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晚膳後,琉璃院中內室中,蕭揚歡正哄着阿平安睡,蕭扶歡正坐在燈下聽着谷秋說這兩日的安排。筆下樂 m.bixiale.com
鄭嬤嬤腳步輕便的走到蕭揚歡身邊,「嘉清縣主奉旨來看望公主、郡王和縣主!」
蕭揚歡讓順娘繼續哄阿平入睡,讓蕭扶歡繼續聽谷秋說話,並讓她仔細想想接下來的這幾日該如何安排。這才出了內室,進了待客的東間。
徐凝慧站在燭火通明的東間,正細細打量東間的佈置,想着雖然是寺廟中守孝誦經,但無一貴重之物,書架上的書籍都是與佛有關,倒是高几旁的那副佛像,畫工細緻,用色大膽,算得上佳品。
「姑姑瞧什麼?」蕭揚歡站在她身後輕聲問道,「我這裏,雖沒有承歡宮富麗,卻也清雅舒適。」
這便與徐凝慧坐下聽她說起京城沸議之事,「我冷眼瞧着,這事兒明明不算大,怎麼鬧得越發不可開交了。領了口諭便匆匆而來,一路行來,不僅沒有盤查,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將士疏於防護倒是真的。」
蕭揚歡喝了一口蜜水,「此事既然已經呈報給了皇叔,我就不操那個心了!」
徐凝慧頷首,又問了諸多生活上的事情,蕭揚歡一一作答,見天色不早,這才告退。
才出院子,入目便是月色明亮,一抬頭之間黑夜中明月當空,眾星環繞,清輝柔和的落在清淨寺內。
「夫人在瞧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徐凝慧定睛一看,卻是一身玄色長袍的寧冬榮。
寧冬榮從樹下走出,籠罩在銀色月華之中,他含笑往徐凝慧看去。方才見她走出琉璃院不遠處,卻停下腳步抬頭看了天色,面色有幾分歡喜,這是她鮮少有的笑顏。
他和徐凝慧成婚近一年,她將吉安侯府上下打理的妥帖,對幼弟照顧細緻,教導有方,寧冬弈對她也十分敬愛。只是每每單獨相處之時,二人之間雖有親近,徐凝慧鮮少有笑容,對他亦是十分客氣周到,奉若賓客。
雖然夫妻間也有相敬如賓,但見同僚間提及妻室的親近之意,他才覺得他們是少了一些夫婦間的親昵。
徐凝慧低頭抬首間,面色恢復平淡道,「今日月色甚好,倒叫妾看痴了,侯爺見笑!」
踟躕間猶豫着該不該再上前的寧冬榮,聞此話徹底停在遠處,「下人已經將屋舍佈置好,夫人隨我回院吧!」
徐凝慧並無不從,緩步跟在寧冬榮身後,無論寧冬榮走快還是走慢,她總是落後一兩步之間的距離。二人之間親近又疏遠。
因在寺中,規矩不少,夫婦二人在正房裏不咸不淡的說了一會兒話,便分房而睡。徐凝慧向寧冬榮告了退,便要離開。
卻被寧冬榮攔在屋中,甚至喝退了下人。
「侯爺有話不妨直說,妾從無不從之意!」徐凝慧淡聲道,「這樣大的舉動,鬧的下人們盡知,傳言出去,於侯爺名聲有礙!」
冠冕堂皇的話不斷,語調平和的不起絲毫波瀾,寧冬榮忍無可忍地低聲呵斥道,「你住嘴!」
徐凝慧面色一頓,似有幾分驚詫之意,倒也順從的不再說話。
面對這樣的順從的好似傀儡的徐凝慧,寧冬榮卻覺得自己更加氣憤,「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侯爺說什麼?」徐凝慧偏頭面露不解。
寧冬榮上前一步,他本就身姿挺拔,徐凝慧身量纖弱,身高剛剛到他下巴處,見他逼近,只覺壓抑,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退什麼?」寧冬榮眼中的灼灼怒火之下帶了幾分笑意。
徐凝慧有幾分心虛有幾分懊惱,出口便有幾分不遜之意,「侯爺不愧是侯爺,氣勢逼人,妾畏懼而已!」
寧冬榮又覺得心火竄起冷笑,「你畏懼?說人不知徐家四姑娘勇救昭哀太子遺孤,膽色過人更甚男子。你寧可對那三個孩子笑臉相迎,對我卻冷淡非常,我哪裏對不住你!」
徐凝慧手臂被寧冬榮捏的生疼,她面色有些扭曲,且倔強不肯求饒,「侯爺,不是喜歡夫婦間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麼?妾這樣投其所好,您有何不滿!」
寧冬榮滿臉震驚,「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徐凝慧一愣,這話他現在沒說過,但是從前說過,是在她訓誡不敬的妾室時說的。
見她呆愣不語,姣好無暇的面容上寫滿無措,寧冬榮放開了她的手臂,「成親是夫人所提要求,我盡數達成。夫人許下的諾言,還望踐行!」
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反應,寧冬榮看了她一眼便要離去。正當腳步快要跨過門檻時,背後有幽幽聲音傳來,「妾許諾,主持中饋,養兒教女,內宅安定。妾進門一年無所出,待明日回京,便為侯爺挑選良家女子,納進府內。」
寧冬榮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她。
而站在堂內的徐凝慧面色平靜無波,眼底空無一物又好似被什麼填滿。
他萬分氣惱,摔門而出,留下一句,「隨你!」
守在門口的丫頭玉竹聞聲進來,「夫人怎麼提及納妾的事情,您和侯爺成親尚不足一年,老侯爺遠在老家,也無人催出您!何必給您自己添堵!」
「添堵麼?」徐凝慧笑的淺薄,「早晚的事情!」
次日一早,蕭揚歡用了早膳,帶着眾人在相近的小佛堂跪經,地藏經誦讀一遍之後,見外頭天色大明,轉身對幾位庶母道,「本宮以後早晚都要誦讀一遍地藏經,若有心意者,可一併同行。」
幾位庶母都是靠着蕭揚歡供奉,見她如此,自然是表示要為先帝盡心,只有孫良娣藉口身子不好,須得調養,蕭揚歡囑咐她在院中養息便是。
崔良媛與蕭揚歡回了琉璃院,「孫良娣處?」
「照舊即可!」蕭揚歡淺聲道,「咱們在寺中住下,雖然內廷每月都會給寺中一筆香油錢,但也請良媛再看着添補一些米糧衣料之物,也是借住在佛祖跟前的心意!」
崔良媛頷首,「妾和鄭嬤嬤確定要數目之後,再知會公主。」
蕭揚歡頷首,谷秋將其送將出去,回來的時候在蕭揚歡耳邊低語幾句。
谷秋見蕭揚歡沒有說話,試探着道,「到底是夫婦間的事情,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旁人不知道,她卻知道,徐凝慧心裏有心結,而寧冬榮卻是不知道,一個不肯說一個不知道,任由心結變成死結。
午膳之後,蕭揚歡帶着一些茶點往徐凝慧住的院子去,才進院子就見寧冬弈耷拉個腦袋縮在樹下,神色懨懨。
「怎麼了?」
寧冬弈睜眼進看到一雙綴滿米珍珠的軟緞繡鞋停在自己眼前,再抬頭就見蕭揚歡站在自己眼前,他連忙站了起來。
「嫂嫂病了,大哥接了口諭出門去了!」
徐凝慧病了?
蕭揚歡看了一眼重錦,後者立馬帶着東西進了正房。「知道為什麼病了麼?」
寧冬弈期期艾艾的說的不清不楚,蕭揚歡聽得不耐煩,蹙眉道,「從前也是灑脫兒郎,如今怎麼學了遮掩。」
寧冬弈被她一激,口不擇言道,「大哥要納妾,嫂嫂不肯,兩個人吵了起來!」
不足十歲的孩子,從下人遮掩的議論中得出了這個事實,然後大聲在院子中嚷嚷出來,連過路的香客都聽得一清二楚!
徐凝慧身邊的玉竹在屋內聽得此話,連忙出來,焦急道,「二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寧冬弈後雖然年幼,也不算懵懂,倒也回味過來,垂下腦袋,知道自己犯了錯。「都怪你!」
蕭揚歡冷瞥他一眼,「我讓你嚷了麼?」
說罷,也不理他,有着玉竹請進內室。
徐凝慧面色泛白,有些氣血不足的樣子,整個靠臥靠在軟榻上,瞧着她進來,便讓屋內伺候的人退下了。
「原本是該今日回京復旨的,只是這一耽擱,也不知道會不會壞了你的安排?」徐凝慧低聲道。
蕭揚歡笑了笑,「無妨,姑姑和我的事都尚有補救的餘地。」
徐凝慧神色淡淡,「你也知道了?」
雖是問話,但卻是肯定的語氣。但瞧着她神色懨懨,不願多說,蕭揚歡倒也知趣,說起了自己的事情來。
蕭揚歡頷首,「旁人都道我帶着一家老小離了皇城是因為先帝的遺命。皇祖父在世時最厭惡提及生死之事,怎麼會留下這樣的口諭!」
「因為李皇后的懿旨?」
「也不全是,一方面淑太妃和皇后之間必然會因為內廷之事起爭執,我不願參和其中,另一方面,我終究是瞧着幾年的摺子,看了不少的朝務,加上皇叔至今無皇嗣所出。避開,也不算是壞事!」
徐凝慧點點頭,「清淨寺比之白馬寺也算安寧,只要護衛得當,你們在這裏也能安穩。三年後回京,皇上坐穩了位置,內廷有皇嗣出生,也沒那麼多忌憚!」
蕭揚歡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但見徐凝慧捂着胸口,眉頭微蹙,似乎不大舒服。
「姑姑的臉色還是不好,我將太醫尋來給姑姑號一號脈?」蕭揚歡問道,見她不反對,連忙派人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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