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青的叫嚷聲,慕容懿一怔,眼中划過一抹厭惡。
寒寒見機趕忙從他腿上下來,蹭蹭兩步離他遠一些,找個凳子坐好,擠眉弄眼的衝着他笑:「你師妹又過來找你了,你還不出去看看。」隱隱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慕容懿臉一黑,這小丫頭,別的女人來找他,她竟然還有心情看熱鬧!又欠收拾了!不理會她的話,狹長的眸子裏划過一抹不悅:「躲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吃人。」
寒寒哼哼兩聲,心裏腹誹,你不吃人,你咬人。
大大的眼睛轉轉,看着慕容:「你真不出去看看?」慕容懿不出去,這個王青輕易不會走的。
說話的功夫,外面吵的更厲害了。
慕容懿眉頭擰擰,起身往外走,到院子裏就見王青正指門口侍衛的鼻子罵:「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連我也敢攔!師兄都沒說不見我,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慕容懿眼底划過一抹冷怒:「本王出來了,你有什麼事?」冷沉的聲音透出心底的不悅。
聽到聲音,王青驚喜的抬眼看過來,見確實是自己的師兄,眼中一亮,身子往前走就要衝進院子:「師兄,你出來了!」可惜被門口的侍衛攔着,無法進去。
王青頓時更加惱火:「瞎了你們的眼了!沒看到師兄出來了嗎?還不放本姑娘進去!」
門口的侍衛不為所動,王爺沒有吩咐,他們就不能放人進去。
慕容懿狹長的眸子沉沉,聲音冷如數九寒天:「你站在那裏說。」
「師兄!」王青跺腳,嘟着嘴剛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眼睛觸及到慕容懿冰冷的眼神,頓時如墜冰窟,心底一寒,後面的話一下咽了回去,連來這的目的都忘了。
香蕙忙低着頭偷偷拽她的袖子提醒:「姑娘,去千佛山。」
王青這才反應過來,眼見慕容懿要不耐煩,趕忙道:「師兄,我要和你一起去千佛山!」
慕容懿眸光冰冷的看着她,不說話。
王青咽口唾沫,師兄這個樣子好嚇人啊!但是想想自己下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贏得師兄青睞,有朝一日成為攝政王妃麼?這次自己退縮了,下次師兄肯定還不會帶上自己。再說,那個和師兄非親非故的小廚娘都能去,自己是他師妹,為什麼不能去!心底給自己打打氣,硬着頭皮道:「我自從下了山還沒有好好轉過,你答應過要照看我的,不能反悔!」
慕容懿眉頭蹙蹙,冷冷轉身:「讓於管事給她準備車馬。」
本來以為師兄輕易不會同意,王青都做好了繼續吵鬧的準備,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一時間有些呆怔,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師兄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肯定會帶我一起去的……」
慕容懿腳步不停,進了屋子。要不是礙於承諾,他根本不允許王青靠近王府半步,哪容她這樣囂張!
聽到慕容懿吩咐的小廝忙着去找於管事安排,低頭間眼中划過一抹鄙夷,他在這裏做工有五六年了,各種由頭來找王爺的女人不少,形形色色他見得多了,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厚顏無恥,還沒有自知之明的。他做為外人都能看出王爺不喜這個王姑娘,這王姑娘哪來的自信認為王爺疼愛她?
搖搖頭,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王青說了半天見慕容懿都不理會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看附近經過的丫鬟婢女都在偷偷的看她,挺挺脊背,趾高氣揚的轉身回芙蓉居:「趕緊回去給我收拾後天走要穿的衣服,要師兄給我做的那幾套顏色漂亮的。師兄這麼疼愛我,我穿上他親自給我定做的衣服,他一定喜歡!」
王青來王府時,身上就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於管事見她包裹簡單,聽她的意思又是要常住的,而且她還口口聲聲叫王爺師兄,心裏摸不准王爺對她是個什麼態度,斟酌着讓人給她做了幾套新的衣服,方便換洗。
慕容懿不管這些小事,於管事來稟報時,他連聽都不聽,手一揮,就讓於管事全權辦理了。
王青得了新衣,想着一定是師兄吩咐人給她做的,喜得如獲至寶,整日穿着炫耀。
佳蕙香蕙早就見怪不怪,此時聽她這麼說,立刻知道她指的是那幾件,忙點頭應着回去給她收拾。
到出發這天,寒寒帶着晴空碧霄,抱着小狐狸到府門外,門外已經車馬簇簇,當頭一輛是慕容懿的烏木馬車,後面跟着三輛楊槐木朱輪華蓋馬車,最後面跟着一列二十人的護衛騎馬護送。
去千佛山路途有些遠,因此眾人一律輕裝簡行,能少用馬車就少用馬車。
寒寒邁步往前走,就聽身後傳來一疊聲的抱怨:「吶吶吶,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走也不知道派人通知我一聲,幸虧我機警,讓人盯着門口,不然你們走了我都不知道。」
回頭,就見一襲白衣的沐風從府裏面走出來,後面跟着個小童,小童手裏拎着藥箱子,肩上扛着個大包裹。
抱怨完了,沐風不忘囑咐小童,「你把我的東西放我車裏面,手腳輕些,箱子裏的東西不要弄撒弄壞了。」
小童應一聲,扛着東西往後面走。
慕容懿不理沐風,站在車前沖寒寒伸手:「過來。」
寒寒忙着過去,慕容懿手一拉,看着寒寒上了馬車,自己也俯身上去。
晴空碧霄抱着小狐狸上了另一輛馬車。
王青咬咬牙,眼中划過一抹嫉恨,在慕容懿面前不敢說什麼,轉身帶了丫鬟去自己的馬車,突然頓住腳,左右看看,三輛朱輪馬車,一輛是沐風的,一輛是莫寒寒兩個丫鬟的,她自己一輛,那她的兩個丫鬟坐哪?轉身看向於管事:「於管事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丫鬟的馬車呢?」
於管事看她一眼:「去千佛山遙遠,馬車多了不便,委屈王姑娘和佳蕙香蕙同坐一輛馬車了。」
「什麼?讓我和丫鬟坐一輛馬車?憑什麼?為什麼她的丫鬟有馬車,我的丫鬟沒有?」王青怒極,讓她和丫鬟擠一輛馬車,這擺明了看不起她!故意貶低她!這可惡的奴才!等她成了攝政王妃,第一個就讓這狗奴才滾出王府!
於管事不驚不怒,臉上帶着慣有的笑意:「奴才為王姑娘和莫姑娘一人準備了一輛馬車,並無偏向。」
王青一噎,莫寒寒和她的丫鬟確實也是一輛馬車,但是莫寒寒用得着專門準備馬車麼?她哪次出行不是坐師兄的馬車!偏這奴才說的的又有理,一時竟想不出如何反駁,憤憤的哼一聲,不甘願的帶着丫鬟上了馬車。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傳來,寒寒掀開車窗簾往外瞅,就見一襲玄色衣衫的慕容麟騎了匹烏黑的高頭大馬飛馳過來,沒到車前,韁繩緊緊勒住,馬在原地踏幾步停下。
「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去。」慕容麟揚聲衝着烏木馬車道。
「表哥,你給我站住!」人未到,聲先聞,一襲紅衣飛揚,足蹬馬靴的公孫雯騎着匹棗紅駿馬追了過來。
慕容麟轉頭,嫵媚的美人臉上多了一抹煩躁:「老子去跟大哥辦事,你跟着做什麼!」這小魔女最近粘他粘的死緊,偏他又不能將她如何,自己好不容易得個理由跑出來,她怎麼又跟來了!
公孫雯住了馬,提着馬鞭指指一溜馬車:「你少糊弄我,去辦事用得着這樣拖家帶口的麼?我就一人一馬,比她們省事多了!」下巴揚起,瞪着慕容麟小臉堅定。
寒寒看的有趣,這兩個人可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腰上橫過來一隻胳膊,身子向後被拉入溫暖的懷中,窗簾放下,耳畔傳來慕容懿低沉的嗓音:「起行。」
馬車緩緩駛動。
寒寒扭扭小身子,調整個舒服的姿勢:「你真要他們跟着?」慕容懿跟她說的行程中,好像沒有慕容麟吧。
「嗯」慕容懿摸摸寒寒的小腦袋,「慕容麟想跟就跟,他功夫不錯。」
寒寒抽抽嘴角,意思是,拿慕容麟當保鏢了?
馬車外,一見車動了,慕容麟顧不得和公孫雯爭辯:「好好,你跟着就跟着吧,但只一點,老子辦正事的時候你不許跟着。」
公孫雯撇撇嘴,不理。讓跟着就行,至於辦正事的時候她會不會跟着,也要看心情。
扯韁繩騎馬跟上去。
這次出行人數眾多,不但三國使臣去千佛山,宮紅丹怕路上寂寞,特意邀了陳秋水陪同,皇上不放心,又指派了武略將軍領着右彪騎營的人護送。
武略將軍張德是鎮國公張毅的侄子,手裏的將領也是鎮國公嫡系。張毅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從小被太后驕縱太過,文不成武不就,沾染了一肚子紈絝習氣,無奈之下將希望全都放在了這個侄子身上,安排他做了個武略將軍。雖然官職不高,卻是一個手握實權的職位。
眾人在城門外集合,慕容懿到時,其他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遠遠見慕容懿那輛標誌性的馬車出現,張德打馬過去:「王爺,人已到齊,是否現在啟程?」
「嗯」慕容懿捏着寒寒的小手,淡淡的應一聲。
張德比個手勢,等着的人會意,命令傳達下去,一眾人緩緩啟程。
寒寒只聽得外面踢踢踏踏的車馬響,小手從慕容懿的大手中抽回來,翻身腦袋湊到車窗旁掀開帘子往外看,一溜十幾輛馬車,卻沒有宮紅丹那輛無比奢華的馬車,難不成宮紅丹沒有跟着過來?
正納悶,當中一輛馬車車簾掀開,宮紅丹往這邊望過來,兩雙眼睛對上,就見對方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擰出強烈的憤怒,又一隻白皙的小手從馬車裏探出,搭上旁邊的車壁,接着探出一個腦袋,扭頭似乎對宮紅丹說了些什麼,宮紅丹猛的放下車簾,縮回車裏。
寒寒收回目光,宮紅丹和陳秋水居然坐在一輛車上,這宮紅丹對陳秋水倒是真的看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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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紅丹一坐回馬車,就滿臉憤怒的瞪着陳秋水:「她怎麼也來了?她一個小廚娘有什麼資格跟着過來?!」
陳秋水忙着安撫:「許是王爺有自己的用意,這個莫寒寒不是王爺的廚娘麼?或者王爺是吃不慣外面的飯菜,特意讓她跟着伺候飯食的。」
「伺候飯食能坐同一輛馬車?」宮紅丹不信。
別說宮紅丹不信,就是陳秋水都不信自己的話,但是現在宮紅丹發怒,她必須要想辦法給哄下去,不然這一路受罪的還是自己,心底憋氣,都怪祖父,非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哄好了這個勞什子閉月公主,否則她用的着這麼低聲下氣跟個奴才似的哄人麼?
心裏抱怨,臉上不得不扯出一抹笑容:「或許王爺有別的用意,公主且不要理會,等到了千佛山再說。千佛山有一座馬場,每年王孫貴族去了都會舉行賽馬比試,王爺十歲參軍,馬背上長大,到時候定然會參加,公主馬技非凡,只要把你英姿颯爽的一面展現給王爺,不愁王爺不被打動。那個莫寒寒從小山村里長大,進京之前恐怕連馬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到時候我們讓她也騎馬,與公主並列一起,誰高誰低,誰勝誰負,誰是瓦礫誰是明珠立見分曉。王爺英明,自然會考慮該如何選擇。」
陳秋水說完,宮紅丹心頭怒意下去,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還是你聰明,這個方法好。」說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陳秋水,「本宮一直以為你是個柔和的,沒想到竟然也有這樣狠辣的心思。」
陳秋水臉上笑意一僵,暗暗惱火自己竟然沉不住氣,惹得閉月公主對自己戒備了。
宮紅丹不傻,她從小在宮廷長大,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跟陳秋水相處這麼久,早就看出陳秋水是什麼樣的人,最是口腹蜜劍,笑裏藏刀的。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這刀劍對準外人不傷她就行。今天提點她一句,就是告誡她不要將這刀劍對向自己。
看陳秋水臉上笑容微僵,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宮紅丹轉個話題:「你妹妹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陳伊人上次求她想辦法把她弄出去,她把這件事交給了陳秋水,這麼長時間,也該有信了。
陳秋水斂了臉上的神色,露出一抹愁緒:「我回去和祖父提了此事,祖父的意思是出嫁從夫,沒有娘家硬往回搶人的道理。而且,慕容家主雖然年紀大些,但並沒有苛待伊人,又是攝政王賜的婚,祖父也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接伊人出來。祖父的意思,伊人的去留,總要慕容家主決定才行。」陳伊人是祖父好不容易才插入攝政王府的一顆棋子,現在還沒用上,哪能這麼輕易的就廢了。
宮紅丹不甚在意:「算了,能不能成也是她的造化,你這個做姐姐的盡力就行。反正本宮現在有你這個軍師在,也用不着她……臉皮厚,哼,也只有那些自甘下賤的人才會用這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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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一路走走停停,馬車傍晚時分才到了千佛山。
千佛山的方丈早就收到消息,帶了眾僧侶在山前等候。
千佛山不高,步行上去也費不了多少工夫,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叢林掩映間時有各路佛祖菩薩的雕像出現,山頂一座千佛寺,寺廟寬廣,內設千佛供人膜拜,且山頂上有一道天然形成的溫泉,玉帶一般將千佛寺圍繞起來,每到冬日,溫泉之水熱氣繚繞,太陽一照,瑞靄蒸騰,遠遠望去,整座寺廟如同仙境。
眾人趕着馬車沿着山路上了山,留下彪騎營在山下佈置防哨。
寒寒和慕容懿安排在一個院子裏,四周有攝政王府的一隊侍衛把守。
趕了一天路,人們都累了,吃過晚飯也沒人想着出去轉悠,早早的回房休息。
寒寒換上一身寬鬆的細棉布褻衣褻褲,盤腿坐在床上讀一本從沐風那搜刮來的醫書,頸邊一縷頭髮垂下來,襯得皮膚白皙如玉,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瑩瑩光澤。
慕容懿沐浴回來後,狹長的眸子瞥見那一抹白皙頓時凝注眼,喉結滾動一下,忍不住想湊上去摩挲把玩。
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慕容懿眉眼微沉,轉身出了屋子。
「主子,京城傳來的消息。」暗一手中遞出一根傳遞消息的竹筒。
慕容懿接過竹筒從裏面抽出紙條打開,借着月光看看,眉頭瞬間狠狠擰起,一股嗜血暴戾氣息流瀉而出,陰冷的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帶着噬骨的冰寒:「好,很好!本王剛出京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找死,本王成全他們!吩咐下去,保護好吳莫氏,順藤摸瓜,查到有關聯之人,一律誅殺!」
暗一一驚,什麼事竟然惹得主子如此動怒?此事跟吳莫氏有關?難不成是有人趁着主子出京要害吳莫氏?那可就真是找死了!吳莫氏對主子來說如同親人,主子豈會放任她一個人在留村置之不理?吳莫氏的房子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暗衛在保護呢,稍有風吹草動就能被發現。想害吳莫氏,怕是他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念只是一瞬間,暗一也眉目冷肅下來,應一聲,趕忙出去傳消息。
慕容懿盯着無邊的夜空,眸中漆黑一片,幽深詭異探不出半分波瀾,他從小喪母,一路坎坷,未感受到半分溫暖,現在好不容易有人真心對他好了,他們竟然還想謀害!不可饒恕!想動自己在意的人,自己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少頃,全身冷厲散去,轉身回了屋子。
屋裏寒寒保持着他出去時的動作,依然聚精會神的看書。
走過去環住寒寒,頭埋在她脖頸間蹭蹭。
寒寒被他蹭的發癢,伸手推他:「你躲開,擋住光了。」
慕容懿「嗯」一聲,身子順勢坐在床上,含着她脖子間的嫩肉一點點輕輕啃咬。
寒寒被他咬的心裏發癢,手一松,書掉下去:「喂,你做什麼。」
慕容懿不答,吻一路從她耳後移上來,順着眉眼往下,最後落在她花瓣般柔美香甜的唇上。
「唔……」寒寒瞪眼,這傢伙怎麼越來越有色狼的潛質了!
等她以為自己要被吻斷氣的時候,慕容懿終於好心的放開她,「呼哧」「呼哧」喘着氣,寒寒剛要說話,頸邊一麻,困意襲來,眼皮撐不住睡過去,依稀聽耳邊一聲堅定的話語:「本王絕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一覺醒來,昨天的一切恍然若夢,身旁早沒了慕容懿的蹤跡。寒寒捏捏臉,怎麼感覺夢中的慕容懿有些不安呢?搖搖頭,他那樣霸道強勢的人怎麼會有不安的感覺!肯定是自己腦子不清楚,做夢了!
等了會,聽門外沒有動靜,有些奇怪,沖門外喊兩聲:「晴空,碧霄?」以往她每次睡醒了,晴空碧霄必定會推門進來幫她收拾,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此時另一間屋子裏,慕容懿正眉目冷沉的吩咐晴空碧霄:「若是寒寒出了事情,你們也就不必來見本王了。」他們既然能去對付奶奶,定然也會來害小丫頭,無論如何,自己都要保護好了她才行!
只要想到小丫頭現在被他們盯住,也有可能受傷,慕容懿身上的冷厲就又深一層,狹長的眸子落在小狐狸身上:「你跟在小丫頭身邊,若是有人毒害她你沒有發現,本王就把你一身狐狸皮扒了,放光你的血給她解毒。」
「吱——」小狐狸身子一縮,小腦袋上的紅毛都炸起來了,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瞪的溜圓,這壞人好恐怖!竟然這麼威脅它!
「嗯?你不同意?」慕容懿尾音拉長,眸光狠辣。
「吱吱——」小狐狸趕忙搖頭,想想不對,又趕忙點頭,同意,同意,絕對同意!要是敢說不同意,它現在這身狐狸皮就別想要了。
此時,外面傳來寒寒的喊聲,慕容懿眼睛沉沉,揮手:「出去吧,不要讓小丫頭知道。」
晴空碧霄應一聲,趕忙退出來,小狐狸左右看看,跐溜一下,身形如電,忙着也跑了出去。這個壞蛋太可怕了,它要去找點好吃的安慰自己。
千佛寺每天早上都有晨課,晨課過後,千佛寺的大師在後殿進行禪講,發揚佛法。有善男信女來山上進香的,可以到後殿聽禪。
因為攝政王和三國使臣地位特殊,這幾日的禪講就由主持戒空大師進行。
寒寒對佛經沒興趣,只聽了一段就出來了。慕容懿一生殺伐,手上人命不知凡幾,跟着過來聽講也不過是為了照看寒寒,見寒寒出去,也立刻跟着出去。
龍卓眉眼動動,雙眸閉上,放佛聽的極為認真。
慕容懿一走,李牧和宮起也想起身,見龍卓不動,兩個人互相看一眼,又紛紛坐好,做出專心聆聽的樣子。
其他幾個女子來的目的就是奔着寒寒和慕容懿,見人出去了,忙也跟上去。
「這個就是攝政王的師妹?」看着王青,想起陳伊人說的,宮紅丹眼中划過一抹陰沉,「王爺對他這個師妹還真好,來千佛山都不忘了帶着!」
陳秋水沒見過王青,但是昨天下車時聽王青對慕容懿的稱呼,也能猜出王青的身份。
此時聽宮紅丹提起,點點頭:「應該是了,她叫王爺師兄,應該是有些功夫的。」
能叫王爺師兄,除了是習武時和王爺拜入了同一個山門,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其他原因。
「那,她一定也會騎馬了?」宮紅丹抿唇,眼中划過一抹狠辣,秋水好不容易給她想出個賽馬的辦法可以贏得王爺注意,絕對不能被別人破壞了!
------題外話------
o(n_n)o哈哈~先傳這麼些,親愛噠們先看着,下午七點二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