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青年似乎是有所察覺般的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目,微微皺眉略帶疑惑的看向雲義。但下一刻,有些反應過來的青年便是渾身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豁然起身失聲忙道:「你是誰?」
「公子,怎麼了嘛?你..」其懷中摟着的女子也是被驚醒過來,蹙眉玉手撫額下意識開口間,注意到一旁床邊站着的雲義,也是俏臉一變。
美眸一瞪的看着雲義,似是愣了下的女子,才美眸眨了眨不太確定的開口道:「你..你是雲義?」
「什麼?他就是..」一旁的青年更是面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開口。
而不待他說完,雲義便是伸手點了他的啞穴,同時對表情驚慌的他淡笑道:「看來,你聽說過我的名字。這樣也好,省得我再專門給你介紹下自己。」
「明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來。
側頭瞥了眼門口的雲義,便是嘴角輕翹的眯眼目中寒光微閃的對床上的青年低聲語氣冷淡道:「明少是吧?我相信你不是個笨蛋,應該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
說完,雲義便是伸手一點,解了青年的啞穴。
咽了口口水,一臉惶恐之色的明少忙點頭,同時對外面喊道:「沒事!」
「很好!」雲義也是滿意的點頭一笑,上前側身在床邊坐了下來:「怎麼稱呼啊?」
看着面帶笑意的雲義,明少則是心中更加忐忑害怕:「我..我叫烏明!烏蛟幫幫主烏雲天是我堂伯,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堂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呵..好大的來頭啊!」雲義略有些玩味的一笑。
一旁同樣一臉忐忑的女子則是忍不住小心開口道:「雲..雲義..哦不,雲公子。您看,您竟然是要找這位公子,跟我沒什麼關係哈,那您是不是先把我給放..放了?」
「喲,這不是醉月樓的花娘小姐嗎?」側頭看向女子的雲義則是嘴角輕翹的略帶戲謔笑道:「剛才你好像認出我了是吧?既然這樣的話,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初咱們之間的那點兒小過節吧?那一次,我從你這兒可是帶着一身的傷走的。你們醉月樓的打手,下手那叫一個黑啊!他們差點兒把我打殘了你知道嗎?」
女子花娘一聽頓時俏臉一白,擺手忙道:「不不..雲公子,那是他們打了你,我可沒..當初是我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一條小命吧!只要您不殺我,要我怎麼樣都行。」
「我等會兒再收拾你,」似笑非笑說着的雲義,便是轉而看向烏明語氣微冷道:「我聽說,你們烏蛟幫要對盤龍鎮的苦工們下手。而且,是你領頭的是吧?」
烏明聽得面色一白,不由忙道:「不不..我沒有!是林劍,是林舵主啊!」
「林舵主?」眉頭輕挑的雲義,頓時目中寒意更濃:「林劍是嗎?很好!」
雲義忘不掉,自己為師父霍威揚療傷的那個夜晚,那個帶人殺來的傢伙。就是他,一箭射中了霍威揚。殺師之仇,不共戴天!
雙手緊握,指節都握得發白的雲義,看着面色更白了些的雲義,卻是突然笑了。
「放心!我的目標是林劍,那位林舵主。咱們往日無緣近日無讎的,以前甚至都沒見過,對吧?所以,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伸手拍了拍烏明的肩膀,看着他渾身發顫的樣子,雲義嘴角笑意更濃,眼眸深處隱藏着徹骨的寒意:「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你們這兒有好酒好菜吧?」
後面一句話,略微側頭的雲義卻是對一旁的花娘說的。
愣了下,轉而美眸一亮的花娘慌忙笑道:「有有有,當然有,我這就出去叫..」
「不用這麼麻煩!」雲義卻是輕搖頭淡笑說着再次看向烏明:「烏明少爺,還不吩咐你的手下一聲?你是啞巴了,還是腦子生鏽轉不動了?」
烏明一聽頓時反應過來,忙向外喊道:「快去準備吃的,好酒好菜,多準備一些,本公子快餓死了,快點兒!」
「是是,明少,您稍等,馬上來!」外面傳來了一聲恭敬的應和聲。
「不錯,腦子還沒停止運轉,」輕點頭笑說着的雲義,便是伸手點了烏明穴道。
一時間,不能動也不能開口的烏明,焦急轉動的眼眸中卻是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
心中嗤笑的雲義,則是起身對花娘淡然道:「穿上衣服,快點兒!」
「是,雲公子!」花娘嬌軀一顫,見雲義說完便轉身向外面客廳走去了,不由忙**着白花花的身子從被窩裏鑽了出來,下床手忙腳亂的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匆匆穿上衣服,衣衫不整,還露出了胸口一片雪白肌膚的花娘,玉手掀開臥室和客廳相通房門的珠簾走了出來,見客廳桌子旁靜坐端着杯茶慢慢喝着的雲義,不由美眸微閃的含笑上前:「雲公子,您可是好久都沒有來..」
本能般開口說着的花娘,話音未落便是感覺到不妥,不由聲音一頓。
「沒錢能來這兒嗎?我可是個窮光蛋,」雲義瞥了眼花娘戲謔笑道。
花娘聽了只能尷尬賠笑:「以雲公子的實力,想要弄到錢財還不容易嗎?雲公子能來我這兒,實在是花娘的榮幸,我又怎麼會收您的錢呢?」
「哦,武功不錯,逛青樓就能有這樣的福利?」啞然失笑的雲義,隨即冷笑道:「可惜,老子對一隻不知道多少人穿過的破鞋沒有什麼興趣。」
表情一僵的花娘,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悄悄向後挪了兩步。
「明少,好酒好菜來了,」聽着外面的聲音,伸手從靴筒內拔出匕首的雲義,拿着匕首起身對花娘比劃了下低聲笑道:「我想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身影一幻的雲義便是如鬼魅般穿過珠簾進入了裏間臥室中。
渾身微僵般面色發白,略微吸了口氣緩過神來的花娘,才忙去門口打開了房門。
「東西給我吧!」花娘從外面那個烏蛟幫弟子手中接過了食盒,見他略微疑惑看向自己的樣子,不由美眸一閃的故作一副柔弱的樣子笑道:「你們家公子真是太壞了,險些弄死人家。哎呀,我現在還全身沒力氣呢!」
聽花娘這樣說,那烏蛟幫弟子這才心中疑惑淡去,面上露出了絲壞笑之色。
笑着關上了房門的花娘,鬆了口氣般面上笑容淡去,這才忙擠出一絲笑意向着臥室之中走了過去。
「雲公子..」提着食盒進入臥室的花娘剛開口,手中的食盒便已是被雲義搶了過去。
實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個月都沒有正經吃過東西的雲義,忙打開食盒,只見最上層是一壺酒和一隻香氣誘人放在盤子中的烤雞。
目光一亮的雲義,也顧不得什麼吃相了,伸手撕下一個雞腿,一口便是將上面的雞肉裹入了口中,隨手將一根雞腿骨扔了。
緊接着一隻雞被雲義雙手捧起,只見雞肉不斷減少,一根根雞骨頭落在地上。雲義便好似一個餓了不知道多少天的乞丐一般,不多時便是將一隻雞消滅乾淨,只剩下了一地的雞骨頭。
然而,吃了一隻雞的雲義,不過是剛墊了墊肚子。雲義只覺得自己的胃消化力爆表般,一隻雞剛吃完估計就已經被胃消化大半了。
腹中飢餓感淡了不少的雲義,只覺得渾身氣血力氣都增加了些。
一旁看着雲義吃東西的花娘,卻是忍不住早已目瞪口呆了起來。
恍若未覺的雲義,則是拿起那壺酒仰頭猛灌了一口,然後又打開了食盒第二層。
第二層上放着兩盤精緻菜餚,可謂是色香味俱全。這小小的盤龍鎮中,這樣的菜應該也是醉月樓內頂好的了。
而對雲義來說,這兩盤菜實在沒多少,端起盤子拿起筷子,不過幾口便是將一盤菜全部塞入了口中。兩盤菜吃完,也不過花了十餘個呼吸的功夫。
食盒第三層,兩盤點心。食盒最後一層,一大瓷碗粥,兩個小碗。
就着點心,雲義很快便是將一大瓷碗的粥喝了個精光。
略有些小飽的雲義,這才起身再次來到了床邊坐下,伸手一點解了烏明的啞穴,目光凌厲的看向他,聲音略有些冰冷的問道:「說,你們準備在哪兒對盤龍鎮的苦工們下手?」
「在盤龍鎮外去碼頭的路上,」忙開口的烏明連道:「這可不是我想要對他們下手,這都是林劍那傢伙攛掇着我堂伯要殺那些盤龍鎮苦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