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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池氣泡翻滾,緩緩升騰的夾雜藥性的靈氣,竟然不再逃逸,匯聚而來,全部灌入他身體之內。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整個人近在咫尺,施樓兒卻視而不見。
「輕鴻?」
陸輕鴻氣息漸漸微弱,肉身已經無法控制,一點靈智蟄伏在血海之中。
外邊大浪滔天,丹田形成一個漩渦,開始自主吸收藥性,然後反哺肉身。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樣暫時脫離痛苦,卻很容易被血氣圍追堵截,再也沒有佔據自己身體的可能。更何況還要開闢七處穴竅,形成七星拜月的盛景。
剛剛一波衝突,自己一敗塗地。
捲土重來,說起來簡單,卻剛剛邁出一步,來自靈魂的痛楚,瞬間讓他瘋狂後退。
可,再退,就是死路。
怎麼能夠,還有人在等自己。
陸輕鴻雙目充血,氣勢如同神魔一般,這種突然爆發出的強烈契機,施樓兒一眼看出不對勁。
該怎麼辦?我能做什麼?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繼續下去他承受不住。剛剛氣息還在蟄伏,就已經讓她提心弔膽,而現在的情況。
一個糟糕難以形容。
他在修行一道,重來沒有吃過太多的苦,這種突然而來的劇烈痛楚,莫說是他,就是寅殺殿又有幾人成功?又有幾人敢於嘗試。
這樣就夠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施樓兒突然寶相莊嚴,背後竟然凝結出一尊虛幻的身影,聖潔而又祥和。
「芙山天籟,人間正音!」
梵音淺唱,道盡人世滄桑。
陸輕鴻赫然睜開雙眼。
「樓兒,不用,人定勝天,我陸輕鴻今朝都能失敗,哪裏還敢上你們芙山搶親,什麼聖子,聖女,都滾一邊去,你只是我的樓兒!」
你只是我的樓兒?
突兀的一句話,施樓兒心中一個咯噔,他都知道?
這話說得猖狂,也似乎不是時候。
可就偏偏在這裏,在這充滿藥味的攻房,在他最最痛苦的時候,在這生死至關緊要的時候,他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是霧氣熏的,還是其他原因,視線越來越模糊。
而那個身影,他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直到烙印在心底最溫柔的地方。
為姐姐而回,卻與他相遇。
我施樓兒何德何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垂憐?
她冰冷眸光早就不復存在,只剩下關切和鼓勵。
「樓兒看着你,你會成功的。」
人定勝天!
陸輕鴻幾欲發狂,痛苦並不會因為見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稍微動容,它瘋狂勇來。
二階已成,立時開竅!
丹陽穴,開!
他瘋子一樣,控制靈氣匯聚于丹陽穴,本來那裏就像一個閉舍的鐵門,巋然不動。
現在靈氣一到,鐵門哐當作響。
給我破啊!
瘋狂的衝擊,只是一下,陸輕鴻身上突然滲出猩紅的血水。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
身體裏還有多餘的血液嗎?他不知道,他只想破開而已,也不去管後面幾個穴位還能不能夠堅持。
只要做好眼前一步,一步一步慢慢來,沒有人可以一蹴而就。
一次,兩次,三次……
鮮血已經結成血痂,又被霧氣潤化,然後一片片剝落。
然後重新出現的皮膚,竟然有了幾分淡淡的光澤。
不知何時,一聲痛快的沉吟,鑽進施樓兒耳中。
第一處,已經破開了!
外邊已經漆黑一片,寅殺殿卻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待某一刻的到來,要麼成功,要麼失敗。
不管怎樣,這位堂主都讓他們肅然起敬。
這麼多人,有幾個敢修行寅殺九鍛的?
這麼多人,有幾個成功的?
莫說是自己去實驗,就是想一想也讓人毛骨悚然。
難怪他為堂主,我們為弟子。
也有人產生了悔意,當初自己本也可以嘗試的,卻因為怕痛苦,所以果斷放棄這一天道路。
現在在風波亭聊以度日,平時雖然有說有笑,可誰又真的不想拼搏一把,回到當初,也許現在就會截然不同。
宮童挑燈坐在窗口,看着遠處藥房大門,提筆開始寫一封信。
「姐,我在寅殺殿一切都好,妖族異動仍然沒有眉目。不過,卻遇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名叫陸輕鴻。一眼入靈犀,然後陰差陽錯進入寅殺殿,竟然一舉破三鍛,若是那個
位置還有空缺………」
最後落筆,封好。
樓悅意親啟。
樓悅意,大梁女帝!
一封穿雲箭,去後天空空空了了。
宮童看着夜色,突然有了酒性,一邊拍桌合唱,一邊大醉酩酊。
此行,也算有了這麼一丟丟收穫。
就看她作何表態吧,宮中往事,漸漸浮現在心頭。無奈事事過遷,都不再是少年。
寧念晴拖着西隆下來,在門口想要張望,被小妱強勢鎮壓,這才罷休。
薛昧穿着單薄,冷風一吹,不免瑟縮在一起,可是心中卻是一團火熱,改變,只能靠自己。
他們要我嫁,我偏偏不嫁。
不依靠其他人,我薛昧希望可以庇佑薛家!
手握成拳,雙目明亮。
這一刻,她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那隻土狗,心有靈犀,汪汪兩聲,頗有深意。
風波亭裏邊依舊沒有月亮。
當桌上的蠟燭燃燒殆盡,功房中,陸輕鴻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身苦痛散去,回首才覺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做到。
是的,成功了。
陸輕鴻成了很多人所知道的第一個修行寅殺九鍛,直接從一鍛到三鍛的頭號猛人。
他回過頭,施樓兒面容憔悴,看起來比他還累。陸輕鴻破繭叢生,她卻一直苦守。
沒有她陪着自己,自己如何能夠成功?
他關切道:「辛苦你了,樓兒。」
正要起身替她擦去額頭的汗水,下一刻,一聲尖叫劃破黎明。
「混蛋!」
一拳,倒飛出去,頓時盆子傾倒,廢水一地,他這才驚覺自己還光着。
小妱破門而入,只是一瞬間施樓兒已經沖了出來,小妱還沒看清,也被她一把拖了出去。
這……
到底什麼情況?
施樓兒不可能回答他們,寧念晴趕緊過去追問,連吃了好幾顆板栗,依舊毫無所獲。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老爺到底有事沒有,怎麼還打上了?」
寧念晴嗚呼哀哉:「大人的世界,真的難懂。」
好在很多人的疑惑,在陸輕鴻出現那一刻煙消雲散。
他看起來似乎不一樣了,比起之前本沒有形體上的直接改變。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之前溫潤如玉,現在卻是初露鋒芒。
小妱一福:「恭喜堂主!」
滿座驚嘩,真的成功了?
劉桃突然站起來:「堂主你已經開闢七處穴位了?」
陸輕鴻笑着道:「幸不辱命。」
什麼,真就一舉破三階,成就了這樣的壯舉?
王沖不善於拍馬屁,還是心悅誠服說了一句:「真的牛x……」
西隆衝上來,抱着他的胳膊,使勁捏了捏,酸溜溜道:「也沒什麼不同嘛?要我說,這樣也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陸輕鴻淡然一笑,拍了拍他肩膀。
好傢夥,一個踉蹌,差點沒甩出去。
眾人哄堂大笑,西隆這才驚訝回頭,不敢置信:「寅殺九鍛如此兇猛?」
眾人像看傻瓜一樣看他。
寅殺九鍛作為寅殺殿成名功法,怎麼可能簡單,只是修行太難。就這樣幾乎毫無保留公之於眾,可能夠有所成就者,依舊寥寥無幾。
「老爺,老爺,樓兒姐姐她?」
寧念晴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然又逃不了幾個板栗之痛。委屈巴巴,小嘴一撅,都能掛油瓶了,這才被陸輕鴻拉住小手。
「陸某多謝諸位關懷,明日再設宴寬帶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吧。」
「是,堂主!」
陸輕鴻這一刻才算實至名歸成了寅殺殿一份子,鎮魔拳他打得不忍目睹,陳劍洲給他的身法為不算是寅殺殿手段。
只有這寅殺九鍛才是寅殺殿的最好證明。
不管何時何地,不會用降妖伏魔的諸多工具,只要一身氣血溢出,就能夠讓妖邪退避三舍。
一聲堂主叫得心服口服。
陸輕鴻顯得也不再拘謹,坦然自若。
自有自身強大,才能夠匹配相應的地位。
如果是現在的自己殺了宋連成,誰人敢說一句不是?就算肅王也不敢陰奉陽違,暗裏加害。
告別眾人,上了樓。
比起寅殺殿眾人的抬舉,和寅殺九鍛的成功,最讓陸輕鴻寬心的還是施樓兒的態度。
以前惴惴不安,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彼此心意,已經明了。
好事成雙,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
安花!
上了樓,施樓兒房門禁閉。
陸輕鴻這才蹲下,對寧念晴賠了一聲不是:「念晴啊,是老爺錯了,給你陪罪。」
說着拿出一包糖果,這還是讓宮童買藥材順便帶來的。
小丫頭頓時一笑,可馬上收斂,扭頭不語。
「念晴?」
「不要!」
「真的不要,我給你樓兒姐姐了?」
「隨便?」
好傢夥,這是因為到了施樓兒那裏,也終歸是她的,這才又改口:「怕樓兒牙口壞了,還是給西隆好了。」
「不要!」
「是不要糖果,還是不要給西隆?」
寧念晴趕緊奪過來,直接了當:「說吧,怎麼得罪樓兒姐姐的,又要我去做什麼?」
這工具人覺悟還挺高。
至於原因,少兒不宜,陸輕鴻只道:「你去看她睡下沒有,要是沒睡,讓她開心一些。還要告訴她,我真是一時大意,沒有別的……」
嘎吱……
正在這時候,門應聲而來。
施樓兒拿着飛雪,這是要做什麼?
「樓兒,你聽我解釋?」
施樓兒愣了愣,臉頰緋紅:「休要再說這個,念晴,你跟我來,整整幾天,入門都不行,你家老爺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
寧念晴手足無措:「樓兒……樓兒姐姐做什麼?」
嘴裏糖果也不香了。
施樓兒看樣子是真要好好栽培寧念晴,陸輕鴻卻覺得太急了,這已經一夜辛苦,何必呢?
再加上寧念晴只是普通的小精怪,上限不高,還不如安平快樂一些。
陸輕鴻想勸,但對方說了一個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念晴終究會長大。」
人都會長大,妖也同樣,既然她走上這一條路,已經不能回頭。
就像現在,陸輕鴻寅殺三鍛雖然成功,可未來還有更大的挑戰。人生在世,只能前進……
寧念晴不明所以,長大對她來說還遙不可及,貓妖壽命最低三百年,她這個年紀才算兒童時期。
陸輕鴻只好應承道:「也好,去哪,我也過去看看。」
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珍惜一分一秒,陸輕鴻這樣的粘人精,施樓兒並不討厭。
………
慶野,城主府。
劉二跪在地上,上邊薛蟠已經砸壞了好多東西。
「混賬,廢物!不知道?小姐溜了,這麼多人竟然毫不知情!」
薛蟠勃然大陸,徐良拱手上前:「城主,南門東門小姐應該逃不掉,那麼只有可能是西門,而西門那天據說確實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應該是小姐學來的小把戲。」
「我要的是人,他人呢?」
徐良不卑不亢繼續道:「西門之外就是與妖族接壤的地段。幾百里只有一些零散的村莊,只要按圖索翼,用不了多久……」
劉唐接着道:「當天我們就派人追去了,確實有些消息,不過不能證明就是小姐。」
「還不快說!」
劉唐拱手惶恐道:「據說有一個落魄乞兒一路西去,按照描述與小姐身高胖瘦一般無二,可那地方已經兩百多里地,再往西就是寅殺殿風波亭,小姐不會去那裏,更西的地方妖族橫行,我們也沒能力繼續追尋下去。」
風波亭?
這不就是那混蛋分配的地方?
陸輕鴻!
薛昧她不會是去找陸輕鴻了吧?女兒一向自愛,斷然不會落人口實,可除了風波亭卻已經沒有任何線索。
真要拉下臉過去問那小子?
如果不在,自己丟臉不說,還會讓別人說三道四。如果是,情況不就更加糟糕了?
藏劍宗那邊如何交代?萬一再被知曉他們二人早就認識,怕不是爛泥進褲襠,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徐良,你有沒有辦法?」
徐良瞬間明白城主的意思,可為今之計,已經不再是臉面的問題。在慶野城對付一個堂主還算有點把握,到了風波亭,那還真不見得給他面子。
只好硬着頭皮道:「為今之計,只能城主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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