。
「是啊,我們也不能待在這裏了!」說着妺喜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她就愣住了,真的走了,若爺回來看不到自己幾人會如何?還有若是項大哥找到了妲己和素素,來到這裏看不到人又會如何?那就要褒姒她們帶着五妹先離開這裏,可五妹的病還要華佗來醫治,華佗會跟着走嗎?
妺喜正愣着,褒姒從拐角處走了過來,見了奇怪的道:「大姐,你怎麼了?」
妺喜把自己的想法一說,褒姒立刻嘟起了嘴道:「那不行,大姐,我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哎呀,不是留在這!」妺喜嘆了口氣,「若是大隊人馬來了,我怎麼可能還待在這裏,自然是待在附近看着點就是了!」
褒姒搖着頭道:「那還是不行,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我們的內功都沒有恢復好,我只恢復了三層,要是再來一次……」
妺喜默然,良久才道:「若是我們都留在這裏,那更不是辦法,我們還真要商量到那些人來嗎?」
話音一落,妺喜和褒姒臉上都現出驚駭的神色,不約而同的拿眼朝外瞧去,遠處濃塵捲起,雖然看不太清,但她們兩個都直覺的感到來的就是來抓她們的人馬。
「啊!」貂蟬也驚叫了起來,濃塵席捲得很快,不片刻間就仿佛到了幾人的面前。
「大夫人,發生什麼事了?」飛燕從屋內走了出來,此時她還雙眼發腫,眼內還有着幾縷紅絲,話問完她也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不由神情呆楞了起來。
「我去把薇妹叫來,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一邊。」褒姒極快的與妺喜對望一眼,「是不是把華神醫也叫過來?」
「嗯!」妺喜神色凝重的點頭道,接着半轉着身子對貂蟬道:「真是想不到他們來得這麼快,貂蟬姑娘,你還是先從後面先走吧!」
「哼!」貂蟬噘起嘴,重重一哼道:「我才不走,我倒要看誰敢動我!有我在,姐姐你們也不用怕,他們不敢傷害你們的!」
真的不敢動嗎?妺喜在心底苦笑着,連你也是那麼狼狽的從洛陽城逃出來,他們會真的聽你的話放過我們嗎?
一念及此,妺喜更是覺得想不通,爺帶着自己和其他姐妹,其間並沒有惹到這些人什麼,象董卓、袁紹、孫堅、劉備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啊!」貂蟬又是一聲驚呼,妺喜回過神來,放眼看去,當中的人居然是董卓,身邊的人就是牛輔和李傕,而靠後一點,王允居然也在其中。
「大姐……」
虞薇身前還圍着做菜的圍兜,一臉肅容,眼睛直盯着門外不遠處漸漸散開的士兵:「我們是衝出去嗎?」
妺喜搖了搖頭:「不行,人太多了,我們一衝他們就會圍上來,那時候誰也跑不掉了,何況還有五妹要照顧,再者我們的功力都沒有恢復。」
「我只恢復了七成,大姐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虞薇在褒姒的提醒下才解開身上的圍兜。
妺喜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虞薇,道:「你恢復了七成了?我都只恢復了兩層,三妹也只恢復了三層……」她眉頭一皺,想了想對飛燕道:「飛燕你了?」
飛燕一直在人群中找着呂布的身影,聞言神色一怔道:「我只恢復了五層。」她一轉臉看着貂蟬道:「貂蟬姑娘,呂布不是董卓的人嗎?怎麼沒看到他?」
貂蟬神色一冷,噘了噘嘴道:「他?我才不知道,也許死了吧!」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劫持貂蟬姑娘,還不把她放出來!」
幾個女人正議論着自己恢復了多少功力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士兵的叫聲,這一下不僅讓妺喜褒姒她們一愣,就連貂蟬也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幾個女人正面面相覷的時候,董卓的聲音傳了來:「你們都是王寒生的侍妾,王寒生冥頑不靈,但我不會為難你們的,你們先將貂蟬送過來,再讓王寒生出來說話!」
這話讓飛燕和虞薇的臉紅了起來,而妺喜和褒姒卻是一臉氣憤。聽這話意思,擺明是說自己的爺肯定是有罪,而且還劫持了貂蟬,現在不過是兩罪一起算罷了。
「說什麼嘛!」貂蟬低聲嘀咕了一句,接着放開嗓子道;「董太師,我好好的,沒有被人劫持!是我一個人來到這裏的。」
董卓聽了,臉上放柔,道:「貂蟬別怕,本太師來了,他們不敢為難你,有什麼事仲穎都會替你擔下來的!」
聽了這話,妺喜幾女心裏都罵了一句無恥,虞薇忍不住道:「貂蟬姑娘,你還是先過去吧,待在我們這裏很危險的,看來董卓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又何必為此擔驚受怕的?」
貂蟬紅了眼圈,扭了扭身子道:「我才不過去,我過去了一點都不開心,總是被人說要這樣做,要那樣做……」
說着,她眼裏泛起淚花,可憐兮兮的看着妺喜道:「大姐,雖然我只在這待上了一時半會,可這輕鬆的感覺卻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姐姐你真的希望我過去?」
看着貂蟬的神色,妺喜心中嘆了口氣,不忍的躊躇起來,若是要表示自己爺並沒有劫持貂蟬,自然是要她過去得好,可現在看她的樣子自己真的能狠心拿刀逼着貂蟬過去嗎?若是答應她留在這邊,那不就坐實了劫持這個罪名,現在自己這邊已經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圍殺了,再加上這一條也不過是多上些人來圍殺罷了,可偏偏的是自己和她們幾個的功力根本就沒有恢復,這一下無異於雪上加霜啊!
想來想去,妺喜還是決定不了,索性回頭問其他幾人道:「你們認為怎麼樣?」
「爺不在,一切都由大姐做主。」想了想,又看了看貂蟬,褒姒最先答道。
「我也是。」低聲的,飛燕偷偷瞟了貂蟬一眼。
也許是同為女人,也許是貂蟬的神情也讓虞薇狠不下心來,她無言的點了點頭。
見到都同意自己留在這邊,貂蟬不禁喜極而泣,連聲謝了後,抬着頭,仰着脖子對外面喊道:「太師,我決定留下來跟她們一起,你就不要為難她們了。」她想了想,又接着道;「她們沒有劫持我,都對我很好,太師你若是要殺她們,那就連我一塊殺了吧!」
董卓臉色大變,急道:「貂蟬,你……你這是幹什麼?是不是她們逼你這樣說的?」
貂蟬搖了搖頭,也不知董卓是否看得清:「太師,她們真的沒有劫持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貂蟬反正現在是想跟她們在一起。」
董卓一下沉默了,想不到貂蟬會說這樣的話,而且董卓好象還挺吃這一套的,妺喜幾女想不到留下貂蟬居然可以讓董卓不敢動手,心裏都切切然。
隔了許久就聽到一人喊道:「貂蟬,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了?若是你還叫我一聲爹的話,你就跟我過來!」
說話的是王允,此刻他已經從後面走到了前面,一臉怒色,鼓足了力氣朝這邊喊了起來。
這一下又讓妺喜她們擔心起來,董卓是沒勸動貂蟬過去,可她的父親王允來說,貂蟬還能這麼固執嗎?
貂蟬低着頭沉默了起來,良久才滿臉淚水的抬起頭,道:「爹,你若真是要我叫你一聲爹,你就不應該要我過去。」
王允一怔,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好一會他嘆了口氣道:「你就真的願意丟下爹一個人?要知道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任由淚水淌下,貂蟬喃喃的重複着,俄而她抬高了聲音道:「爹,我現在連什麼都不願想,我就是過去了我也沒心思做你要我做的,你就讓女兒任性一次吧!」
王允沒有說話,眉頭緊皺了起來。董卓此刻又道:「貂蟬,你都忘記答應我要陪我看遍洛陽繁花的嗎?」
貂蟬苦笑着道:「太師,若是貂蟬真的親口答應了你,貂蟬以後自然會回洛陽來陪太師看,可現在貂蟬真的不想回洛陽去。」
聽了貂蟬的回話,董卓一臉的失望,緩緩道:「如今天下大亂,貂蟬你又非那些動刀動槍的人,跟着王寒生他們也不是安全的……」說到這,董卓語氣一頓,更是在說到王寒生三個字時咬牙切齒,「你就這樣孤身跟着他們也不是個辦法,不如你先回家拿好東西再來就是。你放心,你若要走我絕對不會攔着,你爹司徒大人,我也讓他不攔着你。」
「太師真的願意?」貂蟬臉上一喜,對着那笑容,董卓只覺得春回大地,忙肯定的點頭不已。
「姐姐,你們的功力恢復了嗎?」半側着臉,貂蟬細聲問道。
這一問讓妺喜幾人一愣,可看到貂蟬背對着董卓他們對自己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才醒悟過來,這貂蟬敢情是在拖時間讓她們恢復功力啊!可感激之餘她們也只能在心裏苦笑兩聲,若是有這麼容易的話,那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們豈止只恢復幾層?
在想着之餘,她們也不得不佩服貂蟬,那神情,那語氣連她們也騙了個徹底。對於妺喜她們只是笑着看着自己,貂蟬大是不解。
見狀妺喜只有簡單的說道:「貂蟬姑娘,我們這功力不是說恢復就恢復的,這一時半會的工夫是 沒多大用處的。」
「是嗎?」貂蟬臉上笑容一散。
「貂蟬,既然這樣那我就強行過來帶你回去!」似乎再也忍耐不住,董卓不禁低吼了一聲,隨着他的手抬起,圍在外面的士兵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做出了衝鋒的架勢。
就在董卓手要放下的剎那,只聽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我看誰——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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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的身子顫了幾顫,雙眼中射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緩緩的,淚水就象一層雨霧蒙上了她的眼睛,她的嘴唇輕微的抖動,只有近在咫尺的妺喜才聽到她呢喃的語調:「呂布,是你……真的是你……?」
呂布仍然是一襲白衣,頭上戴着一頂珍珠冠,方天畫戟輕散的綁在背上。此時的他正從斜方沖了上來,人升騰在半空之中,因為背對着貂蟬,貂蟬並看不到呂布此時的神情,可面對他的董卓一干人等卻是被呂布一臉煞氣嚇了一跳。
「布兒!?」一驚之下,董卓立刻恢復了鎮定,可仍然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驚訝。
「誰是你的布兒?」呂布冷冷一哼,怒目相向,反手握着畫戟,用力一掙,便將繩索崩斷了,「你們要來,便先過我這一關,哼哼,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厲害?」
董卓緊盯着呂布,良久都沒有出聲,看呂布擋在前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他心中一驚,嘴上嘆了口氣道:「布兒,你真的要跟我這樣?」
「你要我怎樣?」呂布仍然冷着臉,「想不到我身邊的人居然是你派來監視我的探子,差點讓我……哼!」說到這,呂布不禁回頭看了看貂蟬。
隔了這一會,貂蟬早沒了先前的激動心情,一見呂布扭頭,她就是冷着臉垂下眉,竟忍着看都不看一眼。
「貂蟬……我,我……」對着貂蟬,呂布早已失去了那面對大軍時的從容,心下一慌,就連話也說不全了。
呂布着急的跺了跺腳,眼光掃處看到妺喜幾人,臉上一怔道:「你們是……你們不是王寒生的女人嗎?」
他眉頭一皺,接着恍然道:「原來我怎麼覺着那女人好象在哪裏見過,她跟你們也是一起的,她也是王寒生的女人!」話一落,他卻又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不對啊!她應該不是王寒生的女人。」
貂蟬聽呂布口中念滋念滋的都是那個女人,原本見到呂布時的愉悅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至於呂布到底說了些什麼,她卻是一點也沒聽懂。下意識的,她重重的用鼻音冷哼了出來。
「貂蟬,你快過來!」呂布也仿佛董卓一樣焦急的喊了出來,「那女人是太師派來陷害我的,而且那女人也是跟她們,跟王寒生一起的!」
貂蟬一愣,原本背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顰着眉道:「你胡說什麼?那不要臉的女人怎麼是姐姐她們這一起的?」
她這「不要臉的女人」說了出口,妺喜幾人臉色就是一變,有尷尬的,有憤怒的,更有不知所措的。
「是啊,別看人家穿着簡單,但細看也是個美人,一點也不比我差。」貂蟬撇着嘴,譏笑的神色浮在臉上,「是啊,我是沒別人那麼不要臉,一見到男人就*,但某些人卻偏偏喜歡得不得了。」
呂布的臉一紅,結巴道:「貂蟬……我,我……」
「你怎麼說話這麼刻薄?」與此同時,素來脾氣最好的褒姒張口指責起來。
這一下讓貂蟬愣住了,眨了眨眼道:「姐姐,怎麼了,明明是那女人不對,我又沒有說錯?」她眼光掃來掃去,終於發現妺喜幾女的神色都是不大對,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疑惑。
「貂蟬,你是女孩家,有時候說話不要那麼尖酸刻薄。」妺喜嘆了口氣,神色有點無奈。
「哦!」貂蟬嘟起了嘴,「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想到我就……」
「而且呂布說得沒錯,那個跟他在一起的,你剛剛罵的那個女人是我們一起的,是我們爺的丫鬟。」說着,妺喜別過了頭去。
半天,妺喜都沒聽到貂蟬的聲音,就仿佛她身邊沒有貂蟬這個人一樣。當她回過頭看的時候,貂蟬瞪大了雙眼,只是靜靜的淌着淚,任由淚水滑過如絲般的面龐,任由淚水滴落在微露出裙腳的尖尖鞋面上。
「貂蟬,你怎麼了?」呂布大聲詢問着,俄而他怒視着妺喜幾人,沉着聲音道:「你們把貂蟬怎麼了,別認為我呂布會怕了你們!」
「我們又怎麼會欺負一個女孩?」淡淡的,妺喜拿眼看着呂布,「只是你把那我們的女孩怎麼了?」
「我能把她怎麼樣?」呂布冷笑着。
「噌!」的一聲,飛燕手中的刀被褒姒奪了過去,她一臉煞氣,肅然道:「想來你吃我大姐的虧還沒吃夠。」說着她手一抖,學着妲己的將刀震了個粉碎。
這一手倒是讓那些圍着的士兵驚然不已。而對於呂布來說,他本身就會武技,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訝然王寒生身邊的女人居然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你們,你們都不是好人……」抽泣着,貂蟬終於說了話來。
這一下又把妺喜褒姒她們與呂布對峙的局面打了個粉碎,都愣然看着貂蟬的時候,只聽貂蟬道:「一個是我從小就認識的人,一個是我剛剛認下的姐姐,想不到都是騙着我的!」
「你,你說什麼?」呂布一驚,手上的畫戟幾乎掉了下去。
貂蟬苦笑着,笑容里居然有着失落和懷念:「你不記得了?當然,你是肯定不記得了。」
此時她的表情神色與先前完全不同,在她身上居然再看不到一點小女孩的任性和刁蠻,有的,居然是久歷世事的回憶!
「呂布,呂奉先,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淡淡的,貂蟬的眼神恢復了平靜。
「貂蟬,你,你怎麼說起這些來了?」呂佈滿頭大汗,狀極無奈,「還是過來跟我一起走吧!」
貂蟬面無表情的望着呂布,嘴角扯了扯,仿佛笑了:「跟你走?十五年前已經跟你走的人還能跟你走嗎?」
她緩緩低下頭,嘆了口氣:「十五年前你還記得嗎?」她苦笑着一哼:「十五年前,我還只是個三歲的小女孩,呂郎,你那時候也只有六歲還是五歲?」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呂布嚇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道:「六歲,六歲!」
貂蟬苦艾的一笑,眼神越過項羽的頭頂,心神仿佛陷入了回憶,而從她嘴中便隨着心神流出了一串串的呢喃。
跟着貂蟬的話,所有人仿佛都看到十五年前的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男孩雖然只有六歲,但長得卻比其他同齡的孩子要高大許多,因此那男孩的飯量也是比別人要大。為此,男孩沒少跟別人打架,可每次當男孩打得鼻青臉腫而又沒有搶到飯的時候,在他身邊總是會毫無聲息的走過來一個小巧的女孩,默默的幫他包着傷口,而當女孩離開時,男孩的身邊總會出現一個雖然很髒但散發着飯糰香的小手包。
就這樣,男孩和女孩認識了。若是有人欺負女孩的話,那男孩肯定是會上去打架的,而之後,仍然是女孩默默的幫他包着傷口……這樣的生活就過了一年,直到一個官人看上了女孩,要把她帶回去做丫鬟。為此,男孩是拼了命的衝上去,可他一個幼童又怎麼打得過大人?女孩沒有勸阻,她靜靜的流着淚,默默的看着男孩眼中倔強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直到男孩再也爬不起來。
當官人拽着女孩,帶着得意的笑走過男孩身邊的時候,那躺着的男孩不知何時半跪了起來,低垂着頭,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倔強着……
「我一定會練好身體把你救出來的,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你等我三年,不,一年,到時候,我看誰——敢動你!」
「我看誰——敢動你!」
這樣的話在別人看來也許是一個頑童的笑言,可那女孩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裏,記着,直到十五年後……
「你,你就是那個……女孩?」根本不敢相信,項羽張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不,是那個女孩告訴我的,那個女孩已經死了……」笑容里仿佛盛着苦澀,貂蟬的眼睛飄向了董卓。
「啊?」項羽一驚。可妺喜她們卻知道貂蟬這樣說的意思是以前的那個想着那句話的女孩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她也許在呂布帶着合德離開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失去了希望,縱然在項羽來的時候說出的那句話仍讓她情難自己,可後面一切的一切卻讓她徹底不存幻想了!
「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你也再不是以前的那個男孩了。為什麼這麼久來只有你一個男人可以跟在我身邊?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嗎?」說着,貂蟬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失神的望着貂蟬,呂布怎麼也不能將以前那個小女孩同現在這個絕世美人聯繫到一起,現在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你可以為了別人而棄我而去,我就是不想,現在也沒法子了。」苦笑着,貂蟬的目光牢牢的鎖着董卓。
「什麼?」呂布猛然回過神來,「貂蟬,我以前是真的不知道啊,何況,那女人我早就將她丟在一旁了!我到這裏來就是要帶你走的啊!」
「什麼?」這一下是四個女人驚呼,同樣的,給呂布的是四張怒氣沖沖的臉。「你把她殺了?」顫抖着聲音,妺喜再也忍不住,強提內力運在掌心。
「可現在我就要被太師奪去了,你想帶我走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淡淡的,貂蟬眼光一飄,逐一掃過了董卓,王允,牛輔等,最後落回到呂布身上。
「哇啊啊!」呂布暴跳如雷,手上的畫戟猛地一帶,身子霍霍而轉,一字一呔道:「董卓,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你就給我拿命來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