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楊慕白整理完自己的衣物,便思考前些天,書生所說分身的功效。調動分身便能視物的神奇,他已經知曉,楊慕白還猜想,分神應該也能拿起實物,不然自己的三刀流還真是難以實現。晚上買了的兩把刀就是為了現在的實驗。
楊慕白集中意念,默默指揮分神與自己合為一體,果然在斷手處和左下腋長出了兩個手臂,看着多出來的兩個手臂,楊慕白一陣惡寒,覺得自己也和書生一樣,都成了怪物。意識在動,左下腋的便不見了,他這才感到正常,拿起剛買的兩把刀,拿在雙手裏揮舞了幾下,感覺還挺順暢,但是精神上卻疲憊不堪,看來動用這個能力不能長久。
這具身體,別看表面那麼瘦弱,身體裏藏的爆發力,遠遠不是前世自己所能比擬的。活了千年的妖精,果然有兩把刷子,動作和反應都練到了本能,基本上不用自己怎麼思考,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而自己完全成了擺設,只要順勢而為就行。兩把刀與無名刀放在了一起,三把刀並排綁在身後,楊慕白站在銅鏡錢,還真有些俠客風範。
自己的前世,幾乎每一個男孩都有一個俠客夢,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圓了這個夢。
「白哥哥,睡了嗎?」
楊慕白聽出是秦青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解開綁刀的包裹,放到了桌上。連忙開門,便看到秦青披着被子,楚楚可憐的站在門外。
「怎麼了,這幅打扮是?」楊慕白摟着秦青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我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秦青楚楚可憐的說道,「我做了個噩夢,夢裏你離我而去。」
「傻瓜,你都說是夢了,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秦青的頭不由自主的靠到了楊慕白肩上,閉上眼睛說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只知道現在白哥哥在我身邊。」
秦青雙手摟着楊慕白的胳膊,怕一轉眼他就會消失掉。「白哥哥,你看了那麼多書,肯定知道很多精彩的故事,給我講一個吧。」
楊慕白看了一眼秦青問道:「想聽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和我們差不多的故事,有嗎?」秦青好奇的問道。
「那我就說一說小白和小青的故事吧。話說八百年前的大宋朝的峨眉山上。有一條修煉了千年的白蛇……」
不錯,楊慕白講的就是白蛇傳奇,在前世中流傳甚廣。
許仙和白蛇不到十幾年的感情,一直被人們津津樂道;而青蛇和白蛇三百多年的情誼,總是不被人們關注的太多。
秦青聽到白娘子和許仙在斷橋相會時,羨慕不已;聽到許仙吧雄黃酒給白娘子喝下時,憤憤不平的說許仙忘恩負義;聽到白蛇被法海壓倒在雷峰塔下時,潸然淚下;聽到小青為救姐姐水漫金山時,感動不已。
一夜說長不長,楊慕白看着熟睡的秦青。轉身讓她躺在了床上,為她脫去鞋子,掖好了被褥,走出了房間。看着皎潔的月光,楊慕白沒有一絲睡意,他知道他有了牽掛,有一個以他為全部的人。這不是一場遊戲,他不想讓她有任何傷害,哪怕只是個苗頭也不行。書生說的是對的,先下手為強!楊慕白拿起桌上的包裹。翻牆而去。
月夜風高,殺人夜!這個註定不平凡的人,開始了他不平凡的第一夜。
青衣蒙黑面,三把刀並排插在身後。身手敏捷的來到了縣衙府內,楊慕白一臉茫然,他並不知道楊大山的住處,要是像眉頭蒼蠅一樣,一間一間的尋找,恐怕到天亮也找不到。轉眼間計上心頭。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着來。
「不好了有刺客!快來人啊!」楊慕白大聲喊了幾遍,寂靜的夜晚,突入而來的聲音猶如春雷一般,縣衙內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激靈,只看到大院內的房間,一間一間的亮了起來。府衛門魚貫而出,朝着一個方向涌去。
楊慕白看到隊伍後落單的護院,上前一手捂住了那人的口鼻,一手持刀,來到轉角處,拿刀的手就那麼一划,護院就不再掙扎了。楊慕白三下兩除二換好了府衛的衣服,也隨着人群後面,跟着府衛來到一間房門前,楊慕白想來,這應該就是自己目標的房間了。果不其然,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披着睡衣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並排來到楊慕白一群人眼前。
「怎麼回事?」中年男人滿聲不悅的問道。
青年漢子揉了揉睡眼,迷糊的答道:「孩兒也不清楚,待孩兒上前問一問。」說完走到府衛一群人面前問道,「有哪一個人能出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楊慕白看着楊大山來到自己面前,心裏想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父子倆剛還在一起,省的麻煩了。
楊慕白越眾而出道:「剛才聽人說有刺客……」話還沒說完,只見寒光一閃,一刀砍斷了楊大山的脖子,一顆頭顱高高飛起落在了中年漢子面前。
楊開山一愣神,看着自己兒子的頭顱,高喊:「有刺客……保護……」
我那個字還沒說出來,楊慕白另一把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楊開山低頭看了看染血的胸膛,又抬頭看了一眼楊慕白,心有不甘的倒下了。
府衛們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拔出刀劍,圍向楊慕白。
楊慕白一擊得手,看着四周的府衛,並不想再做無謂的殺戮。
「紅樓辦事,你們也想插手嗎?」
眾人聽到紅樓這兩個字時一愣神,楊慕白便衝出包圍圈,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府衙內因為沒有主事的人,眾人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並沒有去追擊刺客。
「現在怎麼辦?」一個護院對護衛頭領說道。
「我們先通知二公子吧!紅樓的刺客不是你我所能接觸的,讓收下的人嘴閉緊一些,今晚的事不要外傳。」護衛頭領苦笑道,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連累到自己。
楊慕白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剛才因為緊張,而不感覺到什麼!現在放鬆以後,第一次殺人後的噁心隨之而來。楊慕白站在榕樹下不斷嘔吐,直到把隔夜飯也吐了出來,心裏才好受一些。生在紅旗下,不知小說里的那些主角,怎麼都是變態狂,一點負罪感都沒有,看來還是自己太年輕了。
紅樓,是楊慕白在客棧無意間聽客人說到的,那是一群變態,以殺人為生。這也是不想自己以後麻煩,而故意說出去的,也能給調查的人製造些假象。楊慕白處理完血跡,把髒污埋了起來。他現在很累,書房被秦青佔去了,又不好意思去丫頭的臥室,就地靠在了樹旁。思緒飄向了遠方身體疲憊,心裏更累漸漸閉上上演,一片漆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