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幾人離去後,扶萱被謝湛以商討下聘之事為由留在了濱江樓。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扶萱見他提筆,將方才姜曉口中說出的名字寫出,又喚來了石清,安排他逐一去調查。
廂房房門甫一閉闔,她便覺得自個腰間一緊,整個人被蒼鷹捉小雞似地,人坐着,還被他提到了他身邊去。
「你的傷……」
扶萱想問他的傷經得起他這麼用力麼,畢竟她離開明月山莊時,他還在臥床休息,也就幾日而已,他這就回了建康城,現下,還這般使力氣。
可她話說地再快,也不及這個郎君的動作來得快。
謝湛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唇被堵住後,撲面而來的,是他身上的雪松味,還有方才他飲下的茶香味。
二人坐在茶案邊,就這般開始了一場炙熱的追逐。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慣會舉一反三的謝六郎早將此事練習到融會貫通。他熟悉扶萱的每一個反應,亦是熟稔地席捲他預要卷到的一切領地。
不消片刻,懷中的人兒便有些失力,整個人軟似綿綿春水,朝他身上靠了過來。
只今日,也不知突然哪根筋搭錯了位,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一聲嬌嬌嚶嚀霎時出現,又在被人堵住唇舌的當口,朦朦朧朧,婉婉轉轉。
恰似一把星火,於熾風中,開始肆無忌憚地燎原。
謝湛脊背繃實,霎時抬起眼睫,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女郎臉上。她睫羽顫動,嫵媚瀲灩的雙眸閉住,顯出一份惹人憐愛的乖巧來。
那廂,難捨難分之際,扶萱為了躲開他的手,下意識將身子往後一仰。謝湛一個失神,便被她連帶着,一併栽倒在了地上。
倏然之間,兩身白衣再次交纏。一紗一錦,幾枝翠竹,幾縷赤艷,一人俯身垂眸,一人抬眸望他。
二人對視。
扶萱一頭青絲綢緞般鋪散開,在此之上,朱唇玉面愈加濃墨重彩。她面孔微紅,呼吸不穩,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剪瞳中,蕩漾着的,是細碎照眼的光芒。
謝湛眸中黯色越來越沉,眼尾染上紅血絲,整個人周遭氣場變得莫測幽虛。像一個虛幻境界中蟄伏的妖魔,要將近處之人吞噬腹中。
「我認真的。」
沉默中,謝湛在她上方啞聲開口,口中氣息打在她鼻尖和臉頰上,帶來一陣酥癢。
扶萱並未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謝湛指腹按了按她微腫的唇瓣,「納徵下聘之事。」
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和親迎。二人實則已經完成前三禮。可這訂婚之中最隆重、最重要的儀式——「納徵」,往前謝家並未繼續。
實則,只有這「納徵」儀式行過以後,兩家才算正式定立婚約。
扶萱扯了扯唇,「可我阿父尚有罪在身,怎可……」
「無妨。」謝湛打斷道,將躺在地上的扶萱扶坐起身。
他閉了閉目,再睜眼時,眼中先前的欲意幽火全數褪去,又成了清冷無比的郎君。
他方才話落,從扶萱眼中看到的,並非是錯愕與驚喜,而是慌亂。這不該是要與他成為「互相珍愛的一家人」的女郎該有的樣子。
謝湛壓住心中的那絲不悅,鷹隼雙眸緊盯着扶萱的眼睛,繼續問:「你可有想要的物什?送聘禮時,我安排進去。」
扶萱心中「咯噔」連着「咯噔」,二人不該是各取所需,事後結束麼?談何婚事?
再是慌亂,一絲喜悅也無。
謝湛舔了舔牙。
合着,兩人做着的這些親密之事,全是她佯裝出來,藉以籠絡他的手段不成?
她一心撲在扶家,他並非沒有感覺。她需要借他的力,他自然明白。
他當真不介意被她利用,甚至甘願被她所用,卻介意,她對他沒有一分真心,全數皆是利用。
有個詞形容人心最是恰當無比——慾壑難填。
起初,謝六郎不過是求眼前人莫將他視作陌生人;然後,又希望她莫要退親;再後,兩人有了擁抱親吻這樣的肌膚之親;現下,他還想要她的一顆心。
於扶萱而言,若謝湛是普通郎君,她應下也就應下了,可他偏偏是謝家准家主。
往前,扶家正盛之時,謝家尚且瞧不起她,現下已然如此落魄,謝家又豈會對她接受?即使嫁了,得了他相護,也只會是一時半會年少慕愛的新鮮而已。一輩子那般長,他能護她幾時?沒有娘家庇護,待她容色遲暮,他又將對她如何?
談情說愛麼,可以只在當下,不計歸途。
可婚姻之事則不同多了。她要的是夫妻間的相對平等,不是他一味袒護就成。
她已經嘗到了依附的大樹倒塌的苦澀滋味,並不願再去依附誰人。
想及此,扶萱開口問:「令尊和令堂可知曉此事?」
謝湛道:「你嫁的是我。」
未有正面回答,便意味着他父母不知,是謝湛一意孤行。
彼時還讓人信誓旦旦落筆為證,應他做妻不做妾,此時尚未尋到更好的藉口拒絕,扶萱只得攥緊手指,說道:「長珩,我們的事,可否等一等?至少,待我阿父之事真相大白,再說這些不遲。」
她本心自然還希望,待扶家重振旗鼓之時再談這些,可看見謝湛冷下的眸子,將此話咽了下去。
謝湛輕笑一聲,笑出幾分悲涼。
訂婚而已,婚期乃是後話,她這般推三阻四,他能看不出她的打算麼?
與他玩玩而已。
他薄唇微啟:「等?要等到何時?我若是不願等呢?」
待塵埃落定,早就環飼在她周圍的豺狼虎豹又豈會放手?
他太清楚了,屆時,他謝家家主的身份不僅幫不了他,還會成為他的累贅。她扶萱若是現下不應他,往後,也不會應。
扶萱沉默不語。
她看出來了,謝湛這是已經全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與其說,他現在在與她談婚事,不如說,是在與她談情意。
可她的這顆心,現在根本給不了他,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謝湛嘴角倏然勾起一絲笑意。
瞧瞧,她連撒謊討好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四周闃然無聲,窗外天氣黑沉,伴隨一聲驚雷劈下,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再一聲驚雷來,暴雨如注,雨滴擊打在大開的窗牖上,濺起密密的水花。
謝湛起身,抓起自己的摺扇,「啪」一聲將她身後的窗牖闔上,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這日,他是當真嘗到了,求而不得是何滋味。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