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過潔癖症患者的,他剛剛那樣真的不算什麼。
可是……
他真的把那瓶噴霧扔到垃圾桶了,並且對她講:「你說怎樣就怎樣,全聽你的。」
「……」
卓簡緩緩地抿住嘴唇,低了頭,不知道說什麼好,臉也在悄悄地發熱。
傅衍夜看她嬌滴滴的模樣,立即呼吸就有點燙,卻還得故作高冷的問她,「你臉怎麼那麼紅?」
「啊?有嗎?」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臉,真的好燙,然後更紅了。
傅衍夜卻看的心動的要死。
他覺得他簡直是瘋了。
又不是小孩子,對着一個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還激動地要死。
「下班嗎?晚上一塊吃飯。」
「跟誰?」
「蘇白夫婦還有嚴正夫婦。」
「啊?」
卓簡一聽到嚴正夫婦就有點心虛。
「有我在呢,怕什麼?」
「可是我說那些話,要是被鍾總戳……鍾總一看就是那種很快就能查明真相的人,我該怎麼辦?」
卓簡暴露自己的緊張給他。
「傻瓜,她早知道了。」
「……」
早知道?
離開電視台後,在車上,傅衍夜將手機給了她。
然後便看到了那段視頻。
聽不到聲音的,但是以鍾總對嚴總的腳力,就知道肯定是被戳穿了。
「應該是嚴正自己主動跟鍾麥說清楚了。」
「啊?然後呢?」
「然後蘇白就做東想要給他們說和。」
「那我們去幹什麼?」
卓簡想,既然人家要說和,這種事,人越少越好吧?
傅衍夜卻扭頭看着她,特溫柔的一聲:「看熱鬧。」
「……」
這樣不太好吧?
雖然最後,他們倆還是去了星光。
傅衍夜專用包間裏。
鍾麥跟嚴正對立而坐,蘇白跟張明媚自然也分開,一個坐在嚴正旁邊,一個坐在鍾麥旁邊。
中間剩下倆座位,倒是剛好是他們的。
傅衍夜帶卓簡走進去坐下,掃了眼嚴正,嚴正的眼角都被打紫了,傅衍夜便問了句:「怎麼回事?」
嚴正煩悶的嘆了聲:「自找的。」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
鍾麥心想你知道是自找就好。
蘇白卻是忍不住疑惑的看了眼傅衍夜,他明明給傅衍夜看視頻了呀,問道:「我給你發的視頻你沒看?」
「什麼視頻?發哪裏了?」
「微信啊。」
「微信?」
傅衍夜一副剛剛得知的模樣,立即打開了微信蘇白髮的視頻。
然後……
包間裏的氛圍越來越古怪。
卓簡也悄悄觀察傅衍夜,心裏默默地給他豎個大拇指。
她老公可真厲害啊,要是去當演員,肯定是影帝級別的。
「你可別學這,太粗魯了。」
傅衍夜突然到她耳邊。
卓簡沒聽清,卻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耳朵發燙。
傅衍夜再一看她,她便情不自禁的想要對他傻笑,意識到自己要做的蠢事,便趕緊低頭,努力表現的嚴肅點。
這么正經的場合。
鍾麥聽的,抬眼看他一眼:「我粗魯?你們男人要是不撒謊,我們女人能粗魯嗎?」
「……」
傅衍夜看向鍾麥,覺得鍾麥這個矛頭不該只想他,過了會兒淡淡的一句:「說的有道理。」
嚴正:「……」
蘇白卻是忍不住笑了聲,覺得他哥實在是太能裝了。
鍾麥更生氣了,她總覺得傅衍夜在陰陽怪氣的對她。
「阿簡,你也學壞了啊,咱們姐妹一場,你就算失憶了,也不該騙我啊?」
「……」
卓簡不料突然被點名,歉疚的低了頭。
傅衍夜一看自己老婆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桌子下握住她的手,「是我叫她這樣說,再說你們夫妻之間這點事非要我們摻和,我們怎麼做怎麼說都是錯吧?」
鍾麥聽後自知理虧,便也承認:「話是這麼說,可是你老婆是我好友。」
「那你就更不該為難她了,她本就沒什麼主意。」
傅衍夜提。
「好了吧,先點菜。」
張明媚聽不下去了,便提了句。
這話題這才打住。
後來鍾麥多喝了兩杯,還是忍不住說:「明天就去離婚,姓嚴的,我非要等到你去為止。」
嚴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低着頭。
傅衍夜卻聽的心裏一動。
他又轉眼去看身邊的女人,忍不住把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曾經何時,這話她也對他講過。
那時候,她對他是真的失望透了吧?
所以他才扭頭看了眼嚴正:「嚴正,大男人,能屈能伸點。」
嚴正:「……」
他都任打任罵了,還要怎麼能屈能伸?
不久傅衍夜就帶着卓簡離開了。
倆人一到樓上套房,卓簡就忍不住有點緊張,「我們幹嘛不回家啊?」
「這裏距離上班的地方更近一些。」
傅衍夜轉身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緊張的模樣問道:「還害羞?」
「哪有?」
她只看他一眼,不等他伸手拉她就自己往裏走去。
傅衍夜扭頭看了眼,忍不住一笑,又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卓簡坐在床邊,看着他走近,突然便又起身,「我先去洗澡。」
傅衍夜:「……」
還說不害羞,走的那麼快。
不過二十分鐘她便又輕輕地打開了洗浴間的玻璃門,忍不住輕聲叫了聲:「傅衍夜?」
屋子裏好像沒人,她探出頭看了眼,隨即便悄悄地出門。
然後……
嗯,她的浴巾還挺大的,但是,就覺得……
好像被看光了。
傅衍夜正在床頭那裏站着給手機充電,聽到動靜一回頭,也忘了問她什麼。
有那麼一分鐘,他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她,什麼都忘了。
這個女人,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的眉目間從沒變過的溫柔。
陌生的是,她的頭髮那麼短短的,如同另一個人,陌生的。
心口沒由來的疼了下,他彎腰放下手機,不久後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忘了帶睡衣。」
在偌大的空間裏,他們的聲音都顯得那麼弱。
傅衍夜望着她,低眸看向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心口,然後低喃了聲:「其實可以不穿的。」
「啊?」
「我們是夫妻,同睡同浴過無數次。」
他低沉的嗓音,講述着他們的過去。
卓簡卻聽的臉紅到耳根,低着頭委屈道:「可是,我都不記得呀。」
「嗯,我幫你拿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