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我們白家,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沈知初。愛字閣 m.aizige.com」
厲景深質問:「哪怕白家傾家蕩產,哪怕她一無所有,哪怕她會時不時危及到你兒子的性命?你們也要她嗎?」
白母回答道:「對邱璟而言知初就是他的命,所以失去她跟沒了命沒什麼兩樣,他們是互相喜歡着對方的,景深,愛一個人不一定是要把她留在身邊,看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厲景深說:「姑姑,你還記得爺爺他老人家的教導嗎?重感情的人都是廢物,厲家人該為利益至上,冷血是保護傘。」
白母嘴角泛起苦澀:「因為他這些話厲家死了多少人?這些年來自相殘殺,手足相殘,為的是利,流着厲家人身上的血,在我看來是件可悲的事,但是不是所有沾上厲家血的人都這樣,離開厲家是可以改變的。」
厲景深模糊的看着前邊的身影,雙眼被細密的紅血絲纏繞,他努力睜大酸痛的雙眼,可無論怎麼睜,前邊的身影始終是重影,他伸手,夜晚的冷風從掌心穿過,指尖似被針扎,忍不住的戰慄,天上不斷綻放的煙花聲掩飾了他哽咽的呼吸聲。
他想,如果他早點離開厲家,沒想過復仇,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冷血自私自利?那現在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呢?沈知初會不會還在他身邊?
他們可以在這個冬天看煙火,在平安夜裏一起吃蘋果,在聖誕節里在聖誕樹下許願,在跨年那天一起包餃子,在春節那天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春晚 一起倒計時,第一時間向對方說一句新年快樂,他還會織圍巾,給她編發……
如果他早點明白……早點明白……明白……可惜沒有如果。
有句話說的對,人總是喜歡追求最優的選擇,但是追求最優的選擇的後果,往往事與願違。
「沈知初!」厲景深含着一口血嘶吼一聲,他卻對口腔里的血腥毫無知覺,血順着嘴角不斷墜下,胸口疼的撕心裂肺。
明明剛才他推沈知初離開的時候還叫她別回頭,可這個時候他好想她能回頭再看看他,哪怕最後一眼也行。
他心裏那麼渴求,可嘴裏卻說不出來,他悶聲咳嗽,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縮,最後竟不堪重負的跪在地上,他捂住心口看着墜在手背上的溫熱,天色太黑,目光太模糊,他分不清落在他手背上的究竟是血還是淚。
他捂住心口,仰起頭看着沈知初,嘴裏含糊不清的呢喃着:「沈知初,你回頭看看我……看看我吧……沈知初……知初……這輩子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我不會奢求你原諒我,但是有下輩子……是我提前遇到你,我一定一定會對你好……」他知道沈知初或許已經聽煩了,可是他還是想說出來,這輩子不能做完的事,所以只能奢求有下輩子。
沈知初腳步頓了一下,說了些什麼,便提起裙擺往前走,她沒有回頭,走的是哪樣的決絕。
其實事到如今,厲景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沈知初在他最後的時光里陪了他一段時間,至少她穿了那件婚紗,至少他做了一枚適合她手指尺寸的戒指,雖然她沒有戴過。
沈知初謝謝你當年救了我一命,謝謝你讓我明白什麼是被愛、偏愛的滋味,謝謝你滿足我最後一份貪戀,謝謝你讓我的人生不僅僅只有仇恨。
來一趟人間真的不容易,人處於黑暗所以那光才顯得特別耀眼。
......
在沈知初「走不動」的時候,白邱璟會毫不猶豫的走向她。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無論什麼地點什麼時間什麼環境什麼情況,只要沈知初走向他,他必定會張開雙手迎接。
走不動沒關係,人生一百步,沈知初只要跨出去一步,剩下的步他來走。
「光着腳走路冷嗎?」這是白邱璟開口的第一句話,低着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被裙擺遮擋住的腳。
沈知初搖頭,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光着腳?」
白邱璟回答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其中包括你的身高。」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沈知初穿沒穿鞋。
聞聲,沈知初睫毛輕微的顫抖,目光定定地看着白邱璟沒說話。
直到白邱璟伸手牽住她顫抖冰冷的手。
沈知初回握住,她鼻尖通紅,哽咽着嗓子說:「差點以為你是幻覺。」
白邱璟胸口一緊,眼眶生澀:「你可以反覆向我確認,看看我是不是幻覺。」
「對不起。」
白邱璟瘦了,瘦了好多,他穿着那麼厚的衣服,可依舊感覺他很消瘦,像是要被淹沒着漆黑的冷風中。
他一如既往溫暖的掌心,在這個時候,不比她的手暖和多少。
離的近,沈知初幾乎能看到她眼睛裏的紅血絲,干到有些起皮的嘴唇,他的呼吸在顫抖,緊緊攥着她的手,似乎怕她消失。
不止是沈知初怕白邱璟是一場幻覺,白邱璟同樣的害怕。
在聽到沈知初說出「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在白邱璟體內,凶戾的衝撞,血氣控制着腦海,有一瞬間感覺悶痛犯暈,他目光觸及到的所有事物都在旋轉。
白邱璟努力穩住身子,在想沈知初為什麼要和他說「對不起」,難道她想離開他?
攥着沈知初的手一直沒鬆開,不過力道比剛才軟了幾分,大抵是怕弄疼她。
沈知初忽然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應該什麼都不說不辭而別,對不起 我不該簽下離婚協議,對不起,我不該關掉手機讓你找不到我。」
白邱璟說:「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找你找到的太晚了。」
明明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感覺一別經年,好久沒見。
她應該去依賴他的,而不是想着一個人去承擔,倆人能一起分擔去解決的事,她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他就離開了。
她總想着,事情是由她而起就該她自己解決,她怕毀了白家毀了他。
但事情往往不是她想的那樣,她的離開更會給白邱璟帶來傷痛。
她所認為的好,對於愛她的人來說是一點都不好。
換個角度來想,如果白邱璟為她不辭而別,同樣的,她也會病。
好在,他從來沒有懷疑她,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們之間兌現了承諾,一起回家。
冬冷風涼,四周全是這幾天佈置的彩燈和氣球,一聲聲花炮聲,天上的煙花不斷綻放,快的像是剎那生命,短暫卻又美麗。
原來……厲景深這幾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放她離開,那句要她離開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厲景深總算言而有信了一回。
煙火綻放的聲音很大,伴隨着身後厲景深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就像是出現幻聽。
厲景深這個人,絕情又深情,他要是愛上一個人,能把那人寵在心尖上,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奉上,只要心上人習慣的,他會竭盡全力的送上。
沈知初不信浪子回頭,如果真的回頭了,她也不會是那頭會吃回頭草的馬。
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做的再多,說的再好也不愛了。
她和厲景深犯下了同樣的錯誤,都是認錯了人,都是掉入深淵等着被別人救,一旦誰伸出手便死抓着不放。
她回握着白邱璟的手,倆人往車方向走,有天上煙花的光照着,地上什麼都能看清。
「沈知初!」就在這是身後傳來厲景深聲嘶力竭的聲音,「沈知初你能不能回頭看一下我……下輩子要是我提前遇到你……」
沈知初頓下腳步,她沒有回頭,她只是微微揚了下頭看着天上的煙花 。
今生無法做到的事就會想着下一輩子,就像人總是期待明天能完成今天的事,一拖再拖從未完成,不一樣的是明天還能看到,下輩子不一定。
「指不定你上輩子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沈知初輕輕說道,她仰着頭,抿了抿唇,閉上眼睛,聲音低緩婉轉,「厲景深我願你一生安然無恙,冬日有暖陽,夏日有清風,前程似錦,無病無災,遇良人,終白頭……此後 ,你我生生不見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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