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劫 權衡利弊

    「威脅到前輩，晚輩從來都沒有想過。」

    卓君臨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認真：「前輩是何等樣的存在，晚輩自然心裏清楚。只要前輩願意，其實我們這些人和普通的螻蟻並沒有任何的區別。至於威脅到前輩的想法，晚輩從來都不曾有過。」

    此時卓君臨的言語雖然聽起來謙虛，可是卓君臨現在所說的都是事實。

    以白髮老人的手段，這世間的一切手段其實都不可能威脅得到白髮老人，就算是卓君臨用上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但在白髮老人這種存在的面前也仍然只不過是一個鬧劇而已。縱然是用盡一切手段，白髮老人也仍然能等閒視之。

    縱然是卓君臨向來膽大包天，也同樣知道有些事情招惹不得。

    到了白髮老人這種境界的存在，任何的手段對其都已經沒有半點用處，只要白髮老人自已不願意，那麼很有可能將會讓自已的處境更加難以控制。

    從某此方面來說，卓君臨也知道自已現在的有些想法實在太過天真。

    可是那怕是知道自已的想法很可能有些天真，可是從某些方面來說卓君臨卻又不得不這麼做。萬怕是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可卓君臨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就算是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但是卓君臨卻是早就已經想到了失敗。

    即然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打算，那麼就算是再壞的結果對於卓君臨來說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就算是再壞的結果現在卓君臨都已經覺得不再重要。

    畢竟有些事情，於卓君臨而言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卓君臨從來都沒想過真的去威脅到白髮老人這種存在。

    「老夫知道卓公子從來都不會有那樣的想法。」白髮老人一聲輕嘆：「而且老夫也相信，這世間的生靈，也絕對沒有任何一個是願意與老夫為敵的。但是事情即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麼有些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即然卓公子有了這樣的想法，那麼老夫也不介意。畢竟螻蟻有再多的想法，也都是螻蟻。」

    「前輩是超然於上的存在，是高高在上的巨人。」卓君臨一聲苦笑：「雖然螻蟻在前當輩的眼中終究只是螻蟻，可是螻蟻可以失敗無數次，因為他們本身就已經是屬於失敗者。可是前輩卻不能有任何一次失敗，前輩這樣的存在，失敗一次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不錯。」

    白髮老人面色不由微微一面，眼眸之間卻是帶着一絲錯愕。

    在自已的面前，卓君臨居然這個時候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對於白髮老人本身就有些意思。這麼多年以來白髮老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些難纏的對手，可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卓君臨更難纏。那怕只是在言語之間，卓君臨也是不肯吃半點虧的主。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卓君臨仍然還是這般強勢。縱然是在白髮老人這種存在面前，卓君臨仍然驕傲到了極點，，，，，，

    「可是，卓公子又有幾成把握呢？」

    「一成都沒有。」

    面對白髮老人的問話，卓君臨卻是絲毫不加掩飾自身的不足。那怕現在這種時候白髮老人言語之間帶着嘲弄之意，可是卓君臨卻仍在不卑不亢，就好像現在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已。

    「即然一成的把握都沒有，那麼卓公子還能如此自信？」白髮老人一聲冷笑：「這個世間，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樣對老夫無記。不過卓公子有一點卻是非他人所及，單憑你的那份自信，就要讓老夫高看你幾眼。」

    此時此刻，白髮老人眼眸之間卻是多出了幾絲玩味。

    即然卓君臨不再保持着明面上的麵皮，那麼白髮老人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給卓君臨留情。此時雖然嘴上說的是誇獎之言，但其中的意思卻是在意指卓君臨不知天高地厚。甚至白髮老人現在也已經做好了打壓卓君臨的準備。

    「前輩謬讚了。」

    卓君臨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似乎是根本沒有聽明白白髮老人話里的意思：「晚輩雖然的確有些自信，可是卻從來都不敢在前輩的面前做出越舉之事。如果不是前輩逼的太緊，晚輩有又豈敢對前輩有半點心思？到了如今這一步，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再也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前輩手段再怎麼強大無邊，晚輩也只能拼死一搏。」

    此時此刻，卓君臨的眼眸之間卻多出了一絲堅毅。

    那怕現在面對的是白髮老人這樣的存在，卓君臨也絲毫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縱然是卓君臨明知道彼此之間的差距巨大，但卓君臨現在卻仍然保持着那種強勢的態度。

    「卓公子倒是真的天真的讓人覺得可愛。」

    白髮老人一聲冷笑：「眼下這種時候，老夫希望卓公子能一直保持這種樂觀的態度。畢竟能有這份自信，以後才有更讓人眼前一亮的機會。」

    此時此刻，白髮老人眼眸之間的玩味之色不由更濃了一些。

    或許對於白髮老人來說，卓君臨也只不過是一個特殊一些的玩物而已。甚至那怕是卓君臨已經開始向白髮老人反擊，白髮老人也仍然從來都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前輩即然給了這個機會，又處處照顧晚輩。」卓君臨一聲苦笑：「晚輩必然傾盡一切努力，不讓前輩失望才行。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您說是不？」

    「那是當然。」

    白髮老人似笑非笑：「卓公子想要為人族爭取一些時間，卻拿這一方小世界生靈的性命來為棋子與老夫對奕。不知道若是這一方天地之間的生靈知道了卓公子的所做所為，到時候是否還會願意為卓公子的私心而戰。」

    「這，，，，，，」

    卓君臨不由一愣。

    一時之間，卓君臨竟是無言以對。

    眼下這種時候自已做的這些事情，從某些方面來說的確是自已的私心。縱然是自已的確有過想為這一方天地之間的生靈求取一份生機的打算，可卓君臨也仍然知道這種事情希望渺茫。更重要的是，眼下這種時候，自已這份私心，除了妖主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要是這件事情真的爆光出來，到時候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必然不會那麼容易，，，，，，

    「我們，是否過了。」

    黑白樓中，五個老怪物一個面面相覷

    楊侗輕嘆道：「畢竟這都是人族之中的中流砥柱，將來人族真的遇到大事之時，也還是需要他們這些人的支持。現在這時候將他們打壓的太過，未來只怕他們會，，，，，,」

    「戰神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了嗎？」凌無期一聲長嘆：「如果真的太過了，那麼凌某可以去向他們致歉。畢竟我們這些老東西，也並不是不能不講理的。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凌某人相信你們也大致看出了一些事情的端倪。如果我不出面，是不是代表着就可以讓冷風背鍋。」

    「這，，，，，，」

    楊侗面色不由一黑，卻並沒有接話。

    眼下這種時候，凌無期的眼神里已經滿是寒意。甚至現在這個時候楊侗已經實在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開口了。

    「那些上書之人，其中不少人和你們都多少有些淵源，甚至中間還有一些人，與我也有過一些交集。」凌無期一聲冷笑：「正是因為有了我們這些老東西的存在，他們那些人才敢如此肆無忌憚。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也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撐腰，才讓他們如此的不講是非由直，不問是非因果？」

    四個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覷，眼眸之中帶着一絲古怪。

    雖然這個時候凌無期說的公正，可是冷風如今卻是凌無期的記名弟子。若是沒有這層關糸，只怕凌無期也未必會替冷風出面。誰人不知道凌無期向來護短，無論是非對錯，總是先把自已一方的人先行護住再說。

    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世間眾生在聽聞凌無期之名之後都是要退避三舍的原因之一。因為凌無期這個傢伙向來都不是什麼講理的主，只要是凌無期認準了的事情，往往都會鬧出一些不必要的動靜出來。

    若是說這層關糸，卻是誰都不服。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誰也不好開口，畢竟這件事情上面，人族的那些宗門大族辦的並不地道。

    「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裏一定有些想法的。」凌無期一聲長嘆：「其實我的心裏也明白，眼下這種情況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們認為就憑我與冷風的關糸，就必然不能公平處理這件事情。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將這件事情壓下，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凌至尊，可是如今，，，，，，」

    「不說那些上書之人，就算是我們五個老怪物，現在誰與冷風正面對敵能戰到半分便宜？」凌無期一聲冷笑：「生死相博之下，那怕是你們這些老怪物都活了無數歲月，經驗豐富。可是真要是不死不休，一定死的會是你們。」

    四個老怪物不由同時面色一黑，雖然凌無期所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卻也太傷人自尊了。

    「冷風是什麼人，你們大家心裏其實應當很清楚。他可是一次又一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狠人，甚至他可以說人族的第一暗殺者也毫不為過。那些人逼的太甚，萬一要是將冷風逼到了絕境之中，你們覺得冷風是會束手待斃，還是會，，，，，，」

    後面的話，凌無期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話里的意思，凌無期卻相信他們一定能聽的明白。

    冷風可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危險存在，真要一但將冷風逼到了絕境之後。冷風未必便會對那些人客氣。最終的結果，必然也是會讓雙方造成不可想像的衝突，要知道現在冷風的一身修為戰力已經不輸於人族的任何一人，就算是將那些不知所謂的各大宗門老祖殺個一乾二淨也不是沒有可能。

    「難聽的話，我不想多說。」凌無期一聲長嘆：「真要是撕破臉皮之後，冷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以他的那一身修為戰力，縱然是天地大劫來臨，他也完全可以自保。別說冷風此次所做之事有益於人族，就算是真的做錯了一些事情，我也會為他網開一面，因為如今冷風的那一身修為戰力，足以守護更多的人族。」

    「這，，，，，，」

    四個老怪物一個個面色古怪，神情間更是帶着一絲錯愕，誰也沒有想到凌無期最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現在凌無期說話之時的那種語氣，完全就已經有些一意孤行的意思。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卻是誰都沒有與凌無期接岔。

    因為，誰都清楚現在凌無期的立場和意思。

    有些時候，在權衡利弊之間，凌無期同樣也會做出一些不一樣的選擇。真正事關大局的時候，凌無期其實有些時候也是可以做出一些讓步的。

    「你們覺得我護短也好，危言聽也罷。」凌無期咧嘴一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不在意。畢竟眼下這種時候，人族的情況其實你們自已也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現在有誰敢膽內耗人族現存的戰力，那麼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

    「凌至尊，這件事情，，，，，，」

    「如今這種時候，我知道你們也在擔心未來的事情。」凌無期一聲長嘆：「你們在擔心，凌某同樣也在擔心，甚至我很清楚，未來的人族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情況，你們同樣很清楚。或許這件事情上面是我不近人情，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讓那些沒有背景出沒有出身的修行者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這個，，，，，，」

    四個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覷，卻是誰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眼下這種時候，最重要的便是人心。

    無論現在有他們有什麼樣的決定，也總是不能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