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人看見雨夜這幅模樣後還會去報告他的主子,不過這模樣實在是讓人作嘔,小燚更是從一開始就壓根兒沒看自己娘親一眼,顯然是早就預料到的。
難道為了達到雨夜說的那種狀態,即便是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也是能被人肯定的嗎?那位長人類的皮囊說實在的,還是很不錯的!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如此狂熱是為了什麼?
「可以長生哦~」雨夜的身影再次毫無預兆地鑽進了二人的識海中:「別的我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們對鮮血很渴望,就好像吸血鬼一樣,人類的身體可以保持一個狀態長達千年……」
「大嫂……見……過?」子鴆璽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嗯,不只見過,還殺過……」雨夜輕描淡寫地說着:「不太好殺,以我現在的實力恐怕得智取才行……」
子鴆璽中整理出了大量的信息,殺過,現在的實力?那麼以前呢,聽好像這人以前是完全能將king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主兒,現在king時不時的鞭策,實際上是在變相復仇……那麼以前的她,究竟有多厲害呢?
「小燚啊,你知不知道大嫂是怎麼弄成這幅樣子的,看着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啊,更重要的是,那根本是不是易容好嗎!那充滿着青筋和血絲的肉瘤分明是長在身上的,說話的時候會隨着面部的肌肉微微抖動,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這是那個美若天仙的女人,這已經不是改頭換面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小燚嘟着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娘親怎麼弄出來的,但是那些確實是娘親身上的……」
「……」子鴆璽和鬼見面面相覷,是……雨夜身上的?那意思是肉瘤本就是雨夜身上長着的?
然後語言本身就是駝背?這不是開玩笑嘛?!
可是不相信小燚的話,他們又沒有合理的解釋,當真是令人費解。
而此刻,在魏巍的帶領下,雨夜已經進入了大堂。
百無聊賴的目光懶懶地打量着坐在主座上。臉色嚴肅的男人。雨夜微微眯了眯眼睛,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不過這皮囊是他的還是從別人身上扒來的就無法得知了。
對方不說話。雨夜也沉默,只是靜靜看着對方,直到對方忍不住雨夜不明所以的目光隨意問了起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在我府外久久不願離去是有何事?」
「老夫的名號你還沒資格知道!」雨夜的一句話讓長老明顯不悅了起來。魏巍也是微微一怔,沒想到這人說話這麼不客氣!
在對方逐客前。語言幽幽道:「只不過零說這裏你打理得很好,讓我順路過來看一眼罷了……」
雨夜說的話子鴆璽完全聽不懂,只猜想那個零就是雨夜畫出來的那個人,再看那位長老驚詫中帶着喜悅的目光。頓時瞭然,看來雨夜賭對了!握緊拳頭,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在下顧北洋。唐突了先生,不知如何稱呼先生……」
這一番姿態讓子鴆璽和鬼見相視一眼。看來這個零還真是他們的主人啊。
「歐陽!」雨夜忍着心裏的噁心吐出了兩個字。
顧北洋雖然並未見過這人,但是一聽到歐陽的姓氏,臉色大喜,情緒突變的未免太快了,子鴆璽摸着下巴暗暗自忖,難道這歐陽也是上面的一個大人物,可是自己大嫂怎麼知道?零的話可以靠猜的,這個名字呢,看顧北洋的反應,應該是真有其人才是啊!
所以,自己大嫂究竟知道些什麼呢?為什麼感覺她離他們的世界那麼遠?想到他們曾經在同一個世界中,子鴆璽不禁開始猜測,兩人是不是人什麼淵源,否則為什麼會這樣輕而易舉就忽悠住了對方的一員大將?
「歐陽先生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在外人面前趾高氣昂不食人間煙火的長老現在就好像一個學生,恭恭敬敬對待自己的老師一般,謙卑的姿態讓人大跌眼鏡,根本不敢想像。魏巍眼中也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很是驚訝,或許從他跟着顧北洋的時候開始還沒見過這個人這個模樣吧,當下望向雨夜的眼神更加恭敬了。
雨夜沒有回應顧北洋的客套話,而是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臉上的肉瘤抖動着,兩人作嘔,可是看到這人的東旭哦,顧北洋卻屏住了呼吸……
只道雨夜嘆了聲氣,才問道:「先生有何高見?」好似很清楚雨夜在做什麼似的。
子鴆璽更加迷糊了,一時間更加分不清自己大嫂這是在騙人,還是和老友談話,這入戲太快了吧,根本看不到破綻,甚至連當事人都是這樣的反應,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在所有人都等不及的時候,雨夜終於開腔了:「你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受控制了,竟然還喝嬰兒的血液,這是準備變成野獸,不打算用人的姿態在世間行走了?」
顧北洋眼睛一亮,當下對這位看起來就讓人沒勇氣直面的男人,更加敬佩了,立即邀請對方上座!
雨夜也老實不客氣地霸佔了顧北洋的專座,眯眼看着坐在下首身着錦袍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對方的身體,慢條斯理道:「想要維持現在的形態,人血恐怕暫時是不能喝了,再這樣下去,那句身體絕對會主宰你,如果你想徹底淪為野獸的話就繼續吧,反正零也很需要沒心沒費的怪物……」事不關己的話語直白的殘忍,不管是人是野獸,你都是有用處的,但是至於你想做什麼,那就取決你了。
子鴆璽擔心會激動對方,但是很顯然,這份擔心是多餘的!
顧北洋臉色陰沉了,卻並未動怒,只是沉默了……
片刻後才起身站在雨夜面前。躬身一禮:「還望先生指教,先生來了,自然是準備指導我的,望先生不吝賜教……」
「那你就錯了,我來可不是為了指導你的……」雨夜端着魏巍送來的茶水,眼神冷漠的好像看着一隻螻蟻……
「我說了,只是零讓我順路來看看而已。看看你作為人的用處大。還是成為野獸對零更加有用……」
被說當事人的反映了,子鴆璽和鬼見也被雨夜這番冷酷到根本沒有人性的話駭得不輕!難怪哲人說只有變態才能制住變態呢,可是目前這位是不是變態過頭了啊喂!
當然出乎兩人意料之外的是顧北洋依然沒有動怒!兩人不禁開始猜測這個零究竟是多麼恐怖的人物。讓這人甚至連悲憤的表情都無法展露出來,想想就毛骨悚然!
換成是他們,得知被人利用,要成為別人的工具。甚至可能被棄若敝帚,一定會想要離開的吧?可是這人呢。只是沉默,究竟是零太恐怖,還是這人愚蠢到要用生命去追隨那個男人,不惜一切。究竟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呀?
而雨夜扮演的這位歐陽,如此冷血,對方竟然沒有絲毫懷疑。這豈不是說明在那個他們未知的勢力中,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那裏的人這樣才是正常的,才是大多數,只是想一想,就讓人心驚膽寒,根本無法相信在自己生活的國度中還有這樣一群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傢伙們,根本就是冷血動物!或許冷血動物都不足以來形容他們對別人的殘忍,對自己的狠毒!
「那麼歐陽先生現在認為我作為人的用處大還是野獸的用處大?」顧北洋冷靜下來的聲音讓人發怵。
子鴆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生怕這人發起瘋來直接滅了眼前的人。
雨夜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樣子,抬眸用那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瞧了一眼對方,這才緩緩道:「之前覺得你做野獸更好,現在看起來作為人還是有用處的……」
「……」顧北洋無聲笑了:「先生何苦試探我,若是覺得我要成為野獸才能成為殿下的利爪,為何一見面就勸我別喝人血?」
雨夜笑了,但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毛骨悚然!
顧北洋也笑了,心底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子鴆璽稍稍鬆了一口氣,生怕雨夜不留神出事,那就糟了。
「歐陽先生來這裏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顧北洋笑問着,實則現在心臟才停止顫抖,他當然渴求力量,渴求永生,但是成為一隻只知道嗜血的野獸絕對不是他的目標,但是倘若零想讓他成為野獸,那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逃不掉的!
「零想要一個人,一個女人!」
「女……人?」顧北洋臉色古怪了起來,那個人難道也和人類一樣,想要女人慰藉?
「蠢貨!」雨夜的爆呵讓所有人一驚,子鴆璽拍着自己的胸脯,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自己大嫂這是打了雞血嗎,一驚一乍的很嚇人的好不?!
顧北洋臉色驟沉,不過在外人看來卻是慚愧居多。
「那是零前身很重要的一個人,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迷城一條縫的眼睛陡然睜大,扭曲的瞳仁讓顧北洋渾身一顫,那樣的眼球?究竟是什麼東西?
魏巍更是瞎的如銅雕塑,站在一昂大氣都不敢出。
殿下的前身?顧北洋琢磨着對方的話,口中卻謙卑的問道:「不知道歐陽先生是否方便告知,在下希望能為殿下盡一份微薄之力……」
「那個女人名叫東方雨夜,已經在魔域了,紫眸銀髮,除了她應該沒有人是這個模樣,應該很好找……」
聽懂雨夜說出這樣的話來,子鴆璽傻眼了,喂喂喂,你這是要自殺的調調嗎,是嫌事情還不夠多嗎?
鬼見倒是摸着鬍子露出了稱讚的笑容,讓子鴆璽很是不解。
「雨夜在他的府上,他去哪裏找雨夜?」鬼見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子鴆璽眼睛一亮,是啊,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不對啊!
見鬼似的盯着外面那個模樣古怪的糟老頭,子鴆璽瞪大了眼睛,她打算住下來?開玩笑的吧?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就算是要救那些孩子,也不需要這麼拼命吧?
「雨夜留在這裏,顧北洋一定會發動最多的力量去尋找根本就找不到的雨夜,你大哥哪裏的壓力也會變下很多吧,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雨夜此舉會幫很大的忙……」
「……」所以自己大嫂是為了自己大哥?不,應該是順便的吧?因為子鴆璽已經察覺到雨夜和這個勢力的熟悉,而二者顯然不是朋友,更加分不清雨夜說的華麗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根本沒辦法分辨,倘若是真的,那麼難道那個零真的需着外面那坨面目全非的身體,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大嫂……」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子鴆璽卻覺得雨夜離他很遠,離這個額世界很遠……
「小燚……」
「嗯?」埋頭讀書的小不點兒抬頭疑惑地看着子鴆璽:「有事嗎,璽叔叔?」
「大嫂的事情你知道嗎,大嫂會……帶着你走嗎?」有那麼一瞬,子鴆璽似乎明白了子鴆樓對母子二人的緊張,那種他們隨時匯票走的感覺簡直能殺人!
小燚搖搖頭:「知道一點,但是不能說,娘親不會走的,娘親說要帶着我去找舅舅和兔兔先生的……」
「你的……舅舅?」子鴆璽這才想起,雨夜並非東方晴天的女兒,那自然晨夕和暮雨也不是小傢伙的舅舅,那麼——「你的舅舅是誰?」
「東方弋……」說到一半,小燚突然捂住了嘴巴,然後拼命搖頭。
子鴆璽知道了,但是基本上確定了還是東方家的人,東方意什麼?不知道回去谷迦的時候能不能弄來東方家的家譜看一看,還真不信找不到這人!
不過小傢伙和雨夜不會離開,這一點足以讓子鴆璽放心,他最在意的人就是自己大哥,而東方弋陽是子鴆樓喜歡的女人,小燚是他的孩子,所以,母子二人在子鴆璽心裏也是舉足輕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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