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拿着酒杯的手懸在半空中,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他此時還納悶,不是和鎮元子說好了保密的嗎?
怎麼才第二天,就傳到東嶽城來了?
這時,前面一個大約二三十歲的男子回頭,一眼認出了秦天,瞬間湊了上來。
「這不是秦公子嗎?你也來聽書?」
這男子名叫洪馬,是東嶽城內的一家客棧老闆。
在江家被趕出東嶽城的那天,秦天的名聲已經響徹了整座城池,幾乎大半個東嶽城的人都知道秦天是喬家的女婿。
也知道秦天還擁有另外一個名號,天庭追債使。
洪馬雖然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聽說秦天扳倒東嶽城的地頭蛇江家,心中由衷的佩服。 ??
秦天雖不認識他,但感受到對方的熱情還是乾笑着衝着他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洪馬指着台上說書先生,一臉好奇的問道「秦公子,那說書先生說的追債使是不是您啊?」
秦天連忙擺手「不不不、怎麼可能是我呢!我要是有這本事,我這娘家還會被江家壓榨那麼久?」
洪馬想了想,覺得秦天說的也有道理,隨後半信半疑的問道「秦公子您不也是什麼追債使嗎?那您認識說書先生說的那位追債使嗎?」
秦天扯了扯嘴角,回道「神界這麼大,錢莊和借貸那麼多,我哪知道是哪個追債使。」
「你問我還不如聽說書先生怎麼說呢。」
洪馬轉頭看向台上的說書先生,問道「先生,這三救是哪三救?」
「這一救呢,是須彌山。」
「二救呢乃是眾仙的棲息之所,蓬萊山。」
「三救呢,乃是天庭。」
秦天聞言面色一緊,剛開始還有些懷疑這『追債使三救眾仙』說的是不是自己,現在他直接是確定了。
就在秦天考慮要不要走的時候,洪馬再次發問「那追債使叫什麼啊?長什麼樣?」
說書先生搖晃着手中的摺扇,面露無奈之色道
「話說那追債使是何人,小生也不知,但聽知情人士述說,那追債使是一位秦姓人士。」
聽到這的時候,秦天神色一變,擔心在須彌山等地做的那些事暴露,為了避免被東嶽城的百姓圍着問東問西,果斷選擇打算開溜。
正當秦天半個屁股已經從座位上抬起來了,就聽到說書先生在台上比劃着說道
「那位追債使的長相那叫一個兇悍,兩個銅鈴般的雙眼,嘴角兩顆一寸長的獠牙,那叫一個青面獠牙。他身高丈二,身形魁梧,全身肌膚黝黑,光是一隻手就能捏碎一座大山,手裏還握着一把十米長的大砍刀。」
青面獠牙?身高丈二?身形魁梧?肌膚黝黑?
還十米長的大砍刀?
秦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形,這誰能聯想到自己?
於是,他又安心的坐了回去。
不止是秦天,就連之前還半信半疑的洪馬也不再懷疑這人是秦天了。
這說書先生說的形象和秦天實在是差太多了,兩者很難聯繫在一塊。
台下的觀眾聽到這描述後,頓時興奮了起來。
「看來這追債使一定很厲害。」
「先生,你快說,這追債使到底是怎麼三救眾仙的?」
說書先生打開手中摺扇,面露神秘之色道「諸位且聽我緩緩道來,先說這第一救,須彌山……」
接下來的劇情,與秦天所經歷的大同小異,無非就是說書先生誇張了一下場面和夢魔的手段而已。
隨着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述,茶館內氣氛越發熱鬧了起來,吸引了館外不少圍觀群眾進來。
不過短短片刻時間,茶館內圍滿了人。
「讓開,讓開!張大公子來了,你們這些俗人趕緊讓道!」
正當說書先生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兩個身形強壯,身穿護衛服飾的男子氣勢洶洶地扒開人群走了進來。
順着聲音望去,便看見兩個護衛後面走出來一個身形如豬,身穿金黃色長褂的男子,在他的大拇指上還帶着一個翠綠的大扳指,手裏拿着一把摺扇,那把摺扇上歪七扭八的寫着三個大字——張正豪。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一般。
他一手搖着手裏的摺扇,一手背在身後,下巴揚起,巴不得用鼻孔看人。
當看到這名男子的時候,洪馬臉色難看的不行,小聲的罵道「怎麼偏偏在說的正精彩的時候碰到了這個瘟神,真是倒霉。」
秦天面露疑惑,瞥了一眼張正豪,問道「這個張什麼的怎麼了?看你樣子好像很怕他?」
洪馬一臉無奈,嘆息道「秦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張正豪乃是和含城有名的紈絝子弟,仗着家裏有錢天天欺男霸女,和含城很多百姓忍受不了他的欺凌,就全都搬走了。」
「和含城的百姓搬得差不多了,他就將目光轉向了我們東嶽城,前幾天還有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當街扒了外衣,後面還要人家姑娘全家給他道歉。」
「這麼過分?就沒人管管他嗎?」秦天問道。
洪馬搖頭「他爹可是方圓百里內有名的富商,所有的官員都要看他臉色吃飯,誰敢輕易得罪啊?」
聞言,秦天面色一冷,扭頭看向門口方向的張正豪。
而此時的張正豪根本沒有感受到角落裏投去的寒意,他面露倨傲之色,搖着手裏的摺扇高聲呼喊道「誰是這茶館的掌柜啊?」
櫃枱後,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小跑上前,卑躬屈膝,面露諂笑之色,搓着手湊在張正豪身邊。
「小的便是這茶館的掌柜,不知道張公子有何吩咐?」
張正豪甩手一抖,將手中摺扇合攏後指向茶館內的眾人,輕蔑道「這些人都是些什麼貨色?也配和本公子坐在同一間茶館?都給我趕出去,今天這個茶館本公子包了。」
「啊?這……」
掌柜面露難色。
現在正是茶館的高峰期,館內客人不說有兩三百,那至少也有一兩百人,其中還有不少的城中權貴。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掌柜,自然是得罪不起這麼多人。
張正豪瞥了一眼掌柜,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他從腰間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子,往地上一撒。
數不清的金幣叮呤咣啷的從錢袋子裏掉了出來,滾落一地。
看着滿地的金幣,掌柜兩眼發光,大概粗略的算一下,這一地的金幣少說也有將近千枚。
這麼多金幣,可以抵這個茶館半年的收入了。
當看到掌柜那神情時,張正豪輕蔑一笑「果然是俗人,才這麼點金幣就吃驚成這樣。」
「怎麼樣,現在可以把這些垃圾給我清掃出去了?速度最好快一點,別耽誤本公子聽書!」
張正豪這話惹怒了不少在場的客人。
首先便是一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這人是東嶽城的當鋪掌柜,在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
「你說誰是垃圾?老子怎麼說也算是東嶽城內一號人物,你今天最好跟我們說清楚。」
這時又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站起身來,擼起袖子指着張正豪便是怒聲喝道「一個和含城的也敢跑來我們東嶽城撒野,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
秦天用神識將那名壯漢掃了一眼,修為是人仙巔峰期,在修仙者當中,他的修為算是不錯的了,也難怪他面對張正豪敢如此硬氣。
有了兩個領頭者,其他客人也是紛紛喊道。
「該滾出去的是你才對!」
「對,就是,滾出去!」
館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所有人都衝着張正豪一通斥責怒罵。
張正豪氣的全身的肥肉都在顫抖,手裏的摺扇捏的『咯吱』作響。
在和含城,誰敢這麼對他說話?
張正豪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衝着前面兩個護衛喝道「大狗,二狗,把這些人都給我打閉嘴!」
「是,公子!」
「喲呵?想打架,我怕你不成?」
放話的那名壯漢絲毫不慌,擼起袖子便朝着那兩個護衛走了過去。
「我今天就要你們兩條看門狗知道我們東嶽城的厲……」
砰!
「害」字還未說出口,壯漢就被其中一個護衛一拳放倒,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面面相覷。
這壯漢怎麼說也是人仙巔峰期,竟然被對方一拳給干趴下了?
原本以為能叫『大狗、二狗』這樣的名字實力應該很弱才對,可事實證明,這兩個護衛只不過是名字聽起來撈了一點,實力卻強的出奇。
「哈哈哈……」
張正豪猖狂大笑起來,走到壯漢身邊又踹了兩腳,輕蔑的罵道「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果連我兩條看門狗都打不過。」
見壯漢沒有反應,張正豪又補了兩腳「叫啊,剛剛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就只會躺在地上裝死狗?」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丟出去。」
「是!」
兩個護衛將地上的壯漢抬了起來,隨手一扔,將他扔出了茶館。
「剛剛還有誰跟我叫來着?」
張正豪冷冷一瞥,人群中的當鋪掌柜頓時脊背一涼,縮緊了脖子不敢再說話。
張正豪冷笑一聲,用手中的摺扇指着人群中的當鋪掌柜,悠悠說道「去,把他給我抓過來。」
當鋪掌柜聞言,嚇得當場就要開溜。
可他剛跑出去兩步,就被二狗一把拽住了後衣領子,將他高高的提了起來。
二狗拎着當鋪掌柜的後衣領子走到張正豪面前。
當鋪掌柜面露一抹乾笑,抱着雙拳衝着張正豪連連點頭致歉「張、張公子,之前是我不對,還請您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一家老小等着我養活呢。」
張正豪並未沒有因為當鋪掌柜的求饒而憐憫半點,而是冷笑着說道「敢得罪本公子,你這後半輩子就在床上度過吧,給我打,打的他不能動彈為止。」
「是,公子。」
二狗二話不說,將當鋪掌柜猛地砸向地面,一拳砸在他的腹部,當場,那當鋪掌柜連隔夜的晚飯都給吐了出來。
隨後又是一腳,踹在了當鋪掌柜腰間。
當即,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想也知道,這一腳直接踹斷了當鋪掌柜好幾根肋骨。
「饒、饒命啊……張公子,我知道錯了,啊……別、別打了,啊……」
當鋪掌柜那悽慘的嚎叫聲瀰漫在整個茶館當中,那場面,無不讓人動容。
觀內的客人嚇得一個個面色慘白,縮着脖子不敢去看。
最後,那當鋪掌柜被打的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張正豪這才作罷。
「好了,把他扔出去吧。」
張正豪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架着一個二郎腿,手裏搖晃着摺扇,一副目中無人的神色悠悠說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要是不想死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出這家茶館!」
話音落下,茶館內的客人逃似的往門外涌去,不消片刻,整個茶館內空空蕩蕩。
張正豪晃着二郎腿得意的不行,搖着摺扇說道「哼,一群垃圾,什麼檔次,也配和本公子在同一間茶館聽書。」
正當張正豪得意之時,大狗指了指角落,說道「公子,還有兩個沒離開。」
「什麼?!」
張正豪聽到大狗的話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順着大狗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便看到角落裏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面色淡然,悠閒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吃着花生米,喝着酒,就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和他無關一般。
這人除了秦天,不會是別人了。
另外一個則是洪馬,他本着與秦天相識一場,便想拉着秦天離開。
茶館門外,一些愛看熱鬧的客人停留在門外,他們順着大狗所指的方向探頭探腦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兩個人還待在角落。
一位客人連連搖頭贊道「真是勇士啊,這都還敢待在裏面。」
「誒?那位不是喬家的女婿嗎?」
人群里,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秦天來。
「還真是,這喬家女婿可真是不怕事啊,上一次把江家家主趕出東嶽城,這次又敢得罪張公子。」
「這江家可比不上張家啊,這喬家女婿還真是一天不惹禍就全身不
舒服。」
「我看這次喬家是真的要被他害慘了。」
「可不是嘛,誰不知道這張家錢多,人脈廣,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厲害的角色。」
茶館外,那些客人議論紛紛,洪馬聽的冷汗直流,慌得不行,扯着秦天的衣袖道「秦、秦公子,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天撿起盤中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裏,絲毫不慌「不就是兩條狗加一頭豬嗎,我們兩個人還需要怕幾個畜生不成?」
聽到這話時,外面那群群眾嚇得不行,臉色青紫。
「這喬家女婿不要命了?敢這麼說張公子?」
「誰不知道這張公子最痛恨別人說他是豬了。」
果不其然。
啪!
張正豪氣得拍桌,一張肥臉氣的漲紅「豈有此理,你敢罵我是豬?」
聽到那啪的一聲,洪馬嚇得一哆嗦,臉色煞白。
秦天卻是一臉淡然,攤着手聳肩道「我可沒有說你,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這跟我可沒有關係。」
張正豪氣得不行,手指秦天喝道「大狗、二狗,把他手腳給我廢了,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洪馬看到兩個護衛氣勢洶洶的走上來,嚇得全身顫抖。
他想跑,但是兩條腿直打顫,別說跑了,就是走一步都難。
「咕咚!」
洪馬望着大狗、二狗那宛如巨人一般的氣勢,不由得喉結抖動,他面露慌張之色看向秦天說道「秦、秦公子,要不我們還是道個歉吧。」
「你以為道歉有用?你忘了那個當鋪掌柜被打的多慘?」
秦天一語道破,引來張正豪一陣譏笑「還算你明白,今天就算是你們全家跪下來求我,也別想本公子放了你們。」
「大狗、二狗,別留情給我往死里打!」
大狗面露陰鷙,先是將秦天掃視了一番,見是返虛境修為,不屑地說道「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才返虛境,連之前的那個垃圾都不如。」
二狗亦是輕蔑道「敢得罪我們公子,看來是前面兩個前車之鑑還不夠讓你印象深刻,今天我便讓你用身體記住,得罪張家公子的代價!」
話音落下,大小雙狗的拳頭似急射而出的流星一般向秦天砸去。
光是看到那氣勢恢宏的拳頭,洪馬就嚇得已經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閉緊了雙眼不敢去看。
下一秒,耳邊便傳來了砰砰兩聲,隨後便是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
「怎、怎麼會這樣?」
張正豪看着眼前的場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洪馬眯着一條眼縫看去,當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頓時瞪大了雙眼,張大了下巴不敢相信這一切。
只見茶館內酒壺茶杯碎了一地,桌椅板凳東倒西歪,現場一片狼藉。
在角落裏,還躺着兩個身影,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大小雙狗。
他們二人一個側躺在地,一個四仰八叉,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腹部都有一個深陷的拳印,翻着一雙白眼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這、這是怎麼回事?」
洪馬一臉茫然的問道。
不過就是短短片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洪馬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大小雙狗,又望了望站在身旁的秦天。
只見秦天嘴角扯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手裏還攥着一個拳頭,稍微一對比下,便看的出來大小雙狗腹部的凹陷出自於秦天之手。
「難道說,這都是秦公子乾的?」
門外的那些圍觀群眾更是瞪大了雙眼,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不止是洪馬不相信,就連親眼目睹所有過程的張正豪也是一副見了鬼一般的神色,根本不願意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在大小雙狗沖向秦天的時候,兩個看不清的殘影從大小雙狗身前掠過,還沒等張正豪反應過來,大小雙狗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倒飛出去。
當看到大小雙狗倒在地上,兩眼翻白,張正豪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
「這不可能,大狗、二狗可是我府上實力最強的。」
「他們兩個可是我花重金請來的護衛,怎麼可能被一個返虛境輕鬆撂倒?」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事到如今,張正豪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一個勁的晃着腦袋,臉上的肥肉都止不住的在擺動。
「噗,就這也算是你府上最強實力?」
聽到這話,秦天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區區兩個地仙巔峰期也敢說是你府上最強的?」
「就算是江家的那幾個老頭都比你這兩個護衛強了不少吧?」
張正豪惱羞成怒喝道「就算是兩個地仙巔峰期也比你這個返虛境的強!」
「是嘛?那我就讓你看看,我這個返虛境的實力究竟如何。」
說完,秦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摩拳擦掌的朝着張正豪走了過去。
張正豪頓感一陣寒意,背後冷汗直流,向後退步時一不小心踩到一條斷裂的桌子腿,撲通一聲癱坐在地。
當看到秦天沒有停止前進的腳步時,張正豪頓感恐懼,他慌亂的撿起地上一根斷裂的桌腿,指着秦天威脅道
「你你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本公子讓你好看!」
「就你?一隻肥豬還能對我如何?」
秦天不屑的一笑置之,隨手一拍,張正豪手裏的桌子腿便從他手中脫離而出。
張正豪恐懼到極點,可就算如此,骨子裏的傲慢讓他依然不願對秦天低頭。
「你敢動我一下,我爹不會饒了你的!」
「那今天就來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動你!」
秦天用腳尖挑起地上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身影一閃,來到張正豪的身後,手裏鋒利的碎片抵在其脖頸的位置。
「你個垃圾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全家不得好死,我要滅你祖宗十八代!」
「我要把你的夫人xxoo,讓你生不如死!」
「我要把你扔進豬籠里……」
聽着張正豪那滿嘴的污穢之語,秦天眉頭一擰,殺意凌然「真是聒噪!」
張正豪話還未說完
,便看到一道鋒利的光芒在眼前閃過,下一秒,便感覺到喉嚨一甜,一攤鮮血從嘴裏噴涌而出。
「你……」
張正豪捂住鮮血淋漓的脖子,雙眸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天竟然真的敢動手。
最後張正豪兩眼一翻,直接躺在了血泊當中。
「!!!」
「???」
「……」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時要麼驚得楞在了原地,要麼臉色煞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豪兒,豪兒?」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呼喚聲。
洪馬聽到這聲音後頓時驚醒,面露驚恐之色「完、完了,張老爺怎麼來了,這下我們可怎麼辦啊?」
原本張正豪便是陪着他父親張勇來東嶽城辦事的,只因為實在是無聊,便想着來茶館聽聽書。
卻沒曾想,這茶館成為了他的葬身之地。
見到秦天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洪馬沖了過去焦急道「秦公子,你趕緊帶着喬家離開東嶽城吧,要是被張勇知道你弄死了他的兒子,你和喬家主都會倒大霉的。」
雖然說看到張正豪被正法心裏很爽,可隨之而來的麻煩遠遠大過心中的快感。
要是被張勇看見他的親生兒子被人弄死了,估計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活着離開這個茶館。
原本以為說這話會讓秦天緊張起來,沒曾想他卻是一臉驚訝的問道「耶?你怎麼還在?」
「……」
洪馬一時語噎,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講實在話,若不是因為剛開始洪馬腿軟了,他肯定跑了,也不會留到現在見證到這麼炸裂的一幕。
「秦公子,別管這些了,你趕緊走吧!再不走就完了!」洪馬來不及回答他,只是臉色非常的焦急。
不僅如此,外面的那些吃瓜群眾,此時也是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是啊,秦公子,趕緊走吧,要是讓張勇知道你殺了他兒子,咱們整個東嶽城可能都要完蛋啊!」
「沒錯沒錯,秦公子,你趕緊帶着喬家一起走,不然,喬家肯定要被那個張勇找上門。」
「雖然秦公子是為民除害,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外面的眾人都是開始勸起了秦天,顯然是對於那個所謂的張勇非常的忌憚。
洪馬也是趕緊勸道「他們說的對,秦公子,快走吧!」
然而,面對他們的勸阻,秦天卻是擺了擺手,「大家放心,咱們東嶽城的地界,自然不能讓和含城的人過來撒野,區區張家,小爺我可不放在眼裏,儘管讓他過來好了。」
秦天滿臉不屑,現在自己是喬家的女婿,自然也就算半個東嶽城的人了。
唉!
眾人紛紛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都老子滾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憤怒無比的吼聲響起,人群中忽然分出了一條道,之間一個肥頭大耳,滿面油光的中年人朝着這邊大步走來,他的身後跟着一位老者。
中年人滿臉不耐煩,而當他撥開人群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氣絕身亡的張正豪。
「兒子!!!!!」
「啊!!!!!!」
張勇瞬間大吼了一聲,一臉的悲痛交加,連忙走到張正豪的身邊,蹲下試探了一下他的氣息,發現張正豪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癲狂了起來。
洪馬看到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無比的蒼白,滿臉絕望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完了,徹底完了,張勇背後的那位老者,可是和含城內非常強大的人物,叫做孫大仙,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金仙中期的強者,恐怖如斯!」
「沒想到,就連他都來了,這下全完了,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了。」
不僅僅是洪馬,其他的人也是同樣都認出了孫大仙,瞬間就滿臉絕望。
「兒子!我的兒子!是誰!究竟是誰!是誰膽大包天竟然敢殺我張勇的兒子!是誰啊!該死的東西!我要殺了他全家!」
張勇仰天痛哭,身上的殺意仿佛要凝為實質!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喉嚨已經吼的嘶啞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外面的所有人瑟瑟發抖,兒子死了,張勇必然發瘋,到時候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張老爺,我知道!我知道是誰殺了你的兒子!」
這個時候,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剛才被打成一條死狗的掌柜。
此時,他被自己當鋪里的夥計攙扶着,表情痛苦。
「說!給老子說出來是誰!?」張勇瞬間將目光看向他,臉色無比的冰寒。
掌柜被張勇身上的殺氣嚇了一大跳,但還是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是……是他!就是他幹的!」
說着,掌柜立馬就指向了秦天。
頓時,洪馬表情一凝,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顏色,秦天也是微微皺眉,沒想到這當鋪掌柜居然會告發他。
「什……麼!!!」
張勇瞬間將那雙血紅,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目光死死盯着秦天。
周圍的其他人頓時紛紛驚呼出聲,顯然沒有想到掌柜會直接指認秦天。
「你說的是真的?」張勇盯着秦天,殺氣凜然道。
掌柜的連連點頭,「沒錯!絕對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他們當時全部都看到了!」
說完,掌柜的朝着外面的那些人使了個眼色。
他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張勇的兒子已經死在了東嶽城,到時候張勇發起瘋來,絕對會不計後果,到時候可能他們所有人全部都要陪葬。
左右都是一死,不如賭一把,他們直接把所有罪責全部扔到秦天的身上,而且,一定要最大程度的討好這位張老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外面的群眾立馬就有不少人反應了過來。
「沒錯!就是他幹的,張老爺,我們之前也勸過這個傢伙,但是他暴虐成性,根本就不聽勸!」
「沒錯!張公子如此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之人,來我們東嶽城做客,那是讓我們整個東嶽城蓬蓽生輝!都是這喬家女婿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