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走半月,離開大瀝國,來到大姬國。
大姬國的都城名叫「姬羅城」。
很早以前有一位名叫「姬羅」的女修地仙,來到南方域外建立了大姬國,她所建立的都城,便以她的名字來命名。
秦笛來到姬羅城,租了一個府邸,將所有人放出來,讓眾人在城裏走一走,趁機收購本地的物資。
這些年來,秦府賺到了不少仙石,正好可以拿出來一部分,去參加拍賣會,走訪各大店鋪,購買尚未破開的洞天,以及各種稀有物品。
大姬城是一個土修為主的國度,盛產一種「粟土之精」。
「粟土之精」是從「粟土」中提煉出來的土之精華。
寶壤有青赤黃白黑五色,粟土乃是黃褐色的寶壤。
顧如梅購買了一批「粟土之精」,拿回來分給秦笛一半,問道:「師傅,我已經打聽過了,大姬國的人出自黃帝宮,大部分修煉了土修心法。他們經過多年的耕作,將土壤轉變為粟土,提煉出粟土之精。然後再把粟土之精納入體內洞天,經過進一步運作,可以得到傳說中的息壤。」
秦笛道:「真正的九天息壤屬於神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本地的修真人境界低,最多只能得到一階仙壤。」
「師傅,你會不會黃帝宮的功法?」
秦笛微微一笑:「我當然會。你若是有精力和毅力,我可以傳你黃帝宮的心法。黃帝乃是五帝之中最厲害的一位。要想學習他的心法,需要了解三墳五典。這些內容太複雜了,我怕你學不過來。」
顧如梅為之咋舌,道:「那還是慢慢來吧。我先掌握后土心法再說。」
「我以前跟你說過,土修最厲害的三位仙帝,一位是后土娘娘,第二位是黃帝,第三位是女媧娘娘。他們的心法各有天地,說不上誰更厲害。你只要下苦功,堅持不懈的修煉下去,都會有成道的契機。」
「師傅,您說的成道契機,是什麼意思?」
「就是前途無量、證道成為仙帝的意思。」
「啊?師傅你以前見過這三位仙帝嗎?」
秦笛擺了擺手:「休要多問。你想學什麼功法,我會擇機傳給你。」
顧如梅又問:「師傅,這種粟土之精,對您來說價值大嗎?若是有用,我可以多買點兒。」
秦笛道:「這種東西別處也有。我們所處的地茗界,屬於中央玄黃大世界的一部分。這裏原本就是黃帝宮管理的地盤,別說是粟土之精,哪怕是低階息壤,也有可能找到。」
他們在姬羅城住了半年,然後便來到天塹鴻溝的邊上。沿着天塹鴻溝,有一座又一座城池,其中有一座小城喚作「姬軒城」。
過了姬軒城,便是茫茫雲海了。
天塹鴻溝究竟有多寬?這沒有具體的概念,因為牽涉到空間彎曲和套疊,對於一般的靈仙和地仙而言,要乘坐飛舟飛行十幾年,但是對於某些大仙而言,可能就像窗戶紙一樣,一捅就破了!
秦笛本就不怕穿越天塹,如今有了仙王戒的定位、導引和破空功能,就更不怕這道橫亘在域內域外之間的鴻溝了。
但是為了保證安全,晏雪還是躲進靈仙洞天中去了。
青環仙子不甘寂寞現出身來,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指引道路?這裏畢竟有許多陷阱和裂縫,若是掉進去就麻煩了。」
秦笛道:「不用,你在旁邊看着就好。我在虛空中奔跑的速度很快,你可得跟緊了。」
說話間,他一個縱身進入雲海,每一步跨出都在百里以上,每個時辰能跑出兩萬步,那就是兩百萬里。
青環仙子緊趕慢趕,一不小心被天塹鴻溝中迴旋的天風削斷一撮頭髮,於是她大為沮喪,乾脆也躲進靈仙洞天裏去了。
她心想:「不是我的功力差,而是我這具肉身是奪舍而來的,跟我的元神不能完全契合。哼,姓秦的小子逃得真快,這哪是地仙初階的速度啊?分明比普通的靈仙還快!咳咳,我也不能喊他小子,這人肯定是仙界的大人物,說不定是金仙、仙王轉世呢!」
迄今為止,她也不曉得秦笛的來歷,只知道此人進境飛速,一個人支撐起偌大的秦府,帶着一幫派不上用場的家人修行。她看見秦笛每年都要花不少的時間培養弟子和家人,便知道秦笛重情重義,然而這種人世間的情義,對於仙人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
仙人講究的是太上忘情,講究個人境界的提升,有很多仙人孤身一人,心裏想着「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誰還惦記着家人呢?仙人是沒有家的!傳說中的玉帝和王母是夫妻,那純粹就是胡扯!
仙人為了排解寂寞,的確有可能合籍雙修,不小心生出子女來,那也可以理解,但是很少有人帶着父母、兄弟、姐妹一起修行!
那些所謂的修真家族,都是因為利益聯繫在一起的,由於資源不足,家族傾力支撐少數人,等其變成步虛、合道之後,再反過頭來支撐起家族。
而秦府則不然,秦笛超然物外,並沒有壓榨別人去做什麼。他更像是仙文閣的大宗師,對門下弟子多有指點,卻不會隨意指責他們。
青環仙子越想越糊塗,看見晏雪正在擺弄陶罐,於是走過去,問道:「晏雪,你是秦府的女主人,是秦笛名義上的妻子嗎?我看你還是雲英之身,這是怎麼回事?」
晏雪面上顯出紅暈,道:「先生看不上我唄。」
青環仙子道:「你這傻丫頭!他越看重你,越不會親近你。否則你的仙路會變得崎嶇!」
「怎麼會是這樣呢?」
「你知道秦笛的背景嗎?他是不是仙王轉世呢?」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說過。」
「你跟他多少年了?怎麼也不清楚他的底細?」
「我就是不知道嘛,我也不關心這些。先生說了,心思越簡單,越容易修仙有成。」
「老太太朱婉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嗎?」
「母親大人更不清楚。」
「這倒是咄咄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