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盛夏至看着那個原本應該潑水還擊自己的人,現在正兩隻腳站在小河裏面,半蹲着伸手慢悠悠地撩撥着河裏面的水。墨子閣 m.mozige.com
下午太陽漸垂,小河水潺潺,少年身量纖瘦,伸着手放在河裏,清澈的河水順着少年骨節修長的手指淌過,四周一片靜寂。
盛夏至都忘記了把自己的手從河裏面抽回來,呆愣地望着孟復臻。
他們不是要打水仗的嗎?
怎麼畫風突變,突然就歲月靜好起來了?
盛夏至覺得現在安靜的氣氛有些怪怪的,她故意用手在河裏面快速地撩水,發出了清脆的嘩啦聲。
「孟復臻!孟復臻!」盛夏至見水聲沒有吸引到孟復臻的注意,就出聲喊他。
孟復臻還是沒有理盛夏至,兀自盯着緩緩流淌的河水。
「你是不想理人嗎?還是你不想說話?你咋還進了河裏之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盛夏至盯着孟復臻看着,她原本的打算是讓奓毛的貓咪變回乖巧的小綿羊,這怎麼還進了河裏之後就變成了憂鬱的大狗了?
無奈之下,盛夏至只好自言自語。
「你要是真的不想說話,那你就聽我說吧。」盛夏至能猜到孟復臻今天心情不好是和駱文有關係,只是她不清楚駱文和他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駱文的家世她不知道,從盛東山能和他交好這一點來看,駱文家裏至少在鎮上應該是還算有頭臉的那種。
那和駱文似乎是有親戚關係的孟復臻,他們家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
他和孟奶奶又是為什麼放着鎮上的清閒日子不過,非要跑到柳樹村來過苦日子?
這些問題以前盛夏至並不是很感興趣,她覺得那些都是孟復臻自己的事情,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今天發現了孟復臻的反常之後,看着他將自己的情緒都竭力掩藏起來,她就對那些問題好奇起來。
不過現在孟復臻不說,她就不問,只留心觀察着他。
「這水溫溫的,好舒服。」
「看到河裏面的小魚,我就想起之前我讓你抓魚,然後我們賣小魚的事情來了。我那個時候還想着要自己挖一個魚塘呢,孟復臻,你說我在哪裏挖一個魚塘好呢?」
「在我們家的地里直接挖?不太好,我家的地都是好地,聽我娘說今年的地里的莊稼長得都很好,所以還是留着吧。不然我再另外買一塊地吧,買哪裏好呢?」
盛夏至說到了魚塘的事情,就不由得想起了她在現代時曾經聽到的那個關於「魚塘」的梗。
「孟復臻,我挖一個魚塘給你,咋樣?」
梗雖然在現代是一個老梗了,不過在這個時候,恐怕孟復臻根本就聽不懂。
盛夏至說完了,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是又變回了女總裁的身份,正對一個無知的嫩生生的小鮮肉,霸氣的調戲着。
嘖嘖嘖,盛夏至這樣一想,她都不用去看自己在水中的影子,就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又紅了。
她今天可真是,咳咳,不要臉啊!
盛夏至還沉浸在自己的惡趣味里,孟復臻則是完全的狀況外,他在聽到盛夏至說要給自己挖一個魚塘的時候,也只是抬頭望了她一眼。
在孟復臻的心裏,盛夏至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應該是因為之前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在幫忙抓魚,她才會有把所有和魚有關係的事情都交給自己去做,不過就是為了省事罷了。
盛夏至並沒有注意到孟復臻剛才看了一眼自己,她還在為自己今天的反常而反思着自己,她懷疑自己是看到盛立春有了媳婦之後,滿面含春的樣子,被他給影響到了,竟然把小綿羊給拐出來欺負了。
盛夏至還懷疑自己剛才腦子裏面想的什麼安撫孟復臻的想法,都是她的潛意識給她自己扯的一塊遮羞布!
盛夏至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打了冷顫。
她怕不是腦子抽了吧?
這腦子裏面想的都是一些什麼跟什麼啊,盛夏至還沒有把孟復臻給安撫好,自己就先因為自己剛才說的一句「挖魚塘」的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孟復臻還在等着盛夏至繼續說話,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盛夏至一眼,發現她也一動不動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站了起來,邁步往盛夏至所在的方向走去。
「嘩啦——」
「嗯?」盛夏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剛剛被一點水花給濺到了,她很自然地抬頭去尋找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抬頭,她的視線剛好對上了孟復臻望過來的視線。
「你啥時候站過來了?我咋沒看見你過來呢?」盛夏至狡黠地勾了勾唇,這回可是你先出手的,那就不能怪我了!
「嘩啦啦——」
盛夏至趁着孟復臻在聽她說話,沒有防備的時候,猛地掬起一捧水,對着孟復臻潑了過去。
眼看着孟復臻身上穿着的青布衣裳變成了深青色的,盛夏至笑彎了眼。
「你說你咋還不知道躲開呢?」
孟復臻看着盛夏至臉上得逞的笑意,唇角也微微上揚。
「你現在心情好了嗎?」
「啊?」盛夏至兩隻手都在河水裏面,正盤算着還要不要再潑水,就忽然聽見孟復臻來了這一句話。
「好,好了吧……」盛夏至想起了剛才自己為了哄孟復臻而編出來的謊言,含糊地回答道,然後又問道「那你呢?你現在心情好了嗎?」
孟復臻抿抿唇,吐出了兩個字,「不好。」
盛夏至一副求知慾很強的樣子,看着孟復臻。
孟復臻低頭看了看自己濕了一大塊的衣裳,很委屈地低聲說道「我的衣服濕了。」
盛夏至「……」
衣服……濕……了……
這個好像是她的鍋……
盛夏至有點想哭,她的目的是讓孟復臻高興起來的,怎麼到最後她反而成了讓孟復臻不開心的罪魁禍首了?
「我們趕緊回家吧,你回去換一件衣服。」
這是盛夏至能想到的最快速方便的解決辦法了。
「可是我現在不開心,不想回家。」孟復臻又可憐又委屈地說道。
盛夏至眨眨眼,好像奓毛的貓咪不見了,小綿羊又回來了呢。
「不然你把我的衣服也潑濕了?或者你還有啥辦法是能讓你開心的?」盛夏至扯着自己小褂子的下擺,主動讓孟復臻把自己的衣裳也給潑濕了。
孟復臻的視線在盛夏至的小褂子上停留了一會,又抬頭看着她。
「我剛才覺得好像天上有啥東西掉下來落到我腦袋上了,你幫我看看。」孟復臻在盛夏至旁邊蹲了下來,順便還把自己的腦袋伸到了盛夏至的手邊。
盛夏至沒有多想為什麼孟復臻突然就轉換了話題,順從地低頭去看孟復臻的腦袋。
「沒有啊,你腦袋上面啥都沒有。」盛夏至看着孟復臻那一頭烏黑光潔的頭髮,心裏偷偷羨慕着,她現在的這一頭頭髮,都已經被她養了這麼久了,才勉強算是變黑了些,要是想要養到孟復臻現在的頭髮的程度,那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真的?可是為啥我覺得就是有東西掉在我腦袋上了?不然你在我腦袋上再找找看?」孟復臻沒有動,還伸着腦袋等着盛夏至。
盛夏至心念一動,她覺得她自己剛才好像是會錯了孟復臻的意了。
這個人,實際上就想要自己再摸摸他的頭,哄一哄他吧?
想要被摸頭就直接說唄,這個藉口找的,還真的是悶騷啊。
盛夏至好像是發現了孟復臻的小秘密似的,心裏偷笑,伸出了手去摸了摸孟復臻的頭。
「好了,你腦袋上也是啥都沒有。」盛夏至在孟復臻的腦袋上摸了幾下,在她心裏面的那種怪異的感覺沒有再次升上來之前,就收回了手,對孟復臻說道。
孟復臻「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太自在地摸了摸剛才被盛夏至摸過的腦袋,「我們回家吧。」
說完話,他就搶先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盛夏至追了上去,兩個人並肩走回了家。
與此同時,盛家大房的屋裏,大房的人還有盛老爹和盛老娘以及盛二伯幾個人圍在炕沿邊上,看着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盛東山。
「大夫是咋說的?」盛老爹一個人佔據了炕頭的位置,盤腿坐在炕上,煙袋鍋不離手,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沒有抽,問着盛大伯。
「大夫說東山子身上的傷都沒啥大事,是皮外傷,上些藥就行了。但是他這個頭上的傷情況不大好,而且他到現在也還沒有醒過來,就怕裏面存了淤血。考慮到他昨天晚上在外面躺了一個晚上,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東山子醒了之後再看。」盛大伯費力地回憶着大夫和自己說的話,複述給盛老爹聽。
「那大夫有說東山子啥時候醒了嗎?」盛老爹一直蹙着的雙眉在聽完了盛大伯的話之後,蹙得更緊了。
眼瞅着就要考試了,怎麼就趕上了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
盛大伯回憶了又回憶,對盛老爹搖了搖頭,。
盛老娘又氣又急,直拍大腿,「造孽喲!我們東山子是要考試做官老爺的人,是哪個王八羔子不長眼睛,把我們東山子給打了的?老大,找到打人的人了嗎?」
「沒有,我是在醫館裏把東山子給接回來的,根本就沒顧上找打人的人。等東山子醒了,問問他知不知道是誰把他給打成這樣的。」盛大伯到了鎮上之後,就直奔醫館,看見的就是已經昏迷了的盛東山,他連付醫館的診費都沒有,匆忙又有些狼狽地回到了家裏面。
「等到東山子醒了,那不是啥都晚了?把東山子給打成了這樣,一定要找到打人的人,讓他負責。老大,你快去報官,不能讓東山子白挨打了。」盛老爹看着昏迷着的盛東山,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得為自己的大孫子討一個說法,不能便宜了打人的人,要是耽誤了盛東山的考試,那他就要打人的人負責到底。
盛大伯的口袋裏面一文錢都沒有了,攢的那些小金庫都在上一回哄小翠的時候,花光了。
盛大伯母現在又把錢看的嚴,他不容易拿到錢,就不願意往外跑。
和衙門差役聯繫到一起的事情,哪一件不都是要花錢的,他才不去呢。
「爹,東山子現在還沒有醒,我這得在家裏面照看着,萬一他哪一時醒了,我還要去給他把大夫請過來。」盛大伯沒有直接拒絕盛老爹提的去報官的要求,而是先說明了自己現在很忙,抽不開身去做其他的事情。
「爹,你看,要不讓老二幫我跑一趟,咋樣?他反正現在閒着也沒有啥事情要做,老二,要不你幫你大侄子一個忙,去把他挨打的事情給報官。」盛大伯的姿態放的很低,好言好語地勸着盛二伯跑一趟,去報官。
盛老爹馬上就看向了沒有怎麼吭聲的盛二伯,「老二,你看你幫着你大哥和你侄子跑一趟咋樣?」
盛二伯爽快地答應下來,「行,爹,大哥,我回屋換件衣服就去報官。」
盛大伯母抬眼看了一眼盛大伯,沒有說話,又低頭去給盛東山上藥。
盛二伯把去報官這件事當成了一件鄭重的大事,他以前從來沒有被爹這樣委派着去做過什麼事情,都是盛大伯和盛木去做的,現在突然需要他出頭去辦事了,讓他的心裏面隱隱有一種興奮感。
「孩子他娘,你快把我出門的衣服給我找出來,我要往縣上跑一趟。」盛二伯興沖沖地進了二房的屋子,對着坐在炕上納鞋底的盛張氏說道。
盛張氏一言不發地下地,到箱子裏面給盛二伯找了一身去年新做的衣裳出來。
那身衣裳是她去年給大井村的富戶張萬財家做媒,他們家給的布,她拿回來之後給盛二伯做的衣裳。
「家裏的錢在哪呢?我去縣上身上不能沒有錢,你把裝錢的匣子給我拿出來。」盛二伯又問盛張氏要錢匣子,這家裏面的錢,他覺得應該是他來拿着才對,這回要出來,他就不打算再給盛張氏了。
盛張氏就是一個又蠢又笨的懶婆娘,他娘說的對,她拿不得家裏的錢。
------題外話------
孟復臻竹子你出來,我們談談。
竹子你要談什麼?
孟復臻為什麼我在夏至的心裏,一會是綿羊,一會是貓,一會又是狗,我為什麼不能是個人!?
竹子你說啥?我……聽……不……清……
盛東山要考的是童生,參加縣試,是在二月舉行。文中他考試的時間被我做了改動,不是在二月舉行了。
之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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