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並沒有拆散西北軍,而是讓西北軍按照湖北的標準進行挑選士兵,縮編部隊。
按照南京政府的要求,湖北軍隊從地二十一軍往後派。
第二十一軍的軍長為周榮,調往商洛,安康。
第二十二軍的軍長原本是黎天才,現在張霖越為軍長,駐守江南大冶到長陽一線。
第二十三軍的軍長為佟麟閣,駐守西安。
第二十四軍的軍長為楊虎城,駐守襄陽。
機械化路橋獨立師,師長為葉挺,開往鄖西,負責打通鄖西到商洛,鄖西到安康的道路。
鄂西獨立師,師長為賀龍,駐守宜昌。
鄂南獨立師,師長為唐佳興,駐守蘄春。
鄂中獨立師,師長為張亮,調往鄖西,隨路橋師一起行動。
前敵指揮部也遷移至鄖西,就像馮玉祥說的,西北軍只是佔據了大城市,收縮以後,對於地方控制能力極低。馮玉祥和前敵指揮部在一起,用第一軍、路橋師、鄂中獨立師對地方勢力進行打擊,並在軍隊的強行推動下,進行土改,掃除各方勢力。
之所以敢這麼幹,就是因為隨着葉挺將道路打通,大量的糧食會運到地方,保證老百姓有吃的,也就能夠保證新建立的地方政權不會反覆。
第二十三軍和第二十四軍其實是不滿編的。缺額全部由軍校學生和在湖北征新兵補充。同時鑑於兩個軍的連排級幹部都是文盲,甚至有些師團級幹部也是文盲。師團和軍部的參謀人員幾乎沒有。從二十一和二十二軍,武漢警備師抽調幹部補充到兩個軍。兩個軍暫時也不分配作戰任務,就是進行整訓。
西北軍五原誓師時只有三萬多人,後來膨脹到了八萬人。可是真正願意整編的只有兩萬多精銳。這兩萬多人經過挑選後,只剩下了一萬二千人。算起來比葉挺團的入選率還要高。這是因為這兩萬人是馮玉祥從八萬人中挑選出來的。
這實際上只有一個師多一點的人數。湖北確實實行了精兵政策。全省一共也不過徵收了兩萬新兵。賀龍師和唐佳興師一分,留給兩個軍的也不過一萬二千多人,加上吳佩孚帶過來的合格兵員三千多人,各軍抽調的幹部和軍校畢業的學生,全部加起來一萬八千人。
想完全填滿兩個軍是不可能的。
原本佟麟閣和楊虎城準備在陝西征新兵。但是一看運過來的槍械以及單兵裝備、連排級通訊電子設備。連他們都搞不懂,想想還是算了。劉英答應明年的新兵全部給這兩個軍,才把佟麟閣和楊虎城糊弄回去。
等到進行基礎訓練時,原西北軍的戰士才知道湖北軍的厲害,就算是新兵,也不是他們能夠比的。他們每個人都是秀才,很多人還會洋文。那些複雜的個人裝備,稍微鼓弄一下就懂了。西北軍戰士只能幹看着。
所以佟麟閣和楊虎城帶頭開始學習文化知識。也沒人敢剋扣糧餉,那些新來的幹部戰士個個精明的很,賬目比你算得還行出,他們不合謀過來拐騙軍需官好槍好刀就不錯了。
佟麟閣和楊虎城看着這幫士兵就發憷,這些傢伙其實每個人在西北軍當個連長團長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是他們只是士兵。他們說在人民軍,不混到偵察兵和特種兵,那是丟人。那些新調來的幹部和學員,每個人都是二星學員,很多都是三星學員。
張之江算是西北軍的兵王。但是遇到二星的新兵,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幾乎沒有一次贏的。
於是,士兵們每次訓練的時候,都看見他們的軍長師長這些首長也背着全副武裝跟着。
就是部隊女衛生兵和女通信兵,一星二星的學員多如牛毛。這一個大男人,不如一個女人,確實傷這些男子漢自尊了。佟麟閣和楊虎城可見識過,這些新兵,連張春都是平等對待的,誰也別想他們給你留面子。
西安和襄陽忙於練兵。
前敵指揮部指揮者五個師迅速席捲了陝南。徹底掃清安康,漢中,寶雞一帶,不過也止步於銅川。
不是打不下來,而是葉挺的路橋團跟不上了。
毛石山除了在商洛以漢中駐紮了兩個整師以外,剩下了兩個師全部打散,以連為單位駐紮在各縣,一邊繼續清掃,一邊組織軍政府。分發救濟糧,剷除鴉片,恢復農田。徵集民工,在馮玉祥的帶領下修建各縣的道路。同時,這些士兵親自擔任學校的老師,把小學也建設了起來。
此時正是陝西種植小麥的季節。馮玉祥也沒有想到,一支軍隊能夠到地方和老百姓一起干農活,處理政務也沒有生疏的地方。沒辦法,誰叫這些普通士兵多是大學生呢。
很快專業的農林環境等工作組也趕到了。測繪調查局的也組織人員過來進行測繪調查。
馮玉祥和宋慶齡給已經在上海的于右任寫信,張國燾也去見了于右任,說張為民要支持陝西建西北大學。
于右任就從上海乘船到了南張街,他對張春不了解,但是總要找宋慶齡確認一下。
原本馮玉祥請于右任當山西省教育廳廳長。但是另外一個有意思的人硬過來跟于右任搶這個職務,那就是張之江。
馮玉祥說你個大老粗當什麼教育廳長,去當你的師長。
張之江不干,說大老粗怎麼啦,大老粗能弄來錢,誰不給我錢,我跟他翻臉。我要在全身搞體育教育,那幫書呆子要是唧唧歪歪,老子斃了他。
爭執不下,張之江聽說于右任到了新民,連忙拉着馮玉祥趕過來。居然當着于右任的面說要和于右任比武,比武誰贏了誰當教育廳長。于右任笑着說:「要不比書法?」,張之江說不行,書法不行,要不我們比槍法。反正他仗着馮玉祥不敢把他怎麼樣,是耍賴了。于右任第一次遇見這種蠻不講理的人,笑得鬍子一抖一抖的。
張春也笑着對馮玉祥說:「行了,就讓子姜當教育廳長。他說的也對,教育需要錢,你那幾個錢袋子還真聽他的。髯翁就當西北大學的校長。西北大學我先給一萬五新民幣,加上宋先生的五千,一共兩萬。然後每年從新民教育基金撥一萬新民幣。這個只用作基礎建設。西北大學要搞科研立項,按照新民大學的辦法,報預算,從新民教育基金裏面撥。不過專利什麼的就歸教育基金。」
張春指着張之江笑:「於校長每年找張廳長要該要的教育補助,他不是能弄來錢嗎,你就找他。」
張之江嘿嘿笑:「我的錢是給中小學的,大學我要看看,這不是有財主嗎,不宰財主我這個教育廳長就白當了。」
馮玉祥和于右任、張春爆笑。
張春說:「只要你提得出理由,我就給你劃錢。」
張之江的問題解決,三個人就北上西安。
不過陳鴻書又找來了。原來吳佩孚開始自己說要去農業廳當副廳長,大家都以為是開玩笑,因為他把部隊一交,就和張其鍠到農村考察去了。
這兩個人也有意思,原本以為湖北還是以前的湖北,準備一邊給人算卦,一邊四處走走。
沒想到,老百姓不是不信這個,而是不願意理他們,認為他們是裝神弄鬼。無奈之下,憑着兩個人的老面子,靠上了一隊農業工作組,這幫學生中倒是農林牧副漁專業都有,主要調查水網地區生物種群對土壤的作用以及農業利用。
這一考察就是幾個月。回到武漢,吳佩孚就直接到農業廳,張其鍠認為湖北的所作所為符合墨家思想的精髓,跑去見梁啓超,說要當一個老大學生。
梁啓超說這怎麼行,到中文系給大家講墨子吧。反正王國維他們這幾年把中文系也算是弄起來了。
中文系還和地質大學聯合弄了考古系。張其鍠如果感興趣,可以去幫忙。
考古系在大冶銅綠山發現了一系列的遺蹟,從先秦到近代都有,正在做研究。張其鍠說我還是現在中文系混着,我要多看看這幫小子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