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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搓扁揉圓,局勢尚且可以掌控。
就算局面無法收拾,無非是一個四品精鹽局局正,算不得什麼。
但魏徵這次居然還要作死,把炮火轉向太子!
不少大臣暗暗嘆息,魏徵實乃大唐朝堂第一攪屎棍!
此時,大多數朝臣還把目光局限於當下,但也有不少重臣似乎想到什麼,臉色無比陰沉!
房杜二人對視一眼,搖搖頭苦笑不已。
二人也有些後悔把魏徵抬出來了。
這些大唐的頂級聰明人關注的自然是魏徵接下來還要彈劾的人!
第二個人是國本,東宮太子,那第三個是誰,這也不難猜了!
房玄齡瞥了一眼慷慨激昂的魏徵,心中驚產生了一絲佩服。
他在想,魏徵這麼能作死,難道這老小子真的不怕死?
但不怕死也不代表要找死啊?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帝國重臣,誰不想多活幾年,多享受幾年大權在握的滋味。
想到這裏,房玄齡也有些迷惑魏徵的作死行為。
朝堂大臣能猜到魏徵下一步的「作死行為」,李世民自然也能。
一念及此,李世民怒極反笑,霍然起身,淡淡道:「魏徵,好一個敢於死諫的魏徵!」
「真是朕的好臣子,帝國的股肱!」
「說,今天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舌燦蓮花,攪動朝局的!」
群臣見李世民含怒而笑,皆心中駭然,低頭瑟瑟發抖。
哪怕對朝政最不敏銳的大臣,也都意識到魏徵這一次是真的要捅破天了!
魏徵的「業務水平」絕對算得上封建王朝的頂級!
他面不改色,繼續朗聲道:「臣最後要彈劾陛下!」
嘶!
雖然群臣皆有所預料,但當魏徵真的做出這樣的行為,他們還是禁不住倒吸涼氣。
不少人駭得面無人色,想着自己與魏徵平時交往,會不會被這位「作死小能手」牽連。
好在魏徵平時人緣不佳,交往不深,群臣勉強保持鎮定。
對於初出茅廬的文成而言,她第一次上朝,就能看一場震驚朝野的大戲,簡直是既幸運又倒霉!
她感覺自己以往所有的生活,一切的觀念都在離她而去。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個世上,怎麼有人敢冒犯當今聖上?
文成捫心自問,即使那時自己知道即將嫁去蠻夷之地,她雖然心中有怨氣,卻也不敢對陛下有任何不敬!
後世有一個詞倒是很貼切文成此時此刻的心理——「震撼教育」!
魏徵一言既出,此時此刻,偌大的朝堂,落針可聞。
良久,李世民虎目迸現寒光,怒聲道:「魏徵,你要彈劾朕?」
「朕知道你敢於死諫,是個不怕死的人物。」
魏徵面色不變,不動如山。
他當然不怕李世民!
因為他早就吃准了只要自己不造反,李世民並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相反,自己這個「人設」也是李世民有意無意樹立的。
他魏徵若是不敢死諫,又怎麼會有「臣死諫,君寬宏」的佳話呢?
「是的,陛下!」
「臣最後要彈劾的正是陛下您!」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您是天下萬民的君父,也是東宮殿下的父皇!」
「東宮屢屢犯禁,不思悔改,您作為太子的父親,也是難辭其咎的!」
「更何況文成公主不過二八之齡,如何能獨掌精鹽局大權?」
「陛下任人唯親,識人不明,用人荒唐!」
「莫非陛下您已經老眼昏花了,當年的英明神武到哪去了?」
李世民聽得額頭青筋暴起,情緒幾乎失控。
常言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李世民作為南征北戰,奠定大唐基業的皇帝,不缺乏殺伐手段。
若是按照他的性子,李世民真想一刀砍了魏徵這個大膽狂徒!
嘭!
李世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肉眼可見地,武力不凡的李世民含怒一擊,竟把實木桌案硬生生打出一道裂痕!
可見,李世民現在是多麼暴怒!
但李世民這樣含怒一擊,未免不是「無能狂怒」。
李世民早已不是那個南征北戰的大將,此時此刻,他是龐大帝國的主宰,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
只要魏徵沒有犯原則性錯誤,李世民絕不能因為個人喜怒貿然處理魏徵。
帝王之所以稱孤道寡,實在是現實政局要求他絕情絕性,處在一個絕對客觀的角度處理朝政。
李世民維護的是帝國的利益,他要建立豐功偉績,就必須要妥協!
李世民深知,帝王的功績絕不在血流漂杵,而在他能為了帝國,為了統治,能多大限度地妥協,最終完成大業!
隋煬帝楊廣可謂野心勃勃,能力野心俱在,卻落得下場淒涼。
後人眾說紛紜,但李世民作為楊廣的表弟,卻是知道,楊廣極其自傲,隱忍多年,終得大寶。
最後喪失了堅忍之性,一味動武。
最終功敗垂成,葬送基業。
前車之鑑不遠,李世民握着的拳頭慢慢鬆開了。
此時此刻,李世民在心中給自己寫下了一個「忍」字!
但忍則忍矣,帝王的威儀卻是不能失!
李世民忽然拔劍而起,指着魏徵,怒喝道:
「魏徵,你如此羞辱朕,當真是有恃無恐,覺得朕不敢殺你麼?」
一時間,太極殿劍拔弩張,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群臣埋下的腦袋低得更狠了。
不少人心中把魏徵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暗道魏徵自己作死,何必要在朝堂上牽連無辜!
針對文成公主也就算了,哪怕彈劾太子也不無不可,何必再去撩撥聖上?
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此時哪怕李世民一刀宰了魏徵,群臣估計都不會阻止。
實在是魏徵做得太過,直言怒斥皇帝,絲毫不給面子。
相較於群臣的龜縮心態,魏徵好似「人來瘋」,更加興奮了。
他老臉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迎着李世民的鋒利寶劍,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捨生取義,死得其所,何不快哉?」
「只要陛下千萬要以社稷江山為重,砍了臣的頭顱,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