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一愣,順着聲音望過去,就見一個長得眉眼精緻溫和的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林宇陽?」今天走什麼運,在京城她就這倆熟人,竟然都給遇到了,還是說,因為京城地盤太小,隨便出來轉轉都能碰上?
「磨蹭什麼,還不跟上!」冷魅不悅的聲音傳來,寒寒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前還有一個脾氣陰晴難定的王爺,沖林宇陽點頭笑笑,忙抱着東西跟上去。
見寒寒聽話的跟了過來,慕容懿這才將目光調放到林宇陽身上,微微一瞥就移開目光,抬腿繼續往前走。
「林宇陽見過王爺。」林宇陽在後面行個禮,不打算就這麼放慕容懿離開。
慕容懿腳步不停,只做沒有聽到。
慕容懿不停,寒寒也只得在一旁緊跟着。
「在下與莫姑娘在百尺鎮時有些淵源,不知王爺可否容在下與莫姑娘說句話?」溫潤平和的聲音不見惱意,林宇陽依舊笑的如沐春風。
淵源?寒寒奇怪的看林宇陽一眼,他說的不會是指在趙氏鐵匠鋪子偶遇的事情吧?如果這也算淵源的話,和她有淵源的人多了去了。
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擺脫攝政王另自己單獨活動的好機會。
林宇陽話落,她立刻接口道:「我與林公子生意上有些來往,還請王爺恩准。」
生意上的來往?林宇陽挑眉,原來這莫寒寒也不樂意和攝政王呆在一起啊,而她能在攝政王面前自稱我,攝政王竟也不惱火,顯然是應允了的。看來,這攝政王待莫寒寒很不一般。
見寒寒竟然附和林宇陽的話,慕容懿英挺的劍眉微微一蹙,停下腳步,扭頭看一眼寒寒,就見這小丫頭一臉期望的看着自己。
「什麼生意來往?」冷魅的聲音不辨喜怒,如果這小丫頭和林宇陽有生意來往,暗三不會不通知自己,這小丫頭為了和林宇陽在一起說話,竟然騙自己,這樣一想,慕容懿身上的寒意頓時多了一層。
當然,他是不會認為寒寒有什麼錯的,唯一錯的就是林宇陽竟然敢當着他的面勾引寒寒,簡直不能饒恕。
冷魅如冰的眸光落在林宇陽身上,林宇陽微微一笑:「這是在下與莫姑娘的私事,請恕在下不能告知。」看來這攝政王很介意莫寒寒的事情啊。
「不能告知?」慕容懿冷眸一凝,「她現在是本王的專屬廚娘,沒時間與你談生意。」扭頭看一眼寒寒,「跟上。」長腿一邁,繼續往前走,直接將林宇陽晾在一邊。
寒寒嘴角一抽,這廝說的還真是理直氣壯!剛想反駁兩句,一看對方那冰冷魔魅的臉孔,咽咽口水,算了,今天去不了藥材鋪子就去不了吧,改天再去也是一樣的。
「臣女林彩蝶見過王爺。」剛走兩步,一個活潑嬌俏的女聲響起,緊接着一個大紅撒花如意百褶裙的女子出現在慕容懿面前,女子身體微微下蹲行個禮,大約因為趕的急,漂亮的瓜子臉微微泛起一層紅暈。
寒寒挑眉,不知道美色在前,不舉的攝政王會是如何反應。
慕容懿長腿一邁,越過林彩蝶,眼神都不瞟一眼。
走兩步,見身後的人還沒跟上來,扭頭就見寒寒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狹長的眸子沉沉:「還不走?」
寒寒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轉換就被慕容懿逮着正着,頓時有些尷尬,咳一聲,忙抱着東西跟上去。
見攝政王竟然無視自己就這麼走了,林彩蝶頓時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咬咬唇,心裏也知道攝政王見了誰都這副樣子,今天自己這麼猛的跑出來,是自己太莽撞了。
林宇陽上前一步:「東西都選好了?選好了咱們就回吧。」出來一趟雖然沒和莫寒寒說上話,但好歹也試探出了攝政王的態度,看來自己預料的沒錯,這攝政王待莫寒寒如此不同,八成自己鋪子這次遭受的無名之災也和莫寒寒有關。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裏還和攝政王有所交集,如果是因為生意上的打壓,早兩年對方就會做了,不至於等到現在。只是自己注意到莫寒寒是在百尺鎮的時候,難不成那時攝政王就知道了莫寒寒?或者那會攝政王也在百尺鎮,中毒昏迷根本就是個幌子?
林宇陽心思百轉千回,面上一點不顯,不着痕跡的安撫林彩蝶幾句,吩咐小廝趕車回去。
寒寒抱着東西累的胳膊酸疼,見慕容懿仍一個勁的向前走,半分停頓的感覺都沒有,忍不住開口:「王爺,我們可不可以歇歇?」
慕容懿狹長冷魅的眸子瞥過來:「累了?」
寒寒慌不迭的點頭:「累了!」簡直累死了!比練字還累,胳膊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嗯,累了就和本王說說林宇陽的事。」
「啊?」寒寒一愣,林宇陽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你們在做生意?」慕容懿「好心」提醒,冷魅的眸子帶着淡淡警告,如果敢騙他,小心後果。
寒寒脖子一縮,莫名覺得頭皮發麻,乾笑兩聲:「那個,我突然又不累了,咱們還是接着逛吧。」什麼生意,當時不過是想找個理由離開想出來的藉口,真要讓這廝知道自己騙他,不定怎麼炮製自己呢。
見這小丫頭知道怕了,慕容懿表情緩和些,這時,暗一三人也循着標記趕着馬車追過來。
看到馬車,寒寒鬆口氣,還好有馬車,不然靠着着兩條腿抱着一堆東西走下去,她還真怕自己堅持不住將這些東西給仍了。
碧霄眼尖的走過來接過寒寒手中的東西抱到後面的馬車上放好。
「上車。」冷魅的聲音聽在寒寒耳中第一次覺得如此好聽,生怕對方再突然想起剛才的問題追問自己,見慕容懿上了馬車,忙跟着一起爬上去。
暗一一拉韁繩,馬車緩緩開始行駛,後面駕車的小廝也忙跟着催動馬車。
車廂內,寒寒偷偷看一眼慕容懿,見對方眉眼還算平和,心裏微微鬆口氣。
「過來。」冷魅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寒寒一驚,警覺的抬頭看嚮慕容懿,這廝不會發現自己騙他,現在想炮製自己吧?
慕容懿臉一黑,這小丫頭看自己是個什麼眼神?自己有那麼恐怖麼?
手一伸,一股吸力襲來,寒寒身子不自覺的向前撞去,正跌在慕容懿懷裏。
寒寒驚的還沒叫出聲,冷魅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閉嘴!」
「……」驚呼聲憋在嘴裏,寒寒頓時漲紅了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嘰里咕嚕直轉,不安的瞅着慕容懿。
聽說那些不舉的人都有些變︶態的嗜好,這攝政王長的人模人樣的,不會骨子裏也是如此吧?要真這樣,自己是該將他扎暈還是乾脆毒死?貌似無論哪個自己被發現了都落不了好啊。
「想什麼呢?」驀地腦門被敲了一下,慕容懿冷魅不悅的聲音低低響起。
好痛!寒寒一縮頭,眼淚都出來了,這廝的手指是鋼鐵做的麼,這麼疼!不用看都知道腦門肯定腫了。
見寒寒疼出了眼淚,慕容懿狹長的眸子沉沉,眼中划過一抹懊惱,以前這小丫頭彈自己時也沒見怎麼樣,怎麼自己碰她一下額頭就腫了個包?
伸手從旁邊的暗格里掏出個瓷瓶打開,摳一塊雪蓮化瘀膏抹在她額頭上:「看着長的皮糙肉厚的,竟然碰一碰就腫了,真是嬌氣。」嘴上這麼說着,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皮糙肉厚?寒寒氣的瞪眼:「您不是說我長的像災民嗎?」打了人還不許別人疼,這廝到底還講不講理?
「嗯,災民裏面比較壯實的。」慕容懿臉不紅氣不喘的接口,用內力將寒寒額頭上的淤血化開,又捏着她的兩個胳膊揉起來。
寒寒瞪眼,她怎麼沒發現這廝還是個這麼能說的?分明是狡辯!
一時竟忘了自己現在正窩在慕容懿懷裏,被對方半抱着。
寒寒沒發現,慕容懿自然也不會說,以前走到哪都是這小丫頭抱着自己,現在換成自己抱着她,這感覺如此新奇,小丫頭雖然長的瘦小,全身上下卻軟乎乎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暖香,竟讓他有些不想放手。
「我難道說錯了?」慕容懿挑眉,故意轉移寒寒的注意力。
「當然說錯了,我不是災民!」寒寒氣的發懵,以至於沒注意到對方連自稱都換了,「還有,我就是再皮糙肉厚,被您那鐵手指戳一下也會疼的!」
「聽起來好像說的也有道理。」慕容懿點點頭,頗為贊同的樣子。
「我說的是事實!」寒寒強調,什麼叫有道理,自己再皮糙肉厚身上長的也是肉,能擱住他那麼敲打?
「我下次注意。」慕容懿點點頭。
還有下次?寒寒眼角一抽,覺得腦門又開始疼起來,這才注意到自己整個人被慕容懿裹在懷裏,對方一雙手不老實的在自己胳膊上揉來揉去。
頓時小臉一黑,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在做什麼?」
慕容懿低頭看她,滿臉的理所當然:「給你揉揉!」
暗一坐在車轅上一手拿着馬鞭駕車,一手牽着韁繩豎耳朵聽車裏人談話,猛然間聽到自家一向潔身自好的主子吐出這樣勁爆的話語,頓時嚇一跳,手一抖,一鞭子抽馬屁股上,馬匹吃痛撒開四條腿跑起來。
馬車裏寒寒不防備,身子因為慣性猛的向後一滾,嘴巴正撞到慕容懿堅硬的下巴上面,牙齒磕到嘴唇上,印出一抹血跡,伸舌頭舔舔,嘴裏出現淡淡的鐵鏽味。
一張小臉頓時更黑了下來,尼瑪,這對主僕絕對是故意的!合夥整自己!
慕容懿只覺得下巴一陣溫軟,頓時身子一僵,再看時,就見寒寒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嘴唇,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耳尖微微泛紅,忙別開眼去不敢再看。
寒寒見對方竟然一臉嫌棄的扭頭不看她,氣的額頭青筋跳跳,尼瑪,折騰完自己居然還敢嫌棄,別讓姐逮住機會,否則姐一定加倍整回來!憤恨的從慕容懿懷裏爬起來,坐到一邊獨自生悶氣。
下車時,暗一眼尖的發現寒寒的唇角比平時紅腫了些,上面還有一道口子,依稀能分辨出一個淺淺的牙印。趕忙底下頭不敢再看,心裏為自家主子得意,主子果然是主子,做事就是有魄力,這麼快就下手了。
慕容懿淡淡的瞥他一眼:「去馬房待三天!」一車的好氣氛都被這笨蛋給攪和了,害的小丫頭最後瞟都不瞟他一眼,罰他去餵馬簡直便宜了他。
暗一一僵,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主子漸行漸遠的背影,無語望天,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竟然又被罰!
------題外話------
謝謝570471040的2票,zh347111720的3票,sunhx1046的1票,還有迪寶寶兔的五分評價,(* ̄3)(e ̄*)
另,文文的更新時間調整到每天早上九點鐘,習慣早上看文的各位親愛噠們注意一下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