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不朽意志 第一百二十章一體雙靈娜塔亞

    大地之上，湛湛晴空，一道黃色的氣霧在高空划過，高速飛行間，急劇開空氣，使得黃色尾吧之後還綿延出一條長達數十里的白色氣浪，氣浪過處，好似天空都被劃破了一個裂縫，氣霧破空間，更帶出轟鳴於九天之上的雷霆震撼，這氣霧就好似雷神下凡在人間的戰車一樣，在坎德拉斯大陸上空划過，所過之處，引的不知多少巫師注目。

    排雲氣而負青天，朝蒼梧而暮北海，周身籠罩於平山印幻化的氣霧之中，被平山印裹挾着依靠橫向重力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與青天之上，李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他在裏層位面的元素界中也以最快的速度飛行過，但是周圍儘是黃橙橙一片，根本看不到半分景致，而此時他卻是在坎德拉斯大陸的高空上，再往上已經接近天之盡頭了。

    庇護所的世界不比地球，大氣層往上就是無限的太空，庇護所世界高天之上卻是有屏障，只要飛到一定高度就可以觸摸到，於此天之盡頭向下看，大陸上人類建造的建築已經無從分辨，巨大的山丘也只是個小土坡，羅格要塞周邊的綿延群山只是大地上的一個小皺摺，而真正算的上是高山的，或許也只有那綿延起伏，阻隔整個大陸東西與南北的泰摩山脈了。

    李智的平山印橫向重力可以達到三十倍，加速度每秒接近三百米，如果沒有空氣阻力的因素，在這加速度之下，一分鐘就足以爬升到一萬八千米每秒，更可以繼續上溯，只是平山印的根本力量是大地規則，而在庇護所世界大地之上飛行，平山印的速度也受到大地規則更近於法則的制約，李智仔細測算之下，在這片天空飛行的速度比在地心的速度要慢的多。

    在世界的核心所在，平山印的最高速度每秒足以達到萬米以上，但是在這裏恐怕不會超過八千。「先生，老師說費斯加卡塔爾不准外人進入，讓先生只在過了赫拉迪姆修道院的關卡後將我放下，另外老師還說，阿卡莎身上的戒指不能帶回去，說上面有先生的空間坐標會泄露行會的秘密，也不准阿卡莎的影子在外停留。」

    阿卡莎捧着消息盒子對李智說道，不開心幾乎寫在了臉上，她手中的消息盒子也是薩卡蘭姆最高評議會的消息盒子技術製造，相比於琳娜手中那對消息盒子要強的多。琳娜手中的消息盒子是最高評議會仿製赫拉迪姆消息盒子最初製造，無論從傳輸效率還是其他都比赫拉迪姆的盒子差的遠。

    後來最高評議會的鍊金術師在原有的基礎上，結合第四階的閃電傳送術研發出了第二代產品，比之第一代的盒子強了很多，首先，只要消耗傳送術的法力就可以進行傳輸，不再受每天一次的限制，而且盒子也不再是只有一對可以通信，每一個盒子只要知道其他盒子自設的文字編號，就可以相互通信，最高評議會的消息盒子也是由此成型。

    雖然因為傳送術使得盒子門檻高到不是第四階的巫師就無法通信，但是消息盒子本就很少，最高評議會也從來不缺乏第五階以上的強者，所以但凡教會內部重要人員以及外放一方的主教都有發放，目盲之眼以及流散各地的薩卡蘭姆消息盒子就是這個來源，阿卡莎手中的盒子就是當初那一批，喬力克主教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阿卡莎手中盒子竟也是收到一份與阿卡拉手中無二的羊皮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過了泰摩山脈就將阿卡莎放下吧，不過以後我們如何聯絡呢？」費斯加卡塔爾之所以能夠長期存在於神秘中，自有其保密的規矩，李智也無意去破壞。「老師說，我們找先生會很容易，所以不准留下任何聯絡方式。」阿卡莎說到這裏，幾乎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先生，阿卡莎以後還能見到先生嗎？」

    聽到阿卡莎的話語，李智一時間心情也有些沉重。「會的，只要阿卡莎想就會，阿卡莎，如果你真的想要留下來，你老師那邊我來解決好不好？」阿卡莎眼中閃過一絲期盼：「先生，真的可以嗎？」不過她一邊說着，眉目之間清晰的閃動着內心深處的掙扎：「可是，先生，老師從小將我養到大，沒有老師阿卡莎早就死在街頭了，阿卡莎不能背叛老師。」

    言語掙扎間，阿卡莎說話的語氣和強調都有些改變，李智輕輕撫了撫阿卡莎的腦袋，原本阿卡莎是極喜歡李智手輕輕的撫下，不過這回阿卡莎卻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讓過了李智的手，阿卡莎欲言又止，眉目之間掙扎之意越發流於言表。「阿卡莎，阿卡莎不要離開先生。」阿卡莎忽然大聲哭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阿卡莎，阿卡莎不要離開先生。」

    她一邊哭着，可是身體又不斷遠離李智，李智看着她的矛盾，忍不住安慰道：「阿卡莎不哭，以後阿卡莎一定還可以見到先生。」阿卡莎深深吸了口氣，原本的哭喊變成了小聲的抽泣：「真的嗎？阿卡莎真的還可以見到先生嗎？」聲音似是在問李智，又似是在自問，緊接着一個肯定的聲音在她口中響起：「會的，阿卡莎一定還會見到先生。」

    這個聲音出現後，阿卡莎的抽泣終於停了下來，她再次靠近李智，將雙手緊緊抱住李智的右手，生怕一撒手就徹底失去一樣，內心仿佛沉浸到這一刻離別的氣氛中，這一刻，她心中無比的依戀清楚的被李智感知到，李智心中嘆了口氣，也不願打破這股氣氛。

    雲氣飛行速度極快，速度達到最高的時候，一分鐘就可飛行近兩千里，李智飛行的高度極高，天空之間沒有絲毫障礙物，而這個高度大氣相對稀薄也是沒有鳥類或者其他存在妨礙，自羅格要塞飛過坎德拉斯王國、再飛過泰摩山脈很快就到。「先生，已經到了，就在亞拉諾克沙漠邊緣將我放下吧，在那裏老師會派人來接我的。」接近離別，阿卡莎的臉上完全恢復了冰冷，絲毫看不到先前的掙扎，看起來就好像和當初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泰摩山脈是整個庇護所最高的山脈，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好似利劍一樣自泰摩高原上向高天插來，因為早就大致估算了距離，李智在中途的時候就已經將飛行速度放緩，到這時候速度已經相對緩慢，可以清晰的看到泰摩山脈的大概樣子，而這最高的山峰離他的高度已是極為接近，這樣的高度，怕是已經接近海平線萬米之高了，比之主世界的珠穆朗瑪絲毫不差，據赫拉迪姆時代的巫師考證，這是庇護所世界最高的山峰。

    高天之上，雲海翻浪，此時又是群山之間，雲霧繚繞，山峰的下端主體在雲海中若隱若現，使得在李智看來，這山就好像漂浮在雲海之間，神仙仙境也不外如是，不過令李智奇怪的是，這山峰之上竟是看不到千載難化的積雪。尤其是這最高的山脈，山峰的腰身之上，雲海所處的位置分明是冰雪覆蓋，但是越是往上走，山峰之上氣溫似是越高，氣溫分層之間，使得山峰之上的植被也形成了一個個群落。

    感知到這山峰的奇異，李智並未立即去那山峰，他此時的雲彩已經飛過泰摩山脈，大地的高度也在陡降，而遠處已是沙漠地區，沙漠上空不比高山，上空的雲層極為稀薄，自高天順着阿卡莎手指的地方，所見儘是雪白一片，而白中又透出一股金黃，沙漠已經到了。

    隨着離別的到來，李智本以為阿卡莎會情緒激動，但是奇怪的是此時的阿卡莎既沒有陷入發呆，也沒有多麼感性，而是冰冷的一片，如果不是一直與阿卡莎呆在一起，阿卡莎氣息也是沒變，李智幾乎懷疑身邊呆的是另外一個人了，目的地已經要到達，李智的雲彩也緩緩降下，沙漠也越發清晰，這片沙漠無比巨大，在高天之上因為空氣能見度的原因也是難以看到盡頭。「先生，放我下去，就在那個大沙丘那裏。」

    阿卡莎冰冷的聲音響起，李智的陌生感越發強烈，他低頭看着阿卡莎，卻看到阿卡莎眼中不斷流出的淚水，那眸中閃耀的依舊是阿卡莎依戀的目光。平山印輕輕落在沙丘上，絲毫不驚起半點塵土。「先生，我走了。」一落地，阿卡莎猛的往沙中一鑽，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李智還以為阿卡莎會有話說，卻是走的這樣乾淨利落。

    黃沙上閃過一縷金色的光輝，將太陽反射回來，李智將戒指從沙塵中撿起來，戒指上還殘留着阿卡莎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這枚戒指就是原來交給阿卡莎用以定位的戒指。「就這樣走了？」李智竟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一個天真可愛的小精靈竟是這樣消失在眼前，只留下點滴微瀾在李智浩大的心湖中帶***點漣漪，很快消失無蹤。

    阿卡莎來也匆匆，不過是一次偶遇，去也是轉瞬間離去無蹤，只是給李智帶來的又何止是那點漣漪？當漣漪散盡，李智赫然有如夢醒，大笑三聲轉身拂袖而去。他在山丘下隨手布下一個坐標，拔起雲頭就往天空飛去，遠處，泰摩山脈高大的身軀如同天地之牆一樣阻擋住東西方的視野，山下沙漠、往上一走就有草皮，繼續上行又有樹木，一層層變化，李智的心思落在先前所見庇護所世界最高山峰上，準備回程的時候走一遭。

    沙漠上黃雲轉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消逝在天際，只是過了一段時間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卻出現在沙丘上，看那樣子不是阿卡莎還是誰？「阿卡莎不要再想了，溫斯特只是喜愛你身上那股天真不經世事的天真罷了，可是你的天真會永遠保持下去嗎？當他喜愛的特質不再，他還會如同起初動心起意那般喜歡你？」

    阿卡莎的面色無比冰冷，哪怕是在勸說，依舊是殺氣四溢，卻在體內凝而不散，使得她身周的溫度都低了幾分。「可是娜塔亞姐姐……」聲音隨即變得柔弱，她冰冷的面色也有了一絲暖意。「沒什麼可是。」阿卡莎大聲喝止：「阿卡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我一體雙靈，共存共生，這世上真正會全心全意的對待你的只有我，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會虧待我自己嗎？。」

    阿卡莎終於沒再說話，意志隱藏起來不再出現，她的身軀隨即慢慢開始改變，全身骨節都噼里啪啦一陣亂響，很快身形大了一圈，個頭也比原來高出了一個腦袋，當變化完成之後，阿卡莎的形體看起來就成熟多了。

    「阿卡莎魅力果然厲害，就是拉斯瑪和溫斯特那樣強大的傳說領域也無法抵擋，這次刺殺雖然失敗，但是凱沙恩家族保存而不自知的藍依森賢者傳承奧秘已經到手，收穫比預想要大的多，拉斯瑪的死神之爪還有森林之王的貓眼，有了這樣的傳說級武裝，再到東大陸傳承藍伊森賢者媲美傳說領域的力量，到那時，組織中還有誰人是我娜塔亞的對手？哪怕是老師。」

    「阿卡莎，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再呆在溫斯特身邊，否則她發呆的那個狀態，意志核心壯大已經第五階，說不定哪天就第六階和我相當，到時候我對身體就無絕對控制權了，哼，依附傳說領域對於其他巫師來說固然好，但是我娜塔莎豈是依靠他人之人？」娜塔亞將阿卡莎的意志遣回意志深處，足尖輕點，身影就消失在無盡沙海中。

    飛行與天際之上，李智控制着重力，使得前進速度並不快，現在並不是急着趕路，沒必要火力全開將速度提升到第一宇宙速度，雲頭飛行到泰摩山脈上面之時，速度已經降到極緩慢的速度，放開了全部的感知，向泰摩山脈的最高山峰前進，不過回來的時候，天空的航道卻似乎發生了變化。

    李智自西向東飛過泰摩山脈之時，眼前幾乎無有障礙，身下儘是雲海，泰摩山脈一些高峰自雲海中探出就好似一座座浮於雲海中的仙島，來時一掠而過，回的時候，李智想要一掠而過都有了難度，因為整個泰摩山脈的天空已經被雲海籠罩了，起初的時候李智還沒注意，那時候雲層濃度有限，但是飛行不過幾秒之後，雲層濃度就越發厚重。

    泰摩山脈上空的雲層並非尋常雲層，這一點隨着雲層厚度越厚李智很快就體會到，以平山印加持自身意志，李智的感知在雲層中毫無作為，探查出去，周圍仿佛儘是無盡虛空，而隨着雲層密度的急劇增加，李智如果不知自己腳下重力一直是保持一個橫向重力，恐怕連上下左右都難以分清楚，雲層變幻之間，大地原有重力都似乎消失了，感知被極限惑亂，周圍儘是雪白一片，一切參照都消失的無有影蹤。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李智催動着腳下雲頭，開始緩緩加速，他身處高空，也不怕撞山，以他的速度，泰摩山脈上空哪怕是有雲，他也能很快脫出。腳下的重力緩緩變化，黃雲的速度也以固定的加速度飛快加速，不用一分鐘，速度已經達到每秒千米以上的速度，這樣的速度，按照來時候的腳程恐怕只用得幾十秒就可以穿透這片雲層，可是李智在雲層之中飛行了幾分鐘，四面八方依舊是雪白一片。

    碰上這種情況，李智也並不慌張，有着傳送術的他，去到哪裏不能脫出，隨時都可以一個傳送回到羅格要塞，他本是衝着泰摩第一高峰去，此時天空的急劇變化更引起他強烈的好奇心。赫拉迪姆教派是昔日整個大陸多數法師部族和巫師教派合流，那時候巫師們相互打破了門戶之見，各種巫術成果層出不窮，赫拉迪克之錘、赫拉迪克方塊、傳送陣、消息盒子都是在那個時代出現，而隨着赫拉迪姆的分崩離析，那個時代也徹底遠去為所有巫師懷念。

    在那個時代，赫拉迪姆除了巫術的成果之外，還有更多對整個世界探索的各種記載，天文、氣象、地理、草藥等等，自琳娜那裏得來的赫拉迪姆傳承中，巫術是一部分，而其他雜學也是少不了，李智昔日對巫術關注的多，但是隨着對巫術世界越發了解，重心也隨即變化，此時飛翔在泰摩山脈上方，受困於雲霧，他調出了赫拉迪姆教派對泰摩山脈的記載。

    在赫拉迪姆的記載中，泰摩山脈是整個庇護所世界第一山脈，被庇護所世界眾多巫師尊為聖山，山脈頂端，終年為雲霧籠罩，偶有晴日可以得見真容，而山上有一座山峰與所有山峰都是不同，其他山峰氣溫都是隨山峰高度驟降，但是這座山峰冰峰之上卻另有生機，這個現象在無數年前就引起過泰摩高原無數強大巫師的關注，許多巫師都上山探尋，卻都為一片雲霧所阻，其中描述的正是這股雲霧。

    「按照書中記載，在這雲霧之中，只要停留一段時間就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送到山下。」李智在雲霧中轉悠半天，既飛不出雲霧籠罩範圍，而感知被蒙蔽，周圍都是白茫茫一片，他甚至無從對這片雲霧無有半點辦法，這片雲霧之中，絕對是隱藏了極大的奧秘，否則以傳說領域的意志如何不能穿透感知？

    李智心知如果能夠將這奧秘探尋出來，獲得的好處將是難以想像，只是此時連外圍都無從進入，更何談進入其中？外圍就已經這麼厲害，那內部呢？這個世上能夠威脅到傳說領域的力量還是不少啊。將這一切想明白，李智將心中好奇按下，這裏不是他現在能夠探索的區域。沒有等待雲霧的空間力量將他送下山，李智直接展開傳送門，消失在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