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讓師姐意識到,你也到了要談戀愛的年紀了。」
「這還用意識嗎?我都直接和她說了百八十回了。」
「那師姐怎麼說?」
「她說知道了,等到了北語,就給我介紹女朋友。」
「這樣啊,說不定師姐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我讓朝朝配合配合你,就剛好看看,師姐看着你和別的女孩子相處,是不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這會兒倒是大方。」
「誰讓你是我大哥呢,弟妹關照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我真的應該拍下來,讓朝朝姑娘看看你現在的這副嘴臉。」
「她一定會說,才一會兒沒見,我男朋友怎麼又變帥了。」
「我」斯念整個一個氣不打一處來,還無處發泄。
想罵人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更關鍵的是,以他對yc前辯論隊隊長的了解。
他要是敢馬上一句,潮長長就能不帶一個髒字地,說得他體無完膚,毫無還手之力。
被潮·辯論隊長·長長支配了一整個初一的恐懼,至今還如影隨形。
「我還是喜歡今天之前的潮小弟。」斯念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麼一句。
「你潮小弟過去十八年都是這個樣子的,中間的那段錯亂,你可以直接跳過。」潮長長的心情,好到飛起。
「我瘋了今天晚上才要在這兒和你睡!」除了埋怨一下自己,斯念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你就算瘋了,我今天晚上也不和你睡,你去阿華大排檔打個地鋪吧,感覺那兒空間比較大。」潮小弟開啟了對斯念大哥的花式嫌棄模式。
「啊嘿,我找贏姐告狀去!」斯·大哥·念又退回到了四年之前,被欺負一下還要搬救兵的斯·小屁孩·念的生活里。
「去吧去吧,我媽這會兒已經睡了,你現在找她,記得得先過我爸那一關。」潮長長一點都不懼怕斯念找家長告狀。
初一那會兒,最多也就是被說兩句。
現在嘛,他還真想看看,斯小屁孩,是怎麼找贏曼而撒嬌的。
都說撒嬌的男人最好命,男人撒起嬌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他正愁沒地方學習觀摩呢。
呃這話好像有哪裏不對。
而且,他為什麼要學撒嬌呢?
這問題不能細想。
細想想去簡直誤解。
「你還真別說,我初中周末住你家,你爸你媽還真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也算有失必有得吧。」
第一高樓出事之前,潮一流和贏曼而住在潮家別墅的主臥層。
一整層,足足有三百平米。
是時下豪宅比較流行的雙主臥設計。
男主人書房、女主人書房,男主人衣帽間、女主人衣帽間,男主人衛生間、女主人衛生間。
全都是獨立的,就連臥室也分男女主人的。
兩個臥室的中間,有一道可以滑動的門,打開就能把兩間臥室拼到一起。
如果男主人打呼比較嚴重,或者男女主人的生活作息時間不太一樣,這樣的設計,就能互不影響。
想要相互獨立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問題。
斯念參觀過潮長長以前的家,把每個房間都走得透透的。
主臥層在四樓。
潮一流一般只喜歡在地下一樓的影音室和酒窖呼朋喚友。
鬧得再大聲,也不會影響樓上,更不會打擾鄰居。
贏曼而多數時間都在四樓的書房,寫寫字,畫畫畫。
再不然就是喊上一兩個閨蜜,到書房旁邊的小會客廳喝喝下午茶。
有好幾次,斯念仗着自己是贏曼而的,混跡到了閨蜜下午茶。
真要下了樓,贏曼而也是在花園裏面插花和看書。
和潮一流在家最經常待的威士忌雪茄吧,算得上是毫無交集。
斯念對潮爸潮媽的生活習慣,不說了如指掌,但絕對足夠全面。
像今天這樣,看着潮一流和贏曼而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絕對是破天荒頭一回。
他以前,壓根就沒見潮一流和贏曼而臥室中間的那道電動門有打開的時候。
「這就是家道中落、家境貧寒、返璞歸真住小危樓的好處,這種好處,你這種中國製造繼承人肯定是體會不到的。」潮長長自嘲起來,連小危樓都跟着沾光。
「看你現在這樣,兄弟我還真就可以放
心去北京上學了。」
「說得好像我不是這樣,你就不去上學了一樣。」
「你要不像現在這樣,我就可以多留幾天陪陪你。」斯念的心,比他的嘴,要細緻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不用報到了?」
「我沒那麼早啊,而且,就算到了報到的時間,我可以找師姐請假啊。」
斯念一說到師姐,眼睛就亮得像暗夜裏划過的流星:「師姐就是我們系的輔導員,我晚去報到幾天,又不會怎麼樣。」
潮長長看着斯念放光的雙眼,突然有些理解這種情緒,難得配合地說:「你有師姐你了不起。」
「還行,還行。」斯念很是受用。
「你別等我結婚了,你都只是還行。」給了顆甜棗之後,緊接着,必須是一個打擊。
如若不然,斯念能一口氣衝出太陽系,回到流星滑落的起點。
「啊嘿!你現在這樣很不可愛,好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德性?」
「戀愛中的男人的德性唄。」潮長長回答得一臉認真:「你要是覺得我身上的感覺不對,那一定是你聞到了愛情的酸腐味。」
說這句話的時候,潮長長的表情浮現出一行扎眼的字:
「啊嘿,潮長長,你斯念大哥待你不薄吧?你這麼一個勁兒地刺激,是為哪般?」斯念跳腳了。
「當然是為了刺激得我斯念哥哥早點抱得師姐歸啊。」潮小弟明明是一番好意。
「你給我等着!你斯念大哥一畢業就結婚,回頭教你好好做人。」
「你還得等畢業啊?我可是沒畢業就到法定婚齡了。」潮長長一點都沒有被教做人的覺悟。
「清華本科生能結婚?」斯念驚了,這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的問題。
「應該可以吧。現在很多大學都可以啊。」潮長長也不知道清華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規定:「理論上只要到了法定婚齡就能結婚,這和是不是大學生有什麼關係?」
「啊嘿,真的嗎?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能去和師姐求婚?」斯小念同學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並且擁有了整個世界。
「我說斯念大哥,敢問您到法定婚齡了嗎?」
「師姐到了啊!」
「結婚是一個人的事兒嗎」潮長長以一個端詳智障的表情,看着短路的斯念發問。
「哦。我給忘了。」斯小念同學如夢初醒。
光顧着擔心師姐到了年紀,會和別人結婚了,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得到法律的允許。
想想斯念追師姐的漫漫長路,潮長長深感自己簡直受盡了眷顧。
推己及人,潮長長沒再極盡打擊之能事:「你趕緊去算一算,從現在到你符合法定婚齡一共有多少天,然後做一個的倒計時牌,機會嘛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這個提議好誒!」斯念大哥的積極性立馬就被調動了起來,「你說倒計時牌我應該用什麼材質呢?顏色是不是也應該用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