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盯着吳白看了一會,這才問道:「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麼辦?」
「干丫的。」
「嗯?」帝皇沒聽懂。
「我的意思是,玄青冢膽大包天,連公主都敢抓,這分明是造反,此時不動他,更待何時?」
帝皇微微皺眉。
吳白朗聲道:「帝皇,營救公主,我願意做前鋒。」
帝皇狐疑的看着吳白。
吳白一臉真誠的說道:「公主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有人傷他一根頭髮。」
「玄青冢挑釁皇室威嚴,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他敢抓走公主,明天就敢在帝皇的寶座上來一泡熱的。」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這要都能忍,屎都能吃,別人肯定會說帝皇軟弱無能,人人可欺。」
「所以,我願意帶人拯救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吳白心裏想的是,玄家深受恩寵,玄青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玄家寶庫得有多少好東西啊。
如果他帶人抄家,那些好東西都是自己的。
帝皇絕對想不到吳白的心思。
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
帝皇坐擁整個玄天帝國,高高在上,根本不會為金錢和資源發愁。
吳白是從底層走出來的,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生存技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帝皇,別再拖了,玄青冢這老狗雖然一把年紀了,但人老心不老,我每次見他,他的轎攆里都有兩個不同的美人伺候着,公主又長得國色天香,萬一」
吳白的話沒說完,但帝皇卻是臉色微變。
帝皇豁然起身,臉色陰沉,「本皇要親自前往。」
吳白嘴角微微一抽,帝皇親自前往,玄家的寶庫還能是自己的嗎?
不過,帝皇親自前往,他也不能攔着。
「那我們快快動身,事不宜遲,玄青冢剛經歷了喪子之痛,現在腦子可能不太清醒,萬一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就糟了。」
「這樣,我先去營救公主,帝皇儘快帶人趕來。」
吳白說完,不等帝皇開口,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大殿裏。
帝皇:「」
「玄隱,玄明。」
隨着帝皇的話,兩道灰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大殿中,俯首拜見帝皇。
「你們兩個,跟着吳白,找到公主後,保護好她的安全,公主少一根頭髮,你們都得死。」
「是。」
兩人身影一閃消失了。
將軍府,也就是玄家。
主廳內,玄青冢虎目含淚,手裏緊緊地握着一隻白玉杯子。
這杯子是玄墨塵最喜歡的。
他現在只能睹物思人。
玄青冢有好幾個孩子,但都不成器,玄墨塵是他最大的驕傲,可惜玄墨塵隕落在玄天域,連屍骨都見不到。
這時,一個黑衣冷臉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他俯身一拜,玄青冢盯着手裏的杯子,卻不曾看他一眼。
「大將軍,抓到林白了。」
玄青冢的手突然握緊了杯子,豁然抬頭,「人在哪裏?」
「在地牢。」
黑衣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道:「大將軍恕罪,屬下無能,跑掉一個。」
玄青冢神色一沉,眼神陰鷙,房間的氣氛頓時都凝固了。
黑衣中年男子垂着頭,額頭冷汗直冒。
過了許久,只聽玄青冢道:「跑就跑了吧,只要抓到林白便可。」
「大將軍,據說林白是公主的朋友。而且,從玄天域出來,他發誓效忠皇室,現在也算是皇室的人,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玄青冢突然眉頭一皺,「公主沒跟林白在一起?」
「沒有,只有四個男子,未曾見到公主。」
「那就好!」玄青冢臉上露出一抹獰笑,「誰說林白是我們抓來的?本將軍只是請他來喝杯茶而已。」
「再說了,就算我殺了他,帝皇還能責怪我不成?」
黑衣男子點頭,「帝皇視大將軍親如兄弟,自然是不舍的責怪大將軍。」
玄青冢得意了笑了起來。
「我為玄天帝國立下過汗馬功勞,帝皇是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林白為難我的。」
說着,站起身,道:「走吧,本將軍要見見這個林白,我總覺得墨塵的死,跟此人脫不了關係。」
「墨塵不能白死,總得有人為他的死買單。」
黑衣男子在前面帶路,領着玄青冢往地牢而去。
私設牢獄是重罪。
但深受皇恩的玄家,根本不在乎。
地牢昏暗,陰冷潮濕。
「大將軍,要不換個地方,這裏陰暗潮濕,以您的身份不適合來這裏。」
玄青冢擺擺手。
一群人朝着地牢深處走去。
西門雲翼三人就被關在最裏面的牢籠里。
腳步聲響起。
西門雲翼興奮道:「來了。」
玄青冢帶着人來到牢籠前,朝着裏面看去,眉頭頓時皺起。
他看向身邊的黑衣男子,「林白呢?」
黑衣男子一指西門雲翼,「林白,過來回話。」
「來了來了。」
西門雲翼賤嗖嗖的湊過來,朝着玄青冢擺擺手,「玄大將軍吉祥。」
「啪!」
玄青冢突然轉身,一巴掌狠狠地抽在黑衣男子的臉上。
黑衣男子直接被抽的飛出去,撞在旁邊的牢門上。
他被這一巴掌抽懵了,不明覺厲。
「你這個廢物,這裏根本沒有林白,這個人叫梁遠。」
玄青冢怒吼。
黑衣男子臉色大變,忙不迭的爬起來,走上前盯着西門雲翼。
西門雲翼看着對方腫脹的臉,賤嗖嗖的說道:「給玄大將軍當差可真不容易啊,下手太狠了,牙都打掉了,疼不疼?」
黑衣男子現在根本顧不上這點小傷。
他冷冷的盯着西門雲翼,「你不是林白?」
「玄大將軍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叫梁遠,逃走的那個是林白,你被他給騙了。」
黑衣男子眼神冒火,他被耍了。
他朝着玄青冢撲通跪下,「屬下該死,辦事不力,請大將軍責罰。」
「玄大將軍,這件事真怪不得這位兄弟,你說你要請我們兄弟幾個過來,為什麼不找個認識我們的人呢?」
西門雲翼滿臉賤笑。
玄青冢眼神陰冷,盯着西門雲翼,「沒有林白,問你們也是一樣。」
「只要你告訴我,我兒是怎麼死的,我不止放了你們,還會給你們想像不到的好處。」
西門雲翼無奈道:「玄大將軍,這個你真的為難我了。玄天域太大了,我們在裏面就沒見過你兒子,他怎麼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確定?」
西門雲翼點頭,「我這人向來誠實,朋友都說我是誠實守信小郎君,一塵不染美少年。最不會說謊了,一說謊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玄青冢盯着西門雲翼看了一會。
西門雲翼滿臉真誠,目光誠懇,不閃不避。
「既然你不知道,那留着你還有什麼用?」
玄青冢眼神變得狠辣。
西門雲翼驚慌道:「玄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殺了我們嗎?」
「你可別忘了,我現在是皇室的人,你無緣無故殺我,可是在挑釁皇室威嚴,你想過後果嗎?」
玄青冢不屑的冷笑,「無名小卒,也配代表皇室。你這樣的本將軍殺一百個,帝皇也不會怪罪我。」
西門雲翼笑嘻嘻的說道:「我當然代表不了皇室,但公主總能代表吧?」
玄青冢臉色大變。
「你什麼意思?」
沈天君擦掉臉上的灰,從角落緩緩走上前。
「玄大將軍。」
一瞬,玄青冢面如死灰,身子都晃了晃。
旁邊的黑衣男子等人皆是臉色煞白,人都嚇懵了。
「公,公主?」
玄青冢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抓西門雲翼這些人和抓公主,完全是兩碼事。
西門雲翼這樣的,他殺一百個都不擔心,帝皇待他親如兄弟,不會為了外人為難他。
可公主就不一樣了。
帝皇唯一的獨苗,玄天帝國未來的帝皇,抓她就等於造反,死一百次都不夠。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玄青冢眼前發黑。
他看向跪在腳下的黑衣中年男子,眼神突然一狠,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朝着對方斬去。
黑衣男子如喪考妣,嚇得魂飛魄散,心道:我命休矣!
不過,利劍離他的脖子只有幾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玄青冢看了一眼牢籠中的三人,眼神狠辣。
「你起來,附耳聽話。」
黑衣男子死裏逃生,衣衫都被冷汗浸濕了,剛剛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耳朵湊近玄青冢。
玄青冢眼神陰狠毒辣,小聲道:「把這裏所有人,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這件事傳出去,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顫。
殺其他人沒什麼,但殺公主,想想都覺得可怕。
但很快,他重重的點點頭。
不殺公主,他必死無疑。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這件事就再也沒人知道了,他就可以活下去了。
但是他忘了,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西門雲翼也不傻,拉着沈天君後退了幾步。
靠在籠壁上沉默不語的小青垂下的手裏把玩着一物龍鱗。
黑衣男子手裏的劍指向西門雲翼等人,厲聲道:「隨我一起,殺了他們。」
他要利用其他人殺了西門雲翼三人,然後再將其他人殺了,這樣可以省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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