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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陽光不錯,明媚的晃眼。筆神閣 bishenge.com
洗漱好,穿衣打扮好,拉開窗簾,沈臣聞對着陽光伸了個懶腰。
今天就要跟鍾薇辦理離婚手續了,他終於可以恢復單身了。不過,想到昨晚鐘薇醉酒說的那些愛他的話,沈臣聞臉色微微沉了一下。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他的,知道她當初死纏爛打的嫁給他無非就是愛他。可是,他對她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無法想像跟她過一輩子。所以,結婚以來,他一直都在躲她,讓她對他死心。
感情的事情,真是麻煩。
家裏的布穀鍾咕咕的報時了。沈臣聞下意識的看看時間,八點半。
今天上午十點鐘有個重要會議呢,吃過飯,對着鏡子整理下衣服,沈臣聞麻利的打好領帶出了門。
上班高峰期,難免堵車。不過,前面好像是出了事故,堵得更厲害了,車子龜速移動着。沈臣聞不惱不煩,靜靜等候,期間,打開車內音樂靜靜地聽着。
聽着音樂,手機突然響起,看一眼,來電人:言又清。
接起,是言又清爽朗的笑聲:「大忙人,今晚有沒有時間?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有點忙。」沈臣聞淺笑,語速不緊不慢。晚上,有個商業應酬。而且,現在大家都覺得他跟言又清曖昧,他得避嫌不是。
「好吧。」電話那端,言又清有些失落的嘆口氣,「哎,大忙人就是大忙人啊,不打擾你了,掛了吧,我要去拍戲了。」
掛斷電話,沈臣聞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主幹道上堵車堵得厲害,行人路上電動車和自行車可是穿梭自如。
看着行人路上來去匆匆的行人,沈臣聞的心突然沒由來的一沉,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活得太不真實了。一直忙忙碌碌的,好像很久沒有停下來看路邊的風景了。
而且,單身那麼久,他好像真的需要一段感情來完善一下生活了。
他今年27歲,活了27年了,他還沒談過戀愛,也從未遇到過讓他心動的女人。
這個言又清雖然說不上讓他心動,不過,如果以後的另一半是她那樣的,好像也挺不錯。跟言又清認識有一段時間了,言又清性子耿直,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不作不矯情,跟她相處起來很舒服,他真的特別的欣賞她。
想了想,沈臣聞撥了電話給他的秘書:「幫我訂束花,送去給言又清小姐。」
= = =
下午有鍾薇的兩節課,為了準時赴約離婚,不讓沈臣聞失望,鍾薇特意跟別的老師調了課。然後請假出了學校。
她到達民政局門口的時候,沈臣聞已經到了。
走到沈臣聞身邊,鍾薇輕輕跟他打個招呼,雲淡風輕的說了聲嗨,而後跟隨着沈臣聞進了民政局。
離婚真的好容易的。不過十分鐘,手續便辦好了。
拿了離婚證,以後跟沈臣聞,真的再也沒關係了。
以前吧,雖然沈臣聞躲着她,可至少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對他還能抱點幻想抱點奢望,現在好了,她終於能死心了。
此時此刻,手裏緊緊攥着離婚證朝門口走着,只覺得心裏好難受,低垂着頭,眼眶泛酸。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鍾薇強顏歡笑着抬頭看了沈臣聞好久,才開口:「對不起,耽誤了你兩年。」努力控制着難過的情緒,鍾薇笑的愈發燦爛起來,「你一定要幸福。」說完,轉過身,朝他揮揮手,「再見。」
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
鍾薇沿街走着,置身於熱鬧的環境中,卻只覺得孤獨迷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回家的,到家後,關門進屋,抱膝坐在沙發上,垂着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起來。
十年暗戀,兩年婚姻,到頭來,不過一場空。
= = =
生活總得繼續。
愛情,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少了它,死不了人的。
好好生活,好好愛自己,上天總會賜給你一個合適你的人的。
其實跟沈臣聞離婚不離婚,對鍾薇的生活真的沒多大影響,畢竟之前沈臣聞之於她就是虛無飄渺的,都是她單相思而已。結婚兩年,也沒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
離了婚,鍾薇依舊跟以前一樣,三點一線,教師公寓,醫院,學校。
每天上課教書,下了班去醫院看看外婆,給外婆講講笑話說點生活小趣事。閒暇休班的時候,去圖書館看看書,或者去花店買花自己送自己,生活的真的特別充實美好。
這兩天淅淅瀝瀝的一直在下雨。鍾薇覺得自己挺明朗的一個人,不知怎麼的,卻很愛下雨天。下了班,撐着傘去醫院看過外婆後,回到公寓,洗過澡換好衣服,開始在書桌上批閱試卷,今天給學生小考測試了一下。聽着雨聲敲擊着玻璃批改試卷,莫名的很心安。
批改着試卷,鍾薇眉頭緊皺,這群孩子啊,上課不好好聽課,錯誤百出啊。
批閱了二十多份後,鍾薇嘆口氣,起身去廚房煮咖啡喝。她得調節下情緒,不然,一口氣一份份試卷全都看下去,她得被這群熊孩子氣死。
煮好咖啡出來,鍾薇倚靠在窗前向外望去。冬季越走越近了,樹上的葉子七七八八落的差不多了。哎,這一年年一天天的,過得還真快啊。端着咖啡重新坐回到書桌上看試卷,鍾薇搖頭繼續嘆氣,明天一定要好好訓斥一下這群熊孩子。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大好年華,在學校里蹉跎度日可不行。
繼續低頭認真批閱試卷時,門鈴突然響了,鍾薇前去開門,隔着防盜門看到來人是顧北淮。顧北淮全身濕漉漉的。
初冬,他穿的很少,還淋了雨,凍得直打哆嗦。
顧北淮突然大駕光臨,還淋成這樣,鍾薇有一瞬間的恍惚,恍惚中,聽到顧北淮沒好氣的抱怨:「喂喂喂,看愣了,快讓我進門行不,我快凍死了。」
「嗯。」點頭,鍾薇麻利的給他開了防盜門請他進來。
屋子裏有開暖氣,進門後,顧北淮只覺一股暖意:「好舒服。」
「怎麼淋成這樣了?」說話間,鍾薇已經遞上一塊毛巾。
「一言難盡啊。」
前些日子,他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去滑雪,扭傷了腳。腳受傷,開車不方便,今個他要來這邊辦點事,是讓司機送過來的。辦完事給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他,誰知道司機開車開到半路,車子拋錨了。他本想着打車回家的,誰知道下雨打車那麼難打,雨越下越大,想着鍾薇就住在這邊,他乾脆就過來躲雨來了。
「這樣啊。」聽完顧北淮的解釋,鍾薇點點頭,點頭間,卻見顧北淮很自覺的朝着浴室走去,「身上黏黏膩膩的,真受不了,我去洗個澡。」
顧北淮去洗澡,鍾薇怔怔看着浴室門關過去,無奈嘆口氣,去廚房給他煮了薑湯,預防感冒。
鍾薇煮完薑湯從廚房出來時,顧北淮也正好從浴室走出來。他裸着上半身,腰間只系了條浴巾,看起來特清涼。顧北淮的胸肌很發達,他的頭髮濕漉漉的,沒有擦乾,偶爾有小水滴順着肩膀滴落下來,頗為性感。
他們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他穿成這樣出現在她面前,鍾薇只覺尷尬,也頗為不自在,把薑湯端上桌,故作鎮靜輕鬆的挑眉看了一眼顧北淮:「快把薑湯喝了吧,別感冒了。」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鍾薇說完便轉過身繼續去批閱試卷了。
眼不見為淨總可以吧。
「薇薇,做老師挺辛苦的吧。」
今晚可是他第一次來鍾薇家,進鍾薇家門。
屋子裏暖氣很足,燈光散發着溫和的光,說話間,顧北淮掃視一圈這個小公寓,咂咂舌:「雖小但是挺溫馨的。」很有家的感覺。視線重新移回到鍾薇身上,看她垂頭認真批改試卷的樣子,靜靜地美好。顧北淮心尖微顫。
「還好吧。」鍾薇點頭回應一句,翻下試卷,抬頭看看窗外,已經漆黑一片了。再看看牆上的時鐘,已經八點半。扭頭看看顧北淮,鍾薇說,「我用滴滴打車給你叫輛車過來,你穿下衣服吧。」
「這麼想趕我走啊。」什麼叫喧賓奪主,顧北淮這樣的,這不,說話間,他已經很自覺地起身去了廚房,就像在自家一樣隨意的開冰箱找吃的,邊找邊說,「薇薇啊,我有點餓了。」
鍾薇今晚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顧北淮的難纏。他說肚子餓,非得讓她給他煮飯不說,吃着飯更是厚着臉皮說他的衣服都淋濕了,他不想穿濕衣服回家,要她下樓去她家附近的商場幫他買新衣服。
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顧北淮太難纏,鍾薇無奈,只得在他吃飯間下了樓去商場給他買衣服。
雨停了,公寓附近的廣場上,又開始了最炫民族風的調子,經過廣場,看着扭腰開心跳舞的阿姨們,鍾薇咧嘴一笑。平淡的生活,卻也是最溫馨的。
進了商場,鍾薇徑直去了巴寶莉專賣店。顧北淮指定的。買了顧北淮告訴她的羊絨毛呢大衣。五位數,兩萬多。鍾薇嘆息一聲,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望塵莫及的,隨隨便便一件衣服,就是她好幾個月的薪水。
她跟顧北淮沈臣聞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的生活,她的確攀不起。
除了買外套,還要給顧北淮買褲子跟內褲。
雖然都是成年人了,但畢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給顧北淮挑內褲的時候,鍾薇只覺得彆扭,彆扭的要命。
她彆扭,店員卻在打量完她未戴戒指的手指後,笑的殷勤:「您男朋友真幸福。」
鍾薇訕訕一笑,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