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牧師踏上陸地的時候,雙腿發軟。
長時間在船裏面顛簸,隨着船上上下下,讓他對陸地很不適應。不過,這種腳踩地面的感覺,真好。
棧橋早已被炸毀了,小船直接把他送到了岸邊。他適應了一會登陸的感覺後,緩緩的向岸上行去。
赤錘艦隊非常照顧他,他的周圍沒有炮彈落下。但是其他地方就慘了。
韋基城選址的時候,選的離海太近,近到沒有超出火炮的射程。
在火炮出現之前,韋基城距海很近,這根本不是什麼缺點。
但是現在,這成了韋基城最致命的缺陷,守軍完全組織不起像樣的守護。港口的太陽花艦隊被殲滅後,這裏就像剝了殼的雞蛋。
炮彈划過了天空,呼嘯着飛向了韋基城。
赤錘軍團毫不留情,肆無忌憚的用火炮打擊着城中的幾處標誌性建築。
尤其是韋基城最大的教堂,那座臨海建設的教堂,成為了重點打擊目標。
這座教堂本來是為了宣揚教會的偉大,讓過往的船隻都能看到的高大教堂,這是宣揚教義的手段之一。
赤錘艦隊的旗艦橫擺在教堂的對面,源源不斷的向教堂撒下炮彈。
教堂的拱形屋頂早已坍塌,現在那些牆面正在接受着炮火的洗禮。
白色的大理石被硝煙熏黑,教堂里的名貴家具和地毯燃起大火。
原本教堂的窗戶,用彩色的玻璃馬賽克拼出了很多《受難經》裏記載的故事,現在那些窗戶也在火炮中紛紛震碎。
亞伯牧師在仰望着越來越像廢墟的教堂,在胸口畫着絞刑架。
永陽之主在上,為了人類的第六法系,教會付出的真是太多了。
但是,迷途的羔羊們只知道憎恨,完全不知道感恩。與教會的偉大事業相比,擄走一位公爵夫人算得了什麼呢?
亞伯牧師一路來到了韋基城的另一端,在炮彈爆炸的背景音中,他踏上了前往聖狄奧多拉大教堂的路。
在那裏,教皇冕下將為他解惑。
與亞伯一起逃命的,還有韋基城的信徒。來自西方的惡魔太可怕了,這些惡魔擁有讓人畏懼的武器。
亞伯一路通往內陸,走向聖狄奧多拉大教堂所在的聖城。
遠離韋基城後,再也聽不到那爆炸聲。
走在通往聖城的路上,終於讓亞伯心情平靜。可惜,教宗國沒有荒石郡那種蒸汽機車,讓亞伯牧師很不適應。
還需要兩天,亞伯牧師才能趕到聖城。
某天夜裏,亞伯牧師在一處鄉村小教堂中休息。
這處教堂特別像他在塔恩堡的教堂,教堂不大,但是剛好夠三五個神職人員佈道和生活。
很多年過去了,亞伯牧師幾乎已經忘了,他以前是黑港郡塔恩堡教堂的牧師。
以前那些平靜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做完禮拜後,亞伯牧師安心的睡下。但是半夜的時候,他被一陣嘈雜聲弄醒了。
他趕忙起身,來到了外面。
外面有一些人在飛奔向一個方向,連教堂的牧師都拿起了十字劍,沖向了遠處。
亞伯牧師沒有武器,他也不知道情況,因此他選擇原地等待。
過了一會之後,護教騎士回來了。
亞伯看到,護教騎士手中,提着一顆獸頭。
這顆獸頭很怪異,像是野豬,但又長着食肉動物才有的尖牙。
「亞伯牧師,沒事了,是魂獸來了。我們已經把魂獸打死。」
亞伯牧師非常疑惑:
「魂獸?現在教宗國魂獸很多嗎?為什麼在這都能出現魂獸?」
亞伯牧師知道,他現在的位置可是聖城的西南方,距離東方的戰場還有一段距離。
這名護教騎士嘆口氣:
「很多···教宗國的邊境上,還有黑彌督帝國的大軍,我們防守的很艱難。
黑彌督帝國的大軍本來就夠讓人頭疼的了,他們放出來的這些魂獸,也給我們後方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這些魂獸太多了,而且繁殖能力驚人,我們的力量根本消滅不了這麼多魂獸。
村子周圍已經沒有小型野獸了,現在荒野屬於魂獸。」
護教騎士憂心忡忡,他年紀已經大了。根據他的感覺,受難騎士團快堅持不下去了。
「亞伯牧師,您說您是從西大陸來的?」
「是啊,我代表教宗國,與西大陸的一些勢力溝通和交涉。」
老年護教騎士忍不住問到:
「亞伯牧師,連威斯特帝國都知道和黑彌督帝國開戰。為什麼西大陸的那些王國還沒有來參戰?他們為什麼不派兵保衛我們教宗國?」
亞伯牧師不知道如何回答。
難道說,因為已經故去的聖子,參與並害死了布盧瓦老公爵和克勞德伯爵,不僅如此,教會還擄走了高地公爵的夫人嗎?
教宗國和荊棘王國現在有血海深仇,並且教皇冕下對於談判的關鍵環節,也就是公爵夫人的歸還上從不讓步,這讓每年的談判都沒有任何成果。
其實高地公爵已經承諾,只要歸還公爵夫人,那高地公爵也願意歸還《受難經》。
亞伯牧師突然看到一個麻袋裏裝着一具屍體,被拖回了教堂。
「這是犧牲的護教騎士嗎?」亞伯牧師忍不住問到。
「不是···這是被魂獸咬過的人。
亞伯牧師,您知道狂犬病嗎?只要被魂獸咬了,就會和得了狂犬病一樣,那是不治之症,比狂犬病還要嚴重,我們稱之為魂獸狂犬病。所以···」
「所以···」護教騎士在胸口畫着絞刑架:
「所以,我親手擊斃了這名得了魂獸狂犬病的人。
可惜了,聖女不在我們這,我們教堂也沒有聖女為我們準備的聖藥。
只有聖女和聖女親手做的聖藥,能夠治療魂獸狂犬病,前提是聖女距離我們不能太遠。」
「聖女?」亞伯奇怪的問到。
「是啊,聖女,只有聖女能治療魂獸狂犬病。」
這一夜,亞伯牧師睡意全無。
第二天早上,亞伯牧師匆匆上路。
在前後都看不到人的道路上,亞伯牧師只覺得蕭瑟。
想起昨晚聖女的事,亞伯突然不知道,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教皇和高地公爵之間有了衝突,但是他只是個小小的牧師。他在高地公爵領待了3年,這是他一生的污點,這讓他很難再晉升。
不知道為什麼,亞伯牧師突然看開了,他又何必憂心呢,這一切和他的關係也不大。
連那些大人物都不在乎的事,他這個c級法師,他這個小小的牧師,又何必要為此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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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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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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