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溫淑蘭是被殺害後又被山火燒死的,屍骨無存,即便不用溫嫻多說,溫國華也應該猜得到,這山里根本沒有溫淑蘭的埋骨地。道友閣 m.daoyouge.com
但樹木有靈,溫淑蘭葬在這山山水水下面,和這些樹木說說話,也就間接的算是祭奠她了。
看着那個年逾五十的老人,溫嫻心裏五味雜陳。
霍止寒鬆開了她的手,「想去就去吧。」
溫嫻微微一怔,猶豫了會兒,從樹木後面站直了身子。
還沒來得及過去,身後忽然傳來一身悶哼,溫嫻一回頭就被人捂住了嘴,在她昏迷之前看到的是霍止寒被人拖走的畫面。
中午。
「他們沒回來?」
蔣楠楠剛回到民宿,抓住了店員小黑就問,「確定沒回來麼?」
小黑搖頭,「是沒回來,我一直在店裏,你們早上走了以後,就沒人回來過。」
「克瑞絲住哪個房間,我去看看。」
「樓上。」
不等小黑的話說完,蔣楠楠匆匆上樓,溫嫻和霍止寒的房間裏面都空無一人,還是早上出門的樣子。
「怎麼了?」
一樓大廳里,溫國華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
正好樂言也剛從外面回來,解釋道,「我們和阿嫻姐他們一塊兒進的山,就分開了一會兒,找不到他們人了,還以為他們先回來了,結果沒有。」
「打電話了麼?」
「打過了,電話打不通。」
「是不是信號不好?」小黑解釋,「山里一直都沒什麼信號的,在山裏都接不到電話。」
「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克瑞絲不是這麼大意的人,消失這麼久不跟我們聯繫,她不會這樣做的,」蔣楠楠從樓上下來,動靜很大,火急火燎的,「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正說着話,常嘉茗忽然從外面跑進來,「言言,楠楠,要下雨了。」
「嘉茗,我們現在沒時間跟你玩。」
樂言也覺得事情有點嚴重,「說不定是在山裏迷路了,多叫點山民去山裏幫忙找吧。」
「好大的烏雲,不能去山裏,山里要下雨了。」
常嘉茗拉着樂言的袖子,指着外面,「你看啊,言言,烏雲。」
「哪兒來的烏雲,」蔣楠楠不耐煩起來,「今天是晴天。」
「不是,楠楠,你看」。
樂言嚴肅的語氣讓所有人都朝着外面投去目光。
山里某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忽然濃煙滾滾,大片大片的黑霧蒸騰而出,正逐漸遮蔽山那邊的天。
不是烏雲,是山火。
「山里着火了!」
小黑一語驚醒眾人。
蔣楠楠臉色忽然就變了,「克瑞絲和霍止寒可能還在山裏呢!」
「……」
此時,山里起火的地方早已濃煙滾滾。
溫嫻是被嗆醒了的。
「咳咳,咳咳。」
她咳嗽着醒了過來,卻一眼看到對面的霍止寒,被人綁在樹上,周圍堆滿了枯樹葉和乾柴。
她臉色一變,正要掙扎卻發現自己也被綁在了樹上。
粗厚的麻繩幾乎要將她的骨頭勒斷,緊緊地將她綁住了,根本掙不脫。
「霍止寒!」
「你醒醒!霍止寒,咳咳!」
溫嫻拼命的喊着,而對方終於在她的呼喊聲中睜開了眼。
睜開眼的瞬間,霍止寒的反應和溫嫻差不多,臉色一下子變了,「阿嫻。」
「我們被人暗算了。」
溫嫻幾乎絕望,看着周圍的濃煙,「今天我們可能要一起死在這兒了。」
「不會的。」
霍止寒面色緊繃,大火中,一張臉被炙烤的通紅,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不斷的掉落,他的手在身後不斷的拉扯着捆綁他的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地使勁,抽出了手,後背上幾乎被刮掉一層皮,血肉模糊。
「阿嫻!」
鬆綁的第一件事,他沖向對面的溫嫻,急急地給她解開繩子。
「阿嫻,別睡,醒醒!」
「咳咳,」溫嫻不斷的咳嗽着,聲音已經沙啞,「別管我了,你快走。」
「說什麼傻話,要走一起走。」
霍止寒脫了外套,裹在了溫嫻的身上,然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大闊步的往外走。
到處都是火,下山的路都被堵死了,他們只能往上山的路走,濃煙中幾乎分不清方向,火舌一直在蔓延。
這一幕像是一場噩夢,伴隨了他們兩個人二十多年的夢。
誰也沒想到,竟真的會有發生的一天。
「咳咳。」
懷裏傳來女人咳嗽的聲音。
霍止寒將她抱的鬆了些,「阿嫻,別怕,我們會出去的。」
「別管我了,你帶着我,我們都走不了。」
「走得了。」
「霍止寒。」
「你總是這麼叫我,讓我覺得我們特別生分,阿嫻,換個稱呼吧。」
溫嫻被抱在懷裏,看到霍止寒晃動的一張臉,晃的她眼暈,她很清楚霍止寒根本不在意自己叫他什麼,只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鼻子酸的厲害,也故意裝作不知道,配合的點頭,「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什麼都好,就是別連名帶姓的。」
「你有小名麼?」
「好像沒有。」
「撒謊,明明有,」溫嫻聲音虛弱,幾乎要淹沒在大火噼里啪啦燒斷那些枯樹枝的聲音中,「我記得的,你爺爺還有你小姨,都叫你……阿寒。」
「那你以後也這麼叫我。」
「不要。」
「為什麼不要?」
「跟別人一樣的,我不要。」
霍止寒的聲音里竟還帶了幾分笑,「那你自己想一個,好不好?」
「好。」
溫嫻的頭暈的厲害,而此時,霍止寒已經在原地沒有動彈很久了。
周圍都是火,撲面的大火,正朝着他們的地方一點點的縮小,新鮮的樹葉勉強抵擋着大火的席捲,但也只是暫時抵擋而已,都不需要等火燒過來,那些濃煙中,氧氣的逐漸抽空,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阿嫻,別睡。」
霍止寒還在拼命的辨認出去的方向。可惜濃煙熏得眼淚直流,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溫嫻抱着他脖頸的手開始鬆弛,聲音也幾乎聽不見了。
「止寒,我好睏。」
「別睡,我們就快出去了,就快出去了。」
「阿嫻!我們在堅持一下好不好,再堅持一下,不要睡,陪我說話,你想想女兒,想想木木和西西還在江州等你!」
霍止寒的聲音在顫抖,他沒辦法接受再一次失去溫嫻。
他已經失去過他兩次了,每一次都幾乎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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