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走出學院,和往常一樣在門口找了個陰涼處等着妹妹出來。沒想到想見的人沒等到,沒想等的人卻偏偏來了。
看着林燁發現了躲在樹下的自己,並臉帶興奮的快步走了過來,李幽頓時感到一陣無奈。
「木兄,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這三天的考試都是你最先交卷出來,厲害啊!」林燁看着坐在樹邊的李幽,咂嘴說道。
「那你呢?今天出來的也蠻快的啊。」人都走到自己身邊了,李幽總不能裝作看不到,說道。
「今天考的是政度,因為家裏面的關係,我還算有些了解,所以答的快些。」林燁頓了頓,眼帶懷疑繼續說道:「倒是你,文學方面也就罷了,畢竟那天晚上也算見識到了。但算學和政度你怎麼也答的如此快?難道你真是文武全才不成?不但念力強得堪比開元境修士,連其他方面也這麼強?」
李幽知道他說的是豐秋節那晚,剛想搭話,又突然反應過來:哎,不對啊,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修士啊,他怎麼知道我念力強?
於是狐疑說道:「那天修士測試你不在房內,你怎麼知道我的測試情況?」
林燁身體一僵,訕笑到:「家裏在學院裏有些關係,又聽說這次出了個16歲的開元境修士少女,便打聽了一下,沒想到是你妹妹,所以就順便連你的情況也一起知道了。」
李幽鄙夷的看了一眼林燁,說道:「又是個走後門的。」
林燁得意一笑,炫耀說道:「誰讓你沒個強大的父母?」
李幽聽着這話沒有出聲,只是在心理默默說着:也許我真有個強大的老爸老媽,還是親生的,如果....我的猜測正確的話。
林燁沒有注意到李幽的情緒變化,好奇說道:「反正你們兄妹二人都已經能夠進入學院了,你還那麼賣力考試幹嘛?難不成你想在發榜那天來個一鳴驚人?可看你平時也不像是喜歡出風頭的人啊,而且你敢肯定你能在修士之外的那五科都考全優?這可不容易啊。」
李幽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水平能考全優,甚至剛才還在擔心明後天的歷史和聲樂禮儀考試該怎麼辦才好,這個世界的歷史自己除了知道當朝皇帝叫夏寒天和他老爸叫夏炎之外,對於其他可謂是一竅不通。
至於這個世界的聲樂禮儀.....李幽只能面帶笑容呵呵兩聲以表不屑來掩飾無知。
心中帶着對明天的不安,卻硬是要在林燁面前表現出一副完全不將考試放在心上的高冷模樣,也學着林燁得意說道:「這種考試我覺得到真沒什麼難度,難說還真能拿個全優也不一定。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能進學院,難不成你也對我的武功文采如此推崇?」
「推崇個屁,誰不知道只要到了啟念境成為修士,且有人推薦作保身份沒問題,便可進入學院學習。你都快到開元境了自然是可以進學院的,你妹妹就更不用說了。至於推薦人,你上次不是去茶鋪了嗎?誰知道雲姨怎麼會為了那柄破劍就給你當推薦人,真是狗屎運。」林燁滿臉不屑的看着李幽,覺得這廝也實在太不要臉了,居然用這種常識來調侃貶低自己的智商。
李幽聽着林燁的話,自動將後面幾句省略掉,吃驚的看着他說道:「啥?只要到啟念就可以直接進入學院?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那天看的公告上也沒寫啊?」
林燁看着李幽,感覺對方臉上的驚訝不像是裝出來的,狐疑說道:「這件事從學院開始辦學之時就一直是這樣,幾百年來都沒變過,大家都清楚,你真不知道?」
李幽頓時就怒了:「我怎麼知道啊?這種事應該提前寫在公告上的啊,害得我這兩天努力答題還深怕最後不合格進不了書院,這不是故意坑我嗎?」
「好歹也是大乾最大的學院啊,這做事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林燁同情驚訝無語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李幽,說道:「這條規則幾百年不變,凡是想考書院的誰不知道?都成常識了,你連這都不知道,怎麼還想來進學院?」
李幽充滿怨念的想着,自己師傅來之前啥都不說就讓自己拿着劍去找茶師便可以進入書院,自己連有書院考試這回事都不知道。前些年又一直住在山裏,更前些年又只顧着其他事情,哪兒會知道這種事啊?
「既然只要到啟念就可以進學院,那還設後面這些考試幹嘛?還有那個負責修士測試的先生,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後面的測試是為了檢驗考生在其他方面的能力,畢竟不一定到了啟念就一定能夠成為強大的修士,曾經也有不少人在其他方面有天賦而最終選擇成為有名的文臣,學士,或者樂官之類。至於那位先生,他哪會想到你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啊?」
這時,結束考試的李莜也出來了,看着兄長滿臉幽怨的樣子,又看了看林燁,疑惑問道:「哥,你怎麼了?是今天考的不好嗎?」
李幽悲憤的看着妹妹說道:「誰還管它考的好不好,只要到啟念境就可以確定進入學院了,後面的考試隨便怎麼樣都無所謂!」
「啊?哥,你從哪兒知道的?」
李幽指了指林燁:「他說的!還說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學院也沒特意通知,害得我寫了那麼多,捏筆捏的手都酸了,草!。」
李莜以前聽哥哥說過這個「草」字,隱約知道這個字恐怕表達的不是什麼好的意思。但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想着這兩天自己也為考試傷透了腦筋,畢竟在山裏可學不了多少東西,也是有些鬱悶。
林燁看這奇葩的兄妹二人還真不知道這事,也是樂了。
又看着他們滿臉鬱悶,心生不忍,主要是看着李莜垮着的小臉心生不忍,於是提議說道:「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就沒必要去擔心了。走,我做東,咱們今天去萬鶴樓好好吃一頓,反正明天下午才考聲樂禮儀,這玩意兒我本來也不擅長,好好放鬆放鬆。」
李幽今天總算知道了化悲憤為食量的真諦是什麼,兩男一女三個青年硬是在萬鶴樓清池邊的雅間裏叫了十幾個菜,狠狠的胡吃海喝了一頓,仿佛要替前兩天在考場上被殺死的腦細胞報仇一般。
就連平日裏食量不大的李莜都吃了許多,更別說林燁和李幽兩個吃貨,竟是將整整一桌子的菜掃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