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什麼不枯燥呢?」雲曦不答反問:「我日復一日的練習着琴曲,有時候因為這一首琴曲太難,一天就要彈上近百遍,彈的手指頭都腫了。」
「這麼慘?」燕書玥不可思信的看着她。
雲曦抬起手,她的指腹處,哪怕保養的再好,也依舊能看得出來痕跡。
「還有讀書,那些晦澀難懂的書,有時候我讀十遍,二十遍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雲曦想起她和哥哥在家裏,每日苦讀,苦練,就為了不讓人看不起娘。
「女紅就更了,我剛學的時候,手指全部都被紮成一個個小洞了,不僅如此,我還要忍着痛練習琴曲,相比這些,我反倒覺得學醫,一點都不枯燥。」
雲曦微微笑着:「玥表妹,那些草藥只是因為我們不識得,所以才覺得難辯,等我們識得之後,就很容易區分了。」
「而且,你看到剛剛那個人了嗎?」雲曦問。
燕書玥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她道:「我知道,就是那個東西卡嗓子的吧?」
「對,你娘一下就救了他,緩解了他的痛苦,你看,她多厲害啊?」雲曦現在看向秦荷的目光里,滿是崇拜。
之前聽說她是神醫,並沒有感覺,可是親眼瞧見秦荷將人從痛苦的深淵裏拉出來,這讓她很崇拜,她,也想做這樣的人。
「我娘當然是厲害的!」燕書玥驕傲的挺起胸膛,在她心裏,自家爹爹高大威武,是百姓們眼裏的好王爺,自家娘親就更厲害了,是百姓眼裏的神醫王妃。
「所以,我也想學。」雲曦挺直了身板,唇微抿着,目光堅定。
燕書玥瞧着她不像是心血來潮,她道:「那就學,我娘肯定會教的。」
雖然秦荷沒有收關門弟子,但是,女子醫館的學徒,不知凡幾,更別提各個府城送來學習醫術的醫女們了!
她知道的醫女,就有好幾個已經進宮當了女太醫了。
女子當太醫,那就代表她們的醫術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認可了,這些,都是娘的功勞。
「會嗎?」雲曦這會有些忐忑,不過,隨即又堅定道:「不管你娘願意不願意教,我都會努力學的。」
「放心,肯定會的。」燕書玥肯定的回答着,她能感覺得出來,娘和舒姨母的關係,還挺親近的。
「曦表姐,那,我們去逛街吧?今兒個街上肯定有賣好吃的。」燕書玥舔了舔唇,道:「春卷、夏餅、麻餅、涼皮,還有一張大大的涼皮,裏面包上各種各樣的小菜,那味道」
「曦表姐,趕緊的,我們趕緊去吃。」燕書玥饞了許久了。
「可是」雲曦還不想走。
燕書玥打斷道:「曦表姐,你想學,今天也學不了的,我們得先從識的藥草,認得人體穴位,還要背藥性賦,得從頭開始,今天在這裏,我娘給你診病,啥也學不到。」
「還不如,我先教你背藥性賦哩。」燕書玥咧嘴一笑,道:「曦表姐,我們今天先吃了再說,好不?」
「好。」雲曦跟着燕書玥出門,剛出了回春堂的門,燕書玥入了人群,第一目標就是糖葫蘆。
雲曦正想問,藥性賦怎麼背呢,就瞧着燕書玥拿着糖葫蘆來了,道:「曦表姐,給。」
燕書玥大口咬着糖葫蘆,一雙眼睛朝着四周張望着,尋找着哪裏有好吃的,燕書玥還謹記着娘的話,要陪着雲曦一塊,她問:「曦表姐,那一家的豆花可好吃了,我們去吃吧?」
「好。」雲曦應聲,手裏捏着糖葫蘆的她,跟在燕書玥的身後,看着過往的人群,她真不好意思吃。
「豆花你要加什麼?」燕書玥一邊和老闆說起自己要加的料:「老闆,多加點炸黃豆,多加點紅豆,不要加香菜。」
「曦表姐,你要加什麼?」燕書玥回頭,就看到雲曦手裏的糖葫蘆還沒吃呢,她問:「你怎麼不吃呀?你不喜歡吃的嗎?外面一層殼脆甜脆甜的,裏面酸酸的。」
「我,等會吃。」雲曦握着糖葫蘆,轉移話題道:「這,這是豆花?」突然,她發現自己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這豆花加了各種調味料,已經不是白色的了,看起來,倒是像一碗菜似的。
「對呀,我最喜歡吃裏面的炸黃豆和紅豆了,兩種豆子的口感不一樣,吃起來香!」燕書玥的糖葫蘆已經吃光光了,這會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豆花,送到雲曦面前聞了聞:「怎麼樣,香嗎?」
雲曦滿臉不能接受,她咽了咽口水道:「這豆花,怎麼是鹹的呢?」
「對呀,我們奉北的豆花就是鹹的,不止奉北,我們這一邊都是鹹的。」燕書玥說完,突然和老闆說:「老闆,再來一碗豆花,放白糖就行。」
「好咧。」老闆應聲,麻利的做了一碗甜豆花。
燕書玥貼心的道:「我知道你們吃不習慣奉北的咸豆花,之前我的表姐和堂姐她們來的時候,也覺得這咸豆花,吃不下嘴。」
「來,我們到這兒坐。」燕書玥大口吃着豆花,根本沒吃飽,她道:「珠珠,你去買個涼皮包菜來,多來點菜。」
「好的。」華珠珠應聲,立刻就去買了。
坐在路邊的小桌子吃東西,雲曦感覺別人都看着她。
「曦表姐是不是不習慣在這裏吃?」燕書玥一直盯着美食,但也沒忽略雲曦,她道:「沒事的,多吃兩回就行了,我們不認識別人,別人也不認識我。」
「郡主,我們認識你。」老闆剛端着第二碗豆花來,立刻應聲。
燕書玥清了清嗓子,笑着解釋道:「我在奉北呆的時間長,可能,大家就認識我了。」
「嗯。」雲曦笑了,有燕書玥一塊陪着,倒沒覺得不自在,反而讓她覺得新鮮極了。
有了開頭,後面雲曦在街道上吃東西,也是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她和燕書玥兩個人一路從街頭逛到街尾,肚子也從扁扁的吃的溜圓。
「不行了,我吃不下了。」雲曦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只覺得快撐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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