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雲義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處岩漿之中,烈火燒心般整個人好似都要被烤熟了。熾熱的煎熬中過了許久,一股清涼才猛然灌入體內。渾身一個寒戰,這般一冷一熱,冰與火的交織,讓雲義簡直有立馬去死的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渾身有着絲絲涼意傳來,好似有着什麼冰涼之物在身上扭動着,蹙眉緩緩睜開雙目的雲義,下意識的坐起身來,便是猛然看到一條蛇爬上了自己的胸口,還猶自仰着頭吐着蛇芯欲要繼續往上爬。
「啊!」驚呼一聲的雲義,手忙腳亂的本能般揮手將那條蛇擊飛了,同時也是發現自己在一個長桌案之上,除了自己剛才擊飛的那條蛇,還有着好幾條蛇都在桌案上扭動爬行着。
似乎是被雲義的驚呼和劇烈動作嚇住了,那幾條蛇頓時順着桌案爬下去了。
「這麼多蛇?」四下一看,雲義便是發現自己好似身處一個房間之中,地面上還有着不少的蛇在爬行着。
嗤嗤..一陣摩擦聲引起了雲義的注意,只見房間角落一個花白頭髮的粗布衣隗碩男子正背對着自己好似在磨着什麼。
磨刀?愣了下的雲義,再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只穿着一條短褲的身子,不由面色一白的一個激靈。丫的,真是進了黑店了,他不會是要把自己殺了做成人肉包子吧?
嗤..磨刀的聲音戛然而止,緩緩轉過身來的隗碩男子輕抬頭露出了一張好似岩石雕刻般沒有絲毫情緒味道的冰冷麵容。此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粗大的手掌之中正握着一柄和他的手很不相稱彎月般閃爍着寒光的狹窄彎刀,那彎刀似乎還沒有其手掌大呢!
「你..你想幹什麼?」被他這麼面無表情的看着,雲義不由心中一突。
沉默不言的隗碩中年男子,卻是邁着沉穩有力的腳步緩緩向着雲義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好似踏在雲義的心頭般讓雲義只覺得一陣屏息。
「你..」雲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向下去逃跑,可下面那麼多蛇雲義實在是不敢下去。從小到下,雲義不怕老鼠蟑螂什麼的,唯獨最怕蛇了。
眼看着隗碩中年男子已經靠近面前,一咬牙渾身肌肉緊繃的雲義頓時低吼一聲一拳狠狠的向着隗碩中年男子胸脯砸去。丫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想要小爺又有宰割,做夢!
蓬..一聲悶響,愣神般看着面前腳步一頓停下好似一堵牆般一動不動的隗碩中年男子,緊接着便是感到一股鑽心的劇痛從拳頭上傳來的雲義,面容微微扭曲的倒吸了口涼氣:「嘶..」
嗤..猛然出手的隗碩中年男子,蒲扇般的粗大手掌擦過了雲義耳邊,然後緩緩收回。
渾身一僵的雲義,顧不得耳邊傳來的火辣辣的勁風擦痛,看着隗碩中年男子手中捏着的長大了嘴巴露出尖銳獠牙的一條赤紅色的蛇,不由雙目微瞪的喉嚨微微滾動了下。
怕蛇的雲義,自然比平常人更明白越是顏色鮮艷的蛇,只怕就越可能是劇毒的蛇。幸好這蛇被隗碩中年男子抓住了,否則要是咬了自己。光想想,雲義便感到渾身冷汗直冒的一個激靈。
嗖..破空聲中,手臂一震的隗碩中年男子,手中那條赤紅色的蛇已經一道殘影般飛了出去,下一刻便是被釘在了牆壁上般蛇頭下方位置被牆壁上的鋼釘刺穿。掛在牆上的赤紅色毒蛇,猶自身子扭曲着尚未死去。
咻..另一隻手幾根粗壯的手指撥動,隗碩中年男子手中的彎刀便是飛了出去,擦牆而過又回到其手中時,染血的彎刀上一顆大張着嘴巴的蛇頭很是刺眼。
「嘶..」倒吸了口涼氣的雲義,頓時被隗碩中年男子這一招震住了。丫的,這傢伙也是個高手啊!
轉而走向那條斷頭的紅色毒蛇的隗碩中年男子,手中彎刀一震,蛇頭掉落一旁的一個瓮內,轉而彎刀順着蛇身一划,整齊的將之拋開兩半,取了蛇膽仍在一旁桌上的小碗內,隨意一抖抖去蛇腹中的污穢之物,將蛇身扔到了一旁的竹籃內。
嗖..伸手向後一招手的隗碩中年男子,頓時將一條欲要靠近雲義的蛇攝入手中,隨手將之釘在了牆上的鋼釘上,劃開蛇腹,順手斬去大張着的蛇頭。
雲義就這麼目瞪口呆的看着隗碩中年男子殺蛇,其每一個動作都有着一種行雲流水的美感,仿佛他這殺蛇的手藝已經達到了大師級別一般。而且,雲義還發現地面上所有的蛇都本能般的避開隗碩中年男子,沒有一條敢靠近他兩米範圍內的。
隗碩中年男子殺蛇很麻利利落,沒多久滿屋子足有數十條蛇便是全部被其所殺,裝滿了大半個竹籃。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隨手將彎刀掛在了牆上鋼釘上的隗碩中年男子隨意一揮手,緊閉的房門便是自動打開了。
「啞爺爺!」門外站着一個十一二歲的男童,對隗碩中年男子恭敬行禮喊道。
沒有絲毫回應的隗碩中年男子,端起桌上的那一碗蛇膽來到了桌案旁,將之遞給雲義,同時隨意伸手指了指門口恭敬而立的男童。
「你要我把這碗蛇膽給他?」雲義試探的開口,見隗碩中年男子輕點頭,忙小心下了桌案,伸手接過碗轉而向門口走去,將之遞給了門口的男童。
男童略微躬身施禮伸手接過,雲義看着他神色微動。有點兒臉熟啊!他..好像是那個常玉的其中一個藥童吧?
突然感到身後勁風襲來的雲義,一個激靈忙轉身欲要躲閃,看到那襲來的東西愣了下便是忙伸手抓住,卻是一套粗布衣服。
疑惑看了眼隗碩中年男子的雲義,還是忙穿上了衣服。
「你跟我來!」門口的男童對雲義淡然說了聲,便是端着那碗蛇膽轉身出去了。
聞言愣了下的雲義,看了眼根本沒有理會自己意思的隗碩中年男子,略微猶豫便是忙跟上了男童。
走在外面陰森森、冷風嗖嗖的廊道內,看着前方那道小身影,目光微閃的雲義不由忙上前輕聲笑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啊?」
「小平!」男孩冷淡的回道,仿佛沒有一點兒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活力。
小平?雲義挑眉一笑:「小平弟弟,你不會是姓鄧吧?」
「姓是什麼?」小平反問的話,卻是讓雲義噎了下。
雲義忍不住道:「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嗎?那你父母呢?」
「沒有!」小平搖頭冷淡的說着,漆黑的大眼睛中隱約閃過一絲哀痛。
沒有?雲義聽得心中一顫,不由伸手摸了摸小平的腦袋。這個世界,只怕這樣的孩子更多吧!這回雁樓內,處處透着詭秘,只怕用小平這樣的孤兒才更加放心,不怕他們泄密吧!看這孩子的樣子,顯然是一直呆在這兒,估計平時話都很少說,要不然以孩子的心性絕不會對人這樣的冷淡。
似乎感覺到了雲義的善意,小平不由目光微閃的抬頭看向雲義:「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啊?我叫雲義!你叫我義哥就行了,」雲義笑着道。
轉而目光一閃的雲義便是好奇的問道:「小平,你拿這些蛇膽幹什麼啊?」
「公子需要!」小平說着似是頓了下,才補了句:「熬藥用的。」
熬藥?雲義聽得心中卻是疑惑起來,熬什麼藥需要這麼多蛇膽呢?而且這些蛇膽並不是一種蛇的蛇膽,那些蛇可是雲義親眼看着被殺的。其中,似乎有些是毒蛇,有些不是,而且蛇的種類似乎都不盡相同。這麼多的蛇膽,能放在一塊兒用?又或者是分開來用,但為什麼要放在一起,不怕弄混了嗎?或者說,那常玉自認為能夠輕易無誤的辨別出所有蛇膽?
想起之前自己去過常玉那兒看到的那麼多藥罐,雲義不由心中更加疑惑。熬那麼多藥幹什麼?難道說需要喝藥的人很多?可這回雁樓內能有多少人,難道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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