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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圓形的木板,一麵包上一層白鐵皮,內面再固定數根系帶充當腕手,一塊簡易盾牌就做成了,這樣的盾牌李智一共做了兩面,此時他就拿着兩面盾牌在房間裏演武,急速前行、變向,遮擋,短刃突刺,約莫演了幾分鐘,李智就有些疲憊,他的身體素質雖然很不錯,但是也就是和幾個朋友比比,似這樣扛着盾牌和武器來做劇烈運動,還是玩不了幾下,不過有這幾下,卻也是夠了。
兩面盾牌當然不是兩隻手拿,而是左手持盾,右手則拿着一柄三棱軍刺,另外一面盾被他背在了身後,這樣的武裝模式,他還是從一款名叫《騎馬與砍殺》的遊戲中學來的,這樣的好處是,身後有盾牌遮擋,身前左手持盾可以防禦左側和前方,右手攻敵。對手攻擊過來,左手合着身體擋住前沖擠壓,貼得太近,對手就不好使力,這時候軍刺就派上用場了,用的好,就極為犀利。
反正有傳送門,對手只有一兩個,那就可以輕易對付,如果太多太厲害,那就往門裏一躲就回來了,所以體力有限關係也不大。
待到呼吸平順,李智又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到體力完全恢復,又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這才開始動作。李智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呼喚心中那扇大門,那是他長久以來的秘密,一扇可以通往庇護所世界的大門。
這扇門很久以前李智就有了,不過卻從未使用過,因為第一次到那個世界的時候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些,他那時又僅僅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身體發育的比常人緩慢,加上他身體也沒長開,在庇護所世界也沒生存能力,結果被殭屍嚇了個夠嗆,之後就再也沒去過,思想也刻意迴避,許多年過去,他幾乎忘記了這件事,只是前段時間一次斷網,在電腦里找單機遊戲的時候才想到這檔子事。
一個藍色的橢圓「水球」在李智面前展開,藍光當面,他習慣性的眯了眯眼,一時間血液流動的速度都快了幾分,這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一舉一動,身體內部沒有絲毫掣肘,他舔了舔嘴唇,喉嚨咕咕有聲,呼吸頻率也變得急促,這是身體的本能在渴望着戰鬥,平淡而枯燥的心對激情的渴望。
穿過「水球」,李智出現在一個有些殘破的村落里,從旁邊拋荒的麥田來看,這裏在一年前還有人住,只是遭受了破壞,村里人或死或逃。有一件事情很有趣,李智十年前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這裏似乎和現在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腳下是略顯黑色的土地,看起來相當肥沃,這從土地上瘋長野草可以看的出來,另外,也和這裏埋了很多人有關係,當初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李智可被腳下的骨頭嚇的尖叫,人的適應性無疑是很強的,很多事情,一旦習慣,也就算不得什麼了,就好像這腳下的骷髏,現在李智看來,和普通的石頭也差不多。
天空似乎永遠陰暗昏沉,厚厚的雲層中還有那麼一絲血色,大地上則被一層濃濃的霧氣籠罩,行走在這霧氣中,身體自然感到一股冰冷滲透,呼吸的空氣中夾雜一絲腐朽和血腥的氣味。
李智走在已經開始長草的道路上,道路兩旁是幾乎齊腰的野草,身在其中,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搞不好還會被些蛇蟲偷襲,而路畢竟是拿碎石鋪砌過的,在乾燥的時候還是很好走的,草長的很零散,也長的不高高,總得來說,這是條不錯的泥結碎石路,美中不足的是,這種路並不是一路可以走到頭,而是時斷時續的。
走在這樣的路上,周圍每隔不遠就是一塊一塊密集的草叢,李智走的很慢,走的很小心,心中持的是隨時將傳送門召喚出來然後跑路的心態,來過幾次的他對這片土地已經有所了解,這裏的怪物並不太多,無非是沉淪魔、殭屍還有一些變異的小動物,小動物中以老鼠變異出來射刺的硬毛老鼠居多,其他則很少見,都不會太多。
按照從遊戲裏得來的經驗,這裏就是那塊鮮血荒地。和遊戲不同的是,這裏卻是個真實的世界,遊戲中那塊鮮血荒地幾步路就可以跑遍,但是在這裏,卻是無邊無際了,李智已經以那個村莊為中心,將周圍十幾里都走遍,也還未走出去,連著名的羅格營地,也沒見着。
隱約中,李智感到旁邊有些動靜,忙將身體下蹲,同時轉身,將盾牌自然的面向了那個草叢,根據過往經驗,那裏可能有隻硬毛老鼠。以前李智曾經被這怪物射過,老鼠射出來的刺雖然力道不是很強,卻也能夠刺破皮膚,扎到肉里還很痛,射到要害更不得了,不過那是那時準備不充分,現在就不同,當李智這個姿勢一擺出來,硬毛老鼠就沒有半點威脅了。
「梆!」李智感覺左手的盾牌微微一受力,意識到那老鼠的刺被彈開了,不過他仍舊保持了這個姿勢,同時注意周圍的動靜,在沒有什麼生物行走的時候,這裏通常很安靜,這也是李智能夠察覺到草叢裏動靜的原因。
「梆!」又是一下,李智心道,你這是射上癮了。他已經可以確定,周圍就這麼一隻老鼠,彎曲的腿在瞬間就伸直了,他弓着身子就向老鼠的方向沖了過去,這老鼠如果沒有變異,李智還不一定能夠追得上,不過畢竟是經過變異,渾身背了幾百根刺毛它還想飛快的跑那是不可能了。
殺硬毛老鼠的方法很簡單,雖然它渾身是刺,不是很好下手,不過李智對付它已經有不少經驗,盾牌時刻正對着老鼠,擋住它的飛刺,近身的時候,狠手砸將下去,打擊之後還可以順勢將老鼠按住,老鼠再變異也還是個老鼠,力氣大的有限,一旦老鼠被按住,接下來,李智想怎麼樣,老鼠也無反抗的能力。
熟練的將軍刺捅進老鼠隱藏在刺針中的小腦袋,硬毛老鼠很快就不再掙扎了,老鼠死去的同時,一股熱流從外界灌入體內,飛快散向全身,就好像沐浴溫泉一樣,令人舒爽之極,李智知道,這老鼠已經死透了,所以體內才會散出部分能量被他吸收,他忙將老鼠收拾了一下,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網兜里,這老鼠可是好東西。
「可惜就是不掉裝備。」李智放開盾牌重新回到路上,謹慎的打量着四周,同時恢復體力,剛才雖然三兩下就將老鼠幹掉,不過身體的負擔和消耗卻是不少,不過現在是在這個世界,李智的體力恢復的特別快,大氣中似乎什麼天地元氣存在,無時無刻都在從全身毛孔竅穴往他身體裏鑽。
這是個美好的世界,李智不止一次的感嘆過,那所謂的「天地元氣」和殺死老鼠、殭屍之類瞬間散溢出來只被他吸收了少部分的能量,就是李智如此熱衷這個世界,渴望在這裏殺戮惡魔的根本原因,雖然在這世界殺的惡魔之流不多,他在這裏呆得時間還不長,但是李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分增益,每一分成長,這是一種無比充實的感覺。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飛天遁地的仙神夢,李智也是如此,和其他人僅僅存於夢幻之中不同,他是真正去追尋過的,可惜,現實終究是現實,小說中打通任督二脈就是超級高手不同,任督二脈打通也算不得什麼,他便是將全身經脈都開通了,雖然身體素質比常人強些,卻並不能真正超凡,養養身體就算不錯,想要變成電視裏那種神仙那就是做夢,而再看看那些道門傳人,得仙人傳授的道長,甚至比之李智還不如,年不過五六十,便滿臉皺紋,滿頭白髮,該死的時候一樣死,沒有絲毫不同。
打通全身經脈竅穴已經許久,隨着時間推移,身體依舊是凡人,少時的夢想已經開始忘卻,只剩下長期修持的習慣還在堅持,這時卻忽然想起心中還有一道神奇的門戶,這怎麼不讓他欣喜,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李智知道,一道通往仙神的門戶已經向他打開了。
「天色似乎亮了一些?」過了一會,李智感覺周圍環境有些變化,於是抬頭看天,天上的陰雲之中,太陽的光芒穿透了下來,這使得雲層間歇間染上了一層金色,從地上往上看去,就好像陰雲被縫出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神秘而美麗,這還是李智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間,心中的喜悅也無窮放大了,先前殺戮帶來的一絲陰沉消散無蹤。
隨着天色越發的亮堂,空氣中的霧氣在飛速的消散,大氣開始恢復通透,站在路上,一眼就可以看的很遠,李智幸運的看到: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一群沉淪魔正沿着小道向這邊走來。
沉淪魔是人形惡魔,它們通體都是紅色,皮膚和一般生物的皮膚有些不同,是角質化結構,很結實,至少家用的水果刀奈何不了,一划拉也就是劃個印子無法穿透,用捅的話,軟軟的水果刀就會折斷,不得不說,現在的水果刀是越發沒殺傷力了,上回那把水果刀就將他置身危險境地,因為如此一着,李智才換上軍刺。
沉淪的個頭通常不高,約莫一米三四的樣子,相貌以人類的審美觀來看,那是相當的難看,它們的頭頂還長着角,角的旁邊則是長長的耳朵,耳尖尖尖的,還有一點給李智印象最深,那就是他們身上時刻散發着一股夾雜硫磺味道的惡臭。
在這一片土地上,方圓十數里內,李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成群的沉淪魔,數量竟超過了十隻,李智有些慶幸,霧氣如果不消散,搞不好他會一頭撞上,那時候可就危險了,即便能夠逃掉,也少不得受些傷害。
這群沉淪魔與李智以往碰上零散的沉淪魔不同,這一隊沉淪魔都裝備了武器,雖然不齊全,卻也不是以往碰上單個沉淪魔手裏只有木頭、骨頭製造的棒子,其中個頭最大為首的沉淪魔身上還披了甲,手中拿着一把彎刀,另一隻手還拿着一面盾牌。
「拉卡尼休!」一隻沉淪魔忽然尖叫起來,緊接着所有的沉淪魔都往李智這邊看而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