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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分開的時候,溫阮會數着指頭過日子。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一天天都覺得無比漫長。
她一度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但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後,回過頭去看,她又得感謝他。
是他親手阻斷了她越陷越深的感情!
是他教會她如何保護好自己的心!
她曾幻想過,兩人見面時,她會是怎樣的心境?
本以為足夠冷靜淡定。
但隨着他進來的一瞬,心口,還是會有些莫名的緊縮和慌亂。
溫阮垂了垂纖長濃密的羽睫,唇瓣划過一抹若有似無的自嘲。
包廂里除了溫阮,幾乎所有同學都望着正在跟李華打招呼的霍寒年,半年沒見,他身上的氣場似乎越來越強大了,冷峭英挺中又透着股令人仰望的高高在上。
那是從小與身懼來的優越與高貴,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形成的!
李華看着越發出色優秀的霍寒年,拍了拍他手臂,「來了就好,當初十班同學能有所進步,你和溫阮都是功臣!快坐!」
霍寒年坐到了李華身邊,漆黑深邃的狹眸,朝其他同學掃了眼,微微頷首。
比起半年前的陰鬱冷漠,他現在似乎變得沉穩內斂了不少。
視線掃到對面的溫阮身上時,他微微停頓了幾秒。
溫阮今天穿着一件復古泡泡短袖,纖細的曲線被勾勒到極致,長髮辮成了一個魚骨辮落在胸口,鎖骨精緻,肌膚雪白,有種讓人摧毀的禁忌感。
臉上未施粉黛,烏髮紅唇,纖塵絕麗。
在他視線落在她身上時,她朝他看來一眼。
澄澈清亮的鹿眸清清泠泠,透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疏離與漠視,她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就神情淡然的挪開了視線。
霍寒年漆黑的瞳仁狠狠收縮了一下,稜角分明的輪廓不自覺的緊繃了幾分。
早在當初他將她狠狠推開時,他就預感到會是如今這種局面。
她有自己的堅持和主見,不會依附任何人。
從她對霍景修的態度就能看得出,她一旦放下某段感情,就會不留任何餘地!
可若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沒有什麼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由於霍寒年來的到來,包廂里的氣氛,沒有之前那麼輕鬆自在了。
可能太長時間沒有聯絡,又可能是霍寒年身上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放肆的緣故。
直到秦放站起來大嚎一聲,「年哥,你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這麼久不跟同學們聯絡,讓大家十分擔心你,你是不是要自罰三杯?」
包廂里又有一瞬間的安靜。
秦放膽子也太大了吧,霍寒年現在的樣子,一看就比以前更不近人情,他居然敢讓他罰酒?
但出乎意料的,霍寒年非但沒有沉臉動怒,反倒主動讓服務員倒了三杯酒。
他站起來,自罰了三杯。
男生們一喝酒,就容易熟絡,畢業了,李華隨他們高興。
包廂里的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男生們紛紛找霍寒年喝酒。
女生這邊,見溫阮沒有動靜,一個都不敢上前。
凌菲兒拿着杯酒,走到溫阮身邊。
她臉蛋紅撲撲的,看着溫阮的眼裏帶着幾分崇拜和愧疚,「溫阮,這杯酒,我要敬你!以前我處處跟你作對,自我感覺良好,還喜歡過……」凌菲兒朝被包圍住的霍寒年看了眼,儘管她方才看到霍寒年的一瞬,心跳速度還是很快,但她不會再跟溫阮去搶了,她有自知之明,搶也搶不過的,「謝謝你不計前嫌,幫了我許多,以後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聽到凌菲兒的話,溫阮有些哭笑不得。
「你嚴重了,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溫阮說着,舉起酒杯,跟凌菲兒喝了一杯。
見溫阮喝酒了,其他女生也紛紛上前敬她。
喬苒見溫阮連着喝了好幾杯,怕她喝醉,趕緊替她擋了幾杯。
結果喬苒也被灌了好幾杯。
喬苒是個喝酒就上頭的人,臉蛋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溫阮見此,提議女生以果汁代酒。
女生這邊氣氛正一片大好之時,秦放突然說了句,「我覺得,年哥應該敬溫小禍水一杯!」
「對對對,年哥,你走了之後,溫小禍水好久都沒有開心過。」明愷補了句。
女生這邊不樂意了。
凌菲兒,「別將你們年哥說得那麼重要好嗎?」
喬苒,「就是,我們家阮阮又不是為誰而活!」
秦放和明愷嘖嘖地砸了下嘴巴。
這些女生,以前有不少都是暗戀年哥的吧?
現在對他敵意都這麼大了呢?
秦放想讓霍寒年和溫阮緩和關係,但他知道,急不來。
正想着怎麼打圓場,霍寒年突然倒了一杯度數很高的白酒,從椅子上起身,朝溫阮走來。
隨着霍寒年靠近,女生們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
霍寒年身上的氣場太強了,加上逆天的身材,他應該有一八八了吧,穿着剪裁合體的白色襯衫,愈發顯得寬肩窄腰,高大挺拔,女生們都不敢靠他太近。
溫阮和女生們喝酒時,她一直站着,霍寒年走到她跟前,她也沒有再坐下去。
兩人面對面站着,兩步之遙的距離。
溫阮抬起清亮澄澈的鹿眸,看向站在她身前的少年。
她已經長到一六八了,但站在他面前,好像還是矮了不少。
近距離之下,他輪廓似乎更加分明了,宛若工匠精心雕琢過一樣,五官深刻立體,特別是那雙狹眸,漆黑深邃宛若兩汪幽潭,讓人看不到盡頭。
兩人對視着,誰都沒有開口。
包廂里的氣氛,也在一瞬間安靜不少。
大家都看着倆人,不自覺地跟着緊張。
大約過了三四秒,溫阮唇瓣輕輕彎了下,她主動開口,「霍同學,好久不見。」
她叫他霍同學,疏離、清淡、禮貌的口吻。
那些過往的親昵、熟悉、熱絡,仿若都隨着時間消散。
他和她,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她主動打招呼,主動微笑,眼裏不再獨獨為他綻放光芒。
他變得,跟其他普通同學一樣。
她,看上去,已經將他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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