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中華 第十六章 信神不信神

    遠東，最大的優點是地域大，人口少，人均資源多。而最大的缺點也是這一點。日軍攻破了勒拿河防線，就長驅而入，蘇軍再想組織防線就不那麼容易，因為他哪裏去弄那麼多兵員來守衛偌大的領土？

    日軍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因為它圍不死蘇軍。幾千人幾萬人撒在荒原上，根本不算什麼。

    除非蘇軍的戰鬥意志崩潰，日軍想要取得勝利，非常困難。

    山頂。秋田悲傷地看着山下，遼闊的雪原上，一個個村莊在燃燒，一隊隊的軍人和老百姓在行軍，他們必須找到大的城市，拿下它，才能夠找到糧食和補給。不然，這麼多的人，只能在寒冷的荒原上餓死。坦克部隊走不遠，他們留在了勒拿河，因為寒冷的冬天，燃料運輸成了問題。

    不遠處，日本的騎兵和蘇聯騎兵在碰撞，沒有速度的騎兵還是騎兵嗎。但是士兵們還是在搏殺。因為勝利代表這生存，失敗代表這死亡。

    「為什麼要挑起戰爭。」秋田問。

    「因為我們需要時間，我們不害怕與兩國同時交戰，可是我們沒有把握治理好。戰爭不是目的，把國家治理好才是目的。從外興安嶺到北海道到九州，百廢待興。」江蕙眯着眼睛。山頂上只有十多個人。一百多人分成十組撤退，長途奔襲消耗的體力非常大，就連暗月也需要休息。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公平正義。而我們要恢復公平正義，我們要給人民和平和幸福。可是他們不給我們時間，我們只好創造時間。」錢宇嘲諷地笑了。

    秋田嘆了口氣，沒有在說什麼。

    這是站在什麼位置說話的問題。秋田還是把自己當成日本人，所以才會有這種哀嘆。

    日本據說有近四成多的人在中國各地，再過幾十年，還有日本人嗎？日本四島，變成了鯨海四島，日本海變成了北海。日本現在是日美同盟，已經失去了獨立性。走向大陸的理想是實現了，這也許是一種悲哀吧。

    有着同樣悲哀的還有買買提。英國在西亞的勢力在衰落，回教獨立運動開始復甦。但是原本英國和蘇聯支持的，用來給回教獨立的區域，現在被中國拿走了。漢人們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回流，以前是屯墾，現在是屯墾加上山區。中國的牧場通過交通系統全國連在了一起，被稱為天下牧場，但是這也意味着回人不再有自己獨立的牧場和定居點，最狠的就是土地政策。政府規定所有人都能擁有農田。可是偏偏牧場和森林是公有的。

    漢人的牧民很快就佔據了絕大多數，他們隨着季節遷徙。不僅是牧民，還自稱是草原的守護者，帶來了各種各樣的草種在草原上播撒，並根據牧場的豐盛程度控制放牧數量。這種限制逼迫很多回人定居從事農業，連他們頗有自信的商業，實際上也很難進行。於是很多人進入了工廠，接受了漢人的科學知識和文化。而且幾乎是全部的年輕人。

    放牧越來越危險，因為漢人們不僅養牛羊，還養老虎狼等所有的猛獸。他們把猛獸當成食物。

    為了做到這一點，孩子和年輕人從小就進行訓練，吃最好的食物，讀最好的書。去過你做不到這一點，那你就只能呆在安全區里。現在除了老一輩人，沒有人願意呆在安全區，因為這是一種恥辱。

    買買提聯合了一些人開始為老一輩人爭取權利。

    但是更多的是得到了恥笑。

    「如果你們有能力，就去牧場和森林裏與野獸們搏鬥，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沒有本事爭取，就不要怨恨誰。你們還不如一個女人。」

    這是買買提得到的回答。

    孩子們已經不相信真主，他們會鄙視地說：「如果我們追求真理，就有可能成為你們說的真主。真主也叫真知或者先知。但是並非無所不能，也創造不了世界。而我們可以。」

    「如果我培育出了一個新的品種，那我是不是真主？不要跟我說是真主創造，而我只是發現。對不起，真主也錯了，物種是繁育和進化出來的。」

    中國到底是一個信仰神的世界，還是不信仰神的世界？他們信仰神，但是並不尊重神，因為他們認為自己也能夠成為神。

    「我們就是神，而不是神的僕人。我們不做僕人。」

    很響亮的宣言。他們披掛着華麗的武裝，走向森林和原野。

    這是買買提所不能抵擋的。

    很多不滿的人被逼出走阿富汗和波斯，但是這又怎麼樣？漢人太多了，他們隨時都可以彌補你走後的空缺。

    為時一個月的抗爭失敗了，是在「懦夫」的嘲笑聲中失敗的。灰頭土臉。

    買買提也要坐上去杜尚別的列車，坐在這種高科技的列車上，他渾身不自在。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孩子們在列車上歡快地奔跑，他們也許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但是買買提不是了。

    中國人沒有趕走他，但是這種氣氛卻讓他不得不走。

    「真主啊，可憐可憐你的僕人吧，他正在受到嘲笑。」

    事實上，中國不僅收回了帕米爾，也收回了克什米爾的拉達克以及喀喇崑崙山的全部地區。這一地區已經連為一體。喀喇崑崙山兩側都在修建道路。這種蠶食政策讓英國人惶恐不安。因為只要有道路系統貫穿的地方，再想奪回來，就已經不可能了。

    喜馬拉雅和岡底斯山脈之間的道路延伸非常堅決。到達那裏的中國人越來越多，他們不承認喜馬拉雅山的一半是屬於英國，認為整個喜馬拉雅山區都是中國人的地盤，除了尼泊爾，希拉姆，英國人正在退卻，那裏遲早都會變成中國人的地盤。

    因為已經有印度人認為中國人中有瑪哈卡莉女神的化身。

    其實只是因為中國護林人中不僅有男性，還有女性。而且這些女性經常「欺負」自己的丈夫。

    這些女性比男人還要厲害，據說殺人不眨眼，可是他們對於普通人卻非常和善，尤其喜歡小孩子。當這些身上畫滿了裝備的女護林人出現的時候。有些印度人甚至嚇得趴在了地上。

    女神瑪哈卡莉，

    印度的戰神，濕婆大神的妻子，全身藍黑色,多手多足，具有強大的力量。在和極兇殘的惡魔作戰之時,她殺死了所有的惡魔，憤怒仍然無法熄滅。所以仁慈的主濕婆大神自己顯現出來,躺在她的腳下。當她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腳下時，完全被驚呆了,因此息滅了自己的怒火，而她的舌頭也露在了外面無法收回。

    「她的名字叫卡莉，意為着超越時間和死亡。她的膚色深黑,意思着一切都被她所包括,如同眾色都隱於黑色之中。她的上身赤裸,代表着本無垢染的本性。她以天為衣者,意味着她充滿一切,無所能容。兩個孩子的頭作為耳環,表示她喜歡如同孩子般純真的虔信者。五十顆人頭項鍊象徵着五十個梵文字母,代表了她是知識和真理。頭上有新月作為裝飾,表示她能賜予解脫。她的牙齒白色,象徵善良,舌頭紅色代表激情。她的表情陶醉，說明了愚昧被激情征服,激情被善良征服。而卡莉女神則超越三種屬性。兩隻右手結施無畏印,表示能夠將眾生從危險和恐懼之中拯救出來,並且實現他們的願望。持劍的手和人頭的手,表示她用智慧之劍斬斷人類的煩惱和束縛。印度人相信她雖然化現為恐怖的形象,但是她內心卻是充滿慈悲視眾生為獨子的宇宙母親。是藏傳佛教最重要的出世間解脫護法之一。」

    劉曼卿笑着給張春解釋女神卡莉神像的寓意。

    張春噗嗤一聲笑了：「哈哈，說這些女人們是女神卡莉，還真有些形象。」

    麗質嗔怪地拍了張春一掌。

    劉曼卿也開起了玩笑：「尼泊爾人對女神卡莉非常信仰。這些女孩子們到了尼泊爾，數量還這麼多，弄得尼泊爾人真以為我們是神的後裔。女孩子們說她們不是女神卡莉。張夫人才是。」

    逗得張春哈哈大笑。

    因為拉薩與成都的鐵路通車，劉曼卿就回她母親的老家看看，順便也過來見張春夫婦。

    張春笑着說：「你找到你的濕婆大神了沒有？」

    劉曼卿臉一紅說：「早着呢。」不過看樣子不像沒有心上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