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白鹿洞書院,一輪大日冉冉升起,浮在半空,雙日同輝。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這輪烈日金芒之下,所有人都的心志都在這一刻變得堅不可催。
離李玄最近的方運和一眾學生他們最先得到好處。
不同類型的詩文有不同妙用。
這一首言志詩,是讀書人淬鍊文心的絕佳之作。
文心之作用於讀書人,就好比心臟於所有血肉生命,比文脈更加重要。
一旦文心崩潰,此生再無希望踏上修行之路。
像董山。
他處處針對李玄,此番李玄寫出這首詩,引動天地共鳴,自然就反噬在他身上,將他文心摧毀。
一眾學生都陷入貫日詩作出世時候的異象中,本能淬鍊自己文心,根本無暇去管董山。
唯有方運,他是大學士文位,能夠在這過程中保持清明,暗嘆一口氣,分出一縷文氣吊住董山性命。
他能做的也僅僅如此。
《上李邕》一詩是詩仙李白所作,眾所皆知,李白一生好以大鵬自喻,為人極具傲氣,此詩更是他青年時銳氣鼎盛之時所作,甚至以孔子舉例,可見詩作中蘊含的無儘自信。
而在這個世界,孔聖是人族最偉大的聖人,沒有之一,冥冥之中引動的共鳴更加可怕。
也就是董山段位太低,只會用文爭這種低劣的手段打壓李玄,他要是做的再過分一點,單是此詩一出,他必會被天地給鎮壓至死。
沐浴在文氣之中,李玄自身氣息同樣發生變化。
他的文心越發澄明,經過淬鍊過後,尋常的邪崇心魔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得到文氣洗禮,他的文位再一次攀升,直接晉升到儒生巔峰。
這是前身都未曾達到過的高度。
體內星宮之中,李玄手上的書卷上也再度出現一顆璀璨星辰,耀眼無比。
……
白鹿洞書院深處。
一座洞府中,成千上萬的書籍胡亂的丟在地上,鬚髮皆白的老者雙眼通紅,盡顯癲狂模樣。
「半聖文位……半聖文位……老夫苦讀聖賢書百載,更是在戰場誅妖半生,為何一直摸不到半點頭緒……」
他喃喃自語,身上文氣紊亂,處於暴走邊緣,顯然是顯然心魔之中。
下一刻,一縷金光透過層層防護,落在他身上。
老者剎那間平靜下來,良久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後怕。
「好險,老夫居然陷入魔怔,這……是貫日級的言志詩作出世,莫非是院長新作?」
同一時間,整個長樂郡大儒文位以上的人都心有悸動。
皇宮深處的花園裏。
一對中年人正在對弈。
黑子步步緊逼,白子退無可退。
「罷了罷了,此局甚是無趣。」
身着雍貴黑袍的中年人本是威嚴無比的模樣,只不過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卻露出一絲無賴神色:「老三你不愧是當今第一國手,此局就算平局吧。」
「九之十八,壓。」
對面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不緊不慢的落下一子,淡淡道:「陛下,該您了。」
「你……」
秦皇剛準備說些什麼,兩人忽然抬頭看向白鹿洞書院方向。
「貫日詩出世……還是言志類型,這可是絕佳的淬鍊文心之作。」
秦皇面色嚴肅道。
「值此之際,有貫日言志詩出世,對我大秦讀書人無疑是雪中送碳。」
董仲生一向沉穩的臉龐也露出激動之色。
眼前君臣二人,掌握了整個大秦,他們自然知道這首言志詩的戰略意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金光映射中,《上李邕》一詩內容完全呈現在他們眼中。
董仲生看着這第一句,忍不住拍案叫絕。
「如此寫法,只怕不是書院大儒,極大可能是出生魚寒門庶民中的子弟,只是為何在這詩中,我隱隱感覺到了排斥之意?」
「莫非作者是妖蠻外族混入我大秦書院?」
「朕也同樣有如此感覺。」
秦皇雙眸冷然。
天元之變(李長風謀反)後,大秦軍事力量受到極大影響,七國之中有不少暗探潛入,打探情報,便是妖蠻也趁機攪混水。
「來人,速去書院探明此詩是何人所作!」
秦皇一聲令下,暗中便有人領命而去。
「若真是妖蠻混入我大秦,寡人定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秦皇狠狠的一拍棋盤,上面的棋子剎那間紛飛。
董仲生撇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
天上異象逐漸散去。
在場的學生清醒過來,他們眼中帶着複雜色彩看向李玄。
誰都想不到,一個文脈被毀,星宮崩裂的廢人居然能夠恢復,而且還做出一首貫日詩。
更關鍵的是,他們這群人都受到了莫大好處。
以往李玄落難,他們這群人雖然沒有落井下石,但也都是冷艷旁觀,暗自看笑話。
這讓他們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玄,多謝了。」
倒是方運,他莊重的對李玄行了一禮。
見狀,其餘學生也不再猶豫,紛紛對李玄作揖感謝。
一輩子能得到一次貫日詩淬鍊文心已經是莫大的機緣,這會讓他們在文道上走的更遠。
這是大恩。
對此,李玄坦然接受。
文爭的結果,自然也是以李玄完勝結束。
至於董山。
「文心崩裂,以他童生文位即便是清醒過來也會淪為廢人,李玄,我會將此事稟明書院,剝奪他文籍,這件事就此結束吧。」
方運搖了搖頭。
只能說董山命該如此。
要不是他非要和李玄比試作詩,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方先生多慮了,這種人物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玄笑了笑,準備將詩稿收回。
不過方運卻搶先他一步。
「哎哎哎,等一下。」
方運攔在李玄面前。
「方先生有何事?」
李玄茫然。
文爭既然已經結束,那他自然也該回去了。
他還需要好好將此番造化穩固消化一番。
「額……那個,啊,對了,李玄吶,這首詩你還沒題名呢。」
方運輕咳一聲,含糊不清道。
「名字……此詩名為答董山吧。」
答董山?
方運再次搖了搖頭,越發覺得董山可憐了。
此名一旦題上,除非日後再出現一首比此作文氣更甚,還得是專門為董山寫的文章出世,否則話,誰都沒辦法將董山給治好。
剛才還說不放在心上呢。
方運心中嘀咕一句,然後催促道:「既然如此,那便將詩名署名題上吧。」
???
李玄不明所以,怎麼感覺方運比自己還在意這首詩呢?
不過他也沒細想,提筆在紙上寫下題目和自己名字。
名字是以文氣為墨,這是所有讀書人署名時的慣例。
每個人的文氣都具有獨一無二的特性,如此一來,便很難出現仿作。
「成了!」
眼見李玄寫完最後一筆,方運二話不說,伸手便要將詩稿拿在手中,同時口中說道:「李玄啊,貫日詩作對一國都有大用,你作出這詩來,理當上報書院,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你不用感謝我。」
就在這時,空中走出一名身影,趕在方運之前,一把將詩稿拿在手中。
「哪裏來的賊子,敢搶吾之詩稿?!」
方運又驚又怒,當即喝到。
「方小子,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空中身影逐漸凝實,是一名老者。
「你的詩稿?」
「柳…堂長!」
方運辨認出老者身份,他語氣一滯,尷尬道:「您不是在閉關嗎?」
「哼。」
柳堂長冷哼一聲:「老夫今日心情好,不與你小子計較,這詩稿就由老夫上報書院,不麻煩你了。」
「這……那……」
方運期期艾艾說道:「柳堂長,這種小事,哪裏還需要您老人家呢,就由小子代勞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什麼心思。」
柳堂長眼睛一瞪。
方運縮了縮脖子,嘴中嘀嘀咕咕,還說我呢,您不還是一樣,這明明是我先的。
不過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柳堂長是書院大儒之一,百年前就名滿天下。
而且他是在戰場殺伐中成就大儒文位,主修兵家。
「老匹夫,欺負一個晚輩算什麼本事,這詩稿老夫也看上了。」
天邊又有聲音傳來,而且不是一人,同時有三道人影出現。
無一例外,皆是書院大儒。
「怎麼,你們也要和老夫搶不成?」
柳堂長看到這三人,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揚了揚手道:「此詩稿已在老夫手中,就憑你們三個想搶走,做夢去吧!」
「大鵬一日同風氣起!」
柳堂長口誦詩句,以文氣加持自身。
忽然間,一股狂風憑空誕生,詩稿上飛出一隻大鵬虛影印入柳堂長體內,他的速度在剎那間快了數倍,就要離開此地。
「老賊,哪裏走!」
三位大儒見此情形,當即喝罵一聲,各自用出手段。
左邊那位,手中出現一隻大筆,以文氣為墨,在空中連連勾勒。
「畫地為牢!」
一座牢籠從天而降,將柳堂長罩住。
他修的是丹青一道,此時牢籠將柳堂長困住,一時間難以掙脫。
中間那位同樣大手一揮,一架足有一丈高的傀儡出現,狠狠一拳的砸向柳堂長。
他的墨家傳人,以機關傀儡為長。
至於最右邊的大儒,則是口誦莊聖名篇《逍遙遊》。
一時間,空中波濤洶湧,巨浪層層翻滾吞向柳堂長。
四位大儒在空中各施手段,異象頻生,文氣相撞間的氣勢讓下方的學生們心中膽寒。
李玄文心經過答董山的淬鍊,牢不可催,他抬頭看向這一幕幕,內心只有驚奇。
這就是讀書人的戰鬥嗎?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以詩文為攻擊手段出手,場面十分震撼。
「方先生,幾位大儒這是為何出手?」
不過他也很納悶。
不就是上報書院出了一首言志詩嗎,難道這是很大的功勞?
「咳咳……」
方運目不轉睛的看着空中戰鬥,猛然聽到李玄發問,他老臉頓時一紅。
d「這個……其實不是上報不上報的問題。」
方運撓了撓頭道:「幾位大儒這是在搶你的詩稿。」
「貫日級別的言志詩極為難得,對大儒的文心都有淬鍊之效,這又是初稿,自然珍貴無比。」
李玄:……
怪不得方運剛才催促自己趕緊題名署名呢,感情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察覺到李玄目光,方運振振有詞道:「君子愛才嘛……」
「不過幾位大儒互相牽制,說不定我還有機會。」
方運盯着空中戰鬥,想着要不要暗戳戳的下手。
李玄苦笑不得。
他到底是外界來客,對這首詩的真正價值不是很清楚。
不過大儒的戰鬥確實是精彩,李玄看到津津有味。
……
白鹿洞書院外,得了秦皇旨意趕來的大太監劉詢一進入書院就察覺到文氣的對拼,他心中一驚。
莫非真的是妖蠻混入書院,且引起了戰鬥?
一念至此,劉詢調動文氣,極速朝戰鬥地方飛去。
臨近一看,劉詢呆住了。
哪裏是什麼妖蠻在戰鬥,而是書院的幾位大儒。
此時他們已經打的亂作一團,柳堂長最狼狽,頭髮散亂,衣袍破碎,至於其他三位大儒也好不到哪裏去。
兵家傳人的戰鬥力毋庸置疑,就算一打三柳堂長也沒落下太大下風。
更何況他們出手之間都極有分寸。
「這……」
劉詢心思活絡,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麼了。
「諸位,收手吧!」
劉詢聲音傳進戰圈中,柳堂長四人正愁找不到機會停手,眼下當即極有默契的停住。
畢竟堂堂大儒,在一眾小輩面前搶一篇詩稿,這屬實有些說不過去。
「見過四位大儒。」
劉詢對柳堂長行了一禮。
他們雖然雖無官職在身,但最低都是進士功名,且一位大儒的地位堪比一品大員。
「陛下傳我來問,是書院中哪位大儒又新作出貫日言志詩增吾朝國運,此乃我秦朝大事,陛下欲嘉獎一番。」
劉詢在宮裏那麼多年,八面玲瓏,一番話說的無可挑剔。
秦皇懷疑妖蠻混入書院這種事自然不能說出來。
此言一出,柳堂長最先變了臉色。
他是兵家大儒,和李長風是故交。
李玄能保下性命,當年他也出了一份力。
此事若是被陛下得知,只怕又會升起變數。
陛下當年定下的三年旨意,目的是什麼十分明確。
無非是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幾位大儒見狀,思索間也都明白過來。
「劉公公請先回去,稍後我等會將詩作送去宮內。」
墨家大儒墨雲沉聲道。
劉詢不明所以,不過既然已經得到大儒回復,他也沒多問,行了一禮就離開。
只要不是妖蠻作亂就行,其他事就不是他這個宮內太監該管的了。
「老賊,詩稿歸屬一事暫且放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陛下面前保住這小子。」
墨雲從空中落下,來到李玄等人面前。
「浮游之羽,衣裳楚楚。」
過程中,另一位大儒口誦詩句,他們四人狼狽樣子消失不見,皆是衣袍整潔,根本看不出是經過一場戰鬥的。
「李玄,這四位是書院的堂長。」
「這位是柳驚龍堂長,兵家大儒」
「這位是墨雲堂長,墨家大儒。」
「這位是吳潛堂長,畫家大儒。」
「這是是屈靈均堂長,為我儒家大儒。」
方運替李玄介紹一番。
「學生李玄,見過諸位先生。」
李玄恭恭敬敬的行禮,其餘學生自然也是如此。
「這裏不是說話地方,方小子,你們二人隨我來。」
柳驚龍看了眼地上的董山,冷哼一聲。
「狡詐惡徒。」
「屈老匹夫,這是你儒家之事,此人該如何處置?」
大儒一念間就能知曉前因後果,屈靈均淡淡道:「即刻起,將其逐出白鹿洞書院,同時老夫也會上報文廟,剝奪其文籍,此子終生不可再入學。」
「走吧。」
屈靈均對董山做出處罰,下一刻,他們幾人被一團清光包裹,消失在原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