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蕭源抱着朱沅一路走走停停,時時躲避,此時大雨已停,腳步踩在積水上發出的聲音便非常清晰。燃武閣 www.ranwuge.com宮中此刻高度戒嚴,三五息間便有侍衛舉着火把巡視,想是為了將餘孽一網打盡。因此蕭源一路走來,格外小心。他自身倒是無妨,又有王用、曹勝給的腰牌。就是朱沅為何出現在此不好解釋。
朱沅感覺得到他混身緊繃,此時她卻是幫不上忙,只能攬着他的頸項,盡力往他懷中縮小身形,喉嚨過了最初的堵塞感,發起癢來,她也是盡力忍着不咳,實在忍無可忍了,也是將口鼻貼緊他的頸窩捂着,儘量無聲的咳兩下。
許是巡視的人多,行走間腳步聲、鎧甲兵器的蹭動聲混在一起,蕭源和朱沅這點微乎其微的聲音倒也被忽略了過去。
這段路程顯得漫長而難熬,所幸最後蕭源終帶着她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鳳儀殿。
但鳳儀殿門口卻已守衛森嚴,一副不許進出的架勢。
蕭源和朱沅對視一眼,遠遠的繞了幾個彎,從一處被梧桐樹遮掩的角落靠近了鳳儀殿圍牆。
蕭源先將朱沅放到樹下,自己爬上了樹,再伸手將她拉了上去。
兩人躲在樹上往牆內看去,中庭倒是冷冷清清,並無人影。
朱沅貼住蕭源耳朵道:「你就從此處將我放入牆內,我自有辦法。你也需快些回去交差事。」
蕭源感覺她的氣息吹在耳珠上,回頭便衝着朱沅瞪了一眼。
雖是如此,到底抱着朱沅從樹枝上往牆頭一躍,他也不下去,只是握緊朱沅兩手,懸着她,慢慢的將她放進了牆內。
朱沅落了地,扶着牆站穩,便衝上頭的蕭源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
蕭源抿着唇,又瞪了她一眼,一轉身便跳了下去。
朱沅站着扶牆愣了會神,才搖了搖發漲的頭,打疊起精神往內走去。她穿過中庭,到了廊下,才看見鳳儀殿內一片狼藉,桌椅擺設翻倒,幔帳被撕下半幅,門扇被強力破開,杯碟碎了一地,甚至還有三兩個宮人倒在血泊之中。
幾名宮人正面色驚恐的在打掃收拾,個個神不守舍的,朱沅的裙角從她們眼角滑過,都沒人想着要抬起頭來看個仔細。
沈娘娘坐在榻上,身邊圍着錢怡和幾個平素頗得重用的宮人,眾人都在等着沈娘娘示下。
然沈娘娘全然不知事態到了何種程度。她只知道自己從密室中出來,所謂的逆賊早已退走。但緊接着她發現,鳳儀殿外被禁衛軍把守,不許鳳儀殿中的人出去。沈娘娘派了人去問話,對方一概不予回復。
沈娘娘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妙。
她坐在榻上,用手按着太陽穴,只覺得腦中一抽一抽的疼。
若是太子事成,早遣人來向她報信。若是太子事敗,竇皇后恐怕也要前來打她的臉。
這樣被軟禁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一時顧不上她?
不管是多壞的消息,都比遲遲沒有消息要好。
宮人們都不敢出聲,寂靜無聲的等候,但這種寂靜讓沈娘娘更為心煩意亂,她扭過頭,對錢怡道:「外頭像是沒了動靜,也沒個人來說個明白話,真是讓人心裏頭髮虛。」
錢怡正在愣神,聞言略有些慌亂的道:「啊……嗯。」她絞盡了腦汁,想要為沈娘娘分析,但自己卻是雲山霧罩,心神不定,幾番張口也是無言。
沈娘娘只覺不耐:「若是朱沅在此,倒也能寬寬我的心。」
錢怡聽着就抿緊了嘴,垂下頭去,越發不肯出聲了。
沈娘娘皺着眉:「她這是上那去了,活生生的就不見了人影?」
便有宮人答道:「回娘娘的話,先前清點人數,便有三個是沒見了蹤影的,朱女官便是其中一個。」還死了四個宮人呢。丟了的三個,想來是慌亂之中不擇路逃出鳳儀殿去,八成也是死在外頭了。
沈娘娘顯然也是如此想的,嘆了口氣:「好好的一個人,花兒一樣的年紀,又聰慧,生得又好……」說着也半是真情,半是假意的唏噓了一番,拿了帕子去按微濕的眼眶。
宮人們一夜擔驚受怕的,與死了的、丟了的幾名宮人交好的,也都一起傷起心來。
獨錢怡不聲不吭的埋着頭,倒也沒人在意。
正哀哀戚戚的,有名宮人抹了抹眼,就發現珠簾外站了個身影,心中先是一緊,憋着沒出聲。後頭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朱女官……?」
她的聲音變了調,絕不是在哀惋朱沅了。眾人不明所以的偱着她的視線看去。一時都驚住了。
沒人幫着挑帘子,朱沅便自己挑了帘子進來,環視一周,上前給沈娘娘行了個禮:「娘娘萬福金安……可嚇死我了,外頭亂得不成樣子,大家都沒事罷?都聚在此處,教我好找。」
沈娘娘定了定神,上下打量朱沅一番,見她臉色憔悴,聲音沙啞,衣衫雖齊整,卻皺皺巴巴的,有些污跡,不禁驚疑不定的道:「大門不是讓人把住了,不許出入的麼,你如何進來的?」
朱沅疑惑道:「臣女從未出鳳儀殿大門呀。」
沈娘娘皺起眉:「休得胡說,我幾番使人尋你未果!」
朱沅也不走近,就在原地答話:「回娘娘的話,這其中有些緣故。昨天夜裏我尋思好大場雨,唯恐月前種在中庭的一株茶花苗被衝倒了去,便舉着傘去給這花苗填實加固。那知道突然有人撞開大門沖了進來,臣女被迫得逃命,倉惶不擇路,竟跑進了自個的屋子,這豈不是要被人瓮中捉鱉麼?只好躲到床底下去了。臣女一直等着他們退走,豈料淋了雨,又趴在冰寒的地上,一時半刻的就嚴重起來,竟是頭昏眼花的昏睡了過去,方才才算醒了。也是僥倖,竟無人發現,留得一命。」
眾人看她臉色,聽她嗓音,倒真是害了病的樣子。平素多體面的一個人,這會子一身衣裳又皺又髒的,也像是在床底窩了一夜。
只沈娘娘將信將疑的望着她,實在不信事情有如此之巧,可也說不出什麼。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沈娘娘也不能拿她如何,只得一笑:「你還真是有福氣。」
朱沅忙道:「臣女是托娘娘的福。」話編得太假又如何,只消拖過這一時三刻便是了。
沈娘娘試探的問道:「你過來,幫着想想,這倒是怎麼回事?」
朱沅屈膝道:「不敢再走近,免得過了病給娘娘……臣女腦中昏昏沉沉,一時也想不出什麼。」
沈娘娘便招了招手,讓人搬了個錦凳,讓她遠遠的坐了。
一屋子的主僕說着閒話,倒也能排解些擔憂的情緒。
朱沅此時是裝成對竇皇后和太子之事全然不知,不過說些空泛話罷了。
以往沈娘娘足不出鳳儀殿,那是她自願,和現在被禁止出鳳儀殿,是兩回事。
這樣的狀態隨着時間越長,越發讓沈娘娘焦急起來,她現在十分憂心太子已出了變故。
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就聽有人走近的腳步聲,眾人一齊住了嘴,更有兩個機靈的宮人上前去打起了珠簾。此時就見有個小宮人在門口處停了腳:「娘娘,外頭來了個公公,說是要傳皇上口諭。」
沈娘娘的指頭一下攥緊了帕子,驚疑不定的望着這小宮人。
她想了一陣,這旨還能不接麼?有消息,也比如今瞎猜疑的好,於是將斜搭在榻上的腿放了下來,坐正了身子:「讓他進來。」
小宮人應了一聲,快步又走了出去。
過得片刻,就有個面生的小宦官跟着這小宮人進來了。
他見面先行了個禮:「娘娘千歲,小的成清,見過娘娘。」
沈娘娘道:「皇上可有什麼吩咐?」
成太監道:「皇上讓娘娘往清元宮去說話。」
沈娘娘哦了一聲,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極為恐懼。
她有些不安的挪動了一□子,遲疑道:「我,我先更衣,再去面聖。」
成太監躬着腰,低着頭道:「皇上交待,娘娘不必上妝更衣,直接前往便是。」
這般急?沈娘娘心裏突突直跳,她覺得自己的雙腿似有千鈞之重,站也站不起來了。
成太監抬起了頭,目光之中並沒有多少恭敬之意,語氣平淡的道:「還請娘娘即刻便隨小的前往。」
沈娘娘哦了一聲,聖意不可違,她幾乎是機械性的扶了一邊宮人的手,僵硬的站了起來。
成太監又道:「朱女官可在此?皇上命朱女官也一同前往。」
屋裏的目光一下齊刷刷的落到了朱沅身上,沈娘娘的目光更似要將朱沅燒出個洞來。
朱沅向前盈盈邁了一步:「臣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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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娘坐上了步攆,朱沅在下邊跟着步行。
但沈娘娘似乎座下釘了鐵釘,一刻也坐不安寧,她不停的扭頭望向朱沅,想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但朱沅只是目視前方,面容平靜的向前行走,根本不與沈娘娘對視。
沈娘娘想尖叫,想發問,但苦於隨行之人全是清元宮之人而不得開口。
這短短一段路程,她只覺得比自己從前瘋癲時還難熬,至少那時侯她可以盡情的渲瀉,可此刻她有理智,她知道事情不對頭,必須要謹言慎行。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到好多評論,謝謝溫柔的妹紙們~一下就暖起來了有木有~下個星期應該會完結掉
還要多謝多謝扔雷鼓勵的妹紙們
wwmmyy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7-26 10:41:18
wwmmyy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7-26 10:38:56
微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25 21:37:31
真的謝謝了~麼麼噠~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