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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歡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野和你在一起,我才放心。」
方敬之和徐歡離開以後,露露明顯比之前放鬆了許多。
她本身就是個很認生的人,心裏又對方敬之比較排斥,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現自如。
林潞野和露露一起吃完飯,就去洗了個澡,然後兩個人睡了下來。
病房的床鋪挺寬敞的,林潞野和露露睡了一張床,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鑽在了同一條被子裏。
露露很懷念這個感覺,她靠在了林潞野的肩膀上,無聲地撒嬌。
林潞野摟過了露露,輕輕揉着她的頭髮。
過了很久,露露才問林潞野「明天我可以去看徐御哥哥嗎?」
林潞野沒想到,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露露說的還是徐御——
林潞野忍不住問露露,「你很喜歡他嗎?」
露露小心翼翼地反問「可以說實話嗎?」
林潞野點頭,這當然是她希望的「嗯,說實話。」
露露小聲地說「我很喜歡徐御哥哥,他對我真的很好,院長說,他一直在給福利院捐款,他是個好人。」
林潞野「……」
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好人」來形容徐御。
徐御這人的確不壞,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在做慈善上,都很大方,出手闊綽。
但林潞野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愉快的記憶。
「小野姐姐,你覺得他不是好人嗎?」露露似乎看出了林潞野的心思。
林潞野回過神來,扯着嘴角笑了笑,決定還是跟露露把話說清楚了,「或許他是個好人吧,但是露露,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露露顯然是沒想到林潞野會這麼直接,被她說得懵了一下,然後她很機靈地說「我知道,你們分手了,但分手了還是可以複合的吧……徐御哥哥他很喜歡你的。」
露露沒忘記自己答應過徐御的事兒,她說過要幫他在林潞野面前說好話的,現在逮到了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林潞野沉吟片刻,跟露露說了實話,「露露,我和他沒有在一起過,從來沒有。」
這回輪到露露愣住了,她一臉不敢相信。
小孩子不懂那麼多,什麼交易,一夜情,跟她說,她是理解不了的。
林潞野只能跟露露說「那個時候,我有事情需要他幫忙,我們是假扮的男女朋友,他有未婚妻的,他沒有和你說嗎?」
露露茫然地搖了搖頭,十幾歲的孩子,平時也不那麼關注娛樂和財經新聞,自然也不會知道徐御和言郁霖的事情。
林潞野和露露說,「我不喜歡他,剛剛和我一起來的,才是我喜歡的人。」
露露被說得抿住了嘴唇,很久都沒能回上話來。
她一雙大眼睛裏寫滿了失落,林潞野原本還想跟她說一下徐御做過的那些缺德事兒,但一看露露的表情,又不忍心說了。
她膈應徐御沒錯,可露露是無辜的,她不想讓露露太過傷心。
要是露露能這樣想通,後面的話……她也就不說了。
「可是,徐御哥哥喜歡你。」過了好久,露露才說出來這句話,「他很喜歡你,他會為了你在晚上偷偷哭,我看到過好多次了。」
晚上偷偷哭——
說實話,林潞野沒辦法把這個行為跟徐御聯繫在一起。
徐御之前的確在她面前哭過幾次,但林潞野不覺得那是他的示弱。
他不過是看到了原本打着自己印記東西,突然被別人搶走了,因為不甘心或者憤怒激出來的眼淚。
什麼晚上偷偷哭,這哪裏像是他不可一世的徐御會做的事情?
林潞野揉了揉露露的頭髮,「你可能看錯了。」
「沒有看錯……」露露小聲反駁她,「徐御哥哥說,他做了傷害你的事情,你不會原諒他了,他很難過。」
「小野姐姐,我想要你和徐御哥哥在一起。」
這樣的話,他們三個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生活了,這是她一直都盼望的生活。
這是露露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跟林潞野提要求。
她們兩個人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但是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之間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血緣關係。
哪怕是露露生病特別痛苦的時候,都懂事地沒有抱怨過一句。
按理說,林潞野不應該拒絕她的。
可是,她提的第一個要求,正好就是她做不到的。
林潞野對別人拒絕可以很乾脆,對露露,有點兒開不了口。
林潞野好長時間沒回復,露露心裏大概有數了,「不可以嗎?」
「露露,我有男朋友了。」林潞野跟露露重新強調了一遍方敬之的身份,「準確來說,是未婚夫,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對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也很開心,我希望你也能喜歡他。」
露露抿住了嘴唇,半天沒有說話。
作為一個懂事的孩子,她不能拒絕林潞野。
但是她也不願意接受方敬之,所以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無聲反抗。
林潞野之前真沒想到露露是這個態度——
她好像一直在拿自己和徐御比,覺得露露跟她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徐御這一兩年的好就能代替的。
但她忘記了,其實在露露那邊,她比的不是她和徐御,而是方敬之和徐御。
對於露露,方敬之是個完全陌生的人,而徐御是和她認識了兩三年,又對她特別好的哥哥。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暫時應該是說不通露露了,露露雖然很乖很聽話,但她是個有自己想法孩子。
要讓她改變主意,可能得讓她跟方敬之接觸一段時間。
等她認識到方敬之的好之後,就不會再這樣執着於讓她和徐御在一起了。
林潞野跟露露聊了會兒別的事情,聊着聊着,露露就睡過去了。
林潞野看着熟睡的露露,恍惚間有一種回到了她小時候的感覺。
露露查出來腎病的時候,才剛滿六歲,那會兒,林潞野已經在外面打工賺錢了,她賺得其實不少,露露正常讀書的話,是絕對夠的。
院長給她打電話說露露腎炎的時候,她覺得世界都塌了。
換腎是不敢想的手術,那會兒只能嘗試保守治療,露露沒少受罪。
那段日子,林潞野就這麼跟露露擠在一張病床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