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
狐主不由陪笑:「道友的這茶的確不錯,回味甘甜,是為上品。」
「難得狐主喜歡。」卓君臨輕笑:「只是這茶吃的如此痛快,難道就不怕這茶水之中有穿腸毒藥嗎?」
狐主臉色不由一白,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這可是金猿山主,如今更是在混沌山脈,若是金猿山主想要在這茶水之中下毒,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甚至狐主很清楚,若是金猿山主真要下毒,那怕是自已千防萬防,只怕也總有疏忽的地方。
「山主說笑了。」狐主輕輕一嘆:「以山主的身份,若是真要下毒,又何必一定要用這等手段?只要山主不願意,甚至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進入得了這混沌山脈。更何況,這種下作手段,山主又何必去用?」
「哈哈哈,,,,,,」卓君臨大笑:「不錯,的確如此。」
「道友,你,,,,,,」狐主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說話聲中,卓君臨甚至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銅盒放到了狐主的面前:「這盒子裏面裝的,正是剛才茶中之毒的解藥。它的功效亦可以驅除毒蟲,可保戰主帥和諸位狐族強者安然離開混沌山脈。」
「山主這是什麼意思?」狐主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狐主死死的捏着拳頭,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
多少年了,自已已經從來都沒有被這麼敵視過。
然而,卓君臨只是看着狐主,根本沒有開口。
「山主,此來我們是抱着誠意而來,即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我們才能拿到解藥。」狐主長吸一口氣:「畢竟山主即然留有餘地,那就肯定不是想要把這事做絕。」
」這,就是狐族的誠意嗎?」
隨着金猿山主的一聲冷笑,林中嘶嘶聲響起,一條條五彩斑瀾的長蟲湧出,各種各樣的毒物也連連爬來,,,,,,
毒蛇,蜘蛛,千足蟲,蠍子,蟾蜍,蜈蚣,,,,,,
許多常見的不常見的毒物如若潮水一般急涌而至,甚至似是感覺到了金猿山主的滔天怒火,無數的毒蟲直接將所有的狐族強者全部都團團圍住,,,,,,
金猿山主臉上全是陰沉沉的寒意,看向所有狐族強者的眼眸之中,都是那種無法熄滅的滔天怒火。
包括狐主在內,所有狐族強者都如臨大敵。
這可是在混沌山脈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是金猿山主的主場,甚至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金猿山主都是了如指掌。而他們所有人都並不清楚,除了眼前這些看得見的劇毒之物外,那些看着似是毫無異常的事物,是否也是足以令人致命的劇毒,,,,,,
以往之時混沌山脈也並沒有聽說過有毒物出現,如今這種架勢,顯見金猿山主定然是早有準備。
「道友,誤會。」狐主急忙起身,甚至根本不敢去拿桌上的那個銅盒。
「誤會,都已經刺殺到老子的頭上了,你還有臉說誤會?你們狐族那一套虛偽的嘴臉老子早就看的夠了。」金猿山主一臉慍怒:「今日不管你說什麼,老子都絕不會相信,欺負人欺負到老子這混沌山脈里來了,真讓你們狐族自以為是天下無敵,沒人能治得了你們了嗎?老子偏偏不信這個邪,就來拔顆虎牙看看,你們狐族的牙口是不是真的這麼硬。」
狐主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自從開始進入混沌山脈,金猿山主分明就是在故決找岔,甚至已經有處處挑釁的嫌疑。自已一直強忍心中怒火,不惜自降身份,卻不想仍是不能讓對方滿意。
縱然明知道對方的用意不純,可是金猿山主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自已就算是有滿腹的滔天怒火,此時也根本發泄不出來。
真要撕破臉皮,若是在別的地方,狐主還真不懼怕。
畢竟狐主對金猿山主多少還是對對方有一些了解,可是在這混沌山脈中,狐主卻自知那怕是現在自已一方人多勢眾,卻仍是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或許,金猿山主就是要找一個藉口,來給狐族所有生靈一個下馬威。
可是,現在自已這口氣還不能不忍。
「山主,我們也算是多年的老相識了。」狐主咬着牙,終是一聲長嘆:「狐族從來都無意與混沌山脈交惡,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把彼此的路走絕。山主,狐族無意與你為敵。」
「那你們還刺殺我?」金猿山主的聲音越發的陰沉起來。
狐無畏越眾而出,直接望向金猿山主:「當日行刺之事,的確是我所為,但所有的過錯都是屬下一個人的過錯,只要能救暗影的那些將士,狐無畏這條命就算是交給山主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嘿嘿,,,,,,」金猿山主目光越發的陰沉:「嘿嘿。」
「山主這是什麼意思。」狐主臉色不由一黑。
「怎麼,現在在老子面前裝模作樣了?」金猿山主冷笑,眼眸之間滿是寒意:「老子最看不得的就是你們這些傢伙一幅假仁假義的樣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形勢比人強,你們知道說軟話了,老子告訴你們,晚了。別以為你們狐族能在神魔戰場上一手遮天,老子就不買你們的帳,老子陪你們玩到底。想怎麼玩,想怎麼弄,老子就不慣着你們,奉陪到底。」
「這,,,,,,」狐主一張臉直接黑成了鍋底。
自已今天來,就等於是來挨罵的。
狐無畏終是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刀雙手作出一個彎腰拱手的姿勢:「今日我即然來了,也是帶着誠意而來,如果山主實在無法消氣,我願以性命賠罪。」
「滾。」回答的是金猿山主冷冰冰的言語。
「山主,你,,,,,,」狐無畏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要死,你給老子死遠點,別髒了我混沌山脈的山水。」金猿山主嘿嘿怪笑:「跟老子玩這一套,你未免還太嫩了一點兒吧。刺殺於我,一死就想了之,未免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那你想怎麼樣?」狐無畏身子不由一震,滿臉絕望。
無論什麼樣的恩怨,往往都是一死百了,什麼事情一般都不會再往深了去追究,大不了一了百了。
最讓人害怕的,便是這種連死都解決不了問題的恩怨,牽連誅族之禍。
「關老子屁事兒?」金猿山主臉色不由一沉:「想怎麼樣,老子上那知道去。要了斷恩怨,你總得有個態度才是。」
「我,,,,,,」狐無畏直接整個人都懵逼了。
在場的狐族強者有一個算一個,一個比一個臉色更難看,各自的神色之間,都似是帶着無盡的絕望神色,,,,,,
金猿山主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甚至就連站在自已身前的狐主,也都沒有真正的正眼看上一眼。
那些狐族強者,此時在金猿山主的眼中就似是螻蟻一般,似乎根本就入不了金猿山主的眼。
無數毒蟲廝鳴,似是在催促金猿山主下達進攻的命令。
所有狐族強者一個個臉色煞白,眸眼之間全是驚駭之色。
他們每一個都是大修行者,在戰場上也都是排得上號的強者,可是此時在這些毒蟲的面前,每一個都如同是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敵人,根本不敢正面交鋒。
甚至在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帶着一絲絕望。
這裏出現的每一隻毒物,在他們的眼中甚至都連最低階妖物都算不上,可是誰也不知道那些毒特到底有何特異之處。即然金猿山主將那些毒物用上,只怕也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在場的任何一位強者,絕對都可以一巴掌拍死一大群。
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敢有一絲輕舉妄動。
因為,這裏的毒蟲實在太多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毒蟲。
地上已然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毒物,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毒蟲急速的湧來。
原本只若火粒大小的毒蟲,最後卻在所有人的眼前形成了一座小山一般,急速的向着眾人逼來。
狐族所有強者,一時之間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山主?」狐主的眉頭不由一趨:「你究竟想怎麼樣?」
「暗影將士的解藥,我可以給你們。」卓君臨嘿嘿冷笑:「只是我沒有想到,堂堂狐族之主,居然也會這麼的沉不住氣。其實對於我來說,只要你們來了,我的目地便已經達到了,是去是留,那是你們自已的事情。」
「答應給解藥了?」狐主物不由一愣。
卓君臨一聲長嘆,直接將一個玉瓶扔到了桌上。
狐主一臉懵逼的看着眼前的玉瓶和銅盒,臉色一陣陣青白不定。不僅僅是狐主,其他狐族強者也全都是一臉懵逼。甚至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還一言不合金猿山主差點就要暴走,幾乎就要傾其毒蟲將狐族所有強者都留下的架勢。可是怎麼突然畫風一變,對方卻一言不合又將解藥給拿了出來?
金猿山主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一時之間把所有人都給整不會了。
到底是金猿山主突然發了瘋,還是他本身便另有所圖?在這看似簡單的背後,是不是還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狐主,解藥可以給你。」卓君臨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寒意:「但這件事情絕對沒完,縱然是我想要留下你們所有生靈,也能做到。但我要告訴你,殺人不過頭點地,縱然戰死沙場,也不過是身為將士的使命而已。但狐族行刺之事,實在下作了些,暗影狐無畏的所做所為,不可能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狐主臉色不由疾變,眸光之中滿是錯愕。
解藥給你們,但這事兒沒完。
狐主只感覺自已都懵了。
如果不知道金猿山主的背影,狐主或許還不會有這麼鬱悶。這事兒,只讓狐主心中暗暗叫苦不跌,卻又一時之間根本無話可說。
可是狐無畏卻根本代表不了狐族啊!
更讓狐主心裏無比抓狂的卻是,狐無畏好死不死,卻偏偏是代表着狐族開的口,這你讓老子上那說理去?
縱然是心裏早就將狐無畏恨不能撕碎了餵狗,可是這刺殺之仇,只要對方不鬆口,就算是將狐無畏給打殺了,也絕不可能會輕易善了。
縱然是狐無畏死了,這個死結也根本解不開。
此時,那怕是解藥放在自已的面前,狐主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這因果,那怕是狐主身為狐族之主,也自知根本承受不起。
多少年以來,自已縱橫世間無敵手,何曾受過這等的屈辱?
可是現在不僅讓自已陷入了兩難之境,而且這還是把自已逼入了絕境之中,那怕是狐主向來心寬,此時也不由心中無比鬱悶。
「狐主,請吧!」卓君臨一聲冷笑,卻是再也看都不看狐主一眼。
「不管怎麼說,今日的贈藥之情,本座領下了。」狐主一聲長嘆:「若是將來無論山主有何吩咐,只消帶一個消息給本座。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座絕對會盡力相助。」
「不必了。」
卓君臨一聲長嘆:「混沌山脈和狐族之間,早已有了死仇,贈藥只是為了告訴狐主,我不屑用這樣的手段而已,狐主不必領這個情。」
「這,,,,,,」狐主不由臉色一黑:「難道就因為這一件事情,混沌山脈和狐族之間便再無迴旋的餘地嗎?」
「狐主錯了,其實我已經給過狐族機會。」卓君臨眼神中滿是寒意:「只是從狐無畏謀劃刺殺開始,狐族和我之間,便就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不怕實話告訴狐主,如今我並沒完全準備好,若是狐族想要進犯,現在卻是最好的時機。」
「這,,,,,,」狐主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猿山主,行事竟然是這般強勢?
此時,狐主只感覺心裏滿是錯愕。
那怕是到現在為止,狐主仍是一臉的懵逼,自已怎麼就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啊!
那怕現在明知道很有可能是一個啞巴虧,自已也只有先咬牙吃着。至少當着金猿山主的面,狐族內部的有些事情還是不方便多言,日後也有的是機會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