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諸勢力進入封禁空間已經過去了數月時光,而這段時間外界風起雲湧,無數修行之人聞風趕來盛天古都,如今的盛天古都比之前更加繁華熱鬧。
即便拋開上古寶物的誘惑力,諸多勢力爭鋒便有足夠的噱頭了,更何況其中不乏名聲顯赫的頂尖勢力,這樣的場面在南斗界域並不多見,自然會吸引許多人前來一睹風采。
盛天古都繁華地帶,一座人聲鼎沸的酒樓之中,許多賓客把酒言歡,議論紛紛,其中便有一些人在議論寶物之事。
「算起來,諸勢力進入那片空間有數月了,過去了這麼久,寶物應該已經有主了,不知被哪處勢力得到了。」一道中年身影開口道,臉上帶着幾分期待之意。
周圍,許多人眼中閃耀着明亮的光芒,聽說有不少涅槃巔峰強者進入那片遺蹟了,可謂強者如雲,不知哪位大人物能夠將寶物搶到手。
「我心中有一處勢力,得到寶物的可能性非常大。」只聽一道洪亮的聲音傳出,頓時一道道目光看向那人,乃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黑色長袍,雙眼深邃有神,看上去高深莫測。 .??.
「閣下說的是哪處勢力?」一人神色好奇的問道。
「神符仙宮。」中年吐出一道聲音,聽到這聲音諸人目光頓時一凝,空間忽然陷入一陣安靜。
進入遺蹟空間的頂尖勢力不少,實力雖有強弱之分,但大多數勢力在伯仲之間,差距不算很大,唯有一處勢力例外,便是神符仙宮,實力穩穩排進南斗界域前十,沒有任何的爭議。
這次諸勢力之中,神符仙宮稱得上斷檔了。
「神符仙宮的實力的確非常強大,不過據我所知,這次神符仙宮帶頭的乃是一位天才弟子,名為慕昀,雖然有一些強者隨行,但若是爭寶的話,恐怕沒有太大的優勢。」
一道平靜的聲音打破了安靜的氛圍,聽到這聲音後不少人神色變化了下,目光齊齊看向一處位置,在那裏坐着一道青年身影,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但氣質頗為出眾,修為更是達到三轉涅槃,如此年紀便達到這等境界,足見他天賦之強。
許多人目光驚奇的打量着那青年,心中生出一些念頭,此人絕非尋常人物,很可能是某處大勢力的弟子。
「看小友氣度超凡,不知在哪處勢力修行。」剛才的黑袍中年笑着問道,顯得十分友好。
青年目光看向黑袍中年,白皙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驕傲之意,開口道「碧波仙府。」
黑袍中年目光遽然間射出一道光芒,周圍其他人神色也都發生了一些變化,眼神中隱隱流露出震撼之色,此人竟然來自碧波仙府。
雖然碧波仙府的實力與神符仙宮相比稍顯遜色,但在南斗界域的名聲依舊非常響亮,乃是北部頂尖勢力之一,論實力,穩入前二十,甚至前十五也不是沒可能。
難怪這青年敢當眾談論神符仙宮,原來身後有碧波仙府撐腰。
「碧波仙府也參與了爭寶?」黑袍中年看着青年詢問道,他剛才稱神符仙宮的優勢不大,想必認為碧波仙府有可能爭得寶物。
「沒有。」柳昊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道「我們來晚了一步,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進入遺蹟的入口已經關閉了,無緣進入其中。」
諸人不由露出驚訝之色,碧波仙府竟然沒有進去,的確非常可惜,若是進去了,即便沒有得到那件上古寶物,也有機會得到其他寶物。
不過想到碧波仙府所在的位置,他們心中便明白了過來。
碧波仙府在北部,而盛天古都在東部,兩地相隔無盡遙遠的距離,因為距離太遠,碧波仙府對於盛天古都這邊的事情一般不會太關注,畢竟盛天古都經常出現寶物,若是每一次出現寶物都派人前來,便太耗費人力和時間了。
碧波仙府這一次派人前來,已經算是很重視了,只可惜晚了一步,註定與寶物無緣了。
「小友沒有返回,也是想看寶物的最終歸屬?」黑袍中年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好不容易來一趟,雖然沒有機會進入遺蹟,但至少要知道是哪處勢力得到了寶物,若是有機會見一眼那寶物,便算是不虛此行了。」柳昊笑着道,仿佛已經看開了。
「也不知遺蹟何時能打開,若是要等三年五載,那便難熬了。」另一人玩笑道。
許多人點頭認同,以前便有遺蹟封禁了十幾年,十幾年實則並不算長,但對於等待的人而言卻是十分煎熬,尤其是像柳昊這樣的天驕人物,時間非常珍貴,十幾年能夠提升不少實力,若是耗費在這裏,無疑是巨大的損失。
「不會那麼久。」柳昊搖了搖頭。
「小友何出此言?」黑袍中年露出疑惑之色。
「我宗門長輩前幾日探查了遺蹟的入口,感知到了一陣強烈的波動,預測遺蹟快要開啟了,快則數日,慢則半月,不會等太久。」柳昊開口道。
聽到這一番話諸人內心震動不已,臉上盡皆露出震驚的神色,終於要開啟了嗎?
他們沒有懷疑柳昊的話,柳昊沒有理由欺騙他們,而且這是碧波仙府強者的預測,可信度極高。
「看來,結果快要揭曉了。」黑袍中年爽朗的笑道。
「這個消息在大勢力之中不算是秘密,如今許多勢力的強者已經來到了盛天古都,只是行事低調,沒有張揚,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們到了。」柳昊臉色意味深長的說道,他還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消息,但為了保密,只能透露到這裏了。
諸人眼中紛紛露出深意,看來盛天古都的水比表面看起來的還要深得多,只是他們身份尋常,接觸不到高層次的消息,若不是柳昊對他們提及,他們根本不知道頂尖勢力的強者都到了。
「多謝小友透露消息,這頓酒錢便由在下請客,還望小友給個面子。」黑袍中年豪爽的笑道。
「謝了。」柳昊含笑點頭,隨後與諸人談笑風生,透露了一些
鮮為人知的秘辛。
夜幕時分,柳昊離開了酒樓。
一段時間之後,他來到一處環境清幽的庭院之中,只見一道中年身影站在前方,雙手負於身後,背影透露着威嚴之意。
看見前方身影的瞬間柳昊的酒便醒了大半,臉上露出恭敬的神色,快步走上前,躬身說道「師尊。」
「去哪裏了?」中年開口問道,聲音聽不出喜怒。
柳昊神色頓時一滯,猶豫了片刻,最終如實說道「去酒樓了。」
「竟然有興致去酒樓,你的膽子不小啊。」中年聲音頓時冷了幾分,隨後轉過身來,目光無比威嚴的看着柳昊,沉聲道「你可知道如今的盛天古都有多亂,若是被仇家知道你的身份,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弟子魯莽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柳昊連忙認錯,他知道師尊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
看見柳昊態度端正,中年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又開口道「遺蹟即將開啟,這幾日盛天古都必然不平靜,你就安心待在這修行,不要再隨意走動了。」
「遵命。」柳昊恭敬的回道。
「回去休息吧。」中年擺了擺手,隨後柳昊離開這裏。
遺蹟空間。
蕭沐陽與廖沉從蘭陵宮大本營出來之後,徑直朝着一處方向而去,一段時間後,兩人來到一處庭院外面。
華淺雨等人早已在庭院外面等候,看見蕭沐陽和廖沉回來立即走向前方,華淺雨關切的問道「蘭陵宮答應出手了嗎?」
「答應了。」蕭沐陽笑着點頭,聽到此話諸人終於放下心來,果然只要蕭沐陽出手,便沒有辦不成的事。
「祁褰會不會騙我們?」楚清漓忽然問道,他們與蘭陵宮的接觸並不多,雖然之前祁褰幫過他們一次,但那次只是小事而已,這次牽扯到上古寶物和頂尖勢力,未必會真心對他們。
「無論如何,蘭陵宮都要和界王殿爭寶,與我合作只有好處,祁褰是一個聰明人,他沒有理由將我推向對立面。」蕭沐陽看向楚清漓解釋道「而且,他知道我身後是太初界,在沒有仇怨的情況下,他不會給蘭陵宮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退一步講,如果祁褰真的騙了我們,我也有辦法脫身。」蕭沐陽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胸有成竹。
從他內心而言,他相信祁褰不是出爾反爾之人,畢竟祁褰之前救過他,他相信祁褰這次也是真心幫助他,當然,事後他也會報答恩情。
「聽你的。」楚清漓柔聲說道,她自然相信蕭沐陽的判斷。
「三日之後,便可以看一場好戲了。」席琴美眸中露出一抹期待的笑意,她已經能想像出到時候界王殿強者的臉色了,必然非常的難看。
「我通知雲殊,三日後與界王殿換人。」蕭沐陽開口道,隨後取出傳音玉,對着裏面傳出一道聲音。
白雲殊得到消息後,內心激動不已,隨後找到了羅煥,將時間地點告
訴了他。
「為何選擇那麼遠的地方?」羅煥問道,只要找個地方交換人質和寶物便可以了,選擇那麼遠的地方,很難讓人不多心。
「我也不知道為何,這是他定的。」白雲殊平靜的回道,這句話他沒有說謊,他的確不知道蕭沐陽為何選擇在雪山,更不知道蕭沐陽聯繫了蘭陵宮。
蕭沐陽沒有對白雲殊說明計劃,並不是不信任白雲殊,而是擔心羅煥用手段窺視白雲殊的記憶,因此,白雲殊知道的越少越好。
羅煥沒有開口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羅煥終於開口道「三日後,你也一同前往雪山。」
雖然白雲殊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中,隨時都能將其拿下,但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免白雲殊反水,越是在關鍵的時刻,越要小心謹慎,否則可能前功盡棄。
「明白。」白雲殊回道,隨後他想到了什麼,問道「我的同伴現在如何?」
「不用擔心他,只要你將任務完成,他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並且你們還能得到獎賞。」羅煥鼓勵道,言語中透着強烈的煽動性。
「希望你能遵守承諾。」白雲殊回道,他相信羅煥不會在這件事上騙他,如果顧刑遭受傷害,界王殿得不到寶物,之前的努力都付諸東流,羅煥不可能做這樣的蠢事。
即便要殺他和顧刑,也是拿到寶物之後再殺。
沒過多久,羅煥來到贏寂居住的宮殿之中,看見他到來贏寂眼中頓時露出一抹光芒,問道「有進展了?」
「三日之後,在西面千里之外的雪山交換。」羅煥回道。
贏寂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問道「為何選那麼遠的地方?」
很顯然,贏寂也感覺有些不對勁。
「大概是怕暴露吧。」羅煥猜測道,如果在中心區域交換,很可能被其他人發現,不確定性太大,不知會出現怎樣的局面,而在遠地方則沒有這樣的顧慮,對他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贏寂點了點頭,在哪裏交易他實則並不在意,只要能夠拿到寶物,無論在哪裏都可以。
至於蕭沐陽和他玩心機,他更不在意,一位後輩人物,在他面前猶如螻蟻一般,任由他拿捏,再強大的天賦也沒有作用。
「傳令下去,三日之後,所有涅槃境界之人一同前往雪山。」贏寂看着羅煥吩咐道,眼眸中閃耀着奪目的鋒芒。
雖然他一人便足以應付任何局面,但以防萬一,還是帶大部隊前去為好,必須將寶物拿到手,這一次,他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遵命。」羅煥應聲道,隨後離開了宮殿。
轉眼間,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清晨,贏寂率領界王殿諸多強者離開了大本營,浩浩蕩蕩朝遠處方向而去。
贏寂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之後,界王殿周圍空間有一道道隱晦的氣息涌動,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