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免得她看到他,又想起兒子來。樂筆趣 www.lebiq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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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嚴正跟鍾麥的商業聯姻,舉行了正式的婚禮。
蘇白跟張明媚給他們做伴娘伴郎站在他們身側。
這一年他們身上沒發生任何意外,他們習慣了對方。
嚴正把戒指推向了鍾麥的手指,然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輕輕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的唇瓣。
這場婚禮對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意外的,從容的他們倆覺得好像是一對老夫妻在補辦一場婚禮。
蘇白跟張明媚在旁邊看了眼,隨後都低了頭。
這時候,有點喜事也好。
可是……
他在哪兒呢?
蘇白往人群中望娶,見到傅衍夜隻身站在後面,他也望着這邊,望着在接吻的新婚夫妻。
蘇白心裏咯噔一下,不自覺的嘆了聲。
已經一年了,橙橙離開。
這一年來他過的並不好,連公司都鮮少去管了。
偶爾出來跟他們兄弟喝酒,也是沒能說幾句話。
傅家,所有人,都變的死氣沉沉。
聽說王悅還試着聯繫卓簡,但是沒成功。
主持人讓新娘跟新郎說一句話,鍾麥拿起話筒,望着嚴正說:「以後你要是敢在外面亂吃,記得回家前把嘴巴擦乾淨點。」
嚴正望着她,無奈一笑,湊到她耳邊:「你也一樣。」
鍾麥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看向他,嚴正還是端着笑,拿過話筒,對她說:「以你的個人魅力,儘管可以放心,你老公不敢亂來。」
鍾麥被他逗笑,連台下的來賓都被逗笑了。
哪有夫妻再婚禮現場說這個的。
傅衍夜又悄悄地離開了。
他也曾經舉行婚禮。
或者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
也不至於害她如此心傷。
婚禮結束後,蘇白在某個包間裏找到他,見他站在窗邊抽煙就走了過去,「哥。」
傅衍夜轉眼看他一眼。「去忙你的吧。」
「哥,你別這樣,來都來了。」
「待會兒就走,禮物我已經放下了。」
傅衍夜說道。
最好的兄弟結婚,他怎麼也該送點像樣的禮物,來走這一趟也是應該。
蘇白看到他那麼消瘦的模樣卻是忍不住要哭,輕輕拍了他一下,「生活還要繼續下去,你別把自己搞垮了。」
傅衍夜聽後笑了笑,時至今日,什麼都沒有了。
垮了又如何?
「走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傅衍夜有氣無力的又催促他一遍。
蘇白知道他現在特別喜靜,只能轉身離開。
可是出門後卻也是悲從心起。
張明媚穿着伴娘服找到他,走近後往裏看了眼,因為關着門,但是看蘇白的樣子,她小聲問:「傅總在裏面?」
「嗯。」
蘇白答應了聲,轉眼看着她,突然下面握緊了她的手。
張明媚低頭看了眼,感覺他的手特別熱,「你不是發燒了吧?」
「張明媚,你跟那個人分手了嗎?」
這一年他們倆也結束了床上關係,她談了個戀愛,跟一長得還不錯的男人。
張明媚愣住,平日裏總是那麼清冷的眼眸里多了些熱乎乎的東西,但是突然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分手了你想怎樣?」
張明媚問他。
「我想跟你試試。」
蘇白望着她,啟唇。
「還沒分。」
有人走過來,張明媚聽到腳步聲,迅速將手從他的手裏抽走,抵着後面冰冷的牆。
嚴正走近,見他們倆鬼鬼祟祟,笑了笑,「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不過衍夜看到了嗎?」
蘇白指了指後面,然後輕聲說:「還是別進去了,估計看到你們結婚想起自己結婚的事來,說禮物已經放下,想單獨待會兒就走。」
「嗯,一輛新跑車,卡片上寫着他們夫妻兩個的名字。」
嚴正嘆了聲,雙手插兜沉默了陣子。
據說卓簡跟盛鑫去了盛鑫所在的城市生活,並且倆人處於同居的狀態。
也就是說,傅衍夜算是被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傅衍夜晚上回到盛園,裏面他們的結婚照,亂七八糟的合影還如往常一樣放着,只是他卻沒什麼精神。
沙發里,王悅坐在那裏,叫他:「兒子。」
傅衍夜要上樓的動作停下,轉眼看向王悅。
王悅看上去也老了些,不過還算精神。
「回家住吧。」
她說,也是請求。
傅衍夜轉身走過去坐在沙發里,問她:「爺爺奶奶還好嗎?」
「你奶奶還躺在床上,你爺爺,還能撐,但是兒子,回去住吧,他們看到你會好些。」
王悅耐着心跟他講。
傅衍夜淡淡的一笑,「他們見到我怎麼能好?不是一直都說橙橙是我的翻版麼?」
王悅聽的心裏一陣發燙,發抖。
一提起橙橙來,她也激動的低了頭,眼睛裏瞬間模糊不清,眼淚壓的眼眶子沉甸甸的,不過兩秒就落下淚來。
「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看好他。」
王悅想起來就有點喘不過氣,抬手壓着自己的心口憋着疼說到。
「怎麼能怪您?是我沒保護好自己的兒子老婆。」
傅衍夜低着眸說了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掛斷。
可是王悅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眼裏,分明他才是這段時間最受煎熬的人,可是他一句疼的話都不能說。
他甚至沒有對她發過一次脾氣。
可是他整個人都變的古怪。
不愛說話,不愛跟別人打交道,常常把自己關在盛園,或者對面那棟老小區里。
「兒子,媽知道你心裏疼,你要難受就喊出來,哭出來好不好?」
她有時候真擔心,他這麼下去會撐不住。
傅衍夜卻笑了,「我能有什麼事?本來就不喜歡他。」
王悅看着他嘲笑的表情,心裏更揪痛起來。
「您早點回去吧,我上樓了。」
傅衍夜說完就起身離開,不看王悅,也不送。
王悅坐在那裏,看他的背影消瘦了那麼多,忍不住捂着嘴哭起來。
她真想不通,她們傅家到底做了什麼孽,怎麼會成了這樣?
這一年,他們不僅失去了寶貝孫子,他們還失去了疼愛的兒媳婦。
王悅哭夠了就下了樓,周叔在樓下等她,她上車後擦着眼淚說:「走吧。」
「太太,要不要去找找少夫人?」
周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