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她冰冷着臉走到床邊坐下,心裏禁不住暗笑。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原來,掩藏住對一個人的深愛,也並不是那樣困難,要對一個明明深愛的人,佯裝出憎惡,也不是不可以。
時間長了習慣了,這些厭惡的表情,似乎也變得格外真實自然了,該是連她自己,也再找不到半點破綻。
她拿過吹風機吹頭髮,不再去看身邊的人,而男人卻是走到了她旁邊,蹲身到床頭櫃裏翻找着什麼。
那裏面就那麼幾樣東西,他倒是翻了老半天。
隔得很近,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傳入了她的鼻腔,讓她整個人幾乎是足足僵住了好幾秒。
幸而他是背對着她蹲着的,看不到她驟變的面色。
言慕良久回過神來,這才沒忍住側目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不過是一眼,剛剛他進門時,她並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一瞬間都注意到了。
領口的口紅印,連帶着明顯有些鬆動的領帶,和帶上了褶皺的襯衣。
好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而痛楚了起來。
她感覺,情緒已經到達了失控的邊緣,握着吹風機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哪怕是面對着凌雨薇,他竟也可以這樣了嗎?
殘存的理智終究還在,她深深地、壓抑地吸了一口氣,俄而發出了一聲瞭然而無所謂的冷笑。
「放心,我看清楚了,你可以離我遠點了嗎?」
他終於是隨手從床頭櫃裏拿出了一樣東西,手起將領帶扯開扔到了一旁,垂眸冷然看向她。
「撿丟掉的東西,你不嫌噁心,我也覺得還行。」
饒是面上裝得再平靜,她身體的顫慄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她冰冷的視線,對視上他同樣寒涼的眸子,一字字開口「既然各有所愛,為什麼不同意離婚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呵,她如今的臉皮,倒還真是厚到讓他嘆為觀止了。
他自鼻間發出一聲輕哼,眸眼微眯「離了婚多沒意思,這樣不是更刺激嗎?」
如同是一把刀,在心上一下下地、一點點地切割,她隱忍的面色,終究是泛了白。
再與他對視一秒,再多感受半點眼前這個深愛的男人,如今對她的仇恨和報復,她都會無法控制住眼淚洶湧而出。
她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側開了視線,繼續吹着頭髮。
身體如同是被榨乾了所有氣力,只恍若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強撐着擺在那裏。
一舉一動,都空洞沒了半點意識。
而她的面色里,仍是尋不到半點破綻,就似乎,他與其他女人的那些事情,如今完全半點影響不到她的情緒。
哪怕是為此對跟他爭執幾句,她也絲毫沒有興趣。
傅宸滿心都是無處發泄的火氣,將剛剛隨手拿出來的東西砸在了沙發上,粗魯地從柜子裏拿了浴巾,進了浴室。
流水聲響起,她有些遲鈍地放下了吹風機。
終於一刻也忍不下去,伸手關掉了房間裏的燈,躺下來將頭完全捂進被子裏。
一室黑暗,她死死捂住了嘴巴,拼命壓制着聲音,眼淚絕提無聲痛哭。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樣對她,怎麼可以背叛她。
到底憑什麼,她要被迫扯進這樣一場死局裏,明明痛入骨髓,卻還要強裝着甘之如飴地承受着這一切。
鑽心的痛楚如同野火燎原,頃刻肆虐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眼睜睜看着他一點點恨上她,看着他一點點走遠,而那個要保護的人,卻是她朝夕相處了十八年的弟弟,她能如何,她何來選擇?
也不過是很短暫的時間,浴室門打開,腳步聲出來,俄而是開燈的聲音。
他的腳步一點點逼近床邊,她想出聲,找個理由讓他把燈關掉,或者讓他換個房間。
可那樣痛哭過後,喉間已儘是乾澀嘶啞,一出聲,就得露陷。
他該很快就可以放棄她的吧,如今,舊愛又變成了新歡,那麼新歡,怎麼也很快就是舊愛了。
所以,她又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露陷,在這種時候,讓他知道自己在為他傷心呢?
腳步聲一點點逼近床邊,她生了惶恐,壓抑着粗重的呼吸,手抓緊頭頂的被子,心提了老高。
他卻也不過是在床邊停頓了一下,俄而一陣響動,再是關燈的輕響。
言慕克制着再熬了片刻,才掀開了頭上的被子,入眼是一室昏暗,地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是睡了。一顆心終於是落了回去,一種夾雜着安心和失落的情緒交織暈染開來。
男人清冷低啞的聲音卻突然響起「你在哭。」
她呼吸頃刻一滯,愣在那裏竟都忘了回應。
他的聲音繼續傳來「知不知道,我在言家別墅外安了監控,剛剛吩咐了周叔,去查我回來前一晚的監控視頻。」
她竟完全忘了注意這事!
那晚言宇抱沈小星回來,還有她連續幾次出去,都是直接走的別墅正門。
傅宸素來極在意她,心性又最是警惕,銘苑和御苑外都有裝攝像頭,說在言家外面也裝了,完全有可能。
心明明是陡然一沉,她卻已經很快穩定了情緒,輕聲冷笑「承認我如今恨你,就那樣難嗎?」
在他面前演了這麼多出戲了,到底還是懷疑她是有苦衷嗎?
男人沒再應聲。
冬夜寒涼,饒是空調溫度已經調到很高了,她腳仍是一直冰涼。
好像自生完孩子後,不管睡多久,腳心都總是睡不熱。
突然就想起了以前,晚上偷偷將腳伸到他小腹上,俄而被他抓進手心裏。
他一撓,滿臥室就都是她「咯咯咯」得意而求饒的笑聲。
那時候,他看向她的眉目里,每個角落溢滿的都是縱容和寵溺。
回憶太多,無論想起些什麼,都太容易熱淚盈眶,然而如今,她卻已回不了頭。
再一醒來,天色已是大亮。
身邊地上已是空空如也,臥室空蕩冷清。
她翻身下床一番洗漱,先進了旁邊的嬰兒房。
小傢伙睡得正沉,一天醒的時間極少。
總想多親近他一點,卻又害怕親近,只希望,他能半點都不記得她的模樣。
輕聲出門,再下了樓,傅宸卻並沒出去,還在樓下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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