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青雀台[重生] 第081章

    測試廣告1    雲棲與魏司承本就站得近,她退了一步更仿佛被魏司承罩着。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李崇音從始至終都像一個呼喚妹妹的兄長,很正常的語氣,嘴角的弧度還透着幾許溫柔。

    李崇音不是個對女子有耐心的人,她暗自吸了一口氣,剛邁出兩步,就被拉了下手腕,在廣袖遮掩下看不到分毫。

    仿佛在說,如果不想去,我可幫你。

    魏司承也沒做什麼,但隔着布料傳來的溫度微燙,心頭泛上了一絲酥麻。

    你們不過一丘之貉,我怎能天真到信你?

    雲棲掙了下,感覺到那絲抗拒,魏司承看了眼那隻熟悉的桃木簪,慢慢鬆了手。

    面對近在咫尺的自家姑娘,對雲棲向自己走來的行為很滿意,零星笑意仿若繁星墜在他的目光中,炫目惑人,一旁的紀梓潼看得呼吸急促,恨不得以身代之。

    李崇音掏出懷中帕子,為雲棲擦了擦額頭細汗:「雲兒怎的與端王一同回來?」

    絲綢揮動的輕柔力道拂過雲棲臉頰,若有似無地撩撥。

    「路上見貴府馬車壞了,便稍了一程。」魏司承平平地看過去,像在說:讓你促成婚事,你都在做什麼?

    「王爺仁慈。」李崇音也不懼,迎面而上:屬下駑鈍,對媒人這一行不甚熟悉。

    魏司承似笑非笑,他也沒指望李崇音真能促成,只要不搗亂就成。這人對雲棲的心思,旁人察覺不到,若不是時刻關注着雲棲,他也是察覺不出的。

    若被李崇音發現端倪,即便是他,也有可能功虧一簣。

    送雲棲回府已是逾越,再留下就過了。

    魏司承離開前,注意到那方帕子,雖對女子繡帕不甚了解,但也能看出那方帕子上含有多種繡法,不是普通繡娘有能耐繡的,布料浮動間隱約可見一個「雲」字。

    魏司承差點捏碎韁繩,為李崇音的肆無忌憚,私藏親妹的繡物,還堂而皇之地拿出來。

    李崇音,好一個狂徒!

    當着我的面,你倒是敢!!

    李崇音既然敢拿出來,就有面對責問的準備。

    他對上魏司承居高臨下的視線,毫不避諱,那一眼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殿下娶李雲棲只為做棋子,那麼事後,臣要她回到臣的身邊。

    魏司承出生皇家,有皇家人的通病,只要是他們的東西,哪怕不要,也不是他人能想的,魏司承這邊人還沒到手,李崇音就表達了想法,這是挑釁。

    李崇音並不衝動,在被魏司承收入旗下後,從未做過絲毫忤逆之舉。

    按照以往,他會謀定後動,在雲棲被拋下後再有行動。

    這次冒着被魏司承猜忌,觸怒對方的可能,不僅做了,還做的隱晦又囂張。

    他的鋒芒,刺目又直接。

    雲棲所有注意力都在李崇音模稜兩可的態度上,並未察覺分毫。

    倒是一旁的紀梓潼上前行禮,端王態度冷淡,紀梓潼不以為意。見端王注意到自己手中皮鞭,也稍作收斂,將之收入懷中。

    她小時候見過魏司承,只是那少數的幾次旁邊都隨着杜漪寧。當時還只是九皇子的他已是不少女子暗中欽慕的人,只是他對別的女子冷淡,獨獨對杜漪寧溫柔,就是相熟的武將之女都私下裏羨慕杜漪寧,獨得這一份難能可貴的特別,道:「杜六舉辦了遊船會,都盼着王爺有空過來看看,我可是打賭您不會去,看來是要輸了。」

    她倒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魏司承會高興知道杜六的消息罷了。

    「說不準。」提到杜六,魏司承態度不明。

    見雲棲也好奇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下五味雜陳,周圍群狼環伺,還不到他可以忘乎所以的時候。

    朝着幾人頷首,策馬離去。

    矯健的身影漸漸遠去,紀梓潼看得美目漣漣:「嘖嘖,這身姿,便宜杜六那小蹄子,福氣也太好了。」紀梓潼與杜漪寧只是表面關係,實則不對付。

    雲棲噗嗤一笑,哪個閨閣女子能對男子這般毫無禮數,就是青樓女子也不會如此,也就紀梓潼這無所顧忌的人,又是頂級世家,養成了這不怕得罪人的性子,才讓她婚事一拖再拖,也愁壞了紀將軍。

    紀梓潼轉而看向能被端王送回來的女子,上下打量雲棲,頗為驚艷,纖腰微步間暗香浮動,眼眸流盼生輝,被這麼一雙眼望着誰遭得住?

    紀梓潼暗道也不知道李侍郎與夫人是什麼神仙人物,這對兄妹的品貌皆如此出眾:「你是四姑娘還是五姑娘?」

    其實這麼一問很是失禮,李映月是養女,如何與嫡女相比,這是把雲棲往低了踩,但紀梓潼也不是普通閨閣女子,說話向來不考慮其他,雲棲並不奇怪,倒是順勢躲開了李崇音的擦汗動作,她很不習慣李崇音在外的親近。

    「雲棲排第五。」

    「雲、棲,是哪兩個字?觸石驚浪水如雲,鳳棲梧桐愁露醉的雲棲嗎?」紀梓潼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李崇音,她也是在一文會上,聽到李崇音的這首詩,當下就記了下來,如今才知是為他妹妹所作。

    雲棲從沒聽過這首詩,只是咂摸着味道,有些想聽前後句,發現紀梓潼的目光所到處,才驚覺詩作的源頭,驚疑不定。

    李崇音含笑着,也不說話,只是收回絲怕,輕柔地將她的髮絲撩到耳後。

    雲棲沒有反抗,態度溫順,與之表演着兄妹戲碼。

    想想在城門口的齊王如何輕辱李崇音,才過去了多久,現如今當着活死人,這裏頭沒李崇音的手筆她是不信的,他向來懂得一箭雙鵰,讓事情發展合乎他的意願。

    「所以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總也見不到真人的李五姑娘啊,我今日真是幸運!你要是出現了還能讓杜六獨佔鰲頭?」

    「雲棲只是螢火,怎敢與皓月相比,紀姑娘言重了。」

    「也對,杜六那伙人很是小心眼,肯定看不得旁人這麼誇讚你,我還是不在外頭說了,免得給你招麻煩。」

    看她這毫不猶豫的埋汰,雲棲忍不住又笑了笑,紀梓潼差點看呆了去。昏黃落下,天際橙藍交錯,燈籠初上,她的眼睛氤氳着霧氣,似霧非花,直直看來就像含了深情。

    她要是李崇音,有這麼美的妹子,也往死里寵啊。

    雲棲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她還是李崇音的婢女,紀梓潼就是這般有趣。

    李崇音並未插話,見紀梓潼目光鎖在雲棲身上,才開口。

    「快入夜了,仔細着涼。」接過婁尚送來的氅子,親自為雲棲繫上。

    紀梓潼看到這一幕,莫名有點臉紅,這兩人是兄妹,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明日我再去書院外等你。」所謂烈女怕纏郎,紀梓潼覺得反過來也是一樣,她就不信融化不了李崇音那顆石頭心。

    紀梓潼壯志豪情地離開了,李崇音才道:「馬車怎麼好好的壞了?」

    「我也不知,與端王只是巧合遇上。」

    「我並非指責你,不過身為你兄長關心而已。素聞端王備受京城女子青睞,雲兒怎麼想?」

    「雲棲蒲柳之姿,哪敢想這些。」

    「你該聽過這些年他與杜家小姐的傳言,其餘女子哪怕得了些許關注,在他眼裏不過東施效顰,跳樑小丑罷了。」

    跳樑小丑……


    這話像一把刀刺入胸口。

    「雲棲明白。」沒人比她更明白了。

    「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有些想法難免,有中意的可與兄長說說,再如何也比嚴曜好上許多。」

    雲棲不知為何李崇音那麼反對嚴曜,嚴曜後院只有年輕時用來開蒙的兩通房,連妾室都沒有,在京城各世家公子家中妻妾遍佈的情形下,已算的上潔身自好,更沒有其他不良嗜好。

    侯府家宅不寧的瑣事的確多,但不是嚴曜本身的問題。

    雲棲也是根據前世記憶,兩相對比,才做出的選擇。

    「嚴曜很好。」雲棲緩了口氣,想着上輩子愛慕李崇音到痴纏程度的,還有三位,這些女子無一不是家世顯赫,總歸都是李崇音用的上的,「剛才的紀姑娘會是我未來嫂子嗎?」

    李崇音不置可否:「你覺得呢?」

    這次李崇音終於不說[你不認兄長哪來的嫂嫂]這類話,雲棲:「你喜歡就好。」

    遠處疾步走來一小廝,在李崇音耳邊輕語。

    李崇音聽完後,將雲棲送到花廊,輕聲道:「你是我的妹妹,誰——你都可以想,天潢貴胄又如何?」

    這滿是霸道的話,被李崇音說的理所當然。雲棲一愣,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回答,看着李崇音隨小廝一同離開。

    雲棲迎頭碰上李濟帶着一家僕模樣的人過來,那家僕看着面生,一問之下才知是汝襄候府的奴僕,尊着主家的意思來問雲棲的生辰八字,若八字相合,合婚問卜皆好,下一步便是交換庚帖,定下婚約盟誓。

    那家僕還帶了新的書信,雲棲看到上面嚴曜的熟悉筆跡,心多少安定了下來。

    李崇音回到靜居,蒟蒻早已候在那兒,她學了幾年雲棲走路、說話姿態,加上容貌加成,低頭垂目的樣子讓李崇音恍惚了一瞬,神色很快淡了下來,比平日更冰冷:「什麼事如此急?」

    「公子,齊王醒了。」蒟蒻將頭壓得更低。

    「他運氣倒是不錯,何時醒的?」一旦醒來,就代表度過了最要命的時間段。

    「一炷香前,只是很快暈過去了,沒留下什麼話,肅王前去探望,主公如今也在。」

    「這時候肅王必是最慌的,主公可有吩咐什麼?」

    「靜觀其變。」

    「準備一下浴房,還有夜行衣。」

    「喏。」

    看着蒟蒻形似的背影,李崇音靜靜地收回視線:「三年前院子裏的老人還剩幾人?」

    雖前後問話不相關,蒟蒻依舊很快回覆:「八人。」

    「找到她們,如有誰收了雲棲的禮,便收回。」

    「主子,這於禮不合,再說這是他人之物……」

    「你做不來,就換別人。」

    隨時能換掉的人,做不到就沒存在的價值。

    蒟蒻聲音微微顫抖:「奴婢可以。」

    「下去吧,我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奉天殿

    眾臣議事離去後,皇帝獨獨留了李昶。李昶猶疑着,心中想着最近朝堂內外發生的事,猜測皇帝用意以及自己該有的應對。

    「這是小九命人尋來的龍陵雀舌,這一年下來也不過得了幾兩。」弘元帝將奏摺放在一旁,趙順接過小太監遞來的茶盞為皇帝斟上,又讓小太監去伺候李昶。

    「端王孝心可嘉,實乃孝道表率。」李昶嘴上附和着,他暗中也關注過端王,這端王可不像表面無害,受寵前就極善揣摩人心,如今班師回朝,那心思更是猜不透。

    越是不表現委屈,皇帝越是心疼,看這小小的一壺茶就能覷見一二,在完成差事的同時讓皇帝時時忘不了自己,真是什麼能安分當王爺的人?

    一個沒有母族和朝堂支持的皇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非常人能想。

    「他在外還不忘朕,這份心意確實難得,讓朕更覺得愧對他,當年若不是那胡人猖獗,朕何苦讓他去,你不知他昨日脫下那戰袍,身上的刀傷讓朕……」說着,弘元帝似無法說下去,略帶哽咽。

    李昶連忙跪地,安慰:「端王是為皇上分憂,想必也不願讓皇上憂愁,望皇上以龍體為重!」

    「愛卿快起。」弘元帝說着讓趙順給李昶也沏了一壺茶,「你也嘗嘗這龍陵雀舌。」

    「既然是端王特意獻給皇上的,臣怎麼……」

    還沒說完,就被弘元帝打斷:「這茶不能與愛茶之人一同品鑑,就少了份樂趣。」

    李昶只能應是,對皇帝的談話內容有些拿不準。

    「春澇向來是這四月最頭疼的事,去年你們工部的『側水法』一出,及時加固了堤防,讓百姓提前轉移,乃是大功一件,按例你的位置也該動一動了。」

    李昶心頭一跳,每年的漲水月之前,皇上都會派官沿淮河、黃河岸邊防汛固堤,這也是民間說的[兼行戶,工部進],今年的水報結果喜人,李昶也才從淮河沿岸回來沒多久。

    當日李昶回京,也不過得了幾句誇讚,賜了些賞賜。

    若要封賞早就該封賞了,哪會舊事重提。工部向來是六部里最邊緣的部門,要升遷談何容易,如今的工部尚書還是先皇封的那位,兩朝元老,這位置做了幾十年也沒挪動過。工部的差事往往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做得好了是應該的,可一旦做錯了就是重罪,往年都要刷下好幾個官員,像李昶這樣不站隊的保皇派,往往是個個派系都想拉下馬的,比如太子就心心念念將李昶拉下,換上自己的人。

    換言之,任何工部官員,但凡有些野心的,都比其餘官員更迫切想要升遷,李昶也不例外。

    但他已是左侍郎,再升,可就是……

    皇帝觀察着李昶的表情,瞭然一笑。

    李昶將頭壓低了,還有一句沒說,這測水法是雲棲從古籍中看來的,可按照女兒的要求不得提及她,他這女兒天資聰穎,可惜不是男子,不然成就必然不低。雲兒萬事都不願出頭,只願這樣暗中幫家裏。

    「這是臣在古書中偶然所得,再者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分內之事。」

    「愛卿切不可如此自謙,別人怎沒尋到辦法,那都是沒盡心的,一群只知窩裏橫的!」弘元帝怒拍桌案。

    眼看皇帝有動怒的前兆,李昶立刻跪了下來,帝王的喜怒無常是常事,用了仙丹後的帝王更是。

    李昶跪了好一會,弘元帝才喊了起。

    「愛卿覺得青雀如何?」

    青雀是端王的乳名,尋常人喊不得。

    前頭的問話都平常,直到這一句,李昶才察覺出不對勁。端王如何哪容得他來評價,皇帝是什麼意思?

    前頭說官職,後頭又加這一句,李昶在朝為官也不是一朝一夕,皇帝不會無的放矢,這一前一後的話語是有聯繫的。

    他基本確定,後頭這句答得如何,才能決定他是否升遷。

    「端王文武雙全,丰神俊朗,又有千丈凌雲氣息,無愧為龍子。」誇讚九子的同時,也不能忽略頂頭上司,端王之所以如此優秀,那都因為他是皇上您的孩子。

    弘元帝略微渾濁的目光望着李昶,雙手撐在桌案上,緩緩吐出一個個字:「既我兒超群絕倫,那配你家五姑娘,應該綽綽有餘了?」

    李昶驚得差點摔了手中價值萬金的杯盞。測試廣告2



第0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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