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之吾與瑜 第七十二章 試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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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雲她們來的也是不早不遲的，前面的位置，都已經有人落座了，只剩下後面些的位置。

    「這些人怎麼動作如此迅速。」田真真圓乎乎的臉蛋，生氣起來也甚是可愛。

    三人選了個靠近門的位置依次坐下，汐雲坐在她們中間。只見桌子上擺着筆墨紙硯等物，想必是等會考題所用。

    「你說，這個曲院士真能如傳說中的那樣神嗎？」田真真轉過身，雙手托着下顎，跟汐雲她們說道。

    「那是自然，想當初，她一曲就能轟動京城，人人都駐足在仙樂樓下，靜聽她撫琴，這是何其壯觀。」姝女說的，跟她在現場似的。

    「不知道，會不會出很難的題。」田真真說出大家的心聲。

    汐雲則是看着最前面的台上發呆，她很想早點見到曲如歌，之前都是遠遠的看着，這次近觀，她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慕容姐姐。

    眾人正在議論着，門口進來一個學姐，汐雲她們認得，是陳端敏，她手裏拿着一本冊子，站在門口，喊了聲，「諸位學子請肅靜，曲院士來了。」

    曲如歌一身嫣紅色裙衫出現在門口，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走到最前面的琴桌前坐下。

    一聲鼓響。

    「開始吧。」曲如歌看了一眼汐雲，對着陳端敏說道。

    總算能近距離看這個曲如歌，汐雲心裏說不出的驚喜，這個曲如歌果真就是慕容清音。

    陳端敏移步到靠近中間的位置，朗聲說道，「絲音院試課正式開始，上琴，焚香。」

    接着門外一個小廝拿着一架古琴過來，他將琴輕放置在琴桌上，另一個小廝過來點了根細香，便下去了。

    陳端敏接着說道，「本次試課，請諸位學子認真聽曲院士撫一曲，並將琴聲中泛音、散音、按音運用的順序依次寫下來，寫在紙上。」

    一說完，汐雲幾人面面相覷，她們三人都沒有練過，自然不懂陳端敏所言是何意，心內一陣慌亂。

    汐雲抬眼看着曲如歌，恰巧碰上了曲如歌的視線，兩人兩兩對視，曲如歌給了汐雲一個莫名的笑，汐雲真想大聲說，慕容姐姐呀，你這是唱的哪出，我能不能留下還得靠你呢，你給我整的什麼題。

    「有請曲院士撫琴。」陳端敏說完，又退到了邊上。

    曲如歌伸出纖纖十指，輕撥琴弦，節奏從慢到快，再高低中迴旋，時而婉轉抒情，圓潤細膩，如人傾訴涓涓之情；時而清脆高遠，若隱若現，如天外之音；一時又是深沉渾厚，有「勇士赴戰場」之喻。

    坐下的眾弟子，皆聽的入迷般，沒人動筆。

    直至陳端敏出聲提醒，眾人才轉醒過來，琴聲已閉，有人開始在紙上書寫。

    汐雲想了一會，便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就將筆放下了。

    等到陳端敏過來收紙的時候，看到汐雲寫的幾個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汐雲被瞧得怪不好意思，她也是沒辦法才寫的。

    曲如歌沒有再說話，起身離席而去，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汐雲，見她耷拉着腦袋，像是在那裏自怨自艾，曲如歌笑了笑，就走了。

    陳端敏拿着學子們的答題紙，跟在曲如歌后面。

    這時書院裏，想起來鼓聲，表示絲音院的試課已然結束了。

    眾人皆是舒了一口氣，不少人搖着頭在那裏嘆息，汐雲她們三人也加入了其中。

    「你們這是嘆什麼氣？」余書棋不知從那裏冒出來，嚇汐雲她們一跳。

    「喂，醜男，你想嚇死我們呀。」姝女不滿的盯了余書棋一眼。

    余書棋不好意思的說道，「我……」

    站在一邊的陳笙，搖着摺扇，一臉沉醉的說道，「這曲院士果然名不虛傳。」

    「是聞名不如見面，這下，估計我們都是無級了。」田真真看着還在樂呵呵的陳笙，想着，這傢伙怎麼總是這麼沒心沒肺的。

    「這有什麼，能聽曲院士一曲，這一輩子也是值了。」陳笙接着說道。

    田真真也不想理會他了，現在沒心情。「汐雲，你怎麼不說話。」

    汐雲慢慢的說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寫錯了。」

    「你寫什麼了？」姝女好奇的問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張疑惑臉，看着汐雲。

    「此題無解。」汐雲說的很小聲。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隨後，陳笙卻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余書棋見陳笙如此不仗義，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相信不，也許汐雲能得個甲等。」陳笙將扇子折好，輕敲着手心。

    別說姝女她們不相信他說的，就連汐雲也是不信的。但她知道，無論她寫什麼，慕容姐姐都不會給她一個無級，所以她才大膽的寫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我們到時再討論不遲，先去弈道院吧。」汐雲說道。

    弈道院就在絲音院的對面，中間只是隔着一道影壁。一眾人分別從影壁兩邊走過去。

    汐雲看到弈道院的席院士一襲白衣，像是早已在那裏坐等她們了。原本還有些議論之聲的眾人，紛紛開始噤聲，默默的走到屋內，找位置安坐，不再交頭接耳的。

    屋內每個棋桌上，早已擺好了一盤棋，棋盤上的已有不少黑白子落在縱橫向的交叉點上。

    待眾人都落座。

    「眾學子請觀棋局。」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

    汐雲抬頭看到席院士身邊，站着一個身段婀娜的嬌媚女子，想起來，那個從未謀面的學姐，難道此女便是程靈鳳。

    瞧了一會，汐雲趕忙收回視線，仔細看着棋盤的棋局。好在，圍棋對她不是什麼難事，柳任城是個中能手，雖說，她也只是學了皮毛，倒也不至於讓她慌亂。

    想起，爹爹說過，下棋時要用意深遠，思慮精細，認真探求勝敗的原因，這樣，便可達到新的境界。

    汐雲將棋盤中的黑白子走向默記於心，這樣下起來，更能得心應手。

    不一會，程靈鳳又說道，「請眾學子，將棋盤上的黑白子放回各自的棋罐。」

    見有些學子動作慢，程靈鳳一雙細長的柳眉，微蹙着。

    等眾人的棋盤上都沒有棋子後，程靈鳳繼續說道，「再請眾位學子將剛剛所見棋局復盤，這就是本次試課的考題。」

    此言一出，果然引發了學子的小聲的埋怨聲。

    「怎得如此喧鬧。」席玥睜開一直閉着得雙眼，眼裏滿是淡漠。

    席玥一開口，堂下立刻便又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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