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在現在有點相信這個雷瞳是真貨了,他長得像傳說中那樣漂亮,而且很有一股紈絝子弟的派頭,更重要的是,他還帶着一個傳說中的鬼子美女。傳說中xt的三太子是勾兌了一個鬼子的美少女明星,在島國據說還是頗有影響力,而且成長的勢頭很好。那個鬼子美女看起來確實可以算作是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吧,而且還很耐看,但是和八卦新聞上看到那個美少女明星不是特別像。
這個雷瞳不管到底是真是假,日語說得還是很順溜的,那個少女鬼子對他也相當的溫柔。看得陳在心裏那個酸啊,「大叔大叔」的叫法,不是從島國或者那個半島傳過來了嗎?怎麼李莞爾就學到了這種稱呼,沒有學到人家這種溫柔呢?陳在能聽懂的日語不多,像什麼牙麥喋啊、伊蒙機、伊固之類的,這個小鬼子都沒有說,她和雷瞳說的,他都聽不懂。不過,在大家中途休息的時候,她還是不忘對陳在進行自我介紹,用聽起來很生硬的漢語說,她叫佐藤真心。
貌似不是八卦新聞里特別出名的那個鬼子美少女明星啊,但是,陳在想,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那麼熟悉呢?難道說,曾經出演過什麼精彩好片?這個時候,陳在覺得自己的見識實在有限,沒有能遍覽島國的「人體藝術」,真是不夠專業。抽空,得和管朕好好的深入探討一下,曹珠峰估計也是同道中人。不過,這時候他們的任務是搶運糧食,這些事情,還真顧不上了。
本來,陳在計劃是用解放卡車裝載10噸糧食的,可是他們人手實在有限,基本上又都不是干體力活的,體力的消耗也非常快。好在也好有些手推車,李衛革又能操作倉庫里的叉車,最後還是湊合着把車廂裝滿了,但是到底有多少,誰也沒辦法去計算了。田望關上車門的時候,大家都有些不甘心,因為誰都拿不準,下一次再過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有糧食在這裏擺着,更拿不清楚,到時候這邊又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邊裝好了糧食,曹珠峰父子那邊,也就沒有體力再裝運機器設備。再和他們會合之後,隊伍擴大成了18個人——損失了5個,又補充了7個。兩台軍用吉普還在,損失了一輛中巴,兩輛越野,換成了一輛裝滿糧食的解放卡車,兩輛改裝好的接警車,接警車上面,還裝滿了他們在返回的路上從沿途的超市、雜貨店裏掃蕩的生活用品。他們還找到了一個加油站,加油站還有庫存,但是他們只能在將油箱加滿的情況下,用汽油桶裝載了幾桶油,沒有找到迫切需要的油罐車。
之後的路上,他們沒有再遇到什麼危險,回到風電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從凌晨出發,到深夜回歸,這整個過程其實只用了一天而已。但是,對於每個歸來的人而言,這一天,就像一輩子那樣漫長。
沒有誰去追問那些沒有回來的人,因為,從歸來的人眼睛裏,大家都能讀懂那背後的內容。對於陳在來說,他真的有些沒辦法對劉洋交待,似乎,也沒有必要特意的去交待什麼,太在意這件事,反而顯得他心中有鬼了。他只是拍了拍劉洋的肩膀,說:「收拾好一間專門的屋子,把糧食和生活用品都存放進去,每天的用度,都要做預算和記錄。」
這時候劉洋心裏在想什麼,陳在不知道,他只看到對方無言的點了點頭,安排人手卸載糧食和物資去了。而外出回來的隊伍,累得倒頭就睡,甚至都顧不上享用一頓他們拼了命弄回來的食物了。
但是,陳在沒辦法就這樣睡過去,他回到他們住的那間大會議室,第一件事就是找來廖強,向他詢問他們走後的情況。
「今天上午,又有兩個倖存者來到營地,劉洋接收的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基本的勞動力是有的。其他的,暫時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白天的時候,我們開始在圍牆外邊挖掘壕溝,但是,我個人覺得,現在人數又增加了,要趕緊擴建這裏的廁所和浴室,規範生活垃圾的處理。現在營地的很多角落都有人隨地大小便,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陳在點了點頭,問:「這些事情,劉洋不管嗎?」劉洋來到這個營地的時間更長,像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他不應該視而不見才對,這不是一個講文明講禮貌的問題,衛生環境直接對應的,是他們的健康和安全。
廖強聳了聳肩,有點無可奈何,似笑非笑的說:「我想劉洋應該是一個很適合當政客的人,每個來到這裏的人,他都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但是具體的事情,他往往不是那麼關心。」
陳在笑了笑,說:「劉備?今天出去,我們遇到了兩股倖存者,怎麼說呢,其中一股,已經初步形成一定的勢力了。現在國家對這場災難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解決方案,我不知道別的城市怎麼樣,但是在我們這座城市,倖存者完全是處於一種無政府狀態的。我想我們更多的是要靠我們自己了。小蘿莉,你那裏有什麼消息嗎?」
基本上,蕭水兒是不做其他事情的,當時從商行的大樓里順出來的幾台筆記本電腦,就是她的玩具。
「先說監控系統吧。」蕭水兒還是一如以往的,表現出一種與她的年齡不相吻合的成熟和淡定,說「今天我和老廖大叔又對整個營地的監控系統進行了完善,基本上,營地裏面是沒有什麼監控死角了。營地外面,主要的監控方向就是門前的山路,其他幾個方向都是山坡,喪屍不太可能爬得上來,但我們也還是佈置了攝像頭,你也說過,除了喪屍,我們的同類也未必都是心懷好意的。」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轉過一台筆記本,上面分成不同的小塊,基本上可以覆蓋到整個營地了。對於廖強和蕭水兒這一大一小的組合,陳在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時候,營地里的主要工作是卸載他們運回來的糧食和物資,還有巡邏隊的例行巡邏,看起來,也還是有條有理的。
蕭水兒又說,「其實我們還可以搞個自動識別防衛系統,把機槍裝在一個制高點上,根據人像識別,自動防衛,這比安排人值班更安全有效。不過需要弄一套人像識別系統來,地鐵站里應該就有。」
陳在非常頭大,這顯然又是需要冒險才能搞到的東西了,可是就算搞來了,在這裏又能長久的住下去嗎?他對蕭水兒的這個提議不置可否,說:「先說一下外界的消息吧。」
蕭水兒說:「到目前為止,和衛星的連接依然是時斷時續的狀態,也就是說,地面的衛星測控中心應該還處於一種非正常的工作狀態,但是,軍方的導航和通訊系統都已經恢復正常。也就是說,至少在部隊那邊,已經從最初的打擊中緩過氣來了。還有,今天接收到一份署名為國家抗災應急中心的公告,通過網絡、電台向全國發佈,號召倖存者儘可能的向城市周圍的倖存者基地靠攏,政府有統一的安置,下一步,會採取措施清除喪屍,重建家園。公告的內容很長,看起來,應該是很有希望的。」
陳在看了小蘿莉一眼,問:「你的神情說明,你對這個希望並不是很有信心。」
蕭水兒聳了聳肩,說:「坦白說,這份公告看起來很振奮人心,但是我沒有從中間看到什麼具體的措施,它的主要內容,還停留在收容倖存者上面。而倖存者基地我們都去過,這樣的基地,多多少少都還存在一些問題。你要說我沒有信心,我也的確沒有信心。」
陳在想了一下,說:「不管怎麼樣,這也可以算個好消息,向營地裏面的人傳達吧。他們可以選擇乘用自己帶來的交通工具前往正規的倖存者基地。但是留在這裏,就還是要服從指揮。」
這時候,樓下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蕭水兒調出監控一看,是負責這棟辦公樓的值班人員試圖阻止那個雷瞳上來。
陳在看了一眼,自己就走了下去。在那裏和值班人員爭執的,就是雷瞳和他的鬼子女友佐藤真心,而他那兩個保鏢,看來已經找地方休息了。
「怎麼了?」陳在走到雷瞳的面前,問了一句。
雷瞳不滿的說:「你難道不能給我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我不能容忍我的私隱權遭到侵犯。」
陳在笑了笑,說:「雷少爺,我想你在糧倉的時候,也談不上什麼私隱權的吧?」
雷瞳說:「可你這裏有這麼多房間。」
陳在哼了一聲,說:「但是沒有一間房間是多餘的。如果你想做點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你可以找一個足夠黑暗的角落,不過也要注意,因為營地裏面的監控幾乎是沒有死角的。」
雷瞳氣憤的指着陳在說:「你沒有權力監控這裏的人。我們到這裏來,只是暫時避難的,不是囚犯,難怪西方人總說我們不講人權,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而且我很懷疑,究竟是誰賦予你管理這個地方的權力的?」
陳在冷淡的說:「這個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記得雷少爺你說過,只要把你帶到了安全地方,就會有直升機來接你,並且你還要重重的感謝。現在這裏也算安全了,但是條件很差,實在太委屈你了。我們有無線電,還可以和衛星進行連接,請你和你們公司聯繫吧。」
雷瞳看了他一眼,說:「慌什麼,我要休息兩天,還要看看你們到底要在這裏幹什麼。」
陳在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隨你便,不過只要你留在這裏,你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所有的人都要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