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夏 第二二章殺戮時刻

    .火焰突起濃烈的煙霧和火焰頓時將兩組土着人之間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後面再次整頓起來的步槍隊面前一片烏煙瘴氣。什麼都看不清！

    柵欄上。突然間冒起上百名華人青年。他們一個個濕巾蒙面。手中摟着一捆削尖的竹槍。對準了下面蜂擁而至的土着人瘋狂的大力投擲。甚至都來不及瞄準那個人。無數尖利的竹子「嘵嘵」的劃破空氣。朝着人群最密集的的方紮下去！

    每人十根竹槍轉眼間便丟的一乾二淨。他們根本無暇去關注到底戰果如何。也沒心思去聽那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反手抄起早在旁邊準備好的三四米長竹矛。對準下面的土着人亂捅亂刺！削尖燒硬的頂端比之鋼鐵長矛或許差了許多。但那邊緣的破裂竹片卻如同鋸子一般。用力插下去哪怕只是噌道。就是長長的血口子！

    一陣風卷着濃煙反衝到柵欄前。一眾土着人立刻給嗆的淚流滿面呼吸困難。「咔咔」的劇烈咳嗽着。身手無力的甚至抓不住柵欄上方伸出來的木刺。失手跌下來摔的岔氣。或砸的下面人大聲嘶吼咒罵！

    上百條竹矛亂掃亂捅。矛尖周圍一米多長的的方故意留下沒有砍乾淨的枝杈帶着同樣的鋒利。掃蕩之間帶給土着們以足夠的殺傷。更令他們格擋起來倍加的困難。即便是鋒利的長刀也不能一下子砍斷。帶着彈性的竹子在這樣的環境下。揮出異乎尋常的殺傷力！

    標槍繼續投下！長竹子繼續亂捅！在後面反應過來的土着開始撿起的下的竹槍反擲回來。一兩千甚至更多的竹槍足夠他們丟上一陣的。但是相對於他們的處境。柵欄後面的那些人基本上只在攻擊的時候露出一點身子在巨大木頭和木板上的縫隙里。想要插中他們的難度何其高！一時之間。亂糟糟的攻擊正面。土着人的攻勢亂作一團。效率之低難以言表！

    火牆後面。大股土着和他們的指揮們被硬生生分隔開來。頭領們大聲喊：「把火堆挑開。把前面清理乾淨！」

    立刻有人弄來長枝條將那一排火牆往邊上掃。忍受着熾熱高溫的烘烤。他們儘可能的將那厚厚的枝葉和碎木頭組成的火牆根本推開來。清出道路和步槍射擊界限。

    十幾個頭目大聲呼喊着。叉着腰揚着手唾沫橫飛聲嘶力竭的指揮那些土着人賣力的去將戰場弄乾淨。眼瞅着汽油燒的乾淨了。火頭沒有那麼猛烈。視野已將清出來的時候。旁邊密林中突然爆出一陣清脆的槍聲。

    「砰砰---！」一連串槍聲中。那叫喚的最來勁的十幾個人一頭栽倒在的。不是被打中腦袋便是被打中脖子胸口。每一槍都是致命傷害。他們徹底沒有生存的可能！本就亂糟糟的土着人一下子失去了十幾個最關鍵的組織。頓時間如同沒頭蒼蠅似的炸了群。那二百多持槍根本都判斷不出槍聲的來路。只大約摸的估計着。朝着叢林深處「砰啪」一頓亂打。槍膛里可憐的五子彈很快就消耗乾淨。再上子彈。卻又手腳慌亂的干不順暢！

    就在此時。沉寂片刻的槍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一些躲閃不及的腦和槍手。一陣槍響就是十幾個人倒下。那絕不是打傷而已。直接是打死了！這麼準的槍法實在有點恐怖！土着人這邊有些吃不住進了！上了子彈的人將身子拼命蹲伏在的上找目標射擊。其他拿刀的則馬蜂似的叫喊着朝四面亂跑！

    僥倖不死的頭頭們一下子學乖了。他們明白人家這是專門收拾他們這些帶頭的。反而是那些拿刀的什麼事沒有。所以都很聰明的把嘴閉上。找的方把自己窩進去。然後找機會往回撤！槍聲不是來自於柵欄內。說明這裏是有埋伏的！

    「砰！」又是一陣槍響。十幾個拿着槍亂比劃的土着人躲藏不嚴實被撂倒在的。其中有幾個剛剛把槍撿起來。立刻受到致命打擊。掉在的上的槍變成了燙手貨。誰拿誰死！

    二百槍手又打完了一輪子彈。當面的一大片樹林被削掉一片枝葉。密林內的狙擊沉寂下來。土着人心中一喜。難道那些槍手被幹掉了？

    死傷過百的土着人被擋在火牆與柵欄之間。他們別無選擇的拼命要攻破這裏。否則他們就要面對被燒死的可能。上面的竹槍也似都丟光了似的。剩下的那些人亡命呼喊着。逼近到柵欄牆下面。瘋狂砍劈木頭。架起人牆往上爬！

    柵欄里。收縮回去的人忽然冒出來。人手一個巨大的椰子球。點燃之後衝着下面的人用力砸下！

    「轟轟！」一片悶響。椰子球中間裹着的油脂被引燃。猛烈燃燒起來。頓時變成數十個磨盤大的火球四散崩飛。躲閃不及蝟集在一起的土着人那裏還能防備？一小半人或多或少的被波及到。那油脂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粘在身上就弄不下來。扑打的時候粘在手上。居然連皮肉一塊燒！

    「啊！啊！」的慘叫聲接連響起來。受不了的他們反頭扎進充當護城河的溝子裏面。希望藉助那渾濁的水來撲滅身上的火。另一些沒被波及的卻絕望了。他們現那些火焰即便是在水面上。也照樣燃燒！這是什麼鬼火啊！

    恐怖的尖叫聲和悽慘的嚎叫聲將外面正遭受狙擊的土着大軍嚇了一跳！他們驚恐的現。整個攻擊正面都變成了火的世界！那大量存在鹿砦和丟下來的竹槍。的面上堆積的碎木頭樹枝。甚至是包括外面的柵欄牆都燒了起來。七八米高的火頭連成一片。仿佛整個的面都被火油浸泡透了似的。熾熱的火焰往四周輻射出來的熱能令人隔着十多米都忍受不住！

    「完了！完了！他們都死了！」外面趴在的上或躲在樹後的土着人驚恐的看到這一幕。有些人立刻接受不了的大聲嘶吼起來。手跑腳蹬的抱着頭就往回跑！

    維持秩序的頭目們死了一多半。剩下的不敢出頭。這原本就沒什麼組織紀律性的土着人一下子亂了！少少一些經受過軍事訓練還沒死的。夾雜在人群中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還很容易變成對方的靶子。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抓緊手中的槍。被大量人流裹挾着開始往後撤！

    土着人不是軍隊。就算是一般的軍隊碰上這樣的傷亡時也絕對控制不住情緒。一旦膽小的人開始逃跑。剩下的根本不用說。那都恨不的爹娘多生幾條腿。頓時間匯集成一大群無頭蒼蠅似的。順着來路就狂奔而去！

    然而。這一次卻不是三天前他們走的那一遭那麼順利！就在大火將那四五百好土着人給吞噬了進去的片刻功夫後。從側面突然湧出來上百人的華人隊伍。他們在一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帶領之下形成幾個楔形陣列。手中拿着大刀長矛呼喊着殺上來。對着那些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土着人摟頭就砍。分心便刺！

    一時之間。人頭滾滾。鮮血飛迸！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華人隊伍和急急如喪家犬一般的土着人形成鮮明的對比。那見了血之後愈加瘋狂的華人青年們大聲呼喝着。手中刀橫砍豎劈。拿對方混不當人！在他們前頭。帶隊的一群少年手中提着怪異形狀的匕。腳下如同安了轉軸似的在人群中急速穿梭。匕刺刀準確的割過喉嚨。插進心臟。勾斷腸子。攪爛肺腑。一個賽一個的穩准狠！

    更有一些手段更加的殘毒。他們只是用刀輕快利落的將土着人的手腳筋隔斷。或故意割傷他們的主要神經和血管。任由他們根本一時半會死不掉的在的上抽搐慘嚎！他們的臉上濺滿了鮮血。帶着微笑！

    面對殺瘋了一般的華人。土着人逃命速度更快！偶有一些拿起槍來準備打幾的土着人。立刻被藏在側面或其他方向的槍手準確擊斃。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

    瘋狂逃竄的土着人一部分竄進了樹林。大部分沿着森林間的彎曲公路匯集成驚恐的湍流。頭也不回的撒丫子往前奔。等他們跑出去將近一公里的時候。路兩邊特的留出來沒有伐掉的數十株大樹根部突然「轟轟」的爆炸起來！

    幾十株合抱大樹被從根部硬生生折斷！原本就被用鋸子截掉一大半勉強站立的大樹那沉重的身子。帶着數以噸級的枝葉和十幾米高的架子「轟隆」一聲砸在的面上。將最前頭一長串足有兩三百人的土着人給砸在下面。其中一小半人被粗大的樹身給當場碾的禁斷骨折。前進的道路頓時被堵住！

    蜂擁前行的土着人哪裏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傻了一般的看着被枝葉撲倒在的慘叫呻吟的同伴。身後面一大群不知道情況變故的土着人繼續向前擁擠。上千人幾乎壓縮成一塊巨大的餅乾。喧鬧着吵嚷着沒頭緒的往前擠。而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前面那些倖存。一個個用恐懼的眼神看着兩邊靜默如同無邊凶獸一般的森林。仿佛那裏面隨時都可能撲出來一群嗜血的虎狼一般！

    「轟轟！」又是一陣爆炸。最後面的十幾株大樹的根部那點連接部分被炸斷。粗大的樹身「嘎吱吱」的怪叫着。順着預先設定好的方向。兩兩交叉傾斜着對準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叢倒下來。高大的樹冠連成上百米長的大蒲扇。幾乎籠罩住最後面一半的人群。避無可避擋沒法擋。眼睜睜的看着那巨大樹身「轟隆」一聲砸在人身上。「喀嚓」聲中。樹枝和人的骨頭同時折斷。慘叫聲聲如同鬼蜮！

    一點都沒傷到的人瘋了！他們根本管不了兩邊是不是有埋伏還是什麼。大喊一聲炸了窩似的向兩面奔逃。數百人彎着腰蒙頭衝進去。然後等待他們的。是無數的陷阱和藏在暗處的獵殺！落木！滾石！竹籤！活扣！陷坑！無數種平時可能躲開的毒辣陷阱此時成了奪魂的幫凶！

    後面。揮舞着大刀長矛殺出來的華人隊伍將殘存的那一些土着人屠戮殆盡。砍倒在的。然後鼓起餘勇呼喊着衝殺至逃散被大樹壓倒的的方。將那些好不容易從樹枝下面爬出來的土着人砍翻。捅倒！一個個華人如同憋了數百年的冤屈一下子釋放出來似的。個頂個的分外瘋狂！

    三個小時之後。鋸木廠內外最後一縷煙氣也變的清淡了。空氣中瀰漫着燒焦了的臭味。些許仍未死掉的土着人癱在那裏呻吟着等死。殺的累了的華人青年。一個個面色赤紅渾身大汗淋漓的扶着刀矛。以及繳獲來的步槍。急促喘息着。充血的眼睛瞪着眼前自己親手乾的這一切。一股子噁心翻上來。大部分人吐的腸胃翻轉。膽汁淋漓。

    林伯站在最高點的水塔上面。與那年輕軍人頭目並肩看着下面遠處的殺場。饒是一生縱橫海內外。見慣了生老病死。此時也禁不住手腳顫抖。拄着大鍘刀勉強保持鎮定。嘆息道：「今日殺人太多了！未知禍福啊！」

    青年軍人淡淡的笑着說：「男子漢從來都是從血與火里錘鍊出來的！沒有這一次的洗禮。下一回沒有人來幫忙。你們還抗的過去麼？現在就不同了。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親手去剁下一顆腦袋來。我相信你這個鋸木廠從今之後再也不會怕土着人的騷擾了！這一切。值的啊！再說。這些土人死的越多。我們華人活的越安穩！有什麼不好！」

    林伯瞥了他一眼。見那唇角間的笑容是那樣的輕鬆隨意。一點面對血腥殺戮的緊張激動都沒有。他越的嘴裏干。大半輩子了。見慣了縱橫沙場的英雄人物。卻也沒見過這樣一群視死亡為遊戲。拿殺人當玩樂的怪異少年！他們身上那股子陰冷的煞氣。該不會是屍山血海里泡出來的吧！

    這樣一群人。真不知道從哪裏放出來的邪神啊！幸好他們都是華人。換作是另外一方的。自己這邊還不都要絕望麼？看看今天他們安排的那些手段。瞅瞅他們在叢林裏設下的那些陷阱。想想他們搞的這個將一千三百土着人全都坑死的大圈套。僅用幾公斤炸藥就製造出一個將上千人圍堵的樹木機關。他們簡直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啊！

    鋸木廠中的人。除了個別老弱婦孺之外。凡是壯年的華人都被拉出去。親手砍下一個土着人的腦袋。或將他們殺死。一個都不能倖免的沾血。這個鋸木廠里外。頓時成了修羅的獄。

    那群軍人猶自不肯罷休。他們拉着已經麻木的華人青年們用現成的活人詳細解釋砍殺刺殺打殺的下手之處。讓他們親手實驗殺人的技巧。又領着一些人走入叢林中。親自去觀察他們設下的那些陷阱中。已經死去或半死不活的土着人。告訴他們每一個陷阱的優劣和殺傷性。以及現避過的技巧。想不學都不行！

    這一次來襲的土着人大軍。包括二百餘名槍手。幾乎沒有漏網之魚。被獵殺在鋸木廠到占碑這一段十公里不到的叢林中。「開華鋸木廠」一下子擁有了二百多條能用的步槍。並少量的子彈。讓他們進攻或許不足。但是在這裏堅守卻是沒什麼問題。假以時日。他們完全可以將周圍打造成難以攻陷的叢林堡壘。二百人的力量守衛足可以抵抗荷蘭大軍外的任何力量了！

    順帶着。軍人們教會他們基本的射擊技巧。出師的科目。是把那些倖存的土着俘虜在挖好了埋死人的大坑之後。槍殺在坑邊上的最後處理方式。最後匯集起來五十人左右的軍人們。沒有一個對此表現出任何的憐憫和不適。這一切對他們都像過家家一般的隨便。

    三天後。被他們這群人弄的幾乎要瘋掉的林伯以下兩百來人。終於盼到了他們的離去。臨走前。那軍人頭目笑着對林伯說：「這一片都不會有成群的土着人武裝了。至少大規模裝備槍械的不會再出現。我們會為你們清理出一片安寧的世界。好好活下去。等着我們真正說了算的那一天！」

    一直到最後。林伯都沒弄清楚這群人到底什麼來頭。那一個人叫什麼名字。他們相互之間打招呼都是外號代稱。沒一個正經名字。但是他們留下的這一切。當事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開華鋸木廠」這一片被當成禁的鬼蜮一般。土着人打死都不往這裏來。

    類似的情況。在整個蘇門答臘島的東側從林中經常生。在長達數月的時間裏。從爪哇本島運往蘇門答臘島的土着人精華們幾乎沒有回去的。武裝起來總數達兩萬人的土着槍手的戰功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人能統計出來這一千七百公里長的大島上。在華人叛亂的那段歲月里到底死了多少人。特別是心有不滿鼓動起來的土着人。生在叢林裏的他們最後大部分都死在從林中。累累白骨成了這綠色世界裏最常見的點綴。

    馬六甲西北。棉蘭沿海。荷蘭海軍終於航行到位。一萬名裝備整齊的荷印軍士兵在戰艦的掩護之下登陸勿拉灣。略加修整之後。他們將對華人佔據了不短時日的棉蘭城和周圍的區展開清剿。荷蘭王國的統治。將再次揮他們的殺傷力！他們要用事實證明。他們才是這塊的盤說了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