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田園小嬌妻 第六十八章進京

    一進屋,就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在水盆里拼命的撲騰,籠子倒在木盆里,幾乎被水面全部淹過去。

    寒寒嚇一跳,趕忙走兩步將籠子拎起來,小狐狸被水嗆的發懵,蔫蔫的趴在籠子裏面往外吐水。

    「真是個笨蛋,洗澡還能被淹死!」寒寒鄙夷一句,伸手打開籠子,將小狐狸拎出來。

    「吱吱」你才是笨蛋,不是你關着我,我能被水淹嗎?小狐狸不滿的抗議。

    「還敢頂嘴!」伸手敲一下小狐狸的腦袋,隨手扯過一個毛巾將狐狸身子包起來,「你要好好洗,能嗆到麼?」

    「吱吱」我最討厭洗澡,最討厭洗澡,你知道不?

    寒寒抽抽嘴角,還有問有答的,這小東西不會把自己當成它的同類,以為自己能聽懂它說話吧?

    剛擦幾下,一條乾淨的毛巾頓時變成灰色,寒寒扭頭,這才發現原本清澈的一盆水變成了一盆泥湯子。

    扭頭盯着小狐狸咬牙:「我就沒見過你這麼髒的狐狸,你上輩子是豬麼,這輩子比豬還髒!」

    「吱吱」小狐狸不甘示弱,你懂什麼,我這是保護色,保護色懂不?

    「管你喜不喜歡洗澡,跟着我,必須得乾乾淨淨的!」

    「吱吱」誰稀罕跟着你,哪個稀罕跟着你,有種你放我走!

    「我正好缺一個狐狸皮的領子,你說,你是想洗澡,還是想給我當脖套?」伸出一根手指捅捅小狐狸肉肉的小身子,寒寒笑的陰測測的威脅。

    「吱吱」看寒寒一眼,小狐狸乖乖閉上嘴巴,可惡的人類,就知道威脅狐狸!

    見小狐狸老實了,寒寒這才放心的放下它,「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換一盆乾淨的水。」

    見寒寒轉身要出去,小狐狸眼睛一亮,伸爪子扒拉開蓋身上的毛巾跳起來就要往外跑,才跑兩步,腳一軟,「噗通」一下從椅子上掉下去,「吱吱」疼的它咧嘴直叫。

    寒寒扭頭,看小狐狸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嘴角勾出一抹幸災樂禍:「你跑啊,你不是腿腳挺利索的麼,怎麼不跑了?」真以為讓你聞的那藥粉是白聞的啊。

    「吱吱」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抖抖身子,小狐狸哀怨的看着寒寒,都是這個死女人,非讓自己泡澡,結果泡的腿都軟掉了!

    看小狐狸滾的一身泥,寒寒滿眼嫌棄:「真是個豬投胎的,剛洗完,這麼快就又髒了。」走上前兩根指頭拎起小狐狸的小尾巴,「為免你再次摔跤,我還是帶着你一起去換水吧。」

    換了一盆水,將小狐狸放進去,寒寒伸手剛要給它洗澡,小狐狸立刻警覺的抬爪子。

    「你敢撓我,我就把你的爪子全剪了。」寒寒立刻惡狠狠的威脅。

    小狐狸爪子一縮,收回去,「吱吱」叫兩聲。

    「敢咬我,我就把你牙拔了!」淡定的掬一捧水淋小狐狸頭上。

    小狐狸腦袋一縮,瞪着一雙眼睛哀怨的看着寒寒,不敢再亂動。

    「哼哼,這才乖。」見小狐狸老實了,寒寒一邊給它打皂角,一邊翻着毛皮細細揉搓,一連換了三盆水,才將小狐狸給洗乾淨。

    拿過木頭籠子將小狐狸塞進去,蓋好蓋子拎着走出去,找個乾淨的地方將小狐狸放起來,「你在這乖乖的把自己曬乾了,我去給你燉雞吃。」

    「雞?」小狐狸耷拉的耳朵頓時豎起,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寒寒,「吱吱」,真的有雞吃麼?

    「看你那饞樣!」寒寒鄙夷的看小狐狸一眼,「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天天給你燉雞吃。」

    「吱吱」小狐狸拼命點頭,這個女人看起來和以往捉它的那些個人都不一樣,身上一點危險的氣息都沒有,如果跟着她就天天都有雞可以吃,也是不錯的樣子。

    寒寒抽抽嘴角,不敢相信,上一刻還那麼難搞的小狐狸這麼容易就被一隻雞給收買了,搖搖頭,算了,自己還指望一隻畜生能多有節操麼?還是去燉雞湯吧。

    「寒寒丫頭,你要的三十畝地我給找好了。」吃過午飯,柳長生滿眼興奮的找過來。

    「這麼快?」正在給小狐狸梳毛的寒寒停住手,將小狐狸抱在懷裏看向柳長生。

    「是啊,也是趕巧了,我昨天去問了村長,村長家在山腳那邊正好有三十畝的地閒置着,地界我看了,挺平整,還正好挨着咱們的地界,買下來就現成的能連上,是塊好地方。」

    「村長說要多少銀子?」地界這麼好,村長應該不會少要吧?

    「呃……」柳長生頓一下,看寒寒一眼,「村長說地方可以白送給咱們。」

    「他有什麼條件?」寒寒挑眉,不信村長會這麼大方。

    柳長生搓搓手:「他希望你能出面替他求一求曹掌柜的,讓曹掌柜的和鎮長說說,別讓他三兒子娶那個髒婆子。」

    寒寒一愣,前幾天村長家的三兒子被鎮長逼着娶一個又老又丑又髒的乞丐婆為妻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據說村長的三兒子放出話來,要是真讓他娶那個乞丐婆,他就出家當和尚。村長媳婦也幾番尋死覓活的鬧騰,人託了不少,愣是沒有一個能幫他家說上話的,鎮長也是鐵了心的要村長的兒子娶那乞丐婆,也不知道村長家哪裏得罪他了,讓他如此整治。

    寒寒對這些八卦一向不敢興趣,聽了一耳朵就沒再理會,沒想到村長竟求到她身上了。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這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長生道:「我哪有那麼大面子求的動曹掌柜,柳叔叔你還是回去和村長說說,就說我倒是有心幫他,只是無能為力,那塊地如果價錢合適,他就說個價咱們買了,如果不合適,村里閒置的地也不是就他一家,麻煩柳叔叔再幫忙打問打問了。」

    一看寒寒臉上只有笑容,並沒有為難的顏色,柳長生就知道寒寒故意不幫忙的,想想也是,當初村長好算計,威脅恐嚇的嚇唬寒寒一個小姑娘家,要不是寒寒心性堅韌,人又聰明,恐怕現在早被村長捏在手裏揉搓了,現在村長有事求過來了,人家不幫忙也是應該的。

    嘆口氣,雖然有心要幫村長,但是自己現在畢竟也是跟着寒寒做的,寒寒不樂意,自己也不能再說。

    轉個話題:「鎮上定的那批果木後晌就送過來了,是全種到北山上,還是北山上種一些,給南山也留一點?」

    「都種北山上吧。集中種植,將來管理起來也方便。如果種不滿,山上有剩下的土地,連同山腳下那片地都種上玫瑰花和薰衣草。我讓大壯哥聯繫了,一兩天的就應該有消息了。」

    「種那麼多花做什麼?就是賣花也值不了幾個錢,況且種那麼多,萬一賣不出去不就砸手裏面了?」柳長生忍不住提醒,小姑娘愛個花呀草的他能理解,但是因為喜歡就種這麼多,實在有點太敗家了,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兒。

    「這花我不賣,留着做胭脂用。我打算開個胭脂鋪子,也算是一向出息。」寒寒笑眯眯解釋。胭脂鋪子早晚得開起來,沒必要瞞着。

    「哦,原來是這樣。」柳長生點點頭,不再多說。

    「對了,還有一個事我想跟柳叔叔商量一下。」

    「什麼事?你說。」

    「昨個富貴嫂子過來找我,想着讓她家富貴帶着咱們村里那些男人們回來,讓我幫着想想安排個差事。我琢磨着北山開發也需要不少人手,就想把他們安排在北山上做工。柳叔叔覺得呢?」

    「這是好事,正該這麼辦。咱村里人能不用背井離鄉的就有個出路,都是託了你的福氣。」聽寒寒這麼說,柳長生趕忙笑着點頭。按說寒寒是他老闆,就是寒寒不商量,直接吩咐他,他也得聽着,現在人家這麼給臉面的和自己商量,他又不蠢,自然不會不同意。更何況,這確實是好事。

    「那成,回頭等富貴哥回來了,我就讓他過去找你,將來給你做個幫手你也輕鬆些。」寒寒一邊給小狐狸順毛,一邊笑道。

    「那感情好,我正愁沒個得力的呢。」見寒寒笑的開心,柳長生也呵呵直笑,試探道。「其實村長這人也不壞,一心都是為了村裏面,雖然手法有些粗糙,但現在他也知道悔改了,能幫他丫頭你就幫他一下吧。」到底還是忍不住替村長求情。

    見柳長生給村長求情,寒寒心裏倒高興起來,柳家和村長一家關係一向不錯,如果對方怕得罪自己而不敢替村長一家子說話,那自己以後用起他來,肯定會有所保留,現在看來,這柳長生倒是個重情講義的。

    笑着點點頭:「既然柳叔叔你都替村長家說話了,那我就姑且去曹掌柜那裏試試吧,求不求的下來我可不敢保。只是畢竟是求人,我也總不好就這麼空着手去不是?」雖然答應了,但也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村長,而且自己只是幫忙去問一問,能不能求下來可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只要你肯出面就成,不管求不求的下來,村長都會念你的好的。」見寒寒如此給自己面子,柳長生笑的更加開心,「自然不能空着手,我這就回去和村長說,一定準備厚禮,不會丟了你的面子。那什麼,我這就和村長說去,也省的他媳婦天天在家尋死覓活的鬧騰了。」

    一邊說着,一邊去了。

    見柳長生走了,寒寒抱着小狐狸進了屋子。

    自從生活好下來了,吳莫氏臉上笑容也多了,每天也不用做活,閒下來了就到村里串門,吃完飯就出去了,因此,現在屋裏就剩下寒寒自己。

    將小狐狸放到炕上:「乖,你自己去玩會,我有事做了。」

    小狐狸從昨晚上被迷暈了醒過來就一直鬧騰,到現在都沒合過眼,午飯時寒寒餵了它兩個大雞腿,吃的飽飽的,又被寒寒抱在懷裏順了半天毛,早就困得正不開眼,寒寒將它往床上一放,立刻縮成一團睡起來。

    寒寒在一旁找出紙筆,坐在桌子上寫自己記憶中的一些中藥面膜和護膚品的配方,再寫一份建設寒峰閣詳細的計劃書。

    一時,時間靜悄悄的流過。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請問,莫姑娘在家麼?」

    寒寒擰眉,聽這動靜,不像本村的,難不成又是來撬牆角的?

    低頭繼續寫,不理。

    「砰砰砰…。請問,莫姑娘在家嗎?」

    小狐狸一激靈,警覺的翻個身蹲在床上往往窗戶外面,見寒寒沒動靜,「吱吱」叫兩聲,外面有人來了,外面有人來了!

    寒寒翻個白眼,收起紙筆伸手彈一下小狐狸的腦袋:「就你耳朵好使!」

    伸手將小狐狸撈在懷裏抱着,起身走出屋子:「誰呀?」

    一開門,頓時愣住。

    外面七八個牽着高頭大馬的壯漢,兩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停在老槐樹底下,車旁各站着一個青衣小廝。

    周圍圍了十幾個人,立在那裏悄悄低聲私語,寒寒一眼掃過去,都是本村里認識的,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站在一旁看熱鬧。

    見寒寒出來,為首的男子一拱手:「在下姓於,是攝政王府的管事,奉我家王爺的命令,接莫姑娘入府,專門負責我家王爺的膳食。」

    「什麼?」寒寒有些懵,前些日子攝政王的未婚妻過來想把自己要過去給她做飯,被曹掌柜給擋了回去,沒想到隔了半個月,攝政王又派人過來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婦唱夫隨?

    「我家王爺最近食欲不振,聽得莫姑娘對膳食頗有研究,故此派在下過來請莫姑娘入府。」於管事又重複一遍,能讓王爺用「請」的人,他自然不敢怠慢。

    寒寒抽抽嘴角,自古『侯門一入深似海』,何況是王府。她能說不麼?不過一看眼前這陣仗,就知道不可能了,攝政王她雖然沒見過,但是關於他的事跡倒是聽過不少,最是一個暴戾冷酷,眼裏揉不下沙子的,敢拒絕她,除非自己嫌活的太長了。

    揉揉額頭:「就讓我自己過去?」如果只是自己,還好說一些。

    「王爺的意思,知道莫姑娘一直和莫老夫人相依為命,怕是難以割捨,因此命在下一併將老夫人也接到府里。」

    寒寒額頭一抽,有些頭疼,將奶奶接到攝政王府,不用想,就知道奶奶進了王府得嚇成什麼樣,肯定半分沒有在村里自在。

    「麻煩你可不可以跟攝政王大人說一說,我奶奶身體一直不太好,可不可以留在村里?」寒寒試着問道,生怕對方拒絕似的補充道,「當然,我進了王府一定會好好給攝政王大人做飯的。」

    「一切聽莫姑娘安排。」想起來時王爺特意叮囑的,於管事點點頭。

    「呼,那就好。」寒寒長出口氣,「我家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還請王爺多寬限兩天,兩天後我自當隨大哥回攝政王府。」

    「如此,兩日後在下再來接莫姑娘。」於管事半分猶豫沒有,沖寒寒拱拱手,手一揮,帶着一幫人順着來路返回鎮上。

    寒寒眨眨眼,攝政王府的人這麼好說話?也沒傳言中那麼冷血無情啊。

    「寒寒,怎麼回事,攝政王府的人怎麼看上你啦?」人一走,周圍圍着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

    「就是,攝政王府啊,聽說那門前的石獅子就能買下咱們一個村了,王府裏面全是金子做的,嘖嘖,寒丫頭就是好運,進了王府,這輩子不愁吃喝了,沒錢了刮刮地皮就能吃喝一輩子……」

    「真是,要說這寒丫頭從過了年就開始行大運,一樁樁的,要不是親眼看着,我都以為是做夢呢…。」

    「唉,好命啊……」

    寒寒無語,她寧願不要這好命好不好?王府,不就是宮廷劇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麼?電視上演的,那些個王爺皇上的,一個吃的不開心了,不是打廚子板子就砍腦袋,也不知道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進去了能不能完整着出來。

    沒心情應付他們,隨口打發兩句,抱着小狐狸回了屋子。

    她得好好想想怎麼安置奶奶。

    幸虧把眉娘接過來來,有她照顧奶奶,自己也可以放心些。

    聽說從鎮上坐馬車到京城也就大半天的時間,等自己進了王府混熟了,看看能不能和攝政王商量一下,讓自己一個星期回來一次……。

    相信自己進了王府,不管混的怎麼樣,至少村里人不敢打自己那些產業的主意,這點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又跑了鎮上一趟,托曹掌柜將村長求的事情解決掉,賣一個好給村長,想來村長如果是個精明的,也會多照看一下她的產業。

    又細細的將接下來的一些注意事項叮囑給眉娘。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寒寒將接下來的事情安排妥當。

    事情安排妥了,於管事也來接她了。

    臨行,吳莫氏又免不了一陣千叮萬囑,難捨難分。


    坐在柔軟舒適的馬車內,寒寒抱着小狐狸慢慢回憶着自己曾看過的宮廷劇,思索着進了王府可能會遇到的麻煩,想着該如何應對,不時的和於管事談上幾句,聊一聊王府的情形。

    於管事也不隱瞞,將王府人員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和寒寒說一遍。

    一路順暢,直到聽到熱鬧的喧囂聲,寒寒眉心一動,掀開車帘子往外瞅瞅,就見不遠處一個巍峨的城門樓聳立着。

    隨着馬車的臨近,可以清楚的看到古樸厚重的灰褐色城牆上斑駁的印記,露出裏面青色的牆磚,顯示出他經受過漫長歲月的洗禮。

    城門樓上,兩個石刻大字「郢城」,蒼勁雄厚,昭示着其不容輕視的威嚴。

    「到京城了?」寒寒有些驚奇,不是說到京城要大半天麼,怎麼感覺這麼快,自己好像也才坐了半天的時間。

    「回莫姑娘,這就是京都郢城,再往裏走一刻鐘就能到王府。」見問,於管事趕忙道,似乎看出寒寒的疑惑,隨即解釋,「平常的車馬走這段路最快也要四個時辰,但是姑娘馬車上的馬匹是從王爺鑾駕上專門分撥出來給姑娘準備的,乃是萬里挑一的千里良駒,故此比尋常馬車要快一些。」

    聽於管事這樣解釋,寒寒瞭然的點點頭,心裏忍不住腹誹,攝政王果然是攝政王,為了早點吃到一頓美食,居然讓千里馬來拉車,不會這廝也和肖元培一樣是個吃貨吧?

    這樣想想,她可沒膽子這麼問出來,坐在馬車裏挑着帘子四處亂瞅,只見人來人往,到處都是闊門高閣,叫買聲叫賣聲此起彼伏,果然比百尺鎮熱鬧許多。

    有於清領着人在前面帶路,行人認得馬車上攝政王府的標誌,沒等馬車過去就紛紛避讓,因此一路暢通無阻。

    一旁的酒樓上,理郡王慕容翔隔着窗子看馬車走過去:「這就是大哥專門派人請的女廚子?」

    「是」一個小廝趕忙道,「夫人遞出話來,說王爺派於管事過去接人,就在這一兩天回來。現在於管事在前面開路,馬車裏的想來就是那個村裏的女廚子了。」

    「哼,大哥倒是越來越有趣,病了一場竟喜歡上了那些個賤民做的東西。」慕容翔收回目光,眼中划過一抹不屑。

    小廝是曾氏的心腹,知道這理郡王從小被嬌養的心高氣傲,對攝政王多有不忿,見如此說,趕忙道:「聽說這女廚子做菜頗有手藝,便是如意酒樓的幾樣新菜也是出自她之手,王爺也是偶然吃了如意酒樓的新菜後讚不絕口,才命人將研發這道菜的人找回來做專屬廚子。」

    「哦?一個村姑還有這等手藝?」理郡王來了興致,「也是,我那大哥一向挑剔,凡事都要最好的,我還以為他病了一場轉了性子,原來是發現寶了。既然這小村姑有如此手藝,說不得我也要會一會。」

    「夫人的意思是,可以利用這小村姑……」

    慕容翔抬手,制止小廝說下去:「回去告訴母親,就說我做事有分寸,知道該如何。」

    「是」見理郡王意會了自己的意思,小廝不再多說,行個禮退下。

    慕容翔抬眸望望攝政王府的方向,眼中划過一抹陰狠,轉身離開。

    馬車拐了幾個彎,四周漸漸靜寂下來,就在寒寒疑惑的剛要問時,眼前豁然開闊。

    一座高高的門庭坐落在整條街的中央,兩邊長長的院牆將整條街都佔了起來。門前兩座威風凜凜的石頭獅子,兩列朱紅色的大門,門上金匾高懸,上書「攝政王府」,左右紅漆木柱子上一列燙金大字的對聯,左聯是「偉績豐功宸國擎天一柱」,右聯「戰功赫赫威同日月常明」。

    門前兩列拴馬樁,地面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寒寒扭頭看向於管事,猶豫着要不要下去。

    「姑娘請在車內稍等。」於管事從馬上下來,將手中的韁繩遞給身後跟隨的僕從,後面的人紛紛下馬,其中一個接過韁繩牽着馬繞到側門進去。

    一見於清,早有眼尖的守門小廝跑過來:「於爺,您回來了?」

    「嗯,去把門開開,抬副肩輿出來,王爺請的貴客到了。」點點頭,於管事淡然吩咐。

    小廝聞言一驚,詫異的看寒寒一眼,忙答應着去了,片刻功夫,兩個青衣小廝抬了一副肩輿出來。

    「姑娘請下車上轎。」見肩輿抬出來,於管事對着馬車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寒寒不明所以,愣愣的抱着小狐狸下了馬車乖乖的坐到肩輿上面,將小狐狸放腿上,想起看紅樓夢時林黛玉進賈府似乎也是一路抬着進去的,暗暗撇嘴,果然古人有錢了就是好顯擺,路都不捨得走兩步。

    她哪裏知道,從正門進攝政王府坐肩輿她還是頭一個,便是皇帝來攝政王府也要下鑾駕,將全幅的儀仗留在外面不能進去。

    因此,見寒寒被於管事領着坐了肩輿進府,門前的小廝幾乎驚訝的眼睛都要掉下來。

    剛進府,就有一個小廝跑過來和於管事低語幾句。

    於管事揮揮手,小廝退下。

    於管事轉頭看向莫寒寒笑道:「王爺吩咐今日天晚,請莫姑娘先去歇息,明日再見也不遲。」

    寒寒坐在肩輿上笑着點點頭:「但憑王爺吩咐。」

    見寒寒沒有意見,於管事揮揮手,肩輿繼續向前走,沒幾步,迎面碰上幾個丫鬟擁簇着兩個女子走過來。

    身穿鵝黃?色梅花吐蕊香雲紗月華裙的女子微豐的瓜子臉,瓊鼻膩脂,容貌秀美,只是微微上挑的眉眼含了一抹囂張。

    另一個水粉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女子容長臉,眉眼修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溫婉柔美。

    「這就是大哥招來的那個女廚子?」瓜子臉的女子抬眸看寒寒一眼,瞥向前面領路的於管事。

    「回小姐,這位正是莫姑娘。」於管事頭略低,聲音不卑不亢,他們都是王爺親自選拔過來的人,跟着王爺最久,自然知道王爺並不待見曾氏一家子。

    小姐?又叫攝政王大哥……寒寒心思一動,想起一路上於管事和自己介紹的王府內的情形,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眼,原來這就是攝政王同父異母的妹妹慕容仙。

    「莫姑娘?」慕容仙眉毛一挑,看向於管事,「不過就是我大哥找來的一個廚娘,也當得起你叫一聲姑娘?我看你這差事當得越發糊塗了!這肩輿是隨便誰都能在王府內用的麼,你竟然敢如此大膽用肩輿抬着一個村姑入府!」

    聞言,寒寒想想自己一路走來,好像除了自己,真沒有人坐着肩輿,難不成王府裏面不讓坐肩輿?有些疑惑的看向於管事。

    於管事依然不卑不亢的道:「在下是王府的管事,行事自然全聽王爺的吩咐,小姐如有疑問,可以直接去詢問王爺。」

    寒寒挑眉,這話說得,可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給這慕容仙啊,難不成慕容仙在王府里不受待見?

    慕容仙一噎,頓時氣惱的指着於管事:「放肆!這也是你和主子說話的態度!看我回明了哥哥,讓他趕你出去!」

    一旁容長臉的女子見慕容仙動了真怒,忙着柔聲勸解:「於管事不過依吩咐做事,想來表哥這樣吩咐也是有他的道理,妹妹雖是為了維護王府的規矩,卻也不可當真,凡事總有例外不是。」

    寒寒聞言這才多看那女子一眼,叫攝政王表哥,看在這個女子就是曾氏娘家的侄女曾凌兒了。

    聽於管事說,這曾凌兒極受曾夫人的待見,三五不時的接進王府住兩天。

    慕容仙不忿,還要發作兩句,被曾凌兒拉着衣服扯了扯,知道真要鬧起來,自己也占不了好處,慕容懿雖說頂着她大哥的名頭,其實半分不將她們母女看在眼裏,便是對父親也不見得尊重,只是可恨這些個狗奴才,一個個見大哥不待見她們,竟也敢不把她們放在眼裏!

    咬咬牙,瞪向莫寒寒:「大膽,你這個小小的賤民見了本姑娘竟然敢不下轎!」於管事她奈何不了,但是一個小小的村姑還能拽上天去?如此卑賤的身份,竟也配坐着肩輿從大門被迎進來,她和母親當初來王府時,也不過是從側門進來的!

    寒寒無語,這是想撿着軟柿子捏麼?無奈的攤攤手:「我倒是想下來,但是轎子太高,這麼下去怕摔着,還請小姐見諒,要不,您和於管事說說,讓他先放我下來?」最好熱鬧了她,將自己趕回村子才好!

    於管事聞言,看慕容仙一眼:「王爺吩咐要儘快送莫姑娘進去休息,現在已耽擱許多時辰,未免王爺怪罪,在下就先告退!」沖慕容仙行個禮,手一揮,領着人過去。

    慕容仙一噎,頓時氣的臉發白,狠狠攪攪手中的帕子瞪着寒寒離去的方向目眥欲裂。

    「想來能被表哥相中的人,自然不凡,有幾分脾性也是應該的,妹妹不必太在意,我們還是回去吧,時間久了,姑母等的該着急了。」曾凌兒在一旁柔柔的道。

    「不過一個無知賤民,有什麼好囂張的,真以為我大哥看中她,她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成!哼,等哪天我大哥吃膩了她做的菜,看本姑娘怎麼收拾她!」慕容仙憤恨的哼一聲,隨着曾凌兒一起轉向後院。

    肩輿一路抬着寒寒到了一處大氣莊嚴的院子門前停下,寒寒從肩輿上下來,抬頭正看到高高門楣上面三個遒勁大字「落暉苑」

    寒寒詫異,看向於管事:「這是給我住的?」這規格也太高些了吧?瞧這院子的規模,比自己新蓋的那幾間瓦房還要大上一倍。

    「這是王爺的住所,王爺吩咐下來,莫姑娘一併住進院子裏面,院內有小廚房,方便王爺隨時傳膳。」於管事解釋道。

    和那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王爺住在一起?寒寒想想就頭皮發麻,乾笑一聲:「我這個人睡覺好夢遊,萬一驚擾到王爺就不好了,不如,您去和王爺說說,讓我換個地兒住?」

    夢遊?於管事一愣,倒是沒想到這莫姑娘還有這毛病,如果真的晚上夢遊驚擾到了王爺,那可就不好辦了!猶豫一下:「姑娘你且等等,容我請示一下王爺。」說完轉身離去。

    暗三隨着寒寒一進府,暗一就收到消息跑過來跟着看,順便問一下這些日子留村發生的事情。

    此時正坐在一旁的樹上和暗三閒扯,冷不丁一聽寒寒說自己有夢遊的習慣,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夢遊?他怎麼不知道?扭頭看向暗三:「莫姑娘還夢遊?」在留村暗三負責近距離保護莫姑娘,自然清楚。

    暗三驚詫:「從來沒有過呀。」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划過一抹瞭然,替自家主子哀嚎一聲,要是讓主子知道他日思夜盼的人如此躲着他,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會高興。

    主子不高興,他們就要跟着遭殃。

    見於管事真的要去稟告,暗三慌忙捅捅暗一:「快去攔住,別讓他告訴主子!」

    暗一身形一動,悄無聲息的飄落一旁,幾個跳躍,從一旁的小路上繞過來攔住於管事。

    「於管事,這麼急要去做什麼啊?」

    於管事見是暗一,忙笑道:「原來是暗一呀,我正要去找王爺,王爺在書房嗎?」

    「嗯,王爺在書房有要事在做,於管事找王爺可有什麼事情麼?」暗一眼也不眨的道。王爺在書房正在給莫姑娘選賞賜,算起來也是要事了。

    於管事知道暗一是王爺身邊貼身伺候的,見問,也不隱瞞,就將寒寒夢遊的事情說了一遍,「我過來就是想請示王爺,要不要給莫姑娘換個房間?」

    「不必。」暗一擺擺手,「王爺征戰沙場多年,豈會被一個夢遊的女子嚇到?你就按王爺原先的吩咐安排吧。」

    於管事想想暗一說的也有道理,忙着告辭回來告訴寒寒。

    「不行?」寒寒無語,不行就不行吧,自己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一個大活人麼!咬咬牙,跟着於管事進了落暉苑。

    落暉苑雖是住院,但佈置得卻並不華美,院中假山怪石林立,幾株參天古樹枝繁葉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一進門,就給人一種凌厲的壓迫感,外面還天色微亮,院子裏已經樹影婆娑,近於幽暗了。

    寒寒抽抽嘴角,尼瑪,這真是人住的地方麼,拍鬼片還差不多!不曉得自己住這裏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莫姑娘請這邊走。」於管事領着寒寒直接停在正房的一間屋子旁,「這就是姑娘的住處,姑娘先暫且歇息一晚,一會有人送晚膳和洗漱物品過來。」

    寒寒笑眯眯的點點頭:「有勞於大哥了。」

    **

    見於管事沒了身影,暗一轉身回到書房。

    「主子」

    「於管事都安排好了?」慕容懿頭也不抬,從一旁的盒子裏拿起一個梅花花鈿看看。

    花鈿的梅花瓣用頂級血玉打磨成薄薄的一片,燈光下一照,隱隱的有紅光流動,煞是好看。

    慕容懿滿意的勾勾唇,連盒子一起拿出來放到一旁,小丫頭氣色一直不太好,有這血玉花鈿襯着,顏色或許會好看些。

    「安排好了。」暗一低頭,見慣了主子手拿利劍,冷厲無情,血雨廝殺的樣子,現在突然這麼一臉沉靜,好似還有些溫柔的用拿寶劍的手挑女子用的首飾,那感覺…。只能用一句話形容——場面太美他不敢看啊!

    「嗯」淡淡嗯一聲,慕容懿拿起一雙暖玉鐲子看看,鐲子觸手溫潤,晶瑩剔透,無一絲雜質。

    聽說暖玉可以養人,那小丫頭的身子的確該好好調養一下,留下。

    鐲子拿出來,放到一旁。

    抬眸看一眼站在一旁的暗一:「還有事?」

    想了想,暗一還是將慕容仙在路上攔着莫寒寒的事說了一遍。

    「將暗五暗六送過去給寒寒做丫鬟,告訴她們,不敬寒寒者,可先行懲戒!」慕容懿狹長的眸子划過一抹冷厲,冷魅的聲音慢慢的響起。

    暗一脖子一縮:「是」暗五暗六這對雙胞胎姐妹可不是好惹的,他們暗衛隊的這些人,沒少被她們倆整過,現在居然將她們送給莫姑娘…。嘖嘖,不知道哪個倒霉鬼先被她們禍害。

    等慕容懿將首飾挑選完畢,外面天已經黑下來。

    期間於管事過來回稟過一次,慕容懿知道寒寒就安排在了自己房間的隔壁,想着一會就能見到那小丫頭,狹長的眸子沉沉,起身回到院子。

    院內,寒寒屋子的燈已經熄滅,屋內傳來熟悉均勻的呼吸聲。

    握握拳,慕容懿緩緩推開寒寒臥室的房門走進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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