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房間內,冰玉般的寒冰床上,一身麻布衣的雲義正靜靜閉目盤坐。這已經是他來到這裏的第五天了。
輕睜開雙目的雲義,緩緩舒了口氣,臉上還明顯可以看到有些潮紅。
接連三日不停的喝着各種滋補湯藥,雲義體內的氣血早已強盛無比。所謂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太過強盛的氣血,使得雲義都無法靜下心來入定修煉。昨晚,雲義幾乎是練了大半宿的拳法,才慢慢發泄平復了些體內氣血的躁動,得以入定休息。
「再這麼下去,都快要冒火了,」低喃自語的雲義,輕躍身下了寒冰床,就那麼赤着腳,卻絲毫感覺不到下方寒冰地面上傳來的冰寒。
如今的雲義,渾身皮膚都是泛紅髮熱的,體內的熱血都仿佛沸騰了般。
徑直走到房中的寒冰圓桌旁,略微用力將一個倒扣着的冰杯拿起放好,雲義便是忙又拿起了一旁的寒冰水壺倒了杯水。這種環境下,水壺內的水自然不可能是熱水,而是實打實的冰水。
這樣冰冷的冰水,可是這幾日雲義的最愛。喝着冰水,冰涼入體,才能讓雲義體內的燥熱略微緩和舒服一些。
可就是這麼一點兒冰水,鐵芸兒也不會供應多少,每天最多一壺而已。
嗤嗤..房間的寒冰房門緩緩開啟,一襲白衫的鐵芸兒走了進來。
「慢着!」見雲義端着那杯冰水都送到了嘴邊,面色微變的鐵芸兒不由忙道。
喝水的動作一頓,雲義不由皺眉無奈的看着鐵芸兒:「我嗓子都快冒煙了。每天飯沒有,水也不准喝了啊?」
「飯?」鐵芸兒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就算每天吃八十頓飯,也比不上一碗湯藥所補的氣血能量。每天喝那麼多珍貴的湯藥,還那麼麻煩吃什麼飯?不吃,也不會餓死了你。」
雲義一聽頓時鬱悶無語:「是,那湯藥是能補充氣血能量,比吃飯有營養多了。可就那麼一點兒湯水,它也不頂餓啊!雖然一天喝不少湯水,可還是感覺餓呀!我都幾天沒吃飯了?喝點兒水解解渴充充飢也不行?」
說完,雲義便是忙微微仰頭欲要喝下杯中的冰水。
嘭..一聲脆響,只見隨着鐵芸兒猛然一揮手,一道寒光激射而出,直接射中了雲義手中的冰杯。冰杯應聲碎裂,其中的冰水也是隨着寒冰碎片散落開來。
「鐵芸兒,你不要太過分了!」猛然右手緊握的雲義面色略顯難看的冷喝一聲,右拳之上瞬間漲紅好似有着赤紅色火焰升騰起來一般。
鐵芸兒則是冷笑道:「怎麼,你還想和我動手?」
「我不想打女人,可你真的很欠揍。老虎不發威,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咬牙沉喝一聲的雲義,身影一晃便是來到了鐵芸兒面前,燃燒着赤紅色火焰般的右拳向着鐵芸兒砸去。
見狀面色平靜無比的鐵芸兒,嘴角輕翹起了絲冷笑弧度,玉手如幻般抬手,好似冰玉般的一掌拍出,瞬間可怕的寒意仿佛要凍結空間般向着雲義的拳頭包裹而去。
蓬..悶響聲中,好似寒冰般的玉掌和如燃燒着火焰般的拳頭狠狠碰撞在一起。
嗤..拳頭瞬間被寒霧籠罩的雲義,整個小臂都是微微一僵,隨即便是整個人略顯狼狽的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寒冰牆壁上,然後才落在寒冰床上單膝跪着口中噴出了一口熱血。
雲義的右臂微微顫抖着,握拳的右手和小半截小臂都是被凍結了般覆蓋了一層寒冰。尤其是拳頭上,寒冰下清晰可見血淋淋被凍結的傷口。
「你..」抬頭雙目微瞪的雲義,不禁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鐵芸兒。雲義實在沒有想到,她的實力竟然這麼強。以前,她表面上不過是盤龍鎮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難道,一直以來她都是在隱藏着自己的實力嗎?
鐵芸兒則是略帶戲謔的嘴角含笑看着雲義:「你不是老虎嗎?再發下威讓我看看啊!不會這麼快老虎就變病貓了吧?」
嗤..拳頭之上瞬間濃郁的熾熱火紅火勁迸發的雲義,很快便是將凍結着拳頭和小半截小臂的一層寒冰灼燒成了水汽消散。
「鐵芸兒,嘗嘗我虎炮拳的威力吧!」心中冒火的雲義怒喝一聲,便是渾身瞬間升騰起赤紅火勁、整個人好似火神般渾身的赤紅火勁向着右拳之上匯聚而去。很快,雲義的右拳便好似戴上了一隻如實質般的火焰拳套般。
嗡..隨着雲義一拳擊出,空間都是微微震盪了下,狂暴的拳勁使得空氣都是發出一聲爆響,赤紅色的火焰拳頭幾乎瞬間便是來到了鐵芸兒面前。
俏臉微變的鐵芸兒美眸微眯了下,也是瞬間渾身寒氣瀰漫般身上仿佛結了一層薄冰,看似緩慢抬起的右手玉掌則是明顯了結了一層厚冰,整個玉掌都大了一號,可怕的寒意和那熾熱的拳勁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
轟..爆響聲中,一寒一熱兩股氣勁互相消耗排斥,形成了更加可怕的爆發力。
盡皆渾身一震的雲義和鐵芸兒,都是狼狽的倒飛了出去。
鐵芸兒直接飛出了房門之外,雲義則是再次撞到了寒冰牆壁之上,狼狽落下,又從寒冰床之上跌落了下來,嘴角溢血。
「爽!再來!」吐了口帶血的唾沫,雲義反而感到心中暢快無比,不由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向外面大喝一聲。
然而下一刻,看到那從外面躍身而入的身影,雲義卻是表情微僵了下。
那道身影並不陌生,甚至雲義還很是熟悉。雖然其換上了一身白衣,但那略顯青黑的面容、外露的獠牙、散亂的頭髮,還是讓雲義一眼便認出了她就是曾經追得自己狼狽奔逃的女殭屍靜美女。
「吼..」齜牙咧嘴口中發出低沉吼聲的女殭屍靜美女張嘴微微一吸,雲義吐在寒冰床上和寒冰地面上的熱血便是化作了絲絲血光沒入了其口中。
似乎享受般面露痴迷之色的女殭屍靜美女,轉而便是幽冷目光鎖定了雲義,好似看到了美味的大餐般,目光悄然的熾熱了起來。
「靠!她想吸我的血?」雲義見狀頓時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靜!退下!」清冷悅耳的輕喝聲從外面傳來,只見韓憐心從外面緩步走了進來。
在其身後,還跟着嘴角殘留一絲淡淡血跡的鐵芸兒。
不過,此時的鐵芸兒,早已沒有了剛才面對雲義之時的淡定隨意。
「是..」聽到韓憐心的話,渾身微顫的女殭屍靜美女頓時微微張嘴口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音節,隨即似是有些害怕的向一旁躍身後退。
聽到其口中傳出的含糊不清聲音,愣了下的雲義不由雙目微瞪的愕然看過去。
「怎麼?你還想和她切磋一下嗎?」韓憐心見狀頓時淡淡開口問道。
和她切磋?麵皮一抽的雲義不由擺手忙道:「別別!我可不是她的對手。」
「可她如今的確很需要你的血,來進行更加完美的一個進化,」冷淡開口的韓憐心,說着便是當先轉身向外走去:「走吧!你如今的體內的氣血已經非常強盛,再增加下去你只怕有些承受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第一次的放血吧!」
放血?看着韓憐心離去的背影,雲義不由嘴角微抽。
「走吧!」美眸白了眼雲義的鐵芸兒,不禁眼神示意了下一旁的女殭屍靜美女道:「難道,你還要她來請你不成?」
沒好氣低哼一聲的雲義,便是徑直向外走去了。
「靜,來吧!」對女殭屍靜美女喊了聲的鐵芸兒,也是忙跟上。
似乎聽懂了鐵芸兒的話一般輕點了下頭的女殭屍靜美女,才躍身蹦跳般跟上。只不過,她蹦跳的動作並不顯得太僵硬,反而有種輕盈的美感,好似舞女起舞般。
跟着韓憐心向着那座最大的寒冰閣樓走去的雲義,在靠近院中寒冰地面上擺放的那些冰棺之時,明顯可以感覺得那些冰棺內的一絲騷動,冰棺都是輕微的震顫着。
「難道,是冰棺里的殭屍感受到了我體內濃郁的血氣?」腳步微頓的雲義,雙目微眯的瞥了眼那些冰棺,不由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